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系统,我使用了【回溯时间】的能力,也需要付出代价吗?”
长眉微蹙,系统神情忧伤,只回了一个“会”字,却没说是什么代价。
沈常乐:“系统,不必为我担心。无所谓的,无论什么代价,我都付得起,只要能救下四殿下,能护他一世周全。”
系统:“(不忍)……”
……
一切重新上演,所有的事情都在遵循记忆进展。唯有一件事,沈常乐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那便是月美人与令牌。
沈常乐心知肚明——
沈常乐:“绝不能重蹈覆辙,必须要改变未来!而牵动未来的转折点,绝对不能按照记忆行动,其他的事都可大同小异,唯有此事不可,月美人与令牌是我要扭转的变数。”
城外杂草堆后,六殿下和沈常乐正鬼鬼祟祟地偷瞄月美人,沈常乐道:
沈常乐:“六殿下,您太高了,再低一点,会被发现的。”
六殿下·皇未央:“知道了知道了。”
六殿下嘴上答应着,却抬起手,将沈常乐的脑袋往草地上按,他嘴角扬起得逞的坏笑,威严十足地说道:
六殿下·皇未央:“你这乡野村夫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回廉贞殿后,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沈常乐:“六殿下收拾不了我的,六殿下说过要护沈常乐的。”
沈常乐眯起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昂起脑袋,想让六殿下感受下传闻中的铁头功,给他一个疼痛的教训,但……六殿下竟躲开了!
沈常乐:“这不对啊!在记忆里,我可是成功撞到六殿下的手骨,六殿下还发出了‘嘶――好疼,你这乡野村夫的头是铁做的吗?’的感慨,怎么这次他就躲开了?这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
六殿下得意洋洋地俯视着沈常乐,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神情。见沈常乐百思不得其解,六殿下嘴角弧度上扬,欠揍的叹道:
六殿下·皇未央:“本王自幼懂得许多道理,就比如:有绿叶陪衬的鲜花更显娇艳,多亏了有你这愚昧无知的乡野村夫,才更显……本王的绝世聪慧!”
沈常乐:“六殿下欺人太甚!哪有乾元自喻为鲜花的?”
六殿下坏笑道:
六殿下·皇未央:“当个千古第一人,本王倒也不是不稀罕。”
老妪蹑手蹑脚地蹭过来,偷笑道:
老妪:“六殿下,花美人,您二位在干嘛呀?”
沈常乐:“老妪的反应和我记忆中的如出一辙,怎么偏偏就六殿下不按常理出牌?”
沈常乐郁闷地咬了口大拇指,六殿下一个巴掌拍过来,又弹了下脑门,小声呵斥道:
六殿下·皇未央:“别吃,脏,吃坏肚子本王还得抱你去找郎中。”
沈常乐结结巴巴地抗议道:
沈常乐:“谁……谁需要你抱啊!”
老妪:“依老奴看,廉贞殿是时候需要个管理内事的主儿……”
沈常乐、六殿下:“嘘!”
老妪话未说完,六殿下和沈常乐双双脸红,齐刷刷地回头对老妪竖起食指,示意老妪勿要打草惊蛇。
他们正在不远处观测着月美人的一举一动,月美人表面上是在带难民们挖野菜、采野果,但穿越回来的沈常乐知道——
沈常乐:“月美人实际上在与伪装成难民的妖人,商量奇袭王都的对策。”
忽然间,树叶发出嘈乱的飒飒声,空气中蔓延着不详的气息,空中的候鸟也乱了队形,它们发出沙哑的嘶叫声。月美人面带耐人寻味的笑容,优雅地转过身来,面朝六殿下的方向款款走来。
沈常乐警惕了起来,他知道——
沈常乐:“转折点来了!令牌是六执政的贴身佩戴之物,这是月美人与六殿下唯一次贴身接触,月美人就是于此时偷走了六殿下的令牌!我必须阻止月美人!”
六殿下站出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六殿下·皇未央:“月美人你在筹谋些什么?劝你放弃为好。”
只见月美人同六殿下针锋相对了几句,月美人挑眉笑着,当着众人的面,将双臂搭在六殿下的肩膀上,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六殿下。
她身体前倾,渐渐地将身体贴向六殿下,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身上。
月美人一边戏谑地用指尖在六殿下的身上划动着,一边礼貌地说道:
月美人·林迟予:“回六殿下的话,月美人只是随缘挑了几个顺眼的人,带领大家一起采拾野果野菜,再将食物分给众人,有何不妥?至于银两嘛,月美人并不是守财奴,而是另有打算。”
沈常乐:“有不妥。”
未等六殿下回答,沈常乐语气冷淡,抢先说道。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月美人的手腕,厉声质问:
沈常乐:“当然有不妥,不知月美人手中藏的是什么?”
