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回绛王府,身上的香气才散了一些,也不枉他专挑没人的地方走,不然得害多少人,等一下,怎么感觉这东西和当初在冥狱左长老经营的勾栏院里用过的东西有那么几分相似呢?
不行,他不能让香气全散了,立刻回了绛王府,映月榭里正在欢聚一堂,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也热闹的打着麻将。
鸦青老是输,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羊肉汤,殷墨初一进来,身上的香气首先让慕成礼眉头一皱,立刻发了药丸给大家吃,“在外面中招了?”
“在皇宫中招了,多谢你的毒。”殷墨初先进屋换下衣裳,出来坐在顾之秋身旁,“皇宫里也会使用这等手段,你当初的推测很准。”
“不敢当不敢当。”他就是电视剧看多了而已,顾之秋靠在殷墨初身上,“说说怎么回事呗?”
“能有怎么回事,江袭月玩失踪,太后和江阁老利用父皇让我去找,然后用这种香气把我带到江袭月的屋里。”
还好慕成礼的毒在进屋后不久就完全吞噬了香气的影响,“放心,一下下都没挨着。”
“那就好,话说通过香味而且有这么重的效果,很像那个左长老用过的东西。”顾之秋也想到了当初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更值得玩味了,太后和江府有勾结,江府和万仙谷有联系,江府和冥狱也有关联,那是不是可以不负责任的推断,江府和冥狱也有勾结,再再不负责任的推断,太后也和冥狱有勾结。
殷墨初的脑回路和顾之秋差不多,只不过他还知道一些顾之秋所不知道的信息,那就是冥狱是支登国的残党。
看来太后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别人的棋子,她现在和江府的行为已经完全构成了通敌叛国罪,他就想看看这些人还能作死到什么程度。
而且宸胤帝,顾之秋又想起那个让他心生冷意的皇帝,“事情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
皇宫里的人还不知道殷墨初出了宫,除了宸胤帝,马公公轻声在他耳边说了绛王离宫的消息。
宸胤帝也没有动气,继续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喝着小酒。
寻找江袭月的事殷墨初已经交给大内侍卫去找了,他们在外廷没找到,只能往内廷找,有了皇帝和绛王的允许,并没有人敢阻拦。
其中有三个大内侍卫搜到了一排小屋前,这里是太后的地方,现在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应该在前殿伺候,其中有一个个屋里点着蜡甚是可疑,“里面的人是谁?”
没有应答,三人互看一眼,决定破门而出,万一是刺客呢。
一进门,里面就传来阵阵幽香,三人突然意识恍惚,只感觉前面有香喷喷女子斜倚在床头招呼他们过去。
蜡烛被熄灭,屋里荡漾着喘息,水乳【哔——】交融,来回互动。
直到天蒙蒙亮,三人才清醒过来,一眼认出了床榻之上的人是江袭月,这才知道自己犯了死罪。
江袭月昨晚是被直接做晕了过去,此刻没有一丝一毫苏醒的意思,三人合计,决定将此事隐瞒,互相做不在场证明,处理完四处的痕迹,消失在屋里。
太后刻意让宫女太监回避小屋,等到日上三竿才差人去找。
江袭月醒后发现身边早已无人,昨晚她闻到香味之后什么也不太记得了,只是身上的痛楚告诉她,她成功了。
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她羞红了脸,墨初哥哥也太生猛了。
绛王府这边过了个团团圆圆的冬至,第二天殷墨初把剩有香气的衣裳给了慕成礼,“这东西能研制出解药吗?”
“我的毒都能让你不受它的控制,当然能有解。”慕成礼拿过衣裳凑到鼻尖仔细嗅了嗅。
“此物竟然有毒,而且手法和毒医挺像的。”
“此话怎么说?”
慕成礼让知恨把带着香气的衣服收好,自己慢慢跟殷墨初解释,“一般类似的这种药,要么是下到茶水里,要么在吃食里,要么就是点香,但是除了前者,点香的效果多是助兴,要到让人欲罢不能的程度,香是达不到的。”
但是把药放进茶水吃食里也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察觉,所以有的人就想在香上下工夫,只要没有第一时间屏气凝神就会中招,而且就算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直不呼吸,所以当时毒医这一脉有人研究过。
“你中的这个已经是很成熟的了,通过呼吸到达人体,而不需要通过皮肤渗入血液,中此香者会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身上始终会留有一丝尾香,和中毒之人待久了,就会起那种心思。”
原来如此,殷墨初懂了,“还劳烦大驾研制一些解药。”
“你想给江袭月解毒?不怕顾之秋不让你睡床吗?”慕成礼现在也会动嘴欺负人了,都让顾之秋带坏的。
“刚才你也说了,中毒之人身上会一直带着香气,我可不想府里的侍卫犯错。”殷墨初一想到这种情况,到时候府里肯定乱作一团,一定很麻烦。
说得也是,“好吧,我试试。”
顾之秋随后听了知恨的小报告,摸摸他的小脑袋瓜,“没事的,你哥夫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府里侍卫们的安全,你想想,若是江袭月又要闯映月榭,她身上带着香味,那些侍卫哥哥不得全被她迷晕吗?”
