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濯呼吸顿然沉了一瞬,他一只腿压住沈宓乱动的双膝,一只手覆上了他的后腰,摩挲一阵,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双手反钳在背后。
原本还挂在沈宓身上的衣袍簌簌滑落,露出他整个单薄的上身,堪堪停在他手肘关节处,他出了一身热汗,不自觉地向前栽倒进闻濯的怀里。
沈宓大抵理解不了闻濯今日为何会突然发疯,不仅重伤了温玦,还一言不发地将他剥的一干二净,按在怀里,只用一只带着粗茧的手折磨他。
他低吟着索吻,想要按耐下身体濒临崩溃的感觉,抬头却见闻濯阴沉冷漠的脸色,无情的吓煞了人。
他陡然惊醒,又教闻濯用手指重重一刮,整副身躯便如同飞溅的浪花一般,在他手里颤栗不停。
接下来愈发猛烈的按压让他彻底招架不住,他打湿了眼尾,原本窝在闻濯怀里的双腿,都已经坐立不住——
“闻旻…”他趁着闻濯失神,连忙抽出手腕搂住他的后颈,如火如荼地缠上他的唇齿,却又在浅尝辄止后教闻濯重新反钳了回去。
他肩膀一痛,整个人的兴致没了大半。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惩处,无关爱欲。
沈宓不再沉沦,想要跟他清醒地讲番道理,但他只要一蹭着闻濯的双腿挪开身子,便被身体深处的压迫重重突击。
他耐不住地呼吟出声,整个人如同快要溺死在这春水折磨里一样,彻底瘫软进闻濯怀里。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可闻濯的动作并没有。
好像没有尽头一般,他挑开从前从没触碰过沈宓的那些领域,将属于自己的不可忽视的气息,强行硌进去。
恶劣地听着沈宓艰难的喘息,只冷眼盯着他意乱情迷的神情,变本加厉。
他还没疯,不过也快疯了。
他必须得给沈宓一个教训,不然他永远也不会意识到,同一个疯子在一起,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他不说话,哪怕自己绷得快要断了,也不动声色地继续着原本目的。
他看着怀里的沈宓,他快要教他招惹的疯了,瓷白的皮肤已经透出了引人注目的桃红,眼尾湿红的可怜——
“闻旻…阿旻…”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求饶,“我错了,我再也…唔…”他忽然一顿,接着又被磨的说不出话来。
平时都是他主动,哪里见得闻濯这般磨人的时候,他心服口服地投降,哪知道这人根本不买他的帐,还真是反了天了。
他抬头狠狠撞了一下闻濯的肩膀,直逼的闻濯又重重按了一下,他攒不住火的地方。
他匆匆喘了几口气,飞快朝着自己弯曲的手腕上发狠咬了上去。
剧烈的疼痛逼的他抖动了一刹,脸色顿时变得纸白,闻濯反应过来猛然抽出手,他又是堪堪一颤,却没松开叼着自己手腕的牙齿。
“你!”闻濯恼的握上他胳膊,想拽开又不敢拽,怕他咬的更狠,“你松开!”
沈宓闭着眼睛咬的更深,他的姿态十分明显,逼的闻濯只好给他套上了衣袍,将他从马车上抱进了王府,回到里院的卧室。
一路上,从他唇齿间溢出来不少鲜血,淌的他满领子都是。
闻濯将他放到榻上,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胳膊,“我再说一遍,松开。”他语气泛凉,不怒而威,使人下意识想服从。
只不过这回沈宓是真的教他折腾急了,心里气不过,又见他态度比他还强硬,顿时咬的更紧。
睁开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陡然看见眼前寒芒一闪,再清晰时,闻濯已经往自己手腕上扎了一刀——
“你疯了!”沈宓几乎是又惊又怕地松开手腕,扬声吼他。
闻濯淡漠地看着他,“早就疯了。”
沈宓急的直往他肩膀上踹了一脚,闻濯一个没蹲稳,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撞到床尾的栏杆上。
他彻底想发疯,掀起眼皮对上沈宓,却发现他眼角掉了几滴眼泪,唇齿间鲜红一片,他浑身凉了个彻底。
后知后觉的疼,密密麻麻地钻到他心尖上来,挪步走近沈宓身侧,欲想俯身吻他,却教他抬手甩了无比响亮的一耳光。
“你觉得我错了?”沈宓笑不见底,带着一丝讽刺,“我从头到尾都告诉过你,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闻濯眼眶红了,凑近想堵他嘴唇,又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甚至嘴角见了血。
沈宓抬起眸,本想再说些什么,瞧见他那副惨样,又哽住了喉咙,闭了闭眼睛,身心俱疲道:“滚吧。”
闻濯从来不会在这种境地听从他的话,他再次俯身,盯着沈宓的眼睫,终于在他唇上舔舐了片刻。
这回沈宓忍着没有再扇他,想推开他,手腕又疼的连骨钻心。
如此,闻濯便又沉沉压了下来,他箍住沈宓后颈,将两人的唇齿紧紧压在一处纠磨。
喘息间缓缓分离,他鼻尖擦过沈宓的脸颊,哑声说:“你若不想再爱我,便亲手杀了我,踩着我的尸骨完继大业,我也算死而瞑目。”
沈宓呼吸一窒,将他衣领拽下,朝着他的唇舌狠狠咬了一口,“你当真不明白吗!”