虽为坤泽,但好在从小习武,沈常乐的力气很大。月美人雪白的肌肤瞬间透出五道红痕,她吃痛地呻吟一声,手中的令牌蓦然掉在地上。
六殿下·皇未央:“哦?”
六殿下弯腰捡起令牌,他的令牌不同于四殿下的枫叶白玉令牌,雅致端庄,是用一整块帝王绿翡翠雕琢而成。春之罗兰、夏之荷藕、秋之瓜果、冬之鹅雪分别盘踞令牌四角,簇拥着令牌中央“六殿下”三个大字,别具活泼张扬的动态美感,是六殿下最喜欢的一年四季。
未来改变了。
六殿下平静地问道:
六殿下·皇未央:“月美人,你为何要偷本王的令牌?”
第79章 二殿下正式亮相
月美人紧抿着唇,闭口不答。
六殿下见状,嘴角上扬,勾勒出戏谑的笑容,拍掌道:
六殿下·皇未央:“不说好啊。来人,月美人意图不轨,拒不吐实。将她给本王关起来,可要看牢了。”
司徒煜闻声而来,擒住月美人便离开了。
月美人愤恨地瞪了一眼沈常乐,如樱薄唇被她咬破,溢出血珠,仿佛要将沈常乐生吞活剥般,目光中还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她不解——
月美人·林迟予:“随遇而安、平淡混日的花美人,何时变得这般棘手了?”
六殿下也是同样的难以置信,他打量着沈常乐,目光流露出无尽的欣赏之情,饶有兴致道:
六殿下·皇未央:“乡野村夫一鸣惊人,本王都未曾察觉,你是如何看出月美人在偷本王的令牌?”
沈常乐扬头道:
沈常乐:“六殿下之前所言甚是,乡野村夫不容小觑,我还能看出潜伏难民之中的妖人是谁,不知六殿下信任我吗?”
六殿下没有丝毫犹豫,道:
六殿下·皇未央:“乡野村夫心思单纯愚笨,不会骗人,本王信。”
心中不禁泛起感动的暖意。
沈常乐:“小六总是无条件地信任我。”
沈常乐:“只是……小六这家伙,明明是在向着我,明明就是信任我,却不忘贬低一通,可叹可气,毒舌傲娇何时能够坦率一回?”
……
遵六殿下的旨意,要对月美人严加看管,不容马虎。
从廉贞殿紧急唤来的护卫都深感疑惑,他们不懂——
护卫:“一个瘦弱扶柳的坤泽,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圣殿护卫:“且不说武艺高强的司徒大人亲自看押,六殿下还调来了闲职在家的杜啼大人一同坐镇。数十个一等护卫,只围着月美人一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杜啼:“专心当差,休要议论殿下们的抉择。”
杜啼是大殿下的贴身护卫,为人随和,德高望重,同六执政一样,受世人追捧。
他的额发极长,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只能透过棱角分明的轮廓,猜测他的样貌。天下女子坚信杜晓一定相貌俊朗,不负风度翩翩的气质。
杜啼虽不擅攻击,但实力深不可测。毕竟他追随大殿下身边多年,承蒙大殿下点拨赐教,若真打起来,能与久经沙场的蔚清不分胜负。
五年前,大殿下与南方妖皇一战后,大殿下便将自己整日锁在一桃园小屋内,再也不问天下事,只会折花泼墨,临摹信儿画像。而杜啼身为大殿下的贴身护卫,也被大殿下下令“禁止陪伴身边”,一直闲职家中。
极力反抗的月美人被五六个妇人按在床上。老妪为她褪去衣裳,换上备好的新衣,又将她的全身物件搜了个遍,最后发现个诡异至极的五色琉璃血瓶,散发着阴森不安的幽光,无疑是个邪物,果断收缴。
月美人暴戾咆哮道:
月美人·林迟予:“还给我!”
可任由她哭闹,老妪头也不回地走掉。月美人像个疯子般撒泼咬人,满地打滚,没人敢上前劝阻她“贵为美人,应行为检点”。顷刻间天翻地覆,她沦为无人问津的阶下囚。
沈常乐狐疑地盯着六殿下,一不解——
沈常乐:“六殿下对我的好感度为何没有下降?”
二不解——
沈常乐:“我并未说些什么,六殿下便已察觉月美人虽是个柔弱坤泽,但不容小觑,危险性极高。六殿下是如何看出的?”
沈常乐围在六殿下左右,缠着他问是如何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