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初来到映月榭,只有顾之秋一人在,才想起映月榭是没有丫鬟小厮的,只有姜嬷嬷和那个小孩,“需要丫鬟伺候吗?”
“不需要,有姜嬷嬷就够了。”许久不见殷墨初,再次见到他顾之秋还蛮开心的,顺手拉着殷墨初的衣袖往里拽,“进来坐吧,怎么想到来这里?”
“本王听说,你四处缠着人学武。”
原来是鸦青那个大嘴巴,“王爷难道不觉得有一门手艺防身很重要吗?”
殷墨初从身上拿出一只小巧的骨笛,坐在顾之秋身旁,亲手系在他的腰带上,“本王便大发慈悲赐两名暗卫与你,有事便可吹响它。”
“谢啦!”顾之秋现目前正需要保镖,因为顾家一计不成,定会想尽办法弄死自己,其中暗杀是最佳选项。
“不许再缠着鸦青了。”
顾之秋点点头,不过他还是想学点身手,“我缠着你好不好?”说着起身拿出了他在外面买的宝剑,“教我。”
殷墨初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顾之秋是真的越来越不怕他,越来越不规矩了,出口拒绝,“不教。”
但顾之秋哪肯把他的话当真,自顾自抽出剑身,推开房门去到露台,模仿着电视剧里舞剑的姿势玩耍起来。
手腕无力,太花俏,殷墨初自酌一杯小酒,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阵凉风袭来,顾之秋握剑的手被握住,身后是温暖的胸膛,殷墨初在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耳边是他的低语,“握紧。”
顾之秋下意识握紧剑柄,耳边又是那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跟着我。”说完,殷墨初手腕一抬,带着顾之秋剑招一处,剑锋一凝,反射着月光,一股凌厉之气油然而生。
回身一挥剑指厚土,顾之秋感受到了剑上的力度,与殷墨初优雅的身姿,往后一靠,倚在殷墨初怀中,带走剑锋直指苍天。
感受到顾之秋的动作,殷墨初握着他的手执剑腕出剑花,一道剑气直击湖中荷花,炸起一朵掉落在剑锋之上,顾之秋抬眸看向殷墨初,谁说他是钢铁直男的,这也太会了。
忽然顾之秋松开握剑的手,反手握住殷墨初的手,转身面对他,任凭剑身随着荷花掉落在露台。
自从殷墨初知道他是顾知秋后,似乎就没有再防备自己了,回过神他已经环住了殷墨初的脖子,他也是男人,当然知道自己再冲动什么。
忽然环住自己腰身的手用力收紧,顾之秋从善如流踮起脚,这还是殷墨初第一次主动吻他。
月光下无比清晰空灵,直到顾之秋换气有些困难才找回理智。
他抵抗不了大美人的诱惑,只能用那个办法了,于是偷偷将重心偏移,打算趁殷墨初不备推着他一起落湖。
殷墨初下意识感觉到顾之秋的行动,于是提前做出了反应,条件反射一手拉开顾之秋,顺手扔出去“噗通”一声,这下好了,不用顾之秋自己跳湖了。
知晓他是故意为之,殷墨初浑身上下散发着寒冷的怒意,“戏弄本王好玩吗?”
说完从湖中一把将顾之秋捞上来,落水的声音惊动了姜嬷嬷与知恨,两人赶到时,只看到浑身湿漉漉的绛王妃瘫坐在露台上。
绛王站在一旁,言语冰冷,“看来本王是真的太过纵容你了,让你忘乎所以,没了分寸,分不清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即日起绛王妃禁足映月榭,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没有看顾之秋一眼,毫不留情地离开了映月榭。
顾之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很想和殷墨初好好相处,但是殷墨初的脾性加上自己的身份,始终阻碍着他,想得却得不到的感受让他感觉无比凄凉。
浑身湿透的他在别人眼中更是凄凉可怜,姜嬷嬷头一次埋怨起殷墨初,“王爷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知恨干脆过去,丝毫不嫌弃顾之秋浑身湿透,直接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姐姐,不要难过了。”
没抱多久,一丝疑惑出现在知恨眸中。
月色越发明亮,顾知恨突然明白过来,“姜嬷嬷,快去给王妃准备热水。”
“老身这就去。”
等姜嬷嬷走后,顾知恨才缓缓伸手往顾之秋胸前摸去。
“!!!”顾之秋瞬间清醒过来。
顾知恨快速缩回手,“姐,不,哥哥?”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顾之秋直接抱起知恨起身回到屋内,“你知道了?”
