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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能再靠近一点吗 (纷纷和光)


  云缓真的不想理会云永泰这个神经病。
  如果只是好好的射箭活动,不把活人当成箭靶子来使,云缓才懒得过来凑热闹。
  天气这么冷,云缓只想待在自己温暖的房间里写写字画会儿画,一点都不想跑到这个四面漏风的练武场来。
  看着云永泰走远了,云缓让府上下人把这些举着箭靶子的人带走。
  那名挨了鞭子的男子看起来颇为狼狈,云缓对他伸出一只手:“你起来吧,身上伤口是不是很疼?”
  男子把手放在了云缓的手上。
  云缓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手这么大,居然把自己的手掌都覆盖了。
  对方身上应该是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接触的时候云缓却觉得一股暖流从自己身上游走而过,让他感到格外舒适。
  云缓吃了一惊,紧接着男人在他面前站了起来。
  云缓这时才发现对方身量很高,自己刚到对方肩膀处,他修长的身形给人很深的压迫感,可能是有外族人的血统,所以男人五官凉薄且立体,瞳孔明明是很淡的茶色,却给人深不见底的感觉。
  因为男人刚刚用手抓了箭头,手心被箭头划破,鲜血渗了出来,他把手放在云缓手心上的时候,云缓也觉得自己手心黏黏腻腻的。
  “你和我去我的住处拿点药涂抹上吧。”云缓道,“箭头如果生锈的话,你的伤会很危险。”
  男人垂眸看着云缓的面容。
  云缓围着赤红的狐皮披风,披风颜色越是鲜艳,便越是衬得他肤色清素如雪,偏偏发色漆黑胜墨,只用银冠束了一半出来,另一半垂散身后,闪着缎子般的光泽。
  云缓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奇的道:“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呀?”
  男人冰冷的眸中似乎染了些许异色:“没有。”
  “那你和我一起过来吧。”云缓道,“我的院子里距离这里很近。”
  云缓手上带着男人的鲜血,又湿又黏让人不太舒服。
  他总是忘记随身携带帕子,这些血只能等回到住处再清洗。因为不想看到鲜血,所以云缓一直避免去看自己的手。
  男人突然抓住了云缓的手腕,把他染血的手心在自己的衣物上擦了几下。
  云缓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嫌弃你的血,只是不喜欢看到鲜血,我会赔你一件新衣服。”
  男人一言不发。
  云缓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仪镝。”
  居然姓公仪……云缓猜想他大概率是皇后一族的人,现在公仪一族已经被抄家了,也难怪会变得这样落魄。
  云缓道:“我叫云缓,可缓缓归的缓。对了,你饿不饿?我身上有红豆糕。”
  他从怀中拿出了红豆糕,糕点依旧是温热的,揭开帕子之后,一股红豆的甜香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
  一共有两块,虽然云缓也想吃一块,但他想着对方戴罪之身,这几天肯定没有吃到温热的食物。
  他把红豆糕递给公仪镝:“给你,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随机掉落小红包~

第3章
  云缓的院子里有不少丫鬟和小厮伺候。这些人都是王妃派来伺候他的,所以他们都听王妃的话。
  云缓这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如实禀告给王妃。
  为了避免麻烦,云缓特意警告淡竹一声:“今天的事情不准告诉王妃,如果让我知道你通风报信——”
  说实话,云缓并不擅长威胁人。
  好在这些丫鬟小厮会脑补,虽然云缓不知道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样的话威胁合适,他们已经把云缓的话语往最坏里去想,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被传到王妃的耳朵里。
  王妃是凛王府中身份最高贵的女子,她出身名门贵族,且是家中嫡女,出嫁前后都被众星拱月。
  因为这个缘故,王妃的洁癖很重,倘若知道云缓把一个受伤且是戴罪之身的男人带到了住处,她一定会大发雷霆。
  淡竹等人都很有眼色,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情,假如云缓警告过了,他们不会特意跑到王妃面前搬弄口舌。
  毕竟他们真正的主子是云缓。
  云缓特别容易受伤,身上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淤青或者伤痕,稍微撞上什么东西便容易留下痕迹。
  因此他的住处常常备着各种伤药。
