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燕修骋起身时九宝便醒了。
强打精神要起来给他穿衣。燕修骋把他摁回去。
“不累么?天色尚早,多睡会儿,我尽量快些回来。乖~”
九宝软绵绵的伸手在他腰上捏一把,“怪谁让我起不来?”
“眼看着要出门我得吃饱了。我不在不许偷偷把药倒了,为你好的知不知道。”
九宝心虚的点头,他真打算不喝的,新药的味道着实难以下咽。
燕修骋眷恋的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他走后,九宝也没了睡意。在床上赖到天明才起身。
“若十,相公不在我可不可以不喝了。”
若十鼓着腮帮子,满是不赞同。
“将军说了,不可以!夫人,良药苦口,我给你准备了蜜饯哦。”
九宝无法,捏着鼻子哼哼唧唧半天才喝完一整碗。
他现在也是有一番事业的人了。
早早到了团宝斋,项师傅已经在清点食材。
“师傅,我来了。”
项师傅胖胖的,平日不苟言笑,头都不回的嗯一声。
“昨日教你的可会了,做来我尝尝。”
“好,”九宝利索的戴上围裙,师傅虽说严肃,手艺上却半点不藏私,倾囊相授。
糖果酥,酥皮里面包好馅料捏成糖果形状下锅炸。说起来简单,酥皮揉的程度,油温的温度都是难把握的。
九宝初学,手法还需精进,
“外形上看得过去,油温过了,微微有些焦,多练。”
“是,师傅。”
“夫人,许公子来了,说是想见你。”
九宝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婚前他送的礼九宝还没看,也不知放哪儿去了。
许公子对自己好像过于热情了。
好歹是燕修骋的表弟,还是得见见。
许清至仍旧一袭青色衣袍,九宝一出来他立马上前笑得仿佛吃了蜜似的甜。
“二表嫂,”
九宝皱着眉捂住鼻子,好熟悉的茉莉花香,好像在京里的某个地方闻见过。
在乡里不是没闻见过,现在却泛着头晕恶心。
若千扶着他坐下,掌柜也吓坏了,小祖宗可不能在他店里出了事。
“夫人可是饿了?”
一上午过去,九宝还真有些饿。
“若十就该来了,夫人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九宝脸色不好的点点头。
“是我来得不巧了,表哥怎好让你出来劳累呢。”
他关心的看着九宝,似在回忆,“往常表哥从北边回来看我,我就修修花草他都板着脸说累着我了。他可真操心。”
若千想把人打出去,不是上赶着给人找不痛快么。奈何九宝没说撵人她不好自作主张。
几句话说得不清不楚暧昧至极,可以理解为哥哥疼惜弟弟,想得深些又能品出些其他意味。
“相公一向爱说客套话。”
跟着楚儿相熟,学了他不少说话刺人的毛病。
想着前些日子的流言蜚语,直觉许清至来者不善。
果真,就在他假笑的面庞碎裂前说:“我有些过往想说于二表嫂听,可否避去左右。”
“夫人,不可。”
若千上前挡在九宝身前。
“无碍,你先出去吧。”
九宝心里痒痒的,并不相信许清至能说出什么新鲜词儿来,内心深处却觉得有些事他得知道,而许清至是打开的关键。
若千无法,关上门守在门口。
房间里只剩两人,那股令人生厌的味道裹在九宝身侧。
他按着胃几欲作呕。
“二表哥自小多在战场,对谁都没好脸色,唯独对我不同。”
许清至讽刺的看着脸色惨白的九宝,“时常派人送些北边的小玩意儿逗我开心。只是母亲不喜镇国公府杀伐之气过重,二表哥迟迟不敢来提求娶之事。”
他把脸凑近九宝,“你瞧,我们的眼睛生得一模一样,二表哥曾经说过我的眼睛是他见过的最纯净最好看的,娶你不过是退而求其次。”
九宝知道不可信,可他咄咄逼人的态度与这是似而非的话像座大山压得九宝喘不过气来。
“你胡说!”
相公所有得好怎么可能是退而求其次!那感情真真的怎么到了许清至嘴里便成了虚情假意。
可他真的赞过许清至吗?时常牵挂他给他捎些小玩意儿?
许清至扼住九宝的脖子,“我不认许府也得嫁给二表哥,而你这个赝品得走,你不走我怎么嫁过去呢!”
