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和沈常乐听后微微一愣,老妪无法感同身受的深有体会,反倒被蔚清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沈常乐也跟着笑出声来,疑惑不由心生:
沈常乐:“莫非老绅士蔚清有着中二之魂?”
沈常乐:“中二病的大叔人设有些可爱啊。”
不过话题聊到这里,四殿下和蔚清的主仆情深,沈常乐着实了解透彻了。
四殿下也曾对沈常乐说过:
四殿下·皇凌枫:“在本王小的时候,蔚清便陪在本王身边了。我们的年龄虽差距甚大,但格外聊得来,于本王而言,蔚清亦师亦友,绝非侍仆。”
这感人至深的忘年交,令沈常乐着实羡慕。
沈常乐:“话说回来,四殿下简直不要太厉害,从小便懂得各种高深的道理,整个一小大人啊。”
沈常乐不禁脱口而出道——
沈常乐:“佩服!”
蔚清误以为沈常乐在佩服他,一时得意便继续讲述起,近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蔚清:“梦里的我竟然死去了,还是被妖人化的月美人所杀。”
梦里的他身怀重伤,却强忍着伤痛,绕路远行支开了月美人,只为拖延一点时间,提前告知四殿下预防危险。而自己伤势过重,耽误了治疗时间,不治身亡。
蔚清皱眉道:
蔚清:“不仅花美人佩服,我也佩服自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梦里的我当真英勇,若是现实里真发生这种事情,我肯定做不到这般坚毅忠诚。”
沈常乐面露温柔的笑容,摇了摇头,腹诽道:
沈常乐:“不,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过的现实。确实不可思议,值得敬佩,您真的做到了。”
蔚清忽然打了个冷颤,一脸肃然道:
蔚清:“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竟还梦到四殿下落泪了,冰山美人为我落泪!我的天,那叫一个惊世骇俗,我当真有种死而无憾的错觉,荒唐至极!”
沈常乐苦笑,在已经回溯的时间里,四殿下确实为蔚清之死落下一滴眼泪,蔚清并非痴心妄想。
而蔚清一直摇头否认道:
蔚清:“疯了疯了,四殿下落泪?这简直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我怎么会做这种疯狂荒谬的梦……”
……
趁三位殿下“打情骂俏”的间隙,沈常乐领着无病回到廉贞殿。月美人被看押在凝妆轩中,穿过缏娟花田,翻过龙首丘与苕水,便是凝妆轩。沈常乐猜司徒煜铁定守在那儿。
然而,现实很快打脸,还没走到凝妆轩,他便与司徒煜在缏娟花田里相遇了。
廉贞殿内晃动的灯火如深潭的游鱼,映在司徒煜锦绣的衣袍上,花团锦簇之中暗香涌动。凌厉的眉峰,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冷峻的五官被夜色柔和,以往陌生的司徒煜此时显得平易近人,暗处的他也显得格外真实。
他正独坐溪水旁,静默沉思,似有心事,直到沈常乐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略微惊讶地盯看沈常乐,散发酒红微光的眼眸中藏有不解。
沈常乐自然而然地坐在司徒煜身旁,好奇问道:
沈常乐:“小师弟,可有心事?”
司徒煜迟疑道:
司徒煜:“心事不值一提,倒有一事令我十分诧异。”
沈常乐:“哈哈,还有事情能惊扰到小师弟。在我心中,小师弟无所不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
司徒煜:“是啊,别说师兄不信,我自个也疑惑。我向来以野兽般敏锐的五感为傲,可方才师兄从身后过来,我竟毫无察觉,你说蹊不蹊跷?”
沈常乐:“所以说,小师弟一定在神游,一定有心事!”
听着沈常乐坚定不移的语气,司徒煜的嘴角自然而然地上扬,勾起好看的弧度,他轻笑一声道:
司徒煜:“在下方才说了,心事不值一提。或许是因为野兽认定师兄不会伤害它,早已将师兄视为亲昵之人,才会放心大胆地将后背露给师兄,毫无警惕意识。”
沈常乐一愣,不由感叹——
沈常乐:“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司徒煜沉默片刻,又认真地补充道:
司徒煜:“如此看来,我果然还是喜欢师兄。”
沈常乐心虚地转移话题道:
沈常乐:“哈……小师弟在池塘边上吹夜风,不去看守月美人真的没问题吗?”
司徒煜惬意地舒展着身子,慵懒回道:
司徒煜:“无妨,有闺怨锁捆着月美人,纵然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沈常乐:“闺怨锁?似乎是个厉害的宝贝?”
