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呢!顾潋怎么还不来!再不过来,朕就淹死在这池子里!”
顾潋走到池边,朝下头看了眼,那水将将到赵赫腰线,连肚脐都没过,想要把自己溺死也是件难事。
“顾潋!”赵赫瞧见人,也不扑腾了,从池子那头爬到顾潋跟前,扒着池缘抬头看。
“顾潋!你去哪了?”
顾潋走过去,给赵赫添了些热水浇到肩头,“宁世子突然拜访罢了,皇上着急找臣,是有什么事吗?”
他站在赵赫身后,才发现顾洋蹲在大老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顾潋问道。
顾洋一脸憋屈,闻言撇了撇嘴,“我本来要伺候皇上沐浴,结果皇上说什么都不愿意叫我碰,非要找少爷来给他擦背,我说您在前头有事,皇上就要把自己溺死……”
这是赖上他了。
顾潋垂眸,往池边看去,赵赫正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手里还捧着那只木雕的相思雀。
“我来就是,你且退下吧。”顾潋吩咐着,似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赵赫身上,随口道:“对了,将军府里的仆从们就那几个,少说也待了五年之久,你替我去问问,是哪里待他们不好了?”
问问是哪里待他们不好,什么时候倒成了赵宁的眼线?
顾洋神情一凛,拱手称道:“是!”
待顾洋走了,顾潋跪坐在池边,拾起帕子浸了热水,沿着赵赫的后背细细擦拭。
水刚刚烧好,入手都微烫,浇在赵赫后背上,把一片皮肉烫得熟红。
赵赫耐不住热,一个劲儿往前窜,顾潋叫他折腾得心烦意乱,攥着帕子往赵赫胸前拍了一下。
而赵赫反应也极快,一把握住顾潋的手腕,叫他动弹不得。
顾潋抽了抽胳膊,纹丝不动。
“皇上,松开。”
赵赫不说话,抓着他的手腕不松手,耳朵却悄悄红了。
“皇上——”顾潋稍稍倾身站起,想把胳膊抽回来,却听见赵赫轻如蚊呐的声音。
“顾潋,你是蛐蛐精吗?”
顾潋一愣:“什么?”
“朕说……”赵赫转过头看着他,一张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你每次都在上头,你是不是蛐蛐精?”
顾潋:“……”
好似没瞧见顾潋越来越黑的脸色,赵赫自说自话,还越说越起劲儿。
他先是指了指自己,“雄虫在下头。”
接着又指了指顾潋,“雌虫在上头。”
最后得出答案:“朕跟顾丞一样,都是蛐蛐精。”
顾潋面色不虞,死死抓着手里的帕子,才控制住自己没掐在赵赫皮肉上。
他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同赵赫解释:“皇上,我们不是蛐蛐精,况且臣跟皇上一样,都是男子。”
“哦……”
赵赫手中些许松动,顾潋猛地把手抽回,心里憋着气,一桶热水全浇在赵赫后背上,把人烫得吱哇乱叫。
而他则施施然站起身,把打湿的袍角拎在手里,冷冷命令道:“皇上,该回宫了。”
将赵赫送回招英殿,正待走时,顾潋又被王德忠堵在偏殿里。
“顾丞。”王德忠笑得满脸褶子,神秘兮兮凑上来,伸出胖乎乎的手指了指天,“顾丞,今日十五……”
顾潋微一思索,点点头,“是,今日十五。”
“啧。”
见他不开窍,王德忠又强调道:“明日十六!”
顾潋:“……”
“王总管,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哎呀!我的好顾丞!您可是忘了,今明两日,您得侍寝!”
经王德忠提醒,顾潋这才想起来,皇后每月都有两回固定侍寝的日子,便是在十五和十六。
“……好,我知道了。”纵有万般不愿,顾潋还是点点头,转身回了招英殿。
瞧见赵赫,顾潋没给他好脸色,自顾自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
“皇上,臣来侍寝。”
赵赫站在床边,好似在纠结这床是上还是不上。
见赵赫迟迟没有动作,顾潋突然睁开眼盯着他,“皇上,早做完早歇息,明日还要上早朝。”
赵赫缩在床尾,扯着床帐上的穗子,一脸委屈地看向顾潋,“朕、朕不会,顾潋,要不还是你……”
顾潋冷着一张脸,说出口的话似是在嘲讽。
“皇上,臣又不是蛐蛐精,总不能回回都叫臣在上头不是?”