“被水打湿了,很明显。”知恨诚实地回答,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顾之秋要拒绝绛王,说实话,放心了不少,“原来是哥哥。”
“嗯。”顾之秋也不打算解释了,“打湿了真的这么明显吗?”
知恨猛点头,真的很明显!
完了完了,殷墨初不会看出来了吧?但他要是看出来了,就不会是简简单单禁足的事了,大概没发现吧,要是发现了该多好。
被自己想法震惊的顾之秋猛摇头,不行,要是被殷墨初发现,他可能就真的死到临头了,不要抱侥幸心理。
只是,顾之秋难掩悲伤,“知恨,说谎真的好痛苦。”
“知恨明白的。”
第三十一章-殷墨初与姬非月
这几日,殷墨初有个问题始终没想明白,“鸦青,映月榭伙食如何?”
听王爷再次问起王妃,鸦青也无奈了,“王爷,为何您每日都得问属下好几次,今日都第四回了,王爷吃什么,王妃便吃什么,伙食很好,王妃胃口也好。”
那为何不发育呢,为什么那么平,天生的?殷墨初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就算是天生的也不至于平得这么惨烈吧,除非……
“顾家有男孩么?”
这倒是新鲜的问题,鸦青终于听到不一样的了,“有是有,皆是姨娘所出,不过均在幼时夭折了。”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殷墨初突然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殷墨初居然没有称病将所有麻烦事推给自己,这让殷子衡非常意外。
那天以后,殷墨初更少出现在绛王府里了,就连鸦青也不见踪影,顾之秋过上了无比清净的日子,每当月色很美的夜晚,他总会坐在露台发呆。
顾之秋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什么,他喜欢殷墨初吗?但殷墨初那脾气他最讨厌了,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他真的长得好看吗?殷墨初一直带着半张面具,他是个大美人也是自己臆想的。
所以他到底在干什么啊,顾之秋被自己搞糊涂了,屋内还放着那把剑和荷花,殷墨初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顾之秋站起身来潇洒地呼出一口浊气,“不就是看上你那颜值了嘛,还特么是我自己想像的,等劳资找个货真价实的帅哥天天看,谁还管你殷墨初是谁!”
呼~舒服多了,顾之秋感觉轻松了不少,生活就是得潇洒一点。
“哥哥,在想什么?”姜嬷嬷不在,知恨就会叫他哥哥,顾之秋很喜欢这个称呼。
“小知恨,无聊了吗?”
“是有一点。”
顾之秋拔出剑,“我最近编了一段剑舞,想看吗?”殷墨初带着他使剑其实就用了三招,威力好大。
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剑招,外加顾之秋老本行,玩个杂技什么的不在话下,把那三招编成一段剑舞并不难。
“好啊,想看。”
顾之秋点头,“我还配了首歌。”
剑起月色浓,顾之秋唇齿轻起,“爱江山。”提腕剑锋凌然已至眼前,却在那一瞬间柔化若即若离,“更爱美人。”
剑花伴随着顾之秋的衣裙翩跹,月下的美人突然一定,剑出锋芒剑气挥洒起风,“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本座从未见如此凌厉又具有美感的剑舞!”顾知秋正唱着,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他。
姬非月妖冶的红色身影落在映月榭,“王妃可还记得本座?”
想忘记都难好吧,能潜入绛王府,来者不善,顾之秋收回剑,挡在知恨跟前,“记得,茶馆里的教主,找我何事?”
很可能是来取自己性命的,顾之秋想不到别的原因,顾家真是下血本了。
姬非月见绛王妃如此冷静淡然并未感到惊讶,只是有些遗憾,想起方才的剑舞,改变了主意,“让本座看完方才的剑舞,本座便让你多活几日,如何?”
这亏大发了,顾之秋可不依,“外加一幅你的肖像画。”
姬非月想起顾之秋发泄时所喊出的话,“想找一个帅哥天天看?”
顾之秋非常直接的承认了,“没错,我脑子出了点问题,需要修正一下,但我又不想天天看到你本人。”
“你不说我很好看么,见到本人有什么不好?”姬非月笑吟吟地凑到顾之秋跟前非要他仔细看自己。
顾之秋一个白眼送给姬非月,“你都要杀我了,我还能若无其事地天天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取我性命的人吗?”
“听你这么一说……”姬非月的手指突然一阵剧痛,这时他才发现身边有个小屁孩。
顾知恨一口咬在姬非月手上死不松口。
“王妃,你是怎么教孩子的,乱咬人是不对的。”姬非月想把知恨扒拉下来,没想到知恨突然一松口,双手吊在他手臂上,又咬一口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