好像是这个道理,“是知恨小心眼了。”
殷墨初一回来,顾之秋就笑他,“来告诉爷,中招的感受如何呀?”
“你应该最清楚。”殷墨初倒上一杯茶饮下,“是不是根本不记得身上的人是谁,还以为是姬非月?”
“你……”顾之秋没想到调戏不成反被扎心,“当时我心都要死了。”
“因为姬非月吗?”
“其实不知道是谁的感觉挺可怕的,毕竟是那么隐私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和自己的爱人一起,事后心里是很难过的。”顾之秋当时的心情现在已经有些说不清楚了,但依旧记得第二天见到姬非月时,内心的痛苦。
“怪不得姬非月差点要杀了我。”殷墨初拥住顾之秋,这一刻他才知道,当初差点被姬非月打死是自己活该。
说到小姬,姬非月也很奇怪,他说和自己是一类人,顾之秋认同,所以从不怀疑姬非月的行事动机,可唯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自己对姬非月来说好像很重要,“他不爱我啊,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概说的就是顾之秋吧,他能通过一点细节合理推理出不少可能性,却唯一没有想过他和姬非月之间可能推导出什么关系。
姬非月不想让顾之秋知道,殷墨初也不会主动说穿,“谁说一定要爱你才会重视你,你看,要是知恨遇到什么事,你还不一样会奋不顾身。”
提示已经很明显了吧。
“小姬倒是也很喜欢知恨,他喜欢和小孩子玩嘛,等一下!”顾之秋似乎发现了可能性,“难道小姬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额,有可能。”殷墨初难得见顾之秋犯傻,正想多逗逗他,江袭月却被太后送了回来。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陪着她走到映月榭外,被侍卫拦下,“大胆,老奴是奉太后懿旨送侧妃回府见绛王,还不让开。”
第九十一章-姬非月的挑衅
守在映月榭的侍卫确实有些为难,太后的话虽然管不到他们,可不听的话也不行,王爷的话不听更不行,这可怎么办。
“还不让开!”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再次发威。
其中一个小队长心中一定,“还请容属下去跟王爷禀报,你们好好守着,没有王爷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映月榭。”
他们是绛王府的侍卫,就该听王爷的,这个老嬷嬷再怎么神气,也大不过王爷,再说,当今圣上都向着王爷,其实根本无需惧怕。
“启禀王爷,太后身边的嬷嬷带着侧妃,不,带着江袭月在外求见。”
殷墨初和顾之秋对看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随你怎么处置的意思,还好顾之秋先一步反应偷懒,“哎,我这几天腰酸背痛的,这事就交给你了。”
“处理本王后院的事本就是王妃的责任,一个小小的侧妃,就劳烦爱妃去处置了。”殷墨初也想偷懒,他懒得去管这件事。
顾之秋对这种不痛不痒的事也犯懒,“谁说我是王妃了,王爷您可别忘了,我是男宠,我的职责只有暖床,别的不干。”
“得了王妃的权利就得干王妃的事,本王可不管男宠不男宠的,暖床是必须的,清理后院也是必须的,可不许得了便宜还偷懒。”殷墨初捉着顾之秋的腰就挠。
“哈哈哈,别,哎呀,痒死了哈哈!”顾之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摆脱不了殷墨初,“哈哈,你,你别让人家老嬷嬷久等了,那可是,太后,哈哈,太后身边的!”
“所以呢,你去是不去?”殷墨初把顾之秋整个人抱在腿上左右挠,这个小家伙休想偷懒。
顾之秋始终逃脱不了殷墨初的怀抱,这个男人的身形也太高大了,还是自己太小了,总是被箍在怀里蹂躏,讨厌,“人家,别闹了哈哈,人家要见的是绛王,哈哈,别,痒,你,住手!”
“本王岂是想见就能见的?”殷墨初停下自己左右开弓的爪子,抱住顾之秋不让他下去,“再不答应,本王就抱你出去见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