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微信响了。林初霁拿起来一看，南乔回她了。
老狐狸：“不错。”
切，林初霁撅着嘴。就知道南乔不会说“老公好棒好帅么么哒”类似的话。说了才有鬼了，对面肯定不是南乔。
林初霁点开了南乔的备注，觉得现在有必要改一下了。打了“乔乔”两个字，保存，她又拿着手机看了半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这个昵称，好像是自然而然从自己心里跑出来的。有点亲昵，但不会不适应。她这么叫，南乔也没反驳她。
转头看到了委屈巴巴的腿毛儿，这两天忙着伺候南乔，都没怎么管它，倒是把它肥硕的身材饿瘦了一圈儿。
“腿毛儿，”林初霁蹲下来，揉着肥肥的狗头，“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乔乔那么厉害？”
腿毛儿把脸一扭，哈了一口气，那模样活像在说：“你也就想想得了。”
林初霁抽了它耳朵一下，骂了一句“死狗”。
把腿毛儿的早餐中餐都安顿好，林初霁才给关心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今天下午她要拍一个广告，价格亲民的服装品牌，芮丝。当年林初霁上高中的时候就穿这个牌子，所以李妤让她签合同的时候她马上就答应了。
去化妆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高挑的女人翘着长腿，懒洋洋地划着手机，鼻翼上有颗闪亮的鼻钉。一抬头，深邃的眉目就展露出来，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林初霁，又移开了。
这个人林初霁见过，确切地说，应该是见过她的照片。
这个人好像是大名鼎鼎的B.R顶级设计师，于曼的女朋友。按理来说，有于曼这条大腿，这个叫艾米的中德混血模特不应该回国来混啊。
而且，于曼回国，到底是要干嘛呢？B.R待着不舒服了？
林初霁忍不住又看了艾米一眼。
芮丝请了林初霁做代言人，但是林初霁也只能穿部分商品拍照，几款主打产品拍一下就行了，主要用于线上销售。广告片也要拍，但没那么急，要等林初霁有时间再说。
林初霁现在不比以前了，李妤跟人家谈合作的时候，姿态摆得不低，林初霁出来以前，李妤还特意嘱咐她不用太谦虚。
咖位，有时候也要靠自己抬一抬。《刺客》春节之后就要播了，林初霁怎么着也要小红一把。
林初霁努力想把握好这个度。
林初霁在棚子里拍摄的时候，艾米还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很直接地打量着林初霁。
林初霁身材比例很好，170的个子虽说不算特别高吧，却也很能镇得住场面了。摄像师和芮丝内刊主编一直在夸林初霁，林初霁微笑着道了谢。
下来休息的时候，关心给林初霁递了温水，然后小声跟她说：“姐，那个模特一直在看你。”
林初霁摸了摸自己短发，心说我表现太好，抢了人家专职模特的饭碗了？但也不是啊，艾米负责的内容是主打产品之外的所有新品，这跟她没关系啊。
奇了怪了。
走的时候，芮丝内刊主编还过来和林初霁握手，笑着跟她说：“谢谢林老师，您的气质真的太好了，完全符合我们产品所追求的格调，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跟您合作。”
“哪里哪里，”林初霁被一个三十多的大姐姐叫“老师”，有点惶恐，不过想起李妤的话，还是淡定地呲了呲小虎牙，“哪里，我的荣幸。”
“你好，林小姐。”走出摄影棚的时候，艾米走过来跟林初霁打了个招呼。
“你好，艾小姐。”林初霁也点点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艾米笑道，显得眉目的轮廓更加深邃，“我觉得你很眼熟。”
林初霁一滞，不是吧，这么老的套路？
林初霁扯了扯嘴角：“是吗？也许艾小姐看过荔枝台的黄金档电视剧吧，我是那里的常客了。”
艾米点点头，却说道：“我从来不看国产电视剧。”
林初霁微笑了一下，关心拿着她的衣服挡了一下冲上来拍照的人，然后回头催她。
艾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林小姐，慢走。”
林初霁笑了一下，带着关心走了。
回到家已经快要12点了，林初霁让关心回家了。打开门，她就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虽说只是几张照片，她拍摄的过程却也不算轻松。身体上的劳累都还好，最累的是沟通。
很多人初见她，可能都会觉得她是个活泼外向的人。其实并不是。她没那么喜欢喧嚣，相反地，她不管是交朋友还是生活，都喜欢“纵向”的方式——朋友三两个，独处时间多。
