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王来了也不畏惧,那可是她夫君啊,身为妻子,竟然可以不敬夫君!绛王居然还由着她。
如此看来,顾知秋的筹码只会越来越多,此消彼长下,他们很可能会被顾知秋反制,“夫人有何办法?”
王氏拿出方姨娘一直随身携带的玉镯,在顾翼德面前摔成两段,“只能让顾知秋永远也无法翻身了,我们可将此物送去……”
绛王府内此刻很热闹,尤其是映月榭,顾之秋拉着不情愿的小男孩去洗澡,“乖啦,洗干净少生病。”
小男孩已经有了性别意识,就是不愿意顾之秋帮他洗澡,“我自己洗,不要你!”
行吧,“我可要检查的,洗不干净我就帮你洗。”
“知道了。”
殷墨初自从答应他收养这孩子后,就一直没出现过,绛王府根本没有小孩的衣服。
顾之秋只好拿出自己的衣服,虽然是女装,但改小了也能穿呀,好在杂技团的表演服都是自行缝制的,顾之秋因为毁容不能表演,这些活基本都是他干。
针线活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先改小一件女装穿着,然后亲手给他做几件孩子穿的衣服不就行了。
等小男孩洗完出来,顾之秋已经改小了一件衣裙,并要求他穿上。
“不要,我是男子,不穿。”小男孩一直引以为豪的冷静在顾之秋面前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顾之秋早就把他身上那满是补丁的衣服扔了,“不穿就光着吧,反正我不介意。”
“我,你……”小男孩羞红了整张小脸,为什么绛王妃能这么不要脸,一般女子看到男子光着才是害羞那个吧,她居然一直盯着自己看,腾一声,小男孩整个人都红透了。
顾之秋心情愉悦地逗他玩到现在,见小男孩已经是极限了才移开目光看他的脸,“穿吗?”
“我穿 。”小男孩欲哭无泪。
小男孩虽然很瘦,但一举一动都有章法,不曾无理取闹,家教十分好,古人又都是长发,眼睛圆圆的,小脸还透着红,真的好可爱。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男孩摇着头,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是谁,“我没有名字了,如今我的身份是王妃您身边的随从,是需要赐名的。”
可是顾之秋并不想把他当一个佣人,严肃认真地蹲在小男孩面前,平视着他,“我不需要佣人,当我弟弟如何?”
小男孩的冷静一瞬间又没了,无比震惊地盯着顾之秋,“王妃,此话不能乱说,这根本不可能,皇室不会同意的。”
“我没有乱说,而且也不需要别人同意,你同意就可以。”
小男孩低头沉默了,并没有回应顾之秋。
“你家里,没人了吗?”顾之秋试探着问。
家人,小男孩的情绪瞬间降至冰点,愣愣地呆在一旁,双眼无神。
顾之秋明白了过来,“你和我一样,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我明白你的感受。”
小男孩还是呆在一旁,悄无声息。
“最开始我不相信她真的死了,就算亲眼见到也自我欺骗,慢慢的,心口突然空了一块,铺天盖地悲伤席卷而来,内心的缺口越来越大,让人不能呼吸,我终于相信她是真的离开我了,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顾之秋说完,小男孩哇一声大哭起来,他将这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抱进怀里,静静地等他宣泄。
小男孩哭得他胸前的一片湿润,等他不再哭了,顾之秋才替他擦干净小脸,自己也去换了衣服,“好了,哭过了,我们去吃饭吧。”
小男孩可能因为哭得太放肆,现在特别不好意思,只埋头吃东西,不敢看顾之秋。
收拾好碗筷,顾之秋带着他来到露台边坐着看荷花,“名字?”
小男孩还是摇头。
既然如此,再问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回答的,顾之秋轻叹一口气,揉揉他的小脑袋,“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小男孩低头想了一会,“您帮我取一个吧。”
顾之秋想把他当弟弟般对待,挠头想了一会,原身名为顾知秋,“那我叫你知恨,如果有人问你叫什么,你就答顾知恨。”
恨,小男孩喜欢这个字,家仇不能忘,“好,那我,可以……”说着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轻。
顾之秋耐心地等他的后文。
终于,知恨鼓起了勇气,“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不可以……顾之秋的内心是拒绝的,等一下,这是答应当自己弟弟了,顾之秋眼睛忽地亮晶晶起来,喜悦溢于言表。
可他男儿身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为了不让孩子伤心,只得欢喜地点头,“可以。”
“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恨绛王了吗?”顾之秋将约定说了出来。
知恨抬眸观察着顾之秋,沉默些许后点点头,“我一家九口人,还有二十来个奴仆,皆因绛王牵连,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我是漏网之鱼,答应进绛王府还有一个原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顾之秋点头,多的恐怕他也不会说了,现在不必太过着急,“等我可爱的弟弟什么时候想告诉我,我再问好了。”说完温柔地揉揉知恨的头,“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知恨吗?”
