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顾潋喊了他大名,“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赵宁自问自答,“我想做什么早就告诉过你了,你不应,说什么阴阳交合才是正统,结果呢?你转头就嫁给那个傻子,我马不停蹄日夜不歇从南疆跑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似乎是气急了,说出口的话越来越过分。
“那傻子碰过你没有?他碰了你何处?他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床笫之乐吗?他知道怎么让你快活吗?”
顾潋攒了些力气,猛地挣开赵宁的桎梏,转身盯着他。
而赵宁闷哼一声,在顾潋的注视中缓缓拉开衣襟,露出浸着血迹的绷带。
“顾潋,你当真舍得?竟然找人在半路对我下死手。”
顾潋看着赵宁胸口上的伤,眼神忽闪片刻。
他并未派人半路上拦截刺杀赵宁,对赵宁出手的人是谁,与在大婚那天出手的是同一伙人吗?
赵宁突然凑近,眼睛跗骨般沿着他的脖颈打量一遍。
“很好,我最讨厌我喜欢的东西上留下别人的印子。”
顾潋忽视赵宁的话,朝旁边走了两步,拉开同赵宁的距离,“宁世子若想进京,最好现在退至城外,先递张折子进宫,得允了再来。”
“顾潋,该走的折子本世子会走……”赵宁把衣服整理好,恢复了人模狗样,“只是一别多年未见你,本世子实在是想得心痒难耐,你送的玉佩都快叫本世子捻薄了。”
顾潋垂眸,刚好看见赵宁腰间挂着的玉佩。
他同赵宁同岁,年少时算作比较要好的同窗,两人脾性相投谈得来,很是互相欣赏过一阵,也互赠过不少东西。
只不过久而久之,赵宁对他生了旁的心思,刚巧那时他还年轻,不懂怎么圆滑拒绝,只得匆匆逃避。
“那我便在宫中等世子的折子,皇上同世子多年未见,想必会在宫中设宴,到时我会陪皇上一起。”
这话是提醒赵宁,他如今不仅仅是顾潋,还是赵赫的皇后。
赵宁盯着顾潋看了许久。
“顾潋,你好狠的心。”
顾潋神色不变,“宁世子回吧。”
这时,底下的百晓生突然抬高声音,语气激动,手里醒木“啪”地一声落在案几上。
“这万凌霄身长足足九尺,端的是英俊伟岸,听闻有江上舶女见过万凌霄真容,简直是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比起我们顾丞那也是不遑多让——”
话音未落,一道红绸缎破门而入,先是在赵宁后背重重击打一下,一来一回间,竟直接将顾潋卷至屋外,待赵宁追出来时,已然不见人影。
顾潋被红绸缎兜头裹住,看不见外头什么情况,只知道他正被人扛在肩上。
将他带出那人一声不吭,直到推门进了一处房间,才将他放下来。
顾潋挣了两下,绸缎慢慢滑落,他才看清那人模样。
来人一身黑袍,浑身上下未露一丝一毫,就连双手都戴着软甲,更别说脸上那个惹人注目的面具。
而面具上雕的,正是一朵凌霄花。
顾潋脸色不变,实则心念几转,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他是何时与凌霄阁牵扯上关系的。
先是在他大婚之日截杀赵宁派来的人,又在今日将他从状元楼救出,或许……或许在城外刺伤赵宁的,也是凌霄阁的人。
顾潋颔首:“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助。”
蒙面人丢给他一只瓷瓶,吐出两个字:“手腕。”
话从厚重的面具后传出已然失真,顾潋无法辨认这人真实声音如何,只得顺着他的话朝手腕看去。
嫩生的手腕被赵宁箍出几道手指印子,并不严重,且过几个时辰便会自己消淤。
顾潋本不想涂药,但在蒙面人的注视下,他还是打开药瓶,先凑至鼻尖嗅了一下。
“无毒,就算是有毒,你方才闻这一下,也已经中招了。”那人轻笑一声,突然开口,似乎在嘲笑他的谨小慎微。
顾潋直接倒了些药粉出来,涂在手腕上。
“多谢,这药无色无味,好像不是什么药草?”他将瓷瓶还回去,顺便试探了一下,可那人却迟迟没接。
“你留着吧,明日再涂一回。”说罢,面具人没给顾潋再次试探的机会,一踩窗棂,直接飞上屋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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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男二出场了!
第10章 顾潋!你是不是有毒!
