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头戏这才上演,顾羽芹伸手指向对面的椅子,“请坐。”
许灿优雅地坐下,顾羽芹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把唇边的笑意藏了起来。
许灿定定神,故事就开讲了,“三年前,她是一个高中生,学习一般,人缘一般,相貌一般,是个一般般的人,这样的人想上大学是很困难的,必须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开头就故意搞笑,顾羽芹忍不住笑,拿起手里的杂志打向许灿,“我不要听菜鸟是如何成功的故事。”
许灿做出古怪的表情,“励志的不要听,专挑风花雪月的听?”
顾羽芹一瞪,许灿恢复了常态,“你听我慢慢往下讲,数学是她走向大学的最大障碍,从幼儿园就开始偏文科的她没有办法,只能向各方寻求帮助,恰巧,她的同桌兼室友的数学成绩非常好,于是她们组成学习小组,取长补短,一起进步和提高。”
背景交代清楚了,顾羽芹喝着咖啡问道,“主人公同桌兼室友的名字叫?”
“无名氏。”
许灿又给出非一般的回答,顾羽芹觉得又气又好笑,“许灿,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羽芹,你先听完再提问,不然我会忘记要说什么。在高中的学习越来越顺利,她和她的朋友们都满怀梦想,下定决心好好拼搏一番,可是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她和她的同桌兼室友之间的关系。她的同桌兼室友告诉她,她喜欢她,然后又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她有一段时间很苦恼,又没有人可以诉说,告诉父母,那将是多么大条的新闻,周围的朋友更不能说,但是她自己又解决不了,所以她找了她的表姐,可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听听旁人对这事的分析,梳理自己的情绪,就这样才走过了那段莫名其妙的日子,最终,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她的同桌兼室友却不能接受高考的失利,选择多付出一年的努力,选择了复读。”
顾羽芹没想到真的不是普通的高中同学关系,也在好奇许灿为什么在自己什么都没问的情况下说出来。
“高中毕业的暑假,她的同桌兼室友很难过,她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责任,所以尽力去鼓励她的同桌兼室友,直到进了大学,直到她的同桌兼室友说为了学习暂不联系。去年寒假同学聚会,她的同桌兼室友带了男朋友出现,而她,在大学的第一个长假,也有了思念的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促使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她过得很幸福,她的同桌兼室友早就成为她高中时代回忆的一个片段,与她的现在和未来无关。”
故事讲完了,顾羽芹也明白了,“你的同桌兼室友,就是方丹,而秦楚是知道这件事的,对吧?”
许灿点头,“没错,我和方丹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以前还可能说是好朋友,以后最多就是普通朋友。”
顾羽芹琢磨着给出结论,“许灿,我觉得方丹是你生命中的游客,游玩了你的感情,给你留下了思想上的垃圾,你觉得她对你说喜欢,是认真的吗?”
“我不知道,无所谓啦,就让往事随风飘散,何必徒添烦忧?”
许灿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潇洒,顾羽芹放心,想起了还要问的事,“那手表和手套,你是和她交换的吗?”
许灿看看顾羽芹的脸色,“没错是没错,但是我没怎么重视的,只是为了同学间的留念。”
又被顾羽芹以第六感猜中,“你这样想,她不一定这样想,难怪以前吕筱说你和一个高中朋友经常联系,看来就是方丹了。”
许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凑近去看顾羽芹,“你从那时候就关注我了吗?”
顾羽芹偏头否认得很快,“才不是,是我记忆力好。”
许灿笑着,“那你不猜猜我在寒假里,思念的人是谁吗?”
“我根本都不用猜,你已经表示得这么明显,我又不傻”,顾羽芹唇边噙笑看向许灿,“我不喜欢猜,我要你直接回答我,为什么主动告诉我你和方丹的事?是争取坦白从宽吗?”
许灿一脸委屈和不可思议,“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认为还有对我从严的必要吗?”
