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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纨绔不读书 (五军)


  心里正盘算着,就听谢兰庭突然出声,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但担心你不说实话。”
  他侧过脸,认真地看着齐鸢道,“我出一个上联,你如果对得上,我就教你怎么打结。你如果对不上,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许敷衍撒谎,如何?”
  齐鸢一听这个当然乐意:“有何要求?”
  “齐公子大才之人,因此需加个条件,七步为限。”谢兰庭眼珠子转了转,道,“七步内对上,就算你赢。”
  他说完笑笑,一指路边掠过的小雀,道:“鸟入風中,衔去虫而做鳳。”
  话音一落,已经牵马走出:“一步。”
  齐鸢:“……”
  这可有点故意了。
  鸟入風中是组合联,两字拆开组合最后为“鳳”。对联不难,就是这七步有点为难人——谢兰庭步子迈得有点快。
  齐鸢又好气又好笑,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对着那匹白马道:“马来芦畔,吃尽草以为驴。”说完一顿,又笑了笑,“还是头大白驴。”
  他故意嘲讽,等着谢兰庭反唇相讥。然而等了会儿,谢兰庭却只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齐鸢看他眸光闪烁,眉目凛凛,并没有懊恼之情,心中立刻警钟大作。
  “大人还有问题?”
  “有。”谢兰庭倏然一笑,“那天你为什么匆匆跑走?”
  齐鸢:“……”
  齐鸢愣了好一会儿,等听明白过谢兰庭的问题后,脸上轰地一下热了起来。
  “我只说你如果对得上,我就教你如何打结。但没说我的问题就不问了。”谢兰庭道,“打结等会儿就教给你,问题我先问了,你可以不说实话。但我能看得出来。”
  他说完松开小白马的缰绳,含笑转身,慢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齐鸢。
  齐鸢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陷阱——什么对对子,不过是放松自己的警惕,并顺理成章地问出这个尴尬的问题罢了。否则自己再跑走一次也不一定。
  那刚刚在山上,谢兰庭也是要说这个?
  看来那晚的误会,不止自己一个人在反复思量啊……
  齐鸢不是遇事躲避的性格,尤其是遇到谢兰庭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家伙,他宁愿一次性说清楚。
  只是这种问题……怎么答才算实话?
  “大人那天的问题我没听清楚。是以不知道如何回答。”齐鸢定了定心,干脆道,“大人到底要问什么?”
  谢兰庭见他突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轻咳一声,也痛快道:“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看上的是你,你当如何?”
  “不知道。”齐鸢摇头道,“我不好男色。”
  谢兰庭对此有所准备,因此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也不好女色。”齐鸢道:“我不好色。”
  谢兰庭:“……”
  “假如你好男色呢?”谢兰庭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假如你好男色,我又恰好看上你,你当如何?”
  他说完轻轻扬起眉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齐鸢,薄唇微抿,端丽的面孔上罕见地显出一点期待和紧张来。
  齐鸢抬头与他对视,不由在心中暗想,“惑阳城,迷下蔡”的倾城国色也不过如此了。
  谢兰庭顶着这样的脸,在阵前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么自恋的人肯定不会如兰陵王一样戴面具的。如果敌军因他外貌轻视他,顶多让他多割几个脑袋。
  嗯……端午佳节,想这些血腥的东西不太合适。
  齐鸢甩甩头,想起这几日的反思,微微叹了口气。
  “大人,”齐鸢轻咳一声,后退半步拱手道,“学生……德不足以胜妖孽。”


第60章
  齐鸢的面上还有一层清浅的红晕, 但他目色清朗,微含笑意, 那点没被刻意掩盖的难为情也被坦荡明亮的眼神压在了后头, 仿佛刚刚的回答是八股破题一般。
  谢兰庭预想过多种答案,唯独没料到这一样。
  ——心动,却无情。
  山间垂荫夹路, 树引薰风, 谢兰庭长睫低垂,若有所思地看着齐鸢, 眼里的期待渐渐淡去, 然而内心却渐渐温热起来, 令他感到了另一种难言的满足和喜悦。。
  是了, 这才是齐鸢!
  这才是当年俾睨顺天府生童的小才子!风流俊雅, 警敏审慎,退可自处,进可驭人。这些年对自己而言, 能入眼者自始至终止有此一人矣。现在看来,果真没错!
  谢兰庭哈哈大笑, 转身吹了一声口哨,小白马自己衔着缰绳小碎步跑了过来。
  谢兰庭牵住它,内心虽已接受了齐鸢的回答,嘴上却忍不住调笑齐鸢,看他发窘的样子。
  “齐公子莫要自谦。”谢兰庭道, “依我看,我之身与公子之才, 两相值也, 这岂不是天作之缘?”
