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疏:“……”不是啊王爷,咱俩的默契呢!他台阶都放好了,南云铮怎么就是不往下走……非得逼他用绝招吗!
正暗搓搓的准备用系统许个愿,让南云铮假装忘掉昨晚的事,温白疏忽然听到他低声道:“如果本王忘记了,你的生辰礼物可就没了。”
说完便好整以暇的看着温白疏。
生辰礼物?南云铮给他准备了生辰礼物?!温白疏眼睛一亮,迅速把系统丢在一边,语气期待,指了指自己:“给我的生辰礼物?”
“嗯。”南云铮微微颔首。
“是什么?”温白疏饱含期待问。
南云铮钓着他,唇角微勾:“不用你的记忆清除大法了?”
温白疏:王爷今日怎么这么促狭……
但想到生辰礼物,温白疏还是撇了撇嘴,略带羞耻地抬手虚虚按在他眉心,小声道:“记忆清除大法,解除。”
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已经解除了,我的生辰礼物呢?”
“用完饭带你去看。”南云铮。
“我已经吃饱了。”
“那等本王用完饭带你去看。”
温白疏:“……”
南云铮眸中闪过一抹笑,再一次觉得留温白疏在府里是个正确的决定,温白疏总是会让他心情愉悦放松……
“王爷。”侍卫行礼。
“开门。”南云铮。
“是。”侍卫依言拿出钥匙开门。
此处戒备森严,像是王府重要之处。
“这里是库房。”南云铮见温白疏好奇的四处打量,解释道。
原来是库房,温白疏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后对王爷要送他什么生辰礼物更好奇了……
吩咐侍卫在外面守着,南云铮带温白疏走了进去,进门后,是一间间紧闭着的小房间,门上皆挂着锁。
而南云铮脚步不停,一直走至最里面,在一堵墙前停下。墙面是用不知何材质的石头做的,浑然一体,不留丝毫缝隙。
难道……后面有密室?温白疏心中猜测。
事实也确如他所猜测的,墙后的确是间密室。南云铮屈指在右侧墙面上轻敲数下后,“轰”的一声,石墙缓缓移动,露出个可让一人进出的缝隙,让温白疏大开眼界。
“跟在本王后面。”南云铮一边抬脚进去,一边低声道。
温白疏猛点头,紧跟着他,然而进去后,石门忽地关上,眼前一片黑暗,温白疏下意识地伸手攥住南云铮的衣服。
袖子一沉,南云铮微微回头:“莫怕。”
“我不怕。”嘴上说着,手却攥得死紧,紧跟着南云铮,几乎要贴上去。
走了一会,前面隐隐可见一抹微弱的光,渐渐地,视线明亮起来,温白疏这才缓缓松开南云铮的衣袖,见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还心虚的抻了两下。
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中,南云铮眼底浮起浅淡的笑意。
“好大。”温白疏惊叹一声,这的确是间密室,但却是个好几间房子那么大的密室,四周是一排靠墙的木制桌,中间还有数排木架,皆放着许多一看就很值钱的东西。
南云铮走至一个木架前,在最高层取下一个深色木盒,约莫两个手掌大,递给温白疏。
“打开看看。”
温白疏接过,小心翼翼地扭动锁扣,下一瞬眼睛睁大,小声惊叹一声。
“好漂亮的扇子!”