对陌生人，她都是一副友好的样子。谁都是，没有差别。
谁也不知道她友好外表下客气的疏离。
有点累。刚开始就累，她也太没出息。
抬头一看，卧室里有微微的光。她纳闷，出门又忘记关灯了？
推开门一看，才发现南乔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剧本。床头灯亮着，林初霁心里一暖。
这是在等她吗？
大老远地，干嘛不在酒店住，一定要跑到她家来呢。
林初霁轻轻地关上门，换了睡衣钻进被子里。南乔睡眠太浅了，轻轻一碰就会醒。她抬眼看到躺在身侧的林初霁：“回来了？”
“嗯。”小泰迪犬乖乖地点头。南乔翻个身，摸了摸林初霁短刺刺的头发，刚一开始还看不顺眼，现在越看越合适了。
被南乔摸着头发，林初霁很满足，闭上眼睛。
“没什么想问的？”南乔突然说。
“嗯？”林初霁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问什么？”
“我……”南乔目光垂下去，“昨天。”
南乔这是在说昨天 “做一半”的事情吗？林初霁悄悄望她一眼，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要说她不想知道原因，那是不可能的，她恨不得把南乔从里到外看个光，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如果是南乔不想说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去勉强。
她希望南乔快乐。昨天南乔想起了什么？那么难受的样子。如果跟“那事儿”有关，她愿意等南乔慢慢消化。
不急。对南乔，她有的是耐心。
“我知道，”林初霁握住了南乔的手，看着她，“你不会。”
“嗯？”南乔清冷的眉目有些松动，“我不会？”
“对啊，”林初霁说，“没事儿，你慢慢学，我又不急……”说着她脸也烧了起来，这话说得，好像她多急着想要南乔的手指一样。
南乔看着她，目光意味不明。
“我真不急……咳咳，暂时，不用……你想用的时候再……”林初霁语无伦次了。
“你不用这样，”南乔搂住了林初霁的腰，“不用迁就我。想问什么，就问我，我都会说。”
“真的？你不会难受吗？”林初霁迟疑着说。
“你安慰我，我就不难受了。”南乔一本正经。
“我怎么安慰你？”林初霁故作不知。
南乔轻轻啄了她嘴唇一下。
“就这样？”林初霁坏笑着，凑过去啃了一口南乔的薄唇。她用胳膊支着身子，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两下。
“嗯……”南乔轻轻地喘了一声，手勾住林初霁的脖子，“别闹。”
林初霁其实有点想要南乔，但又不敢。
“乔乔……”被南乔紧紧地搂了一下，林初霁偎在了她怀里，抬头看着她说，“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南乔嘴角勾了一下，随即拨开她额前的短发，嘴唇碰了她的额头，低声说：“你说呢，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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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南乔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有种做梦一般的眩晕感。
林初霁的额头被南乔的呼吸吹拂着, 她才有了些真实感。真的可以吗？
看着怀里憋红着脸说不出话的林初霁, 南乔揉捏了一下她的耳垂：“想什么？不愿意？”
“不是, 愿意愿意！”林初霁不太矜持地使劲儿点头。
南乔嘴角翘了翘, 唇边绽开一个小梨涡。看到林初霁傻气的样子, 她心情也变得有些愉快。
拥有了一个人所有不设防的状态，这感觉出乎意料地好。
“那, 我们睡吧。”林初霁乖乖地从南乔的怀里钻了出来，躺在了旁边。南乔看着她的侧脸。林初霁很沉静地闭着眼, 看起来没什么“刺探”的心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 林初霁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南乔侧躺着, 手枕在脸颊下面看着她。
林初霁手伸出来挠了一把头发，侧过头说：“睡不着吗？”
头发太短，林初霁额角和下颌的轮廓就很清晰地露出来。以前长发的时候看起来挺无害的, 现在看起来有点锋芒。
南乔伸手摸了摸林初霁的下巴：“嗯。”
林初霁打了个呵欠：“那……我拍拍你？”上次南乔说“想她”，她差点激动到失眠, 结果南乔拍着她肩膀, 她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