  齐鸢抬眼, 见这人笑容戏谑,想了想摇头道:“回大人,若真是两下相值,反倒不妥。”
  谢兰庭一愣:“哪里不妥?”
  齐鸢迈步上前,与他并肩而行,口中叹道:“我今年十六,日后阅历愈广,学问愈深,等到四十不惑之年,随事见理,正是知志得道之时。而大人如今容姿玉秀,如洞之神仙,然壮年胜色如此,等四十之年,渐成老者,彼时不过是落日西垂,萎花欲谢,如甘蔗之滓罢了。”
  如果俩人如今正好合适,那四五十岁的时候谢兰庭年老色衰,哪能配得上自己?
  齐鸢一本正经地说完,不等谢兰庭反应过来,提起长衫快步跑开,一直等窜出一段距离后,他才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谢兰庭哈哈哈大笑起来。
  谢兰庭愣了好一会儿,等明白过来不由气极反笑,伸手指了指齐鸢。
  俩人之间那点似有若无的尴尬和别扭都被抛之脑后,齐鸢在前面慢悠悠走着,偶尔揪几根药草喂到白马嘴边,谢兰庭也不管,放任小马驹拱着嘴巴跟齐鸢走。
  从乃园下来,便是直通金山的大路。龙舟竞渡是端午的重头戏,龙船还会在画舫间往来穿梭,船上还有扬州小儿的掉梢表演。因此即便现在已经过了午时,路上仍有行人呼朋唤友往金山而去。
  齐鸢之前跟伙伴们说过不去看龙舟,因此下山后犹豫了一下,仍是觉得不去凑热闹,而是逆着人流到书肆里去看书。
  谢兰庭奇怪地看了他两眼,也随他进了书肆,到二楼雅间坐下。齐鸢看书,他便翻弄些画本,一边看着一边跟齐鸢闲谈,一会儿说起各地风物,一会儿又问起书院如何。
  齐鸢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低头翻看手里的新出的文集。这本文集是书肆才到的,江苏各地府试的魁首之作——扬州府试比其他地方晚了半个多月,因此这边结果还没出,其他地方的优秀墨卷就已经了刊印出来,并送到了书肆。
  齐鸢起初只是看看各地案首的水平高低,没想到才翻动了几页,便被苏州府案首的四书文吸引了注意力。这篇文章巧言具备,令人眼前一亮,齐鸢不由渐渐沉浸其中,专注研究起来。
  谢兰庭说了两句话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就见齐鸢专注地翻着书,神色渐渐严肃冷静,显然是将自己忘了。
  书肆开门靠山,窗外浓翠披衣,芳气徐徐,最是游玩的时节。谢兰庭无事可做,便跟店家要了点酒水和果子。
  齐鸢一门心思放在手中的书卷上,觉得手边有东西便端起来喝,完全忘记了对面还有人。
  以前他跟迟雪庄来这看书时也是如此,看到喜欢的文章词句便专注其中,对外物浑然不觉。往往此时,迟雪庄便一直安静地等着,即便有什么事情,也是等齐鸢看完一段歇息的时候再说。
  但今天坐在对面的是谢兰庭。齐鸢读完一篇又看一篇,正觉过瘾,就觉得下巴突然一凉。
  他恍然低头,只见唇边杵着酒杯。而握着酒杯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指腹上有淡淡薄茧。
  谢兰庭微微含笑,又有些懒散道:“最后一杯了,这坛酒已经被喝光了。”
  齐鸢又是一愣,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喝的是果酒,里面果香浓郁,大约添了糖蜜,因此酒的辣味完全被盖住,喝起来如甜饮一般。
  这种果酒并不醉人,但因不怎么解渴,让人不知不觉喝了一肚子,多少也有了点醉意。
  齐鸢放下书卷,捏了捏眉心,诧异道:“店家怎么会给酒?”
  来书肆里读书的书生,书本都不舍得买,哪儿会花银子买酒喝。平时买一点果子便足以坐一下午了,而那果子往往还都不舍得吃,最后要带走。
  迟雪庄这样的富家子弟,陪他来书肆的时候也只是要壶好茶和几样甜点。
  谢兰庭道:“当然是我让他去买的。”
  齐鸢:“……”
  “端午佳节,你为了躲清净,不带我看龙舟也就罢了,这传说中的扬州好夜,画舫笙歌,总要带我开开眼吧?”谢兰庭道,“书又不会跑,你什么时候看不行,非要今天看?”
  齐鸢没想到这人果然是故意捣乱,忍不住道:“湖上的船也是天天在的,非要今天坐?”
  谢兰庭道:“可是我又不是天天在,端午也不是天天有啊。”
  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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