明白?他如何明白,有些事他有心知晓,可他有心全盘托出吗?
闻濯恨的指尖发抖,充红的眼眶不由分说地,就滴了两滴温热眼泪,滚到沈宓手背上。
他还是头一回露出这副模样。
沈宓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心底泛着抽痛,不忍再看他面上的神情,却听到他哑声说:“你的结局我拼命也会改,你再多为了我停一停不行吗?”
停一停?
沈宓忽然愣住,脑袋里瞬间想通了点什么——
其实今日,闻濯是以为他私自了联络温玦,才同钟自照见的面。
他是以为,沈宓同他们见面,是要用自己的命揽下大局。
他以为,他还是不顾他们之间的承诺,一心求死。
他只是害怕,他只怕沈宓,怕的撒起了疯,发起了癫。
“你……”沈宓忽然觉得,自己在他身上确实得到了太多,反而给他的少的可怜。
他二人这段不平衡的关系,情不自禁地让他恃宠而骄,忘却了他们之间最原始的疯子的本质。
到这步,他已经解释不出什么话来,他坐起身,“蠢货,”他低低骂了一句,接着凑上了闻濯的唇,趁他沉沦之际,又拽了他身上的腰带。
闻濯浑身一僵,见他手指灵活地摸到了自己的衣襟里,“我今日是被诓去拢秀坊的,”接着他吮吸了一口闻濯滑动的喉结,“我从来没有骗你,”
又撩了一把闻濯腿根,低声道:“闻旻,我予你的,你不要不信。”
闻濯眸光一暗,将他压到了身下,指节重重扫过先前让他肆虐的地方,“你……你再说一遍。”
沈宓搂住他后颈,手腕上的血痂重新被蹭裂,又开始缓缓流出鲜血,“我予你,在这世间,我只爱你——唔!”
他尾声的调子陡然尖厉,整个人教闻濯紧紧嵌住,吃痛地喘息两声,唇便被严丝合缝地吻住。
热浪一层接一层地向他重重袭来,他紧紧握住眼前鲜血蜿蜒的手臂,意识变得混沌之间,又彻底被吻去所有痛吟……
作者有话说:
闻濯:你们不要忘了,我也是个疯子。
这章确实挺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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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长相欢
沈宓睡醒时天色已然低垂,屋里暗的落满阴影,他原打算起身,却教尾椎的一阵刺痛给逼回原形,后知后觉身下两条腿麻的厉害,几乎抬都抬不起来。
动作间身上盖的被褥滑下,他垂眸去看,只见满目斑驳红痕,可怖的吓人。
再往下,更不敢看了。
他无奈闭了闭眼,低眸撩了下胳膊,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上了药,教白色纱布缠的略微夸张,满床的被褥也从头到尾换了个干净。
他二人先前都伤了胳膊,又不肯停歇地胡闹了几个时辰,期间他抓着闻濯手臂之际,都能闻见满腔的血腥味。
也不知晓这混球刺自己的那一刀,到底有多深,之后又只顾着在帐中发疯,根本没给他看伤的机会。
沈宓沉沉叹了口气,满心都是操了娘的。
他此时也顾不得文人雅士的风雅了,今日这一场,算是把他二人明里暗里的问题都揪了出来,不仅给他折磨的不轻,还差些将闻濯那混球真逼疯了。
他要是知道闻濯那疑窦的心眼长了八百个,他铁定……
罢了,就闻大佛爷那顾此失彼的心眼,也不是这一朝一夕长出来的。
又叹了口气,听到屋外传来阵脚步声,他侧过脑袋,见来人推开门,径直走到了榻边:“醒了?”
沈宓看了他一眼,实在没力气动弹,“你——”他才吐出一字,就打住了话音,听到这般嘶哑的声音,他都不敢信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闻濯连忙从一旁案上给他拿了杯水递到唇边,“润润。”
沈宓有股气还没消,咧了头没给他好脸色。
此前他二人都疯劲儿上头,若是算起账来,吃亏的定然是他自己,于是当时没同他撒气,只好放到此刻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