许清至没想到九宝这么信任燕修骋,那些话多是他瞎编的,以为九宝听了就能哭哭啼啼收拾包袱回乡去。
哪儿知他难搞得很,只好趁燕修骋不在京中把人吓走。
“你若当了我的路别怪我杀了你抛尸荒野!”
抛尸荒野…抛尸荒野!
这话好熟悉,同样的声音,同样恶毒的语气。
“你滚开!”
九宝用尽力气把他推开,不妨没站稳往下倒时脑袋磕到一边的矮柜上。
“夫人!”
第29章 想起
许清至摊着两手往后躲,“是他推的我,他自己没站稳!”
若千没空管他,跪在地上查看额角淌血昏死过去的九宝。
眼泪唰的流下来,她大惊之余向外间大喊:“快来人,木奇!夫人伤着了,快去请大夫。”
掌柜的也是燕修骋的人,看情势不对,立马招呼人把许清至扣下,管你是哪家的公子爷们儿,伤了我主人家的心肝你就休想轻易脱身!
陈大夫跟着他们一起搬到将军府,九宝被送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守在正院了。
燕修骋不在没有主事的人,若千不得不去镇国公府请了燕修宇和卫氏来。
卫氏来的路上听若千说了大概经过,好一顿自责。
“二弟走前还专程来府上嘱托我多照看些九宝,他前脚刚走九宝就出了事,我们怎么和他交待。”
“别急,陈大夫医术高明九宝不会有事的,说来是我们疏忽了,没想过许清至会去外面找九宝。”
他问若千:“许清至还在团宝斋?”
“是,掌柜把人扣下了。”
燕修宇沉思片刻,说:“你去给掌柜的传话,让他把人送到我府上去,许府去他那里要人他压不住。”
若千应一声跳下马车风似的往团宝斋去。
夫妇两赶到将军府时,陈大夫正在给九宝包扎伤口。
前两天笑眯眯的给卫氏送糕点的人脸色惨白得不成样子,渗透纱布的血迹更显触目惊心。
“陈大夫,九宝如何了?”
“回大爷,二夫人的伤没有牵扯内里,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大概明日会醒,伤口注意别碰水。”
夫妇两这才安下心来。
燕修宇拍了拍妻子的肩,“你看着九宝,我去给二弟写封信。”
燕修骋圣命在身,即便知道也不能私自回京,索性九宝并无大碍,不然他也不知道二弟会不会违抗命令。
可是第二日九宝并没有醒来,只一个劲的说胡话,
陈大夫把脉凝思,身体状况一切安好,也没有高热。
解释不通啊。
他摸了摸额上的冷汗。
卫氏和燕修宇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没有大碍怎么就是不见醒?
“大爷,谨公公来了。”
燕修宇挑眉,算圣上有点良心。
果不其然,谨公公一见他十分热络的说:“圣上听闻将军夫人的事也是担心得不行,特派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前来医治。至于许家四公子,圣上说了,绝不姑息。”
“臣接旨,叩谢圣上。”
一连半月过去,几位太医和陈大夫每日请脉,日日查不出有何不妥。眼见着九宝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好气色暗淡下去,身形也消瘦不少就是不见苏醒,连宣正帝都对此事颇为上心,每日一问燕修骋的夫人醒了没。
燕修骋收到的信是最开始那封,并不知道后面九宝没有如大家的愿醒过来。
前方就是顺怡王的藩地,他第一反应是调转马头回去。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就这么回去,宣正帝大怒九宝还不知被怎么处置。
他只得含着怒意对战掳了顺怡王世子的小族。
期间分心不少,以至于救回顺怡王世子时他身上多了好几道刀上。
他只做简单包扎,回绝了顺怡王宴请他的好意,单枪匹马的回了京城。
路上无不担心牵挂着九宝,他该是哭了吧,是不是又害怕得睡不着觉,都怪自己走起没交代清楚。凡九宝出现的地方都不许放许清至去。
回府时离他走已经是二十多日后,他以为会挂着泪委屈求抱抱的人并没有来。
入眼的是阖府上下乱做一团,
“夫人你去哪儿了?夫人你出来吧。”
“夫人………”
“九宝你快出来呀,你刚醒就瞎跑别又伤着!”
楚儿焦急的从燕修骋身前跑过。
风尘仆仆的人突然重心不稳往后倒去,幸得燕修宇跑过来扶住他。
“你回了。”
燕修骋越发不安,他最怕的事情好像发生了。
“九宝到底怎么了?”
“九宝昏迷了二十多日,昨晚值夜的丫头太累打瞌睡,惊醒时发现九宝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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