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脸色一沉,“我是忠于主子,但是我们跟随主子是为了帮主子完成大业,而不是看主子屈居在这后宅之中,随时准备抛下前程跟宣王的男妾私奔!”
“那我们这么多年辛苦筹谋岂不是白费了?”
“放你娘的狗屁!”蒲峰也骂道,“你明明知道主子那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他根本就无心朝堂,答应站队太子不过是为了扶持明君上位,就是没有公子,你以为他又能在那个位置上安坐几时?你他娘的什么都不懂,替他瞎做什么决定?”
“若不是有公子在,主子这些年才好歹有了个盼头,你现在对公子下手,岂不反而害了主子?”
陈木冷笑,“空有一身才能却不事朝堂,那是不负责任的懦夫行为,都是因为温也主子才变成这样的,只有温也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主子才能了无牵挂。”
“老子跟你说不通,陈木,你若是还念着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情分,就赶紧把我们身上的药给解了,不然若是公子有个什么闪失,主子怪罪下来,就是我们也保不了你啊!”
陈木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我才不要你们替我求情!我若是能替主子除了温也这颗绊脚石,要杀要剐随他便,只要主子最后能成大事,我的死便是值得的,到时候主子封侯拜相,甚至......他一定会感激我的!”
“疯了,你简直疯了!”
“陈木,你他娘的今天要是敢出这道扇门,以后咱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第七十章 认罪
陈木对他们的唾骂不为所动,看着往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嘴角轻轻一扯,“也不知道那贱人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都向着他,主子也是,被他迷得失了心智,呵,左右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也罢,等再过一会儿,他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陈木,我劝你他娘的最好别乱来!”
“你们是不会明白我的苦心的,”陈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渐渐合上了那道门,“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子要向上爬,那便由我来做那垒砌的枯骨吧。”
慕桑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却是倍感心惊,陈木的命都是钟卿给的,这么多年来他们朝夕与共,也曾一起出生入死,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主子?
可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是他再不敢相信,也只能勉强接受了陈木叛变的事实。
他们这群人之间关系一直很和睦,在主子的带领下,也少有内斗不和谐的时候。
可也正是因为平日里相处太过亲密,自是对对方不设防,若是冷不丁吃下点对方送过来的东西,一放一个准。
陈木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竟然不惜与夏绮瑶合作!
夏绮瑶的目的是......陈木也想除掉公子?为什么?
慕桑想不明白,主子可是把温也当命根子护着,难不成陈木是对主子生出二心,暗中投靠他主,想要除掉主子,顺带也将公子除了?
结合今天发生的一切来看,那背后之人应当是太子无疑,可是太子会舍得狠下心杀掉主子吗?
慕桑心中焦急,陈木叛变的事情又让他震惊、气愤且懊恼,他就是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居然就这样叛变了!
慕桑脑子乱成一团,更加捋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也不知道钟卿被引出去了会不会遇到危险,可公子这边......
慕桑在原地站定,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
主子那里有栖衡,,主子若是发现不对劲,定会多加防范,他们好歹还能周旋一瞬。
而他的任务是保护公子,这王府中也只有他能护着公子了,所以他不能走。
思及此,慕桑不再犹豫,快步往湘水苑跑去。
*
随着夏绮瑶一声令下,温也便被几个仆人抓住手臂像押犯人一样押着。
温也神色泛冷,“事情还未有定论,夏侧妃莫不是想动用私刑?”
正当此时,有下人来报,“启禀侧妃,我们在湘水苑附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觉得十分可疑,便把他抓来了。”
夏绮瑶:“哦?把他带上来。”
那人蓬头垢面被带上来,像是逃跑太过仓促,搞得自己一身狼狈,待看到眼前的众人,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哆哆嗦嗦给夏绮瑶跪了下去,“奴才拜见侧妃娘娘。”
寻常行礼自然无需跪拜,只是此人这身行头实在可疑,还一上来就行跪拜,只怕是心里有鬼。
夏绮瑶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院外鬼鬼祟祟的?”