扇骨为白玉,雕刻着精致的图案,打开后,扇面上水墨丹青细细描绘了一幅秀丽山水图,一行白鹤穿游在山水之间。
看他爱不释手,眼含欢喜,南云铮嘴角微扬,拿过扇子:“这不仅仅是把扇子。”
说着,手指在某处扇骨上划了一下,轻轻扭动扇钉,再猛地一按。
“刷——”
一道寒光乍泄而出,闪过二人的眼眸。
第13章 卸磨杀驴
利刃出鞘,银白的刀锋瞬间从扇骨中划出,冰冷刺目,晃了二人的眼。
温白疏嘴巴微张,表情呆愣。
“赠予你防身之用。”南云铮收回刀刃,将扇子还给他,温白疏小心翼翼的接过。
“哇。”仿佛才反应过来,温白疏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然后学着他的操作步骤,满心新奇把刀刃放出来又收回去,玩得不亦乐乎……
看温白疏对他准备的生辰礼物还算满意,南云铮垂下的墨眸中闪过一丝浅笑,心里也觉得十分满意。
这柄扇刀外表看上去精致无害,其中暗藏的刀刃却是用陨铁所制,极为锋利,对于不通武功的温白疏来说,正好防身之用。
想得微微出神时,南云铮忽然感觉袖口一沉,下意识低头看去,一只白皙的手抓上他的墨色衣袖,黑白交映间,只显得手指纤长,指节分明。
微微抬眸看向手的主人,不知何时,温白疏已然收起了扇刀,一手拉着他的衣袖,表情乖巧,眼神诚挚:“多谢王爷为我准备生辰礼物。”
认识温白疏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乖巧的表情,有一瞬间,南云铮觉得心口被击了一下,就像……
就像他遇到了一只聪明的小狐狸,一开始小狐狸对他戒心满满,渐渐地放下戒心,直到有一天小狐狸愿意把爪子递给他让他捏两下……
“咳咳……”南云铮猛地收回思绪,干咳了两声,将脑子里想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丢出去,眼神却还是忍不住飘到了抓着他袖口的手上,声音微沉:“不必跟本王客气。”
二人离开库房后,暗卫有消息回报,温白疏十分有眼力见的想要离开,却被南云铮拦住:“你在此听着无妨。”
温白疏只好坐回去。
“说吧。”南云铮看向暗卫。
“回王爷,今日早朝,刘御史提及王爷身体与重返朝堂一事,皇帝以王爷病未痊愈为由拒绝了。”
刘御史?他记得刘御史是右相的人,也就是那群老狐狸其中的一个,自他放权后,右相一脉与皇帝之间明争暗斗不断,安王一脉倒是没多少动静。
皇帝想要集权,右相一脉多为老臣,官场沉浮数十年,说是老奸巨猾也不为过。但如今,右相一脉主动提及让他上朝的事,想必,是因为小看了皇帝,或者说是小看了林初,从而栽了跟头。
想让他回去压制魏非朝,想得倒挺美!
南云铮思索着,右手拿着杯盖轻轻撇着茶沫,片刻后手一顿,抬眸道:“明日放出消息,说本王突然得了怪症,不得见风,需静养半月。”
“是。”暗卫。
暗卫退下后,南云铮吟了口茶,看到温白疏眉头紧锁,嘴唇快抿成了一条直线,略顿了下,开口道:“在想什么?”说着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他。
温白疏犹豫片刻,问:“王爷,你装病是因为皇上吗?”
“不错。”南云铮微微扬眉。
听到回答,温白疏眉毛皱得更紧了,试探道:“王爷,可听过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
说完仔细瞅了瞅南云铮,见他神色不动,继续开口:“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你还挺大胆。”南云铮自然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是……
“竟敢说本王是驴。”
温白疏:重点不是这个啊王爷!
这时他看到南云铮嘴角隐隐噙着笑,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嘴角一撇:“看来王爷早已胸有沟壑,还假装听不懂我的话……”
南云铮也从不知自己也会如此促狭,从前温白疏捉弄他,他只觉得新奇,如今反过来,看温白疏被他捉弄的样子,倒觉得极为愉悦……
轻咳了一声,他正色解释道:“本王懂你所言,但我这么做,表面上是为了皇帝,实际上……”
“有一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王虽不做渔翁,但也绝不会成为鹬和蚌。”
而且,他不会一直留在京城……
这句话南云铮没有说出来,总觉得,现在说出来会产生些什么不好的影响……
“啪啪——”温白疏用力鼓了两下掌,表情夸张:“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南云铮:倒也不必如此捧场。
翌日,摄政王身患怪症需静养且不可见人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众大臣:昨天刚想让你上朝,今天就病了,骗鬼呢!
但他们没有证据,哪怕所有人都认为摄政王在装病,也没人敢直说出来。如此一来,反倒还有些大臣真的信了摄政王有意放权一事,不禁对皇帝的手段有些唏嘘。
皇宫内,魏非朝在殿内走来走去,最终停下看向夜御风和林初二人,神色凝重:“你们说,他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摄政王真的……”
“臣不这么认为。”林初上前一步说。
“怎么说?”魏非朝。
“回皇上,昨日刚有人提及摄政王回朝一事,今日就传出摄政王得了怪症,由此可见,摄政王仍在密切关注朝政,臣认为,摄政王此举不过掩人耳目,为的就是打消皇上您的戒心。”
林初眼神阴冷:“为了皇上重振朝纲,摄政王必须废掉。”
大臣们和皇帝会如何想,南云铮心中也能猜个大概,不过倒也无碍,他们想得再多,也不会真有人明面上指出来他装病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