“难道不是让我记住仇恨?”
顾之秋摇头,“你现在还不懂什么才是恨,所以等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恨时,就会明白我的苦心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有一个可怜人,他叫顾知秋,也算是被绛王牵连而死,但他知道该恨的不是绛王。”
知恨迷惑地看着顾之秋,“姐姐,您的名字是?”
“顾之秋。”顾之秋满怀真诚地将替嫁秘密告诉了知恨,“这是我的秘密,现在我们互相知道彼此的秘密了。”
欺君之罪,一旦暴露根本不可能有活路,原来姐姐一开始就走在一条死路上。
知恨这一次保持住了冷静,她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感觉不到他和她之间的墙,姐姐将他视为平等的人看待,如此真心实意,“姐姐。”
“乖弟弟,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了。”顾之秋在冒险,但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希望他的真心不要被辜负。
姜嬷嬷划着小船的身影出现,“王妃,王爷有请。”
“知道了,一会就去。”
第二十六章-谁调戏谁呀
也不知道殷墨初找自己干嘛,顾之秋将知恨交给姜嬷嬷,“带知恨去熟悉一下环境。”
“包在老身身上。”
顾之秋来到曾经被当做新房的门前,他去书房找殷墨初,鸦青说他回房了,多等一会又不会死,害得他两头跑,一把推开房门。
殷墨初刚沐浴出来,还未穿——
卧槽六块腹肌,人鱼线!顾之秋羡慕的盯着殷墨初看,就差没流口水了,表情开始猥琐,藏得够深啊!
“看够了吗?”殷墨初丝毫不介意,继续按着自己的步调,拉过内衬套上,随意系上腰带,“顾知秋。”
“不够看啊。”顾之秋还在回味刚才的好身材,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哦?原来如此。”殷墨初没有了动作,松散的内衬仅靠宽厚的双肩以及,腰带支撑,胸膛毫无遮挡,顾之秋最羡慕的六块若隐若现。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刚才殷墨初叫自己什么来着,心脏揪紧的一瞬,殷墨初已至身前,彻底断绝了顾之秋下意识逃跑的去路。
美色误人!欲哭无泪,顾之秋彻底明白了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殷墨初身上还含着水气,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霜雪气息,让心慌意乱的顾之秋很快平静了下来,任由殷墨初将他拉回,禁锢在怀里,这气息竟然让顾之秋感到很安心,“干什么?”
“不打算解释一下?”顾之秋平静的反应出乎殷墨初意料。
缓缓舒出一口气,顾之秋能解释什么,替嫁之事如果殷墨初没有百分百确认,就不会戳穿自己了,“不解释了,你不是知道了么。”不过他是男儿身的事,殷墨初理应还不知道,因为方姨娘宁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
“欺君之罪,顾大人胆子不小啊。”殷墨初松开了顾之秋,坐回床头望着站在一旁的顾之秋,“怎么办呢?”
原来他知道顾知秋是被逼迫替嫁的,平静的眼眸腾起了一丝微光,了然地与殷墨初对视,“你也是啊,这样的身体,不是病人该有的。”
殷墨初竟然笑了,不同于凌懿轩,殷墨初的笑意无比自信冷傲,“这都被你知道了,要如何处理呢?”
这倒把顾之秋问迷茫了,像一只小狗狗一样歪着头迷惑,一股力拉着他向前扑去,直接压着殷墨初倒在床榻之上,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互换了身位,变成了殷墨初在上面。
有点不太妙,但顾之秋依旧没有慌乱,直视着殷墨初,“王爷?”
有胆识,殷墨初至上而下看着他,“这样处理如何?”
顾之秋笑着摇摇头,恶意卖萌,“人家现在还小,这个月这几天还不方便,你懂的。”
“本王怎知你是否又是说谎呢?”
顾之秋的双手并没有被控制,他主动环上殷墨初的脖子,这是个大大的美人啊,他好歹也是个正常人,怎么想都不亏呀,手腕微微用力,拉下殷墨初同时借力送上他那小巧温润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