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霁含着发糕，大眼睛雾蒙蒙：“妤姐，我错了……”
李妤板着脸说：“你跟我卖萌没用，领导可是很不开心的。”
林初霁低着头绞着手指：“他不是想让我蹭景熠的热度吗？”
李妤“呵呵”一声：“要的是似有若无的暧昧！懂不懂？你这……直接床照出来了，人设都崩坏了好吗？！”
林初霁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有点楚楚可怜，李妤的心也软了下来。从林初霁毕业，到现在三年了，李妤就一直带着她。原本以为，像林初霁这种外形条件和演技，怎么着也能混成个流量小花。
结果……竟然连黑红都做不到。一直接着女二号的戏，不温不火的。
仔细想想李妤也是心虚的，毕竟她自己算不得能力很强，她们公司又是个小公司，这几年能给林初霁的也不多，最好的资源都被公司里知名度最高的楼玥垄断了。
楼玥是丽风传媒的当家花旦，平时争取资源比较积极，不像林初霁，推一下动一下。
李妤看不懂林初霁。她觉得林初霁很单纯，却又觉得很难看透她在想什么。
林初霁吃完发糕，满足地拍拍肚子。
李妤翻出包里的“跑路装备”。林初霁接过来一看，有点傻眼，水手服？短卷发？
李妤不耐烦地催她：“你快点换！”
林初霁“哦”了一声，跑进卫生间换好了。
这衣服穿上，顿时减龄十岁啊。林初霁又把假发戴上，出来的时候李妤都想说这个人是谁？
素颜，加上这种中二少女装扮，可以出去了。
收拾了一下房间，李妤抱着手站在旁边，看着她扯了扯那快要撕成条的皱巴床单。
这也……太激烈了吧。李妤虽然知道南乔和她的事儿，但具体……看一眼换完水手服更显得文静清纯的林初霁，李妤觉得，嗯，不愧是南乔，太猛了，啧啧，床单都快被她干撕了。
干撕床单的罪魁祸首心虚地把被子叠好，盖在床单上。
这时候手机响了，李妤帮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来的时候瞅了一眼，哦，来电显是“老狐狸”。
李妤挺无语的，把手机扔给林初霁。
“喂？有事儿吗？”林初霁尽力很平淡地甩了两句话。装逼，谁不会啊。
“是不是在换衣服准备跑路了？”估计是昨天叫得，南乔的声音还有点哑，配上她字正腔圆的说话习惯，嗯，还是挺好听的。
反正到林初霁这儿，南乔身上的任何特质都带上了情.欲的味道。这才叫炮.友嘛，特单纯，不夹杂任何假模假样的塑料情谊。
“不然怎么办？”林初霁破功，翻着白眼儿。被她猜中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心里不太舒坦。
“穿正常点出去，”南乔坐在休息室里，垂着眼睛弹指甲说，“不然我真不管你了。”
“穿正常我不得被围攻死啊！”林初霁没好气，心里想着，你不是本来就没打算管我吗。
“我让关心开车过去了，那辆车我没用过。估计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等她电话，她会跟你说清楚。”
南乔说完又顿一下，说道：“现在发个微博，早安鸡汤就行。”
林初霁“啊？”了一声，南乔冷冰冰地：“‘啊’什么，快点发，模棱两可地表示你很无辜有人要害你就行了。还要我教你格式吗？”
“哦，不用。”
刚挂了南乔的电话，关心就打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二章
“姐，我在楼下了，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对，就是妤姐车旁边。刚才南老师给我一辆车，还给了我两位保镖。”
关心瞥了一眼后座上正襟危坐的肌肉女。
林初霁换上李妤带来的一件比较正常的裙子，匆匆画了个淡妆。
按照南乔的要求，跟李妤商量了半天，林初霁摆好造型拍了一张照片，图片配文：“白衣惹灰土，只需心如故！”然后打了“早安”两个字发出去了。
公司给她定的人设是清纯玉女，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发鸡汤了。但李妤此刻才知道她有多不开窍。听说之前发的鸡汤都是关心教她写的……
出门的时候林初霁还在问李妤：“妤姐，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用‘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李妤呵呵了一声：“你清白吗？”
林初霁低头羞涩一笑：“嘿嘿，不太清白。”
看看，语文差，情商也差，都听不出在嘲讽她。没救了。
下去之后果然被记者和疑似景熠女友粉的人追着跑，李妤在后面帮她拖延着，幸好没多远就是停车位。
李妤一个人上了自己的车绝尘而去。
