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意思。”殷鉴水对牛老婆子突然哭出来的表现有些无奈,便想着和她解释一下。
却没想到牛老婆子压根不听他的,自顾自的继续抹眼泪哭道:“老婆子早该想到的,您是少夫人,千金之躯,哪能吃得关我这粗鄙之人做的饭菜啊……”
钱姑听到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刚想要上前教教这粗鄙的婆子怎么说话,就被殷鉴水给阻止了。
“安静。”殷鉴水的声音不大,沉下去却是十分的威严。
这让牛老婆子瞬间就闭上了嘴,哭都不敢哭。
“日后莫要这样哭嚎了,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殷鉴水指了指那些饭菜,“只是以后做饭的时候,切莫再放太多油盐了,菜也不用煮的太烂,我的牙口还未到连那些青菜都咬不动的地步。”
“是是是,老婆子记住了,记住了。”牛老婆子忙不迭的点头,她也不蠢,自然听的出来殷鉴水什么意思,“老婆子下次一定按吩咐好好做饭菜,少夫人您就放心吧,下次,下次老婆子一定会做好的。”
“嗯。”殷鉴水点点头,“撤下去吧,东西我没怎么动,看你们怎么处置了。”
牛老婆子手脚麻利的把东西都拾掇了,“哎哎,老婆子这就把它撤了,再重新给您做份新的。”
“不用了,我吃些别的就成了,你且先下去吧。”殷鉴水摆摆手,那些饭菜实在让他吃的嘴巴里面不舒服,饭菜什么的都不想吃了,只想吃点清爽的水果来缓解一下口中那难受的滋味。
到了晚上。牛老婆子做的饭菜倒是没有那么又咸又腻又软烂了,只不过……
殷鉴水看着自己在已经吃了一半的菜里扒出来的那条大青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胃里止不住的翻滚,还没等钱姑气冲冲的将人带过来问话,殷鉴水便已经趴在痰盂盆上,止不住的呕吐。
“少夫人,少夫人,你好些了吗?您喝口水,漱漱嘴吧。”都紫担心的拍着殷鉴水的背,给他递了一杯茶水,让他漱漱嘴。
殷鉴水吐完之后漱了漱口,坐直身子沉着脸,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他从未想到自己的饭食里能够吃出来那么大一条肥肥胖胖的大青虫,他活了一共二十年,今天还是头一次,心中着实有些情绪难以压制下去。
他皱着眉头看着钱姑将牛老婆子一把推倒在地,捂着的胸口压抑着翻腾的胃,任由钱姑训斥牛老婆子。
“你这是怎么做的事?主子刚夸过你做事用了心,就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还想不想在主子身边做事了?”
钱姑气冲冲的将那盘子摔到了牛老婆子的面前,让她仔细瞅瞅盘子里那条又肥又胖的大青虫。
“做事居然如此的马虎大意,连择菜都择不清楚,居然漏了这么大一条肮脏的青虫!现在你别当着我的面将这一盘菜给我吃进去,算是给你的惩罚,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啊?这,哎呀……”牛老婆子的黑脸一皱,眼看又要嚎哭起来。
殷鉴水看的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直接冷冷出言道:“敢哭就直接将你扔出去,永不再用!”
这一句话成功的吓住了牛老婆子,让她乖乖的闭了嘴,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不时瞄下殷鉴水,解释道:“少夫人,主子,您就原谅牛老婆子吧,牛老婆子我也是太忙了才会出的这一岔子,实在不是有心的呀我的主子!”
“忙?”殷鉴水冷着脸,有些不解,他这里虽说人少,可是要做的事情更少,这几个人完全够用,为什么她说自己是因为忙才出的岔子呢?
听见殷鉴水的问话,牛老婆子立马解释道:“对呀,就是忙的,您有所不知啊……”
然后牛老婆子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向殷鉴水汇报她一天下来要做的活计。
她要将新院落再细致的打扫干净,光是这个就已经很很费时间了,再将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晒,还得掐着时间给主子做饭。
做饭的时候她一个人又是烧火又是炒菜,着实忙不过来,这才在择菜的时候大意了,忽略了那菜叶子上的那条大青虫,一个不小心就让它混进菜里给炒熟了端给殷鉴水。
殷鉴水听了这话眼神柔和了不少,一共就四个下人,钱姑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的,那个小丫头也得跟着钱姑学习如何伺候自己,这般算来四个人就去了两个,能用的人着实不多。
但是不算人殷鉴水还没想到,理应还有一个帮她的,为何她只口不提?
