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怀了孩子,余心乐就嗜睡成那样,时不时地干呕。
如今日子渐久,又吃了几顿特别烹制的养胎药膳,余心乐就更困,总是很累。
他娘如今不哭也不闹,一心只想调养好他的身体。
他爹也不再喊着要扒狗男人的皮。
但这只是在不提到赵酀的前提下,一旦提到,这俩非要一起骂,他爹连戒尺都拿出来了,非说等陛下从围场回来,他要想个法子去求见,请陛下做主。
余心乐每天吃了吐,吐完吃,吃完睡,重复这三件事,实在是没有心力再去操心其他事,他爹娘,就留着赵酀从围场回来后,自己去解决吧。
却说余心乐一家三口离开没多久,黄御医便到了,赵酀立即派黄御医去余府给余心乐瞧身体,但因为余心乐有了孩子,全家正是极度紧张的时候,哪怕黄御医曾来府上给余心乐看过身体,医术也很不错,余心乐的爹娘也没让黄御医进去。
黄御医总不能乱闯,又自报身份,说其实是御医,奉陛下之命前来。
夫妻俩倒是很感动,觉得陛下是真的很在意他们儿子,但事涉这种秘密,他们还是没让黄御医进去,只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又封了红包。
黄御医没办法,只好回去复命。
赵酀听了这话,便觉得不对劲,按照余心乐爹娘的那个疼宠性子,对于黄御医这种医术好的御医,不可能如此拒之门外,他问:“依你看,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黄御医哪里敢多说,却也不敢不说,他只道:“臣观余老爷面色红润,少爷身体应是无碍,只是余老爷确实一步也不让臣进门,臣还想留下些药膳方子,说了是适合冬天滋补吃的,也能治水土不服,正合适余少爷,余老爷也只笑着感谢,却没要臣的东西。”
赵酀挥挥手,叫他下去,自己思索半晌,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
围场毕竟离京城有段距离,黄御医这一来一往,一天又已经过去,余心乐都已回家,赵酀也没有心情再留下,次日一早便摆驾回宫,走前倒是很仁慈地示意大家可以继续留在围场玩。
对于这陛下难得的仁慈,谁敢呢,个个也跟着跑了。
赵酀骑快马,一个时辰便回到城中,很想立即去余府,又怕因为没有提前与余心乐通气,要惹得小祖宗不高兴,他便先去望吉书斋送了音信,没成想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他将那些在余府四周保护余心乐的侍卫叫来,问及近来可有异常。
这么一问,异常当真许多,先是一家三口从围场回来那天,他的岳父岳母大人魂不守舍,尤其岳母大人哭得,那个哭声,他们趴在墙头都听到了。
另外便是这几日,余府大门一直紧闭,余安和更是吩咐家中护卫每天不分日夜地巡逻,就连他们也不好再天天趴在墙上等消息。
再就是,这几日,余心乐一次也没出过门,可看那样子,余心乐应当确实没有生病,否则不至于家里连丝苦药味都没有。
赵酀听在耳中,也觉得怪异处很多,却又总结不出个具体的缘由来。
他打算就在今夜,直接翻墙进去看余心乐。
如此,他也就耐心等待天黑。
望吉书斋那边,掌柜的得到赵酀的消息,立即尽职地赶到余府,想把这纸笺给余心乐,哪里料到呢,他还没见到少爷跟前的人呢,就被家里的大管事给带去见了老爷,吓得掌柜的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余安和这几日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弄明白那个狗男人到底是谁,无奈儿子就是不说,而且余心乐那嗜睡、干呕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再问。
如今这掌柜的自己撞上门来,又听门房说,他来找过少爷好几次,余安和便觉得其中自有文章。
余安和便道:“少爷不得闲,你找少爷何事?与我说是一样的。”
掌柜的“嘿嘿”笑,老爷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是少爷的人啊!他便不敢说。
余安和赞道:“不错,很忠心!”
掌柜的刚乐着呢,余安和突然怒了:“说!来找少爷到底为了什么事?!忠心是好事,但你们若敢瞒着我,欺负少爷年少,引诱他干坏事,我少不得要将你们这些刁奴统统给送到官府去!!”
掌柜的吓得立马跪下磕头:“老爷,小人没有干坏事啊!更不敢欺负少爷,引诱他做坏事!”
“那你说!到底所为何事?!”
掌柜的只好招了,也将纸笺递给余安和。
余安和看了心中更是大怒,好家伙,原来是这么通信的!
