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完结+番外 (醉又何妨)
在场的没有外人,谁都知道黎慎韫王妃闹出来的那件丑事,应翩翩这样笑显然是对黎慎韫的一种侮辱,他这样的语气,已经是暴怒的前兆了。
应翩翩却仿佛感觉不到气氛的紧张,说道:“殿下恕罪。臣只是觉得,十殿下真是太有雅兴了,竟然会对着一幅春/宫图研究笔法,也不知道观摩了多少遍才有这样的体悟,居然看一眼我的画就认出相似之处来了。嘻嘻,实在没忍住。”
他说这话的口气暧昧,简直像个调戏大姑娘的街边流氓似的,在这样的场合,实在显得有些下流。
其他几位皇子努力板着脸,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有好事的还去偷瞄黎慎韫和黎慎礼的反应。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5%,初步达成:“心头火起”成就。】
第30章 妙手著丹青
应翩翩这样轻佻的态度, 不光惹得黎慎韫恨不得给他一脚,也令黎慎礼的脸色一沉。
他冷然道:“应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确实对着这幅春/宫图研究几日了, 那是因为此物的散播范围已经十分广泛,若再不及时找到源头, 皇室颜面荡然无存矣!只有自己满心污浊之事, 才会觉得其他人也心存邪念。”
黎慎礼不想再跟应翩翩多说,转向皇上:“父皇,请容儿臣将证物呈上。”
皇上淡淡说了句“可”, 不多时,黎慎礼的人就抬了两只大箱子上来, 打开之后, 里面果然都是相似的春/宫图。
据黎慎礼所说, 都是他这些日子从民间各处搜罗而来。
应翩翩看着这两只箱子,微微挑眉, 心中暗想,黎慎韫果然够毒。
普通人发现自己被人用画嘲笑了, 顶多也只是拿着证据来告状, 可黎慎韫不光撺掇黎慎礼出头, 还短时间之内赶制了这么多仿品,自己散布出去, 再来皇上面前装可怜。
这样一来,应翩翩就不光是以春/宫图嘲讽他,还担上了四处传播皇家隐私的不敬之罪,这罪名可是一下子翻了好几倍。
幸亏他早有准备, 黎慎韫终究棋差一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块石头越沉,脚也就越疼。
看着眼前的证据,皇上倒也没急着恼怒,淡淡地道:“应玦,你可有话要说?”
应翩翩道:“陛下明鉴,关于此事,臣并不知情,但却有一疑问不解。”
皇上道:“问。”
应翩翩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绢帕,将它铺展开来,摊在众人面前,以一种严肃正经的态度,指着上面裸/身纠缠的男女说道:“各位请看,为什么这画上有的墨痕用的竟是彩珠呈祥呢?”
黎慎韫朝着应翩翩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确实有一部分的人体和水流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幻出晶亮迷幻的七彩光芒。
他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只怕是中计了。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10%。】
黎慎礼道:“不过是一点墨色而已,你怎知道一定是彩珠呈祥?”
应翩翩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七皇子黎慎斌已经笑了起来,说道:
“十弟,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彩珠呈祥之所以珍贵,正是因为它的色泽与香气独一无二,你闻闻这帕子上的气息,正是上次父皇给咱们品鉴过的彩珠呈祥啊。我记得应该是五哥送来的吧……”
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给黎慎韫添堵的机会。
说到这里,七皇子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向黎慎韫,奇怪地问道:“不对啊,五哥,彩珠呈祥应该只有你的府上才有,而且已经进献给父皇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些绢帕上呢?”
事到此处,黎慎韫已经完全意识到,他这是想给应翩翩挖坑,结果反过来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其实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他本来就应该有所警惕的,但黎慎韫还是对于应翩翩太过轻看了。
他觉得说不通,难道应玦的心思竟然如此细密,从韩耀将春/宫图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吗?