那人抖着身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夏绮瑶又道:“抬起头来。”
待他抬头,猝不及防和温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心虚,随即又被一抹恨意所取代。
他本以为会从温也脸上看到震惊且呆滞表情,却没想到温也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温也表情淡定,可不代表旁人能淡定,有认识他的人随即就惊呼出声,“啊,这,这不是温庶妃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下人周彦吗?”
周彦想着方才温也可能是没有认出他,于是又一次和他对视,却不料温也这次看也没看他一眼,神色依旧如常。
周彦还不知道温也早就猜到自己院中出了内鬼的事,颇为纳闷。
不过随即心中又是冷笑,他就说温也这人能把主子的魂给勾了,自然是有几分手段的,平日里装得一副和善面孔,等主子不在时便是这样漠视他们。
看温也这不惊不躁的神色,只怕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们这些人吧。
周彦思忖一番,越发觉得他们这一次做得对,这样虚伪又虚荣的人,不配待在主子身边,有他的存在,只会碍事。
夏绮瑶讥诮地看向温也,“温庶妃,我倒是好奇,既是你院中的下人,为何要跑到院外去,还行事这般慌张?”
温也却是看向周彦,“你说。”
周彦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爽,明明温也才应该是被蒙在鼓里一脸惊慌喊冤的那个,可现在他如此淡定不说,还仿佛已经知道自己要说出对他不利的话一般,甚至将主动权交给了自己。
周彦暗暗握紧了拳,头一次栽赃嫁祸,却没想到这么憋屈。
不过这也更坚定了他要把温也拉下水的想法,周彦开始装作受不住惊吓似的,“奴才,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周彦这么说果然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夏绮瑶语调轻扬,“你不知道什么?”
周彦也很是厌恶眼前这个女人,愚蠢、狂妄、心狠手辣,甚至还想害自家主子,但此时此刻更让周彦觉得不除不快的人是温也,他和夏绮瑶已是合作关系,便只能忍着恶心一唱一和演下去。
“奴才......”周彦欲言又止,甚至多次将眼神看向温也。
“你看他作甚?”夏绮瑶道,“莫不是你家庶妃让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提到亏心事,周彦仿佛被惊着了,身子猛地一抖,“没、没有,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夏绮瑶跟旁边的人吩咐道,“把他带下去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说不说!”
周彦一听要严加审问,吓得立马就招了,“侧妃娘娘饶命,我说,我说!”
温也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看着这两人在这里自导自演,若不是时机不对,他还真想夸奖两句周彦演技精湛。
他的院中这么多暗卫守着,若说谁能大摇大摆溜进来放个这么大的夜明珠,那只能是院子里的人。
因此方才夏绮瑶的人从里面搜出了那颗夜明珠,他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今天他铁定是栽在自己人手里了。
虽然这些人并没有把他当自己人。
周彦在他房里放夜明珠,现在又栽赃嫁祸他,他都没有太大的愤怒,只是觉得心寒,为钟卿心寒。
钟卿若是知道自己一向忠心耿耿的下属叛变要对他动手,那该有多失望?
温也同钟卿和慕桑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处在他这个身份上便能看到一些与旁人不同的东西。
对于钟卿来说,温也和他自是不分彼此的。
钟卿身边最亲近的三人,栖衡是个木头,认死理,也只认钟卿一个主。钟卿喜欢谁,栖衡就护着谁。
慕桑跟着钟卿的时间最长,知道他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因此对温也的接纳度很高。
云越心思单纯,也是一心向主,觉得只要是钟卿亲近的人,那都是好人,他都喜欢。
可是钟卿也有漏算的时候,他漏算了人心。
钟卿信任手下的忠诚,却忘了不是人人都会无条件接纳温也,对于这些暗卫来说,温也只是个“外来人”,与他们格格不入。
温也不是没有感觉到有那么几个对他怀着淡淡的敌意,只是温也当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些人是钟卿的属下,不是他的,他们对他有些戒备倒也算正常。
温也并不太在意,他也没想要做他们的主子,指使他们去做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也完全低估了这些人对他的恨意。
温也可不觉得单单只是因为钟卿喜欢谁,那些人便容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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