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殿下他柔弱不能自理 (楚轻泠Cling)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楚轻泠Cling
- 入库:04.09
立在一边的人稍稍松口气,又问,“明日可能启程?”
大夫点头,“只要将马车铺地柔软舒适些,没问题。不过,最好还是再养两日,等殿下清醒过来是最好。”
那人却是摇头,“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地方,待久了只怕生变,明日启程。”又对着边上的护卫吩咐道:“阿恒,阿义,传消息给王爷,明日午时,城门接应。”
两人立即抱拳应是。
大夫也退了下去,在墙边找个角落靠着,这些日子躲在这密道里,着实怪憋闷的,出去也好。
那人蹲下身子查看玄槿气色,迎着火光可以瞧见,那人四五十岁的的样子,不过保养得宜,并无多少沧桑之感,加之多年处在高位,自有一番惑人的风华在。
瞧着玄槿时,那双冰雪冷凝的眸子里,逸出丝丝暖意,伸出手探了探玄槿额头,动作小心翼翼,目光落在玄槿肚子上,低低一声叹息。
“终究是你当年太小,告诉你的事,都没记住吧,怎么就……怎么就有孕了!”方叹了一声,边上的侍从劝慰道,“君上莫忧虑,殿下腹中既有骨肉,便好生生下就是,待回到南穆,什么药材都是源源不断,绝不会叫殿下有危险。”
话虽这么说,可他到底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同自己当年一般,是被迫生的孩子,“回去再说吧,等槿儿身体养好,若他自己不愿意生,便……”
“不要不要啊!”话音未落便叫一咋咋唬唬的女声打断,灰头土脸,显然刚才外头钻地进来的阿软径直跑向躺在地上的玄槿,恨不能扑到人身上,被那人拽着衣服领子强行拉住了,沉声教训了句,“你这么扑上去,他直接便要流产了!”
阿软撇撇嘴,“哪儿能啊,我有分寸的,倒是主上你,居然想让少主落胎,太狠心了!”
被人拽着衣服领子都不屈地回头瞪着自家主上,阿软觉得为了少主,她可是胆大包天了。
好在她主上讲道理,并未怪罪她,松了手让她站稳,“我何时说让槿儿落胎!”
“只是觉得,若这孩子不是槿儿自愿怀上的,便不该生下来,他还有大好人生。”南穆的江山都是他的,着实没必要委屈自己,他同那昏君斗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族人和两个孩子?
绝不能叫他的孩子受委屈了。
阿软却连忙就帮着玄槿回答了,“愿意的,愿意的,少主愿意的!您不知道,少主和那太子如胶似漆,走路要抱着,睡觉要搂着,吃饭要喂着,感情可好了,少主肯定愿意的,就是一时想不开,让我弄落胎药来着。”
“不过我都劝住了,打胎多伤身啊,生下来给那太子带啊!”
“那太子就是脑子不大好,我就是来月信来,非得说我怀了少主的孩子,还小产了,为这把我关起来!”
“但看起来对少主很真心,就是以往少主身份上吃了亏,遭了好些罪,回南穆就不怕了啊,少主可是大皇子!”
“主上,那太子就在上头睡着呢!”阿软手指着前方示意,“那就是太子寝殿,咱们去把他绑下来一块儿带回去不?”
被唤作主上的人颇有些望着阿软,这姑娘到底是被楼里养的太天真了啊。
回去是该给双子楼多拨些经费,楼里的孩子们,得多出去见见世面,不能都跟阿软是的,太天真了。
但人姑娘到底为了帮自己找儿子吃了不少苦,不好责备,摆摆手让她一边儿玩去,“明日启程回南穆,今夜你好生休息,别再往外头跑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今夕何夕
这人正是阿软一直提及的主上,也是玄槿和惊羽的生父,奚云君涵。
是奚云族的族长,也是如今南穆的帝后殿下,只是南穆的情形复杂,帝后与皇帝不合。奚云君涵蛰伏多年,不过是为了给奚云族争取到喘息的机会。
要说感情,早在那人要用他的亲生骨肉来为一个女人续命的时候,他的感情就被耗得干净了。多年经营,终于在半年前时机成熟,他如今已然是把控了整个朝堂。
南穆皇室不仁,一心追求长生,视民间疾苦于不顾,经年天灾人祸,朝廷无所作为,民间早已怨声载道,民怨四起,有那揭竿而起的,却是轻易就被镇压了。到底是根深蒂固的王朝,也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奚云君涵的出现,却是给了大臣和百姓们希望,不能改朝但是能换代啊!帝后殿下智计无双,有勇有谋,关键是有一颗仁善之心,他的孩子,一定不会错!
