景奕的眼神忽然变深了几分,伸手拽过苏三,在他嘴唇轻舔了一下,舌尖若有若无的在唇缝间扫过,眼里都是坏笑:“嗯,确实很甜。”
“……”苏三有些羞恼的推开他,气愤道,“王爷想吃甜的,自己去吃糖就好了,为何要这样轻薄我?!”
景奕伸手抹了下苏三的嘴角,道:“因为这天底下没有比你还甜的糖了。”
“您!您庄重些!一点儿也不着调,乱说什么……”苏三忿然的扭开了头,不愿意看他,却把自己烧红了的耳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景奕视线中。
景奕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耳廓,苏三惊得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捂着耳朵惊慌失措的看着景奕。
“王爷!大早上!”
景奕忍俊不禁,“苏公子啊,咱们都圆房过多少回了,你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碰过,怎么还跟个新媳妇似的,这么矜持。”
“这不一样,晚上是晚上,白天是白天……大白天,您这样,有伤风化……”
景奕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所以你是说,等到了晚上,本王对你做什么都行?就算是把你绑起来,做到你哭着喊着求我,做到你连床也下不了都行?”
苏三凭空里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极力反驳道:“小人不是那个意思,王爷别胡说!”
“好了好了,吓唬你呢。”景奕忍住笑,朝苏三招了招手,“回来,站那么远干什么?”
苏三犹豫地打量了景奕一番,确信他不会现在就把自己扔到床上做个翻天地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坐回来了。
景奕给他整了整衣裳,道:“明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等过了寿宴之后,再住两天,我们就回王府去。”
“这么快吗?”苏三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要在宫里住满一个月呢。
“本来没打算这么快走,可是总有人用下流眼神盯着你,我瞧着眼烦,还是早些回王府的好。”景奕俯身将玉佩系在苏三腰间,“怎么,你还不愿意走?”
“没有,小人觉得王府比宫里好。”苏三若有所思的盯着景奕的手,看着他利索的给自己系玉佩。
他其实挺愿意早点儿回王府的,皇宫再大再繁华,也不是自己的家。实话实说,虽然只在王府住了大半年,但苏三已经把那里当成自己第二个家了。
只是有些舍不得南歌,两人阔别已久,这才重逢了没几天,就又要分别了。
苏三的心思藏不住,一纠结就全都写在脸上了,景奕看着他那满脸的天人交战,不由得眉头微蹙,“你是不是不想离开那飞贼?”
苏三一惊,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见景奕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自知骗术低浅,瞒不过他,只好说了实话,“小人和南歌好久没见了,确实是有些舍不得,但我们只是异姓兄弟之情,真的,却不想王爷想的那样龌龊!”
“我想的?”景奕忍不住笑了,挑起苏三的下巴来,“我还没说怎么想呢,你就急急忙忙的说出来了,莫不是做贼心虚?”
苏三被他这么诳了一回,有些下不来台,低着头道:“王爷总是这样诡辩,小人敌不过。”
景奕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行了,不欺负你了,我上午要去和皇上说些事儿,你自己乖乖的。”
苏三还在羞愤之中无法自拔,景奕揉了两把苏三的头发,便抬脚走了。
景奕先去了干清宫的书房,景岚已经下朝了,正在书房里批折子,南歌在一旁乖巧的如同小媳妇一般,轻轻的给他捏着肩膀。
“大哥。”景奕没让人通报,掀起珠帘自顾自的走了进来,打了声招呼。
南歌一扭头看见他,冷哼了一声,跳下软塌,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景岚无奈的笑了笑,“三弟,你别见怪,南歌他总是这样,朕也教不好。”
“无妨。”景奕上前一步,扫了一眼桌上的折子,皱了皱眉,“大哥,以后下了早朝就先休憩一会儿,不必这么急着,你冬天里不是还生了场病吗?这么操劳怎么行?”