  云缓将公仪镝手上的伤口稍微清理了一下,拿了药膏轻轻涂抹上去:“我二哥是不是把你打伤了?你回去之后,应该会有大夫给你们医治。”
  刚刚他在练武场吩咐下人请来大夫给这些人医治。
  虽然云缓在府中地位不像凛王世子那样重要,但他毕竟是家里公子,这些下人会听从他的吩咐。
  云缓的手修长雪白,乍看之下就像没有骨头似的,触碰时的触感格外细腻绵软。他指腹蘸了一点点绿色的药膏,小心提醒着公仪镝:“可能会有点疼痛,你忍一下。”
  公仪镝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垂眸盯着云缓的侧颜。
  他记得云缓去世的时候年华正好,明明身体已经冰冷得没有呼吸,容颜却如在世时一般惊艳夺目。
  当时他经历了母后被杀,外祖父、外祖母、舅舅甚至同母的兄弟,这些人全部离他而去。
  尽管深宫里感情多于利益,在他成为太子之前,这些人未必对他多好。但血浓于水,利益带来的亲情也是亲情,所有人之间有过其乐融融的时刻。
  云缓去世那年,公仪镝本以为和其他人去世没有什么不同,那种感觉可能就是失去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果疼痛可能只是疼痛三天、三个月、抑或三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发觉有些伤口当下不会致命,而是在以后的岁月里慢慢消磨人心,把人变成行尸走肉,变成一把杀人的兵器。
  就像当年他与云缓初见之时,原本以为是很平常的景象,只是落魄后寻常的一天。但往后几十年里,午夜梦回之时,他却总是梦到那日的场景。
  云缓拿了纱布将公仪镝的伤口全部包好,他这个时候才发觉公仪镝一直在看自己。
  云缓疑惑的抬头:“你为什么总是看我?我长得像你认识的人?还是说我脸上真的溅到血了?”
  凛州是麒朝的边境,原本不归属于麒朝,所以这边的风气和麒朝大不相同。
  用麒朝都城人的话语来说,凛州这边的人“蛮化未开”“茹毛饮血”“不知礼义”“不尊孔孟”。
  几十年前凛州刚刚归顺麒朝时确实是这样,由于朝廷在这边设置官府和学府,凛州这边的贵族子弟大都学习了麒朝的文字和礼仪,但是,即便接受了麒朝的思想,大多数人还是崇尚武力喜欢打斗,经常用一些血腥的手段去对付敌人或者奴隶。
  而且,都城那边好男风非常容易看到,许多大户人家都有男宠,甚至允许结婚。
  但凛州这边万万学不来这个,前两年有个都城来的商人在凛州城最显眼的街上开了个南风馆,生生被百姓打砸到关门,最后偷偷摸摸的开到了偏僻处。
  凛王府生出云缓这般天真文弱从不打打杀杀的小公子,在大多数人眼里是一件稀罕事,在凛王眼里则是一件丢脸的事。
  但自己生的儿子,总不能丢到外头让狼给吃了,凛王妃很宝贝云缓,把云缓养得不知外界有许许多多的丑恶。
  云缓先前的父母更加宝贝他,云缓想上学就去上学,不想上学就让他在家里休息,十几年来从不舍得弹他一根手指头,外界许多信息都传不到云缓的耳朵里。
  所以云缓并不太了解断袖一事,更不知道男人盯着他看,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云缓一时间找不到镜子,他找了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帕子上干干净净,足以见得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污迹。
  “你叫公仪镝?哪个镝?笛子的笛还是教迪的迪?”
  “锋镝。”
  云缓一笑:“这个名字倒是罕见,你住在哪里?回头我去找你。”
  淡竹在外面敲了敲门:“公子,木柔姐姐来了,她说王妃想让您过去。”
  云缓深吸了一口气。
  木柔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每当她过来找云缓,那就代表王妃有事情找他。
  云缓挺喜欢凛王妃,虽然凛王妃的性格和云缓妈妈的性格不一样,但两人的长相和声音却是一模一样。
  这几年来,云缓完完全全把凛王妃当成了自己的亲妈看待——当然,凛王妃也确实是这具身体的亲妈。
  云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桌子上的一盘杏仁酥放在帕子里,只剩下了一块在盘中。他用帕子完完整整的把杏仁酥都包好塞到了公仪镝的怀里:“我母妃说,受伤后吃点甜的东西会让伤口不那么疼痛,这些杏仁酥很甜。”
  云缓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这群戴罪之身的人在凛王府会有什么待遇。
  有残羹冷炙吃还算是好的,最惨的是给他们一些发馊的饭菜或者干脆不给任何吃的东西。
  虽然这个公仪镝话很少还总是盯着他看,但云缓对公仪镝的印象很好,靠近公仪镝会让云缓觉得很安心,就像遇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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