且他还同这些年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的靖安王府关系匪浅。
他的儿子当皇帝,一定没问题。好日子就在眼前啊!这谁忍得住,纷纷投靠。如此,加速了他架空皇帝的进程,也让他如今能顺利来大洛接回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孩子。
只是他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大儿子身怀有孕,小儿子不知身在何处,他这个在信里将大洛太子说得一无是处的下属竟然叽叽喳喳说起了好话来。
阿软当然得说好话啊,她生怕主上还动着让少主落胎的心思,自然是顾不上原本想着的,一见着主上就使劲儿说狗太子的不是。
这会儿,她是拼了命地给洛云朝说好话呢。什么两情相约啦,少主用情至深啦,咕噜噜地一直说。
奚云君涵抚了抚额,伸手示意阿软快住嘴,说得他头疼。
晓得自家主上有头疼的老毛病,阿软立马捂了嘴,不过眼神就还是往玄槿肚子上撇,那紧张的,就像孩子是她的一样。
无奈摇摇头,奚云君涵晓得这丫头也是一片关切之心,便只招了手让她山前来,“过来看看。”
阿软正不解着往前几步,却是见着自家主上执起了少主的一条胳膊,对她问道,“如此,你还要说他们是两情相悦?”
“槿儿用情至深?”
只见那袖子被卷起的右臂上,纵横着一排排狰狞的刀口,新旧交替,最浅的,大概是有十多个年头了,关键那刀口一道覆着一道,诉说少主经年的委屈。阿软眼睛都红了:“他太过分了!狗太子!呜呜呜呜呜~”
那伤口她太熟悉了,和主上手臂上一样一样的,他们南穆的狗皇帝当初就是把主上当药奴的。
没想到这大洛的狗太子也是这样!亏她还以为他对少主是真心的,原来只是为了少主的血。
那这孩子……
天呐,他该不会让少主怀孕就是为了得到奚云血脉吧。
跟狗皇帝一样?也太可恶了!
可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而且奚云男子落胎同女子终是不同,那是要去了半条命的。
她可怜的少主啊!都怪她,应该在确认是少主的时候就直接带着人跑的,至少不会弄出人命来。
瞧着阿软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奚云君涵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心酸,这样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多好,槿儿若是娶个这样的妻子,往后便与欢声笑语常伴。
可惜,孕育过孩子的奚云族男子,再不能令女子有孕,槿儿此生,怕是不可能娶妻了。
多思无益,他安慰阿软,也是安慰自己一句,“好在如今寻回槿儿了,待槿儿醒来,由他自己决定。”
阿软跟着点头,再不咋呼了。
天色将明,众人都靠着墙壁小憩,此处是太子府底下的密道,得加强戒备,如今大洛正满城搜南穆人,他们这些生面孔,在京中躲藏不易,好在是有阿软告知的这条密道。但仍要防着大洛太子忽然想起来这事。
一个个警醒地很。
阿软要小解,跑远了些,又被主上叮嘱一番,“天一亮就启程,别跑太远!”
她点头应是,心里想着就是上去教训一下那个狗太子,很快就回来。
头一回找少主就是走的这条密道,闭着眼睛都能摸着,阿软轻车熟路从洛云朝床底下钻出来。
这狗太子,身体差得很,居然睡得这么死,阿软寻了支笔,刷刷刷在洛云朝脸上画了只大乌龟,拍拍手,满意地离开了。
翌日清晨,顶着张乌龟脸起床的洛云朝毫无所觉,就是起床更衣时见着自己榻前一排泥巴脚印,大喊一声,“来人!”
正值侍卫换班,统领程兴刚当职,便是听见太子殿下一声怒吼,忙领了两个人闯进去,“殿下,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三人齐齐盯着洛云朝脸上的大乌龟愣住了。
这是……
什么人胆大包天!可那只乌龟真的……真的怪可爱的,为了不笑出声,三人齐齐低下头,努力憋着。
洛云朝毫无所觉,犹自冷了张脸,“昨夜可发现什么可疑人没有?”他倒是想看看,哪里来的毛,贼,竟然夜闯他的寝殿。
肯定什么都没偷到吧!他的银钱如今都叫何伯收了去,说是防着他手上没个数,乱花。他都快要去死的人了,钱财也无甚要紧,就随他了。
程兴望向身后两个侍卫,两人皆摇头,“并无。”
说话时仍是免不了偷觑了两眼洛云朝那脸。也是怪了,昨夜绝对连只猫都没有,谁给太子殿下画的乌龟?
他自己?真是奇怪的嗜好啊。
洛云朝也不是傻子,被人用奇怪的眼光偷偷瞟着,还是有感觉的,“孤脸上长花了?”语气有些不善,半夜里有人偷闯他寝殿,这些个侍卫一无所知,这要是个刺客,他不是就被一刀给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