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多事暂时没理清也没解决,便想继续隐瞒身份。为了护住这秘密,只能蒙头往回赶,其他什么都不及思考。
要在温旻之前赶回邕江客栈,并不是容易的事。金不戮身边没个可参照的,根本不知小旻走到哪了,只知道小旻行动快如闪电,若耽搁了一丝一拍便要漏馅儿了!
他凭借对温旻的了解,猜测小旻会走的路线,自己则走更险峻但更快速的捷径。好不容易摸爬滚打进了邕州,又碰见一波麻烦——不少维摩宗、明月山庄、平安治的人,都还守着呢。更有不少维摩宗众受“代右护法”之托寻金少堡主。
金不戮两眼一抹黑,只能找机会往客栈挪,一路上好不紧张。来到客栈附近,还是不敢直接进去,掩藏了一阵行迹,才成功混进房间。
终于进到房内,仔细看了一圈。一切如常,温旻还没到。金不戮却连松口气都不敢,一股脑地将衣服换好、行头和玉尘剑藏好,这才相信——
真的是在小旻之前赶回来了。
那些无法触及秘密,守住了。
那些秘密太深、太久,纷繁而复杂,根本不忍回视。守护它们已化为了金不戮本能、化为骨血、融进心里。如此紧急情形之下,他无法细想,只是喘着气,擦着汗,愣着神。想到纠结与无助之处,刚流了几行泪,便听推门声响。
同一时间是熟悉无比的温柔声音:“阿辽——?”
温旻已经到了。
哐当将门一推,满面风尘仆仆。额角罕见地淌着汗,一丝丝乌发黏在颈间和鬓角。喘息未定,进门先寻金不戮。
见阿辽正对门口坐着,两眼桃子一般,眼神呆呆的,还有些惊恐,温旻心疼又震惊:“阿辽怎么哭成这样!”
金不戮看见温旻的一瞬,心头不住狂跳,压根不敢对视,只艰难地垂着哭肿的眼皮:“小旻,我,我想你了……”
一开口,嗓子也哭哑了。
温旻已倏然成人,经历本次大战之后更加深沉而冷静,就连两位师父离开也没失态表现。
可听到金不戮带着哭腔的“想你”,他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顷刻断裂。一开口,眼泪也涌了出来:“阿辽,我回来了!我,我……我以后真的是个孤儿了……!”
金不戮什么都顾不得想、也顾不得问,本能地扑进温旻怀里。甫一入那坚实的怀抱,便是熟悉的气息和炽热的安心。刚才那些让人纷乱的思绪顷刻瓦解,他只觉被保护、被疼爱、好轻松。更对一句“孤儿”感同身受,和温旻一起抱头大哭。
两人只分别了几日,却好似经年。一边哭,一边说着想念彼此的话。
温旻更是觉得许久没见到阿辽,为金不戮简单却周全地讲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模糊了顾白同“仇先生”的关系,道顾大侠离去,“仇先生”隐身。沈、简两位师父受伤远去,薄一雅、虎伯吕剑吾都没了。
末了还说了他自己的身世,道他有可能是孤山的孩子。
金不戮对这些事早就知道,也伤心过无数次了。等温旻详细说完,更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难过。再也不用掩饰什么,以本来的身份在小旻面前光明正大地流泪。为师父、为虎伯、为那些艰难的过往,也为小旻坎坷的身世、为他自己的孤单与一切、为终于守住了的那些东西,倾洒泪水。
温旻更是在阿辽面前寻到了安慰和温暖。即便他往日爱逞强,今日却也和金不戮一起大哭。
两人都孩子气起来,搂在一起为对方抹泪,互相怜惜互相疼爱。因同病相怜更心疼彼此,因孤单与无助更急着想确认与感受对方。身体捂着身体,嘴唇亲吻着嘴唇,炽热的掌心彼此摸索。
温旻搂着金不戮,怎么也疼爱不够。亲着他红肿的眼皮,抿掉他脸上的泪珠,哭着哭着却突然笑起来:“我家阿辽怎么哭出了一身的汗,看看,头上和后背都湿了。”
金不戮半眯着眼,本陶醉在劫后余生的慰藉之中。闻言心头猛地一颤,顿时没心思搞其他的了——
他哪里是哭出的汗。那是他一路狂奔,赶出来的汗。
温旻下一句便问:“听探子说阿辽这阵子又出去散心了。怎么这般不乖?就知道四处乱跑。”
金不戮窝在温旻怀中。不抬头,也不回答,静静等着这场温柔的拷问结束。
温旻抚着他的头发,掌间传过独特的触感。轻轻地从金不戮的衣领伸进手,摸摸他的后背;又拿出手掌擦擦他的脖颈和额头,轻声问:“阿辽这几日去了哪里?让表哥好生担心。”
