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道了,明日亲自挑选,保管可靠。”
“嗯,歇下罢忙一天了。”
在九宝千辛万苦学会燕修骋三字后,他望眼欲穿的戏班子终于开唱了。
燕修骋没说错,一船的客人一窝蜂的围着临时搭起来的戏台。
他们选在正对台中间的位置,全场效果最佳,周围有屏风隔开,人再多也和他们没关系。
九宝一坐进去长吁一口气,神态轻松的撑着小脸等待开场。
一楼二楼坐满了人,一时间燕修骋仿佛置身于菜市口,闹腾得他想把这些人一个个拉出去练站姿。
“那边是配乐的么,台子搭得真漂亮,那天那个漂亮姐姐花灯。唱戏的角得有这么好看吧。”九宝兴奋得像个皮猴子,在位置上扭过去趴过来的看。
给他剥瓜子的手一顿,燕修骋眼里燃起妒火,烧向戏台右边上的花灯。
“戏班台柱子云三娘可是个妙人,”
“哎呦,那嗓子,我曾经有幸听过一段,半个身子都给听酥了。”
“云三娘身段功底都是这个,”那人竖起大拇指,“眼波流转间,只消对视一眼,保准勾得你茶饭不思。”
围观的大多夸赞这位名唤云三娘的女子,燕修骋耳聪目明,把越说越下流的话听个分明,简直不堪入耳!
他看了眼无比期待的九宝,眉头皱成一团。
是正经戏班子吗?云三娘到他们口中整个一副勾栏做派!小九宝内心是爱美之人,可别迷上劳什子云三娘,他突然对自己的脸没了信心。
底鼓响起,闹如街市的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九宝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
戏开半场,唱的正是昨日被燕修骋无比嫌弃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他听得百无聊赖,端过点心碟子把里面的红枣酥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到九宝嘴边。
外皮酥脆,内馅甘甜,最重要的是有人不厌其烦的伺候着。九宝听得入迷,云三娘功底不俗,他第一次听戏就被深深吸引,陷入爱而不得的官家小姐的思绪里。
云三娘确实身段婀娜,是极其艳丽的模样,即便脸上画着浓厚的戏妆,依旧盖不住她的美貌,明亮的眼眸与台下人眉目传情……
眉目传情?九宝顺着云三娘的目光,把头往屏风外伸去。
满含八卦的眼神落在隔壁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身上,客船上的名人呢,一上船就吆喝开来,房间要最好的,吃食要最鲜的,一手三四个玉扳指,生怕没人去抢他。
九宝惊讶得半张着嘴,商人的正房妻子就坐他身旁,他竟堂而皇之的和上面的云三娘调情。
九宝都能看出来,在场就没有不知道了。大家既期待又不甘的想看土财主和云三娘有什么后续,看得比台上的戏更叫人心痒。
燕修骋等他看够热闹坐回来,捏着他的小脸问:“看够了,”
“那个土财主不是好人,”九宝压着声音气鼓鼓的。
燕修骋递过清茶示意他慢慢说。
“他娘子就坐在身边他就公然和人眉来眼去,他娘子眼睛都哭肿了愣是没敢吭一声,平日怕是受了不少气的。”
别人的家事把他自己个儿说的义愤填膺的。小拳头松了紧,紧了又送,像个下一秒要出去拳打渣男的少侠。
“我没和她不清不楚的就行了,咱们管不了那么多,没了这个云三娘往后还有周三娘吴三娘。”
云三娘不是没想过搭上燕修骋,她自小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遇的人多,识人厉害。甫一出场,淡淡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燕修骋身移都移不开。
少有的极品,身材样貌皆是这些年见过最佳的。深了瞧,穿着考究,气度不凡,。那土财主给他提鞋都不配。多半是京中贵人。这要是攀上了,做个妾不比民家妻强?