不,不可能。
黎慎韫飞速转念,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梳理了一遍。
韩耀不慎将纱帕掉在了自己面前,在他捡起来的时候,那块帕子上面的画绝对不是用彩珠呈祥绘成的,否则自己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
而现在,不光那块帕子上的一部分图画用了这种墨汁,就连那箱子中也有部分绢帕上可以找到相似的墨迹,显然是应翩翩提前动了手脚。
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调换了绢帕?就算如此,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彩珠呈祥?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15%。】
黎慎韫自然不会知道,应翩翩从池簌那里拿到了彩珠呈祥之后,便又亲手照着那幅纱帕的样子画了十来块帕子出来。
其中一块,他让池簌去黎慎韫的府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跟黎慎韫之前所拿的那块帕子调换过了,剩下的应翩翩带在身上,本来也打算当做向皇上告状的证物。
但看到黎慎礼带来的这满满一箱春/宫图,他立刻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应翩翩用系统上次给的“书写剧情权限”,在原剧情中悄悄加上了一句话:“应玦早已趁众人不注意,将身上的帕子放到了黎慎礼所呈上的木箱中。”
短时间之内,他思维极为敏捷,加上的这句话符合反派行为,也利用了身上早已准备好的物品,丝毫不超出自己所拥有的剧情修改权限,因此即刻成立。
黎慎韫自然不可能想到这一点,诸般疑惑在他心中短短转了片刻,黎慎韫的面上却是已经很快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竟然果真如此!可是这种墨汁十分珍贵,怎会轻易进行这种用途?”
黎慎韫顿了顿,目光慢慢浸了一丝凉意,又说道:“况且并不是所有的绢帕都由彩珠呈祥所绘,类似的墨痕只出现在一些帕子上的部分图画中。父皇请恕儿子直言,这倒是像作画者在刻意提醒看画的人,他的手中有彩珠呈祥。”
应翩翩挑了下眉梢,黎慎韫的脑子转的还真是快,竟然一下子想到这样的说辞,委屈的好像有人在陷害他一样。
当然,自己就是在陷害他,所以他必须倒霉。
应翩翩微微笑着,说道:“五皇子,臣对此事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开口的那一刻,黎慎韫的眼睛微微一眯,流转出了些许暴戾之气,这为他俊美的面容上更加增添了几分阴鸷。
但随即,这种神情就消失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应翩翩,道:“哦?”
应翩翩道:“这么多的帕子,都是需要人画出来的,那么若是一幅一幅地进行绘制,未免太耗功夫,倒不如让每个人负责自己最熟悉的一部分图像。我观所有用到彩珠呈祥的部分都是在画面的右下角,说明这里是同一个人所画。跟其他人用了不一样的墨汁,说不定他只是一时不小心,用错了……”
黎慎礼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这样珍贵的墨汁,怎么可能会随便用错!”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黎慎韫冷冷地看了一眼,黎慎礼立刻便闭了嘴,但脸上的神情,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时,应定斌已经明白了儿子这样说的用意,接口说道:“十殿下这话正是道理!老臣犹记得先帝在世时,便最喜漓江樱桃,可下头的人为了不让先帝因为吃到不新鲜的樱桃而责罚他们,便故意每日只进献二两,将此物说的分外珍贵,先帝也就不会再苛责了。”
他看到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心里暗暗一笑,脸上却愈发恭谨,对黎慎韫道:“恕臣直言,眼下这彩珠呈祥……五殿下献上的时候言道天底下只有这一块,是不是也被下人欺瞒了呢?”
“其实这种墨锭,根本就是常见的平庸之物,他却拿来欺瞒殿下,蓄意讨好,如果那样的话,此人实在是其心可诛。”
表面上,他是在说下人欺瞒黎慎韫,实际上则是在指责黎慎韫欺负皇上没见过世面,故意将常见的墨锭当成宝贝,献到御前。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子也缓缓道:“五弟,应公说的有道理。看来你府上是有些不干净了。你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什么人献给了你这块彩珠呈祥,想必这些绢帕的源头也会一并水落石出。”
现在,所有的人注意都集中在了画画所用的彩珠呈祥上面,而这东西偏偏还是黎慎韫自己跑到皇上面前来献给他的。
那么现在闹出了笑话,也只能怪他自己疏忽大意,与人无尤。
应翩翩就这么摘出去了!
没有人再提什么笔法、画风,毕竟跟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相比起来,所用的笔墨才是实打实的证据。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15%。】
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时候恐怕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请罪说是自己一时失察,这事也能勉强遮掩过去。
但黎慎韫有皇上的宠爱,有可靠的母族,自幼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个极端自负又骄傲的人。
他今天玩这一出,与其说是为了对付应家,倒不如说是对应翩翩起了兴趣,想如同驯服宠物一般给对方找点麻烦,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结果怀着这样轻蔑玩弄的心态,却冷不防被回过头来挠了一爪子,以黎慎韫的为人,又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