“好了,知道你才是受害者了,快说。”
顾羽芹的一颦一笑,一哄一急都让许灿抵抗不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向你隐瞒什么,但是突然提起方丹这个人会很莫名其妙,说起来,我倒要谢谢方丹的这一个电话,给了我一个向你说起我过去的事的机会。我觉得,不管是我喜欢过什么人,还是什么人喜欢过我,你都有权利知道,我也愿意让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坦诚相待,然后彼此信任,我喜欢这样的感情,简简单单的,让人轻松和舒服。”
“许灿,你这个人,平时好像都没有想,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无关紧要的事上嘻嘻哈哈,对待重要的,你在乎的事,你比谁都要细致周全,但是不管你有多少面,简单是你一贯的追求。”
许灿捧着咖啡杯笑,“我这样的智商也做不到事事往复杂处想。”
“错,你是大智若愚,知道怎么能够活得更自在。”
许灿满含笑意地问顾羽芹,“自在是自在了,不会觉得简单得过于平淡吗?”
顾羽芹摇摇头,“至少和你在一起以来,我从没觉得平淡过,我相信以后也不会,相信你永远不会让我们的生活缺少乐趣。”
顾羽芹刚说完,许灿马上表现,恭敬地站起来,身板笔直,“多谢大小姐对我的夸奖和信任,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满意,请用行动对我的服务进行评价,满意亲一下,非常满意亲三下,绝对满意亲五下,极度满意亲十下,超级无敌满意亲一百下,请选择。”
手撑住下巴,顾羽芹歪头看许灿,“没有亲一辈子这个选项吗?”
许灿故作为难,“本人一向卖艺不卖身,但是如果顾大小姐有需要,本人愿意接受,如果再加包吃包住包疼爱就更好了。”
顾羽芹没好气地笑出声,“你呀,就想着被包养是吧?没骨气。”
许灿不以为意,潇洒回应,“骨气那东西,在你面前,我不需要。”
顾羽芹抓住许灿衣服,把许灿拉下来,刚想亲在许灿脸颊,被许灿突然的扭头变成了亲嘴,拍拍打打一阵闹之后,画面静止了下来,许灿的手臂穿过顾羽芹的膝盖,绕过顾羽芹的脖子,将顾羽芹整个人抱了起来。许灿坐在椅子上,被横抱着的顾羽芹,红着脸攀紧许灿,迷失在唇舌的缠绵之中,就像许灿说的故事结尾,幸福久久。
在那之后,顾羽芹把一个深蓝色的方盒子交到许灿手里,里面是一块全新的手表,咖啡色的表带,表盘部分是由渐变的巧克力色修饰,这样,顾羽芹和许灿关于手表的交换才算正式完成。
☆、72酸甜苦辣
西安火车站,相聚的地方,分别的地方。
许灿不想让顾羽芹看着自己走,秦楚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买了让顾羽芹和席梦宜先走的车票,许灿和秦楚回l市的火车在顾羽芹,席梦宜走后一个多小时才会发车,庆幸的是,四个人可以等在候车厅,而不是像秦楚席梦宜上次那样,被分隔在安检口。
席梦宜取下来时戴着的帽子,抬手戴在了秦楚头上,还带有席梦宜发丝的香味,席梦宜小心地帮秦楚整理被帽檐压住的刘海,“要想我,要主动给我打电话,要替我好好照顾自己。”
秦楚拉下席梦宜的手握住,“你也是。”
席梦宜伏在秦楚耳畔,说得小声却清晰,“这次换我说,我爱你。”
秦楚贴紧席梦宜,“我也是。”
“秦楚,你也太偷懒了,表达得这么省略,这么快就不想和我说话了吗?”
秦楚无可奈何地抱住席梦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现在,安静地和你待在一块就很好。”
席梦宜无言,这种依恋真是让人又开心又惆怅。
顾羽芹靠在许灿肩上,手握成拳头在许灿掌心一下一下地敲着,“许灿,你在家里,什么时候会想起我?”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会想你。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会想,你是不是也醒了,起床了没有?叠被子的时候,我会想起你发烧那次,我的无意轻薄。刷牙洗脸的时候,我会想起第一次在你家的浴室,你对我说的话。吃早饭的时候,我会想到你吃我送上的早餐时的表情。看电视的时候,我会想,如果这个节目和你一起看该有多好……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通电话丝毫不能缓解这种想念,只会加剧我想见你的念头。”
“那我们以后不通电话了?”
许灿一腔深情被顾羽芹的话打断,较上劲,“那我也不想你了。”
顾羽芹坐直身体去看许灿闹别扭的脸,笑着揉了两下,“我说着玩的,其实我也想你,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会想你,你一点都不吃亏。”
“你从这个假期才开始想我的?”
许灿想套顾羽芹的话,傻傻地被顾羽芹察觉,“怎么,你从寒假就会想我,我也必须在更早以前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