余安和将桌子一拍,问道:“这人长得什么模样?!每次都是他自己去送信?都给我招来!”
掌柜的苦着脸:“回老爷的话,只有一两回是他来的,旁的时候只是小厮过来,那是名年轻男子,相貌突出,看着不似凡人。”
余安和冷笑:“你还替他说好话呢,收了多少好处?!”
掌柜的更是苦不堪言,他见老爷这样生气,已经尽量把那人说得很普通。
余安和见问不出东西来,挥退掌柜的,又威胁他,若是再有信送来,统统都要递交给他,掌柜的也只能应是。
余心乐身体不舒服,已经搬到他们夫妻俩的院子里住,以便能就近照顾。
纸笺上虽没提,余安和总觉得,这狗男人恐怕还来过他们家,如今好些天见不着人,估计还能再找上门,余安和便吩咐护卫们要更加小心仔细,绝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
赵酀的身手再好,当余府里所有的护卫都高度防备时,他毕竟只有一人,又毫不知情,肯定要被发现踪迹。
这天夜里,他按照以往的路径悄悄翻进余府。
护卫们这些天当真是一点动静都要立即去禀报余安和,更何况树叶子响声响成这样,没有人偷偷潜入,那才见鬼呢!!
余安和本就守在余心乐的院子里,听护卫禀报,立即打起精神,他手持戒尺端坐在椅子上,就等人来。
赵酀静悄悄地潜入余心乐的院子,又进了卧房,见房中亮着几盏灯,与以往一样,猜测余心乐是睡了,走到余心乐卧房的窗下,轻声打开窗户,双手一撑便翻进去,人还没站稳呢,他就听人怒喊:“给我把门窗都关上!关得死死的!快!”
赵酀心道不好,被瓮中捉鳖了。
要不说赵酀才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呢,非常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想明白,他们俩暴露了,难怪小祖宗始终不露面,估计是被他爹娘给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于赵酀而言,这事有些突然,但他早就盼着这天。
他非常镇定,正要转身,余光却见余安和左手提灯,右手高举戒尺,大步往他而来,怒道:“你这个狗男人!你还真敢上门?!”
眼看戒尺就要落到身上,赵酀赶忙双手托住,他的力气何其大?余安和的手顿住,张口就要骂,赵酀已经道:“岳父大人,请息怒。”
余安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险没有直接晕倒,手中羊角宫灯更是直接落地。
赵酀倒好,一手捞住灯,一手扶着余安和的双臂便道:“岳父大人莫生气,您请听我解释——”
“解释你个大头鬼!!!”余安和浑然没了风度,将乡间这些骂人的俗话都给说了出来,他愤怒地抽回一只手臂,指着赵酀便怒道,“登徒子!!狗男人!!!你——”
本想继续大骂,却也是终于看到赵酀的脸。
气归气,余安和倒是始终相信,他儿子瞧上的人肯定不是常人,相信是一回事,见到真人,瞧见赵酀这皮相与满身的气度,余安和已经不自觉地在心中感慨,当真是个相当不错的儿郎!
那掌柜的并未胡说八道。
趁这功夫,赵酀将余安和扶坐到椅子上,退后三步,正经地朝他作揖行礼,起身便郑重道:“本早该来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无奈因各种事,如今才能以这种方式相见,还请岳父、岳母大人勿要责怪。”
余安和已被这正经架势给弄蒙了,不得不坐那里,朝他干瞪眼睛。
赵酀知道余家父母最担心的是什么,他也直接说重点:“我与心乐感情甚笃,二人早已在心中认定彼此,发誓生生世世相伴,我们虽都是男子,却也能白头到老,请您与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能够照顾好他,我打算正月初一那日便与心乐成亲,我——”
余安和听到“成亲”二字,清醒了,他怒拍桌子,站起来就用戒尺指着赵酀愤怒咆哮:“成亲?!你拿什么来与我儿成亲?!正月初一?!半个月后就是正月初一!就这样,你还打算成亲?!你根本不把我们心乐当回事!
“你若当真在意我们心乐的名声,能做出这种半夜爬墙的事情来?!更别说,你、你还——”
余安和憋住没说怀孩子的事,一是怕这狗男人认为他们心乐是怪物,二是怕这狗男人会为了孩子死缠烂打,反正他们心乐的孩子,自己生,他们自家养!是他们余家的小宝贝!与这狗男人毫无关系!
余安和再拍桌子:“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岳父大人——”
“别这么叫我!!”
“关于成亲事宜,我皆已准备妥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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