奈何燕修骋就是不接她的招,别说看一眼,头都不带抬的。
比丫鬟伺候主子都尽心的给身边人一会儿喂糕点一会儿喂茶水。唯一回应她还是被她看得烦了,冷嗖嗖的眼刀摔过来,吓得她差点忘了词。
这才把注意打到土财主身上,色咪/咪的就差直接扑上来,哼,等她得了好处一脚就给踹了。
第18章 无题
好好一出戏,看得九宝仿佛吃了个苍蝇进去。
“公子……我不想看了。”
“我带你去甲板上呆会儿,”大堂人多,闷的紧,“等回府了,我请戏班子到家里来,指定没有这些污七糟八的人。”
燕修骋十分厌恶扰了九宝好心情的云三娘和土财主,多看一眼都眼睛疼。
“可以吗?”他是很喜欢这些的,热热闹闹的才像是正常的人家,有别于之前的他。
“当然可以,过年就是团团圆圆,家里人少,往年在北边极少聚在一起,今年倒是一家子整齐。”
得了保证的九宝一扫烦恼,扒着栏杆看泛起圈圈涟漪的江面。
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站在暗处,有人跑上甲板,哭哭啼啼好一阵都没发现他们。
听人墙角为人不齿,他们不做停留就想回房,结果哭得伤心的女人挡住了唯一进船舱的路。他们只好继续隐在暗处。
被迫听了一嘴别人家的糟心事。
“我十五岁就嫁给他,为他操持家业,服侍他一家老老小小,”
女人正是土财主的妻子,被一个年岁相当的妇人虚扶着。
“想这些不过徒增烦恼罢,不如好好教导孩子。”
“孩子不也是别人生的,从小养在身边心里也没我这个娘。我多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他嫌弃我年老色衰,好几年不与我同房亲近了,”
哭得燕修骋心里一阵烦闷,平时说话都带喘的女人哭起来没完没了,比夏夜的蚊虫还要恼人,肺不要了吗?
九宝踮着脚凑到他耳边,“公子,我家乡有个黄员外,良田千顷,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乡绅。也和这位娘子的相公一样,不知道纳了多少房小妾。是不是有钱有势的男子都这样?”
烦躁的怒火眼瞅着烧到顶点被九宝短短几句话降至结冰。
答的好阖家团圆,答不好妻离子散!
在九宝心里,燕修骋就是那个有钱有势的男子!村里人穷能娶上一房媳妇儿都不易,纳妾一说根本没有。
不过常常听婶子们骂嘴时说要你个混账有钱不知道娶多少女人。
所以说归根结底,男子有钱有势就变坏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位娘子无宠无子,受困于后宅,晚景是显而易见的凄凉。
“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你见我理过旁人么?”
“没有,要是我老了呢?”不好看了公子是不是要像这个土财主一样。转身找年轻貌美的云三娘?
“我比你年长两岁,要老该是我先老。你怕什么?”
九宝暗自笑笑,是哦,该是公子担心的。
两人亲近得很,公子每晚抱得他紧紧的,和这位娘子的情况不同。
然而打脸来得又快又狠!晚间燕修骋竟去了别的屋子,直到三更半夜才裹着一身寒气回来。
事情是这样的,两人好不容易熬走了那妇人,九宝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收拾妥当后立马躺进被窝,燕修骋坐在书案后看了会儿书才上榻。
被窝里暖烘烘的,他掀开个角还未躺进去。
带着皂角香的小火球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腰腹间一个劲的蹭。
“你搁我这儿洗脸呢。”
“公子你好香啊?”
还是第一次夸他身上香的,“有多香?”
九宝改成仰躺在他腿上的姿势,“和九宝一样香。”
耳边全是心脏咚咚咚跳动的声音,燕修骋眼中迸发出一团火,凶狠的低下头噙住九宝的嘴。
“唔…唔唔……”
九宝被突然放大的俊脸吓一跳,被燕修骋安抚性的揉了两下耳朵才乖顺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前几次,燕修骋不再温柔,攻城掠地般扫过他的唇舌,贝齿。
奇怪的是这样的燕修骋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有安全感。
九宝伸出手扣在他脑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舌尖回应燕修骋,软软的舌尖扫在他的薄唇上,在燕修骋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手不自觉的探进他轻薄的寝衣里轻蹭微抚。
直到意乱情迷的人嘤咛出声,化身为狼的燕修骋才清醒来。
身下人早已衣衫凌乱,唇瓣红肿,眉梢眼角皆含着情。
他暗自怒骂,燕修骋你在做什么!九宝身子还未大好,你就这般急不可耐,简直禽兽!郑老头的话,前世九宝产后虚弱的模样皆历历在目。
说到底就是怕他一个忍不住九宝有孕,遭罪的还是九宝。
“九宝,你先睡,我去处理点事情。”他强压下心里的欲望,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九宝经过白心薄一事夜里总害怕一个人睡觉,心里没底。
明明上一刻还纠缠在一起的下一刻就要走,还说让他先睡。
亲眼见证土财主和云三娘勾勾搭搭的九宝警铃大作,这就是那位妇人说的不愿和他同房亲近吗?
他立马委屈起来,“公子要去哪儿?”
“就隔壁间,九宝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燕修骋把被子给九宝掖好只露出过圆滚滚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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