两辆车挨着，很多人都没看清林初霁上了哪辆。看到经纪人的车跑路了，很多人下意识地认为林初霁肯定也在上面，就跳上车追过去了。
两个带墨镜的女保镖下来，把追着林初霁的几个人拦住了。林初霁终于得以钻进后座。
呵呵，好巧啊，这辆南乔不稀罕用的车，竟然也是别克商务车，只不过人家是旗舰版，林初霁的是舒适版。
中间差的十万块，不仅仅是车的价格，还是身价差距。自己不如人家的买菜车。可以说差距很大了。
林初霁又吃了车上的一盒全麦饼干。她一边吃一边想着公司那边会不会惩罚她。无所谓了，她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一个模样，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拿出手机刷微博，点进自己大号的主页一看，林初霁吓了一跳，粉丝涨到四百万了。
而且每次刷新都有新增。
啧啧，她可高兴不起来。毕竟一看评论，全都是负面的。尤其是早安鸡汤那一条，评论已经过万了。
不过看评论也是很有趣的。
“你终于出现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很累？[dog脸][dog脸][dog脸]”
嗯，昨天晚上的确挺累的。到现在手还酸。林初霁用小号给这条评论点了赞。
“这算什么回应啊？我去，白围观了一早上。[菜刀]”
“CP粉能别上蹿下跳了吗？谁说景熠是南乔的了？圈地自萌就好，能不出来刷存在感吗？[二哈吐舌脸]”
“我是路人，客观地说一句，这事儿景熠肯定是躺枪，毕竟这个林不怎么出名，长得也就那样，景熠能看上她？所以多半就是炒作了。[微笑]”
“楼下，你忽略了两个事实。第一，林这种长相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好吗？第二，那表情那么逼真，不一定是炒作，如果景熠看不上她，或许下边另有其人……呃，我猜的。”
第一点林初霁不敢苟同，第二点还真猜对了！不过景熠看不上她又是什么鬼……
小关以为林初霁还不得闹心死了，回头一看人家刷微博刷得乐呵着呢。
小关叹口气。
去了一趟公司，林初霁得到了不少人的视线抚摸。
可以啊，很会炒啊！来自某十九线的眼神。
用力过猛，不择手段，幸好带她的人不是我。来自某经纪人的眼神。
如果是真的，我哭过之后有点想知道景熠尺寸……来自某助理眼神。
林初霁赶紧低着头，穿过枪林弹雨，敲了敲老板的门。
李妤已经在里面了。两个人看起来脸色都不是很好。
“林初霁，你跟我说说吧。”魏书恒坐在桌子上问道。也许因为年纪太小，或者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他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要知道除了楼玥，他们公司的艺人很少有上热搜的时候……或者说，机会。
林初霁乖乖把两只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咬着嘴唇，低头道：“魏总，都怪我……您放心，绝对不是景熠。”
啧啧，楚楚可怜啊。林初霁认为自己演技满分。
但是魏书恒抓住了重点：“这么说，你还真的约了？”
李妤无语地捧住额头。她原本想替她拖延一下，等老板不生气了，再慢慢解释，就暂时还没提这事儿，只是跟老板说了一下目前公关的效果。
结果林初霁上来就特干脆地承认了。
啊，头好痛。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怀疑。
魏书恒紧抓着不放：“你谈恋爱了？”林初霁无辜脸：“绝对没有。”
真遗憾，倒不如是谈恋爱呢，听着比约.炮好听点。
魏书恒长得瘦瘦的，也受受的，看起来像大学生，其实他儿子都上小学了。
看到林初霁又咬着嘴唇低下头，魏书恒咳了一声。其实除了楼玥，他最看好的自家艺人就是林初霁，长得一张电视剧女主脸，演技也不差。
可作为同一批进公司的艺人，她比楼玥散漫太多了。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人是真的想出名吗？
天天微博上晒狗。叫她凹个人设有这么难？
他觉得可能李妤也有责任。老生常谈地把两个人训了一遍，然后说这件事儿不宜大肆公关，喊冤什么的。毕竟算个实锤，就算是谈恋爱也不太好看。越描可能就越黑。
而且景熠的团队那边已经很不满了，营销号扯得越来越离谱，估计再这样下去景熠都要发律师声明了。
现在是说多错多。
要不是公司缺人，魏书恒都想放弃她了。但想想合同也就只剩两年，林初霁也没让他赔钱，她身上还有点赚头。他也想看看这林阿斗还能不能扑腾出个水花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