“我记得你们是夫妻一起被分来是吧,为何我没有见到牛叔?他为什么不去帮衬牛婶你?”殷鉴水提出自己对疑惑,看向牛老婆子的眼睛。
“啊,这个您有所不知啊少夫人,老牛头他昨天担水劈柴一不小心把腰给扭了,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地呢,我们夫妻俩也没什么钱就没敢请大夫,只能让他在好床上好好歇着,熬过去了。”
牛老婆子说到这里,没有哭号,只是拿手摸两把眼泪,“我这做事马虎,也是因为担心他,我们无儿无女的,下半辈子就靠着对方过活了,您说他要是熬不过来,我可怎么办呀?”
殷鉴水叹了口气,起身对都紫说:“去外头寻个好大夫,带进来给牛叔看看。”
“是。”
“带我去看看牛叔吧,替我做事伤了身子,我这个做主子的总得去看看他。”
殷鉴水和钱姑跟着牛老婆子去看老牛头,小丫鬟都紫出门去找大夫。
都紫刚出门不久就碰到了晋昭微,只不过小丫头忙着低头走路,没注意到晋昭微,还是晋昭微开口:“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
“啊?”都紫抬头看见是晋昭微,连忙向他行礼,道:“奴婢受少夫人吩咐,出外寻个大夫进来看病。”
听见这话晋昭微眉头一跳,问道:“谁病了?”
第九章 怒
且说这边老牛头正惬意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里哼着小曲儿,跷着二郎腿,臭脚丫子一晃一晃的。
“咚咚咚!”
老牛头听见这熟悉的敲门声,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进来,然后慵懒地翻过身趴在床上,头朝里,闭着眼睛打盹。
听见走近的脚步声,他故意哼唧了两声说:“老婆子,来给我捶捶腰,我腰疼。”
“哎,好,腰疼你就慢着点,好好歇着,我给你捶捶。”牛老婆子的闻言,立即上前温柔地给老牛头捶腰来了,这可把老牛头给吓坏了。
心想:这婆娘怎么回事,怎么这次那么听话,居然没有骂我,还给我捶腰?不对不对,我得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殷鉴水,恰恰好与他两目相对,这可把他给吓坏了,立马一个驴打挺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悲惨地听到了自己的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直接给他疼得汗流如注,趴在床上动不了了。
“腰伤着了就好好歇息不必起来了,小心再加重了腰上的伤势。”殷鉴水看见老牛头动作如此之大的想要从床上起来,就连忙出声制止他。
“多谢,多谢主子体谅,小的这腰伤在这,现下着实起不来床,就只能在床上给您行礼了,还望主子见谅。”老牛头趴在床上缓了两口气儿熬过了不小心扭到腰了的痛楚,才十分有规矩的对殷鉴水说了体面话。
“无碍,我已经让人去给你寻大夫来看病了,你先好好养伤,看病的钱由我来出,你和牛婶不必愁心此事。”
“谢谢,多谢主子!多谢主子。”牛老婆子闻言立马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朝着殷鉴水不停磕头,就连趴在床上起不来的老牛头也是双手做朝拜状向殷鉴水道谢。
就在这时小丫鬟都紫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位留着山羊胡须,背着药箱的中年大夫,大夫一来向殷鉴水行个礼,问了问老牛头的情况,就直接下手诊治了。
诊治过程中殷鉴水回避,临走前他让大夫可将好药给老牛头用上,以期他早日康复,此话一出,自然是得到了大夫的赞赏,老牛头夫妇的感激之言。
只是回到屋内殷鉴水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这大夫来得太快了,根本不像出门请回来的,于是他便将问都紫,这大夫她从哪儿请回哪儿来的。
“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出门不久就碰到了二少爷,这个大夫是二少爷找的,奴婢,奴婢……”都紫说着这话的时候身子有些瑟缩,眼神里带着害怕还有些闪躲,似乎是怕殷鉴水责罚于她。
殷鉴水默默叹了口气,无意间就欠了小叔子一个人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他安抚了都紫,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之后便歇息了,靠在了床头看了一会儿书,觉得困倦了,便将书放下吹灯合眸。
他在逐渐适应这个环境,所以这次入睡比昨天还要容易点。
接下来的日子甚是无聊,他也不出去,也没人来看他,因为娘家已经算是没了,所以成亲第三天他也没回门,也没人想起来这件事情,不过殷鉴水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他喜欢看书,喜好练字,会弹古筝,还会做女工,屋子里更放着一册他还没有练完的舞册。
如此算来他的生活并不无聊,他甚至觉得十分逍遥自在,只不过他觉得自己有些头疼那一对夫妻,他总觉得那对夫妻对于他的表现有点怪怪的,像是想极力讨好他,却又能够把什么事情都搞砸,这种感觉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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