这说话的语气与态度,好似他才是景岚的兄长一般。
景岚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温和道:“朕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朕没三弟这么雷厉风行的,做事总有些优柔寡断,故而积攒下不少政事。”
他叹了口气,停了笔,目光转向桌角的小小香炉,看着那忽明忽暗的香木,低声道:“这么多年了,朕觉得也是时候了。”
景奕皱了皱眉。
景岚继续道,“三弟,到时候把这位子还给你了。”
见景奕不说话,景岚又道:“我们父皇当时去的急,连遗诏都没来得及下,但你我都知道父皇是属意你来做皇帝的……”
他叹了口气,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那血雨腥风的时候,“只是那时情势所迫,只能先推我继位,现在江山稳固了,朕想着,该把你的东西换给你。”
景奕没有答话,只是思绪不自觉的飘到了几年的岁月里。
他们兄弟两个,掌握着一个足以震惊朝野的秘密。
想当年先皇驾崩的时候,因为事发突然,并未留下遗诏,甚至还未立下太子。
先皇一死,太后,也就是当时皇后与之外家便虎视眈眈,妄图挟持当时只有十七岁的景泰上位,然后掌握朝权,垂帘听政。
先皇还在的时候,曾密见过景奕与景岚二人,明里暗里的都在说景奕是个担得起大事的人,明显就是想废长立幼,传位给景奕。
可惜了,先皇到底没算到自己走的那么突然,撒手离去,留下少年景奕与他不善权谋的兄长。
那时候景奕也才十九岁,面对这岌岌可危的朝野,当机立断,和景岚说,不必去管先皇的那次密谈,直接扶持景岚上位。
因为景岚有嫡长子这层身份,更容易服众,于是这两兄弟,一个在外面主事,一个在暗地里排除异己,拉拢势力,终于是顺利的平定了太后一党,让景岚登上了皇位。
那次夺嫡之争中,太后一拨的势力被削弱了许多,这些年似乎是收敛安分了不少。
但景奕和景岚都知道,他们这只是在休养生息,不知何时就会死灰复燃。
景岚又道:“而且你看朕这身子,实在不是操心的命,三弟若是不想让朕这个大哥早死的话,就早些把这担子接过去吧。”
景岚身子弱,有些事情总归是力不从心的,就这些年里,每每遇到糟心的政事,都要景奕过来帮扶一二。
景奕沉默了半晌,最后才缓缓道:“大哥,这个事儿暂且不急,我心里自有打算,你也知道太后并不死心,我想着必须得先将他们的势力连根拔除之后,才好再谈他事。”
景岚愣了一下,尔后笑了笑,“唉,也是你想的周到,是朕太心急了。”
“是为了南歌吧?”景奕抬眼看他。
景岚脸色微红了一下,轻声道:“朕现在日理万机,总是很忙,也没空陪他,就总想着,撇下这担子,遣散后宫,带他去江南水乡闲玩去,一辈子就一个人,这样也挺好。”
景奕不由得想起了苏三,心里软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如此挺好。”
第七十四章 奸细
“说起太后来,朕有个事儿得给你说说。”景岚眉头轻蹙,有些烦恼的道,“前几天朕得了消息,说太后在你王府里插了两个奸细,你小心着些。”
景奕面无波澜的点点头,“是,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们一直按兵不动,无所作为,我也找不出他们。”
早在几个月前,景奕那边就得到消息,知道府里有两个下人是太后派来的,可太后沉得住气,一直没让他们干什么,故而景奕也抓不住他们的马脚。
王府下人众多,总不能一一排查。这两个不知名的下人就如同一根刺儿似的,不痛不痒的,但总扎在你的心口。
总之,这事儿挺麻烦的。
景奕想了想,道:“无妨,我想个法子把他们揪出来。”
敌不动我动,总有办法让他们沉不住气,露出马脚。
景岚颇为赞赏的看着他,“如此便好了,你向来是很聪明的。”
景奕低了低头,“大哥谬赞了。”
景岚看着桌上的一堆折子,苦笑了下,“看了半天,朕也有些乏了,咱们俩好久没下棋了,不如来下几盘?”
这俩人从小就常常一起下棋,不过景奕棋路诡异,常常杀得人措手不及。景奕好胜,连苏三都不会让,更不会礼让兄长,故而景岚是输得多赢得少。
但即使如此,也没让这对弈之间的情趣少半分。
景奕想了想,笑了下,“这样也好,你也该休息放松会儿了。”
于是便叫宫女们在庭院的槐树下支了张棋桌。
两个素衣绾髻的宫女过来,轻轻的将两个檀木棋盒放在两边,里面的黑白棋子圆润光滑,在日光地下耀耀生辉。
景奕拿起一枚黑子来把玩了两下,笑道:“执黑棋先走,我就先下了。”
修长的手指执着棋子,慢慢落在棋盘上。
清风吹过,纯白碎小的槐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黑白分明的棋盘上。不必看他们下的如何,棋艺如何,光看这两个好看的男人坐在一起下棋,便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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