司徒煜:“两年前营救二殿下一战,擒获西方妖王,号令众妖的妖王,经六殿下巧手改造,变成‘闺怨锁’这副鬼样子,沦为器物,能束缚天下万妖,更别说一个弱女子。”
听完司徒煜的解说,沈常乐高悬的心稍稍安稳,又见司徒煜手中握着的五色琉璃血瓶,穿越回来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
沈常乐:“瓶中的妖皇之血尚在,这说明月美人还未饮下,她便不能妖人化。如此看来,拜月节危机化解了,四殿下暂无性命之忧。”
沈常乐指了指司徒煜手中的血瓶,慎重问道:
沈常乐:“小师弟,这妖皇之血打算如何处置?”
司徒煜惊叹:
司徒煜:“师兄竟识得妖皇之血,懂得颇多,着实出乎我的意料。这妖皇之血不可随意丢弃,怕是溅在石头上,都会演化成一只石头怪,六殿下对妖人颇有研究,交予六殿下保管最为妥善。”
沈常乐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沈常乐:“六殿下真的好优秀啊,若在现实社会里,六殿下定是位人人称赞、放浪不羁的大学霸,他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
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司徒煜侧过头,只见无病怯弱上前一步,蚊声道:
无病:“那个……”
沈常乐跑过去,将无病推到司徒煜面前,喜笑颜开道:
沈常乐:“小师弟,这位少年,你如何看待?”
似乎没料到沈常乐会突然问这个,司徒煜愕然,认真地回道:
司徒煜:“如何看待?这个……于我看来,少年眉目清秀,长相不错。”
沈常乐眉飞色舞道:
沈常乐:“我就知道小师弟会喜欢!你可要善待他啊!”
无病刹那间变了脸,害怕地双手交叉护住身体,一副誓死不从的妇人模样。
司徒煜汗颜道:
司徒煜:“……师兄勿要强人锁男,我只心悦你。”
第84章 真的看到了……殿下跳脱衣舞
沈常乐:“强人锁男?不是啦,阿煜你好好瞧瞧无病,他倔强的眼神,是不是和你很像?”
司徒煜:“无病?”
司徒煜眼睛一亮,笑问少年:
司徒煜:“你的名字叫‘无病’?”
无病点头瞧向沈常乐,笃定道:
无病:“美人哥哥唤我无病,我以后便叫‘无病’!大人收下我吧,我想跟随大人出生入死,杀妖人报仇雪恨!”
司徒煜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
司徒煜:“我的阿娘便是病逝的,于我而言,生病最可怕,无病?好名字,好眼神。从今往后,你就是在下的所有物了。”
望着二人融洽温馨的景象,沈常乐欣慰的笑了。下一秒,他像是被揪起后脖颈的猫儿,全身僵住,熟悉的重量与温度袭来,只见司徒煜的大手又落在他的头顶,司徒煜温柔地道了句:
司徒煜:“多谢师兄的美意,从今往后,又多了一个人陪伴我。”
沈常乐:“我总觉着小师弟很孤独,你似乎和大家之间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司徒煜隐匿于静谧的黑夜中,树叶的阴影打在他和煦的笑容上,他的声音比风还轻,似乎随时都会消逝不见。
司徒煜:“孤独?还好吧。我此生只在意两人,师兄与六殿下。今日师兄所托之事,我记在心里了,自此后,无病便是第三人。”
司徒煜:“想来殿下们也该回来了,商讨一番今年的拜月节该如何过,按照四六殿下的赌约,师兄在角逐中获胜,今年的拜月节是四殿下说了算,兴许能看到六殿下唱歌脱衣跳舞?”
……
经过这几日大大小小的事情,男主们下降的好感度,又涨了回来。
十年以前的拜月节,六王都是聚在一起,金尊玉酿、鼓乐齐鸣、歌舞升平,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桃花美人死后,大殿下消极避世,拜月节变成五王的团圆聚会。
两年前三殿下死后,四殿下与五殿下先后离开王都,拜月节只剩下两个酒量不行的二殿下和六殿下相对烂醉,强颜欢笑,望月思人。
今年的拜月节不比往日冷淡,只因四殿下回来了,二殿下心里欢喜,嘴上却逞强道:
二殿下·皇肃严:“哼,四弟在外漂泊许久,还知道回家,倒比那从不回信的五弟强不少。如今妖人已除,拜月节将至,姑且办个家宴,庆贺一番。”
六殿下凑上前,与二殿下勾肩搭背,他甩开扇子,轻轻摇晃,扇来徐徐微风,悠哉道:
六殿下·皇未央:“二哥话语平淡,心里却乐开花了吧?如若不然,怎么精心装扮,盛装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