顾潋找到顾洋时,顾洋快要急疯了。
“少爷——”
“我没事,待会儿再跟你说,先去找姚永昶。”顾潋打断顾洋的话,转身上轿。
到国史馆门口时,姚永昶正靠在墙边与一位姑娘调情。
“认识玉夫人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如桃花面如玉。”
那被称做玉夫人的姑娘莞尔一笑,“那姚大人今日要不要来臣妾房里赏花?”
“哦?”姚永昶抬手捻起玉夫人的一缕发丝,拉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而后似是痴迷般眯起眼睛,“只是赏么?在下能不能……摘呢?”
玉夫人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手帕捂嘴,笑得整个人都钻到姚永昶怀里去。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顾洋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顾潋问道:“叹气做什么?”
顾洋:“少爷若有姚大人十分之一功力,也不至于至今都未娶妻。”
顾潋:“……”
“把姚永昶叫过来,我不方便出去。”
“是!”
姚永昶一上车,便带着暧昧的眼神将顾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顾潋,这是做什么去了?”
只见顾潋发丝凌乱,衣襟也歪到一边去,整个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庄重。
顾潋微微一笑,嘲讽了一句:“总不是去摘花了。”
这一笑把姚永昶看呆了,他先是偏过头去躲开顾潋那张斩人魂的脸,半晌闷声笑开。
“你笑什么?”顾潋不解。
“顾潋,别同我逗乐了,你可不是摘花,你是被摘的那个。”
顾潋脸色猛地一沉,姚永昶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端正坐姿,问道:“今日找我做什么?”
“赵宁回来了,我要你写个话本,最好是叫全京城人都听一听,就写……当年昭王残害手足惹怒先帝,被贬南疆,终生不得回京,这次赵宁是未得允许私自回来的,但皇上念着手足之情,原谅了赵宁的不知好歹,决定于宫中设宴接风。”
姚永昶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认真起来。
“昭王之错何至于累及赵宁?顾潋,从前你同赵宁在学堂同进同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怎么……”
顾潋抬眸看去,“今日来的是赵宁,明日来的便是昭王,你真以为赵宁进京 没有昭王的授意么?赵宁先行,不过是为了试探罢了,至于我同赵宁……”
说各为其主也罢,说不相为谋也罢,总之再难相圆。
姚永昶不知赵宁纠缠顾潋之事,只以为两个人因着昭王这件事反目成仇,他掀起轿帘下车,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明日便给你写好。”
待姚永昶走了,顾潋在轿子里坐了很久,或许实在是太久了,顾洋耐不住性子,没打招呼就掀起轿帘看去。
“少爷,怎么了?”
顾潋回神:“去找御骑军统领——算了,不必找了,回宫吧。”
他本想一查凌霄阁突然出现在京城的缘由,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赵宁,况且……况且他能察觉到凌霄阁对他并无恶意。
回到宫里时,耍皮影戏的已经走了,顾潋去招英殿找赵赫,被王德忠拦在外头。
“顾丞,咱们皇上睡下了。”
顾潋看了看西沉的日头,好奇道:“这才什么时辰,皇上怎么现在就睡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哎呦。”王德忠皱起脸,“今日那皮影戏演的是邹绣为祁王挡剑香消玉陨,皇上看懂了,哭了半个时辰呢,哭累了便睡着了。”
邹绣挡剑?
“睡了多久?”顾潋问。
王德忠掐算了一下,“得有三四个时辰了吧。”
“去拿些点心来,皇上睡这么久没醒,肯定要饿了,我进去瞧瞧。”
顾潋端着点心进去时,赵赫刚醒,他翻身起来,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顾潋走过去,把人牵到凳子上坐好,“皇上,可是饿了?吃点心吧。”
赵赫闷闷不乐咬了一口酥饼,觉得好吃,于是拿起一块塞到顾潋手中。
“顾丞也吃。”
顾潋的确饿了,便跟赵赫并肩吃饼,两个人一声不吭,没过一会儿,一盘饼居然吃了个精光。
赵赫没吃饱,趴到盘子里舔酥饼上掉下来的饼渣。
堂堂一朝天子哪能做这种无视礼仪之事?顾潋一把揪住赵赫的衣领,把人拽开。
“皇上,这些别吃了。”
他正要起身去找王德忠再拿一盘,就被赵赫一把握住了手腕。
“皇上?”顾潋一怔。
只见赵赫盯着他的手掌看了会儿,慢慢凑过脑袋去,伸出舌尖沿着掌心的纹路仔细舔舐。
难耐的痒意在舌尖碰触的地方蔓延,被蚂蚁啃咬一般,沿着手臂一路袭上肩头。
作乱的舌头从掌心舔到腕骨,又从腕骨沿着拇指回来,一下一下,认真着迷,将顾潋手心中的饼渣舔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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