似乎没想到顾潋竟是这么记仇一个人,连赵赫都怔了一下。
说完气话,顾潋把眼一合,忍着羞耻循循教导:“皇上,要先帮臣脱去衣裳。”
穗子被放开,赵赫慢吞吞往床边一坐,单手去扯顾潋的中衣衣领,扯了半天没扯开,又哭唧唧道:“顾潋,朕不会……”
顾潋提醒:“腰带。”
赵赫只得先解去腰带,然后顺手拨弄了一下松散的衣领,露出小片莹白如玉的胸膛。
光是什么红粉点蕊软玉娇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景色,赵赫眼睛发直,把顾潋仔细打量了一遍,又听见顾潋下一个命令。
“皇上,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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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天真对手指):顾丞,你是蛐蛐精吗?
第17章 顾潋,朕也有玉佩了
接连侍寝两天,第三日午时,顾潋批折子时实在撑不住,破天荒喊顾洋找了太医来。
太医一番把脉,面色犹豫,看看顾潋,又瞧瞧赵赫,话在嘴里倒腾半天就是不往外吐。
“孟太医,但说无妨。”
“顾丞。”孟太医跪在榻边,低着头不敢抬起。
“顾丞身子一向不好,自娘胎里带来的病也无药根治,只能将养着,可、可……可顾丞近日是否太过操劳?身子亏空太多,还得……嘶,还得从长……呃那什么。”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顾潋知道自己身子什么德行,也知道这几天胸闷气短是为何。
赵赫虽不知节制但胜在年轻,可他年长赵赫几岁,又是在下头承受一方,叫赵赫折腾几次就受不住了。
“我给顾丞开样方子,顾丞连服三天,三天后就不必再服,最近一段时间……”孟太医余光瞥了眼赵赫,“最近一段时间,还请顾丞节制。”
顾潋颔首:“我知道了,有劳。”
送走孟太医,王德忠手里的拂尘都不甩了,软塌塌垂在腿边,瞧见顾潋出来,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顾丞,您说这、这……”
顾潋劝说:“怪我太过纵容了,皇上才知其中滋味,故而不知疲惫,但皇上不懂,我们却不能由着他乱来,古往今来多少帝王的身子全坏在这芙蓉帐中,如今宫中没有其他嫔妃也罢,若往后……”
若往后宫中妃子多起来,赵赫又对这种事食髓知味,岂不是要日日笙歌夜御数女?以他的精力,一整夜都是有可能的……
但凡进了芙蓉暖帐,不出月余,身子便会亏空。
王德忠服侍先帝已久,深知其中利害,连连应下。
“是,是,顾丞说的没错,那便照顾丞说的来。”
“嗯,我去瞧瞧皇上,今晚要宿在宫外,便不回来了。”
顾潋进了内殿,便瞧见赵赫背对着门口,低头在自己腰间捣鼓什么,他转至赵赫面前,看清赵赫手中的东西时,本来憋闷的胸间哽得疼了一瞬。
赵赫手里抓的竟是他们这几日荒唐时用的那根玉势。
也不知他在哪里捡了根绳子,正琢磨着怎么把玉势往腰间挂。
“皇上。”顾潋竭力稳住声音,一字一字问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赵赫抬头看他,“哼”了一声,似是埋怨:“王德忠都告诉朕了!那个爱喝汤的人腰间挂的玉佩是你送的!朕也有玉佩了,朕也要把玉佩挂在腰上!”
顾潋盯着翠绿的玉势,费了好大劲才把赵赫口中那个爱喝汤的人同赵宁联系起来。
他一把夺过赵赫手里的玉势,黑着脸走到床头,将东西丢进木匣子里,顺势上了锁。
接着警告道:“皇上,这并非什么玉佩,也不能佩在腰间,皇上若是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哼!”赵赫好似生他的气,一扭头坐在桌子前头,从怀里掏出木头鸟把玩,铁了心不再搭理顾潋。
顾潋无法,又急着出宫,于是草草安抚了几句。
“皇上,今日臣有要事出宫,便不回来了,皇上不要同王总管使小性子,待臣回来,给皇上带状元楼的酥饼。”
说罢,他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没等来赵赫回头,只好叹了口气,匆匆出门。
娇玉阁。
顾潋到时,正是娇玉阁上客的时辰,门口马车一辆接一辆过,姑娘们娇笑的声音离一个街口都听得真真切切。
顾潋掀开帘子瞧了一眼,问道:“姚永昶已经到了?”
顾洋回道:“是,姚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顾潋放下帘子,“从后门进吧。”
马车朝后门走去,快要到时,车轮轧到什么东西,突然颠簸了一下,帘子也被颠得卷起一条缝。
“停下。”顾潋突然道。
马车应声停下,顾潋稍稍拨开帘子朝路边看去。
这巷子里不知何时开了一家玉石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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