金不戮攥紧温旻的衣角,依旧没有抬头:“四处走走罢了,烦得很。你回来了,我便哪里也不去了——”
温旻见阿辽肿着桃子眼窝自己怀里,如一只受到惊吓的无助小猫。一股带着怜惜的热感噌地往脑袋和下腹冒,他捧起金不戮的脸,在鼻尖亲了一下:“表哥也想阿辽了。”
一下一下啄着金不戮的唇,将整颗唇瓣含在口中轻轻地啃咬。
小小的撕咬继续着刚才的热烈,带着点原始的兽性,更带着挑逗和撩拨,一下一下地往嘴里顶。
金不戮只被这么一吻,知道这场拷问已经过去。他大松了口气,也或许是想转移温旻的心思,抑或只是单纯地需求安慰……总之,软在温旻怀里回应,再不愿思索其他。用大腿内侧蹭温旻的身体,让那吻如春风吹野草,轰然成火。衣衫散了,头发也凌乱,两人越吻越浓烈,相拥着倒在地上。
温旻的手掌探到金不戮衣下,抚着他细腻汗湿的身体。吮吸他的下颏和精巧的喉结,好好地猛吸了几下却倏然停手,难耐又隐忍道:“阿辽,表哥想你。但……现在有些急事……”
金不戮脑中还混沌着,迷迷糊糊望着温旻。
温旻坏笑着在他肉肉圆圆的小臀上掐了一把,亲昵道:“阿辽,如今宗内奸人当道,我不能袖手旁观。”
金不戮轻喘着找回神思,眸光里情韵还在,却已多了思索和探寻:“……你是说……在小五台山上放酒壶和战书的人,找到了?”
温旻亲了亲他的鼻尖儿:“我家阿辽真聪明。”亲罢,简单将赵廷宴可疑的事讲了,道那厮内外勾连祸害宗门。
勾连赵廷宴反维摩宗的还能是谁?不是孤山派便是平安治,都和顾白有关。金不戮听得一凛,紧张地问:“小旻你,你想对付谁啊?”
难道你我又要……
温旻眸光沉了沉,道:“我只想将两位师父功业守住。其他的暂时都不提。”
金不戮心中大大轻松了一下,可又很快紧张起来:“你要立刻回小五台山斗内奸?谁陪着一起?”
温旻道:“知晓此事的人越多,麻烦越多。现在还是保密为主,我只告诉了佳木师姐一人。”
金不戮惊道:“那怎么行?赵廷宴的师父是章文棠,不正在小五台山做主?”
温旻笑着点点头,细密地吻他的脸蛋儿:“好阿辽不要担心表哥。我还怕他们了?”
怎能不怕?
金不戮岂不知维摩宗内是如何的勾心斗角。单从上次温旻被诬便可窥斑见豹,那时简易遥还在呢。
现在章文棠坐镇,纵然有其他长老可与其抗衡。但温旻身为简、沈的传人,还是需独自面对很多事,等在前方的岂会是一场小斗?
根本不及细想,金不戮痛快对温旻道:“我随你一起!”
温旻本是来安顿金不戮的,当然不肯要他跟着:“阿辽乖,表哥没事。你安生地回南海等我,不许乱跑。”
金不戮急道:“你若没事怎不叫我跟着?”
温旻眼神都亮了,却仍然拒绝道:“表哥不想阿辽去见那些个渣滓。”
金不戮拽住他的袖子:“你不想我涉险,我便想你独自面对那些了?!”
他说这话根本没思考什么利弊,只本能地觉得小旻同自已一般无助可怜,如今要去面对强大的敌人,他怎能袖手旁观?
他已经失去了那么多那么多,小旻也孤身一人,现在……金不戮只本能地说了一遍又一遍:“我不要你自己!我也不要自己!”
温旻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可又歉疚担忧:“金伯伯的三周年祭典已然错过了,若阿辽你还不回金家堡……”
金不戮曾亲见温旻坠谷,早就有个念头,今生今世再不叫小旻再经历那种险事。此念头一直印在他脑海中从来不曾磨灭,纵然来邕州、乃至在小密林中也未曾更改。
而今时移势易,金不戮空然而伤心,令温旻更成了一片空白中那唯一的光,让他随小旻一起、乃至护着小旻的念头化作了一种自然的坚持。
金不戮想着:师父也说过了,要我自己想清楚。
我……若单说维摩宗的事,自和我无关。但我不要小旻独自涉险!
由此,金不戮更坚定道:“爹爹若在世,也不会叫你独自涉险。”
温旻感动又欣喜,想了一瞬,想到个主意:“好,既然这样,我们便快速去小五台山了结一切。等手头的事办完就赶回金家堡,还可在金伯母忌辰时一并祭祀二老。”
故意摆出副轻薄模样:“说到这里,我也太不懂事了,连岳母大人的忌辰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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