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从沉重的打击中渐渐冷静下来,做为舒家继承人他要是连这点抗击能力都没有,那他将来肯定会被他父亲那些私生-子给弄死,他既不想给舒家摸黑,也不想丢自己母亲的脸,他要用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得到舒家的所有财产,再把那些不该留在舒家的人统统赶出去,他的目标远大,如果被这么点事就给击垮那他这三十多年就白活了!
舒禾从床上下来,跪了一地的小仆让他目光闪动,但也什么都没说。
玉香见主子脸色不佳,一挥手就让跪着的小仆们铺出一条柔软的绵长小路。
顺着雪白的皮毛毯子缓慢前移,每走一步钝痛就会加深一分,等绕过六米高的屏风时,舒禾额间已是冷汗涔涔,同时他眼前也出现了一池清香的雾水。
原本在周边调试水温的小仆见他进来纷纷跪下,恭敬的行礼:“奴才参见娘娘,娘娘贵体金安。”
这些小仆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本该还在念书的他们正为了生活在提早面对着残酷的世界,也许很可悲,但舒禾不觉得他们有多可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即使他出身在大世家里也一样要用血汗去拼搏。
在小仆的搀扶下舒禾踏进浴水中,温热的感觉包裹住他那残败不堪的身子,让他下意识的放松身心,舒服的闭上眼。边上有几个小仆跪下,手法纯熟又恭敬小心的轻轻按压他的头部,舒禾想笑,偶尔遇难这待遇还真不错!
舒禾尽情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时光,出去一趟回来就端了个碗在手中的玉香小心翼翼的跪下:“娘娘,您该服用汤药了。”
似乎怕惊扰到舒禾一般,玉香的声音轻柔的犹如一阵微风从耳畔拂过,舒禾慢慢的睁开眸子回头看她一眼,丫头长的还可以。
心里随意评估一番,舒禾垂眸望着玉香手里的瓷碗,淡淡道:“什么汤药?”黑漆漆的难道是中药嘛?舒禾不记得自己有生什么病,那这可疑的药还是少喝为妙。
玉香浅浅一笑,道:“娘娘您交待过,只要您行过房事,奴婢就要给您准备这种汤药。”
闻言,舒禾沉默着微微垂头,他有些心绪不宁,脑海里有上百种想法在互相冲撞,逐渐删删减减最终融汇成一种,但那答案舒禾不太想去接受,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可以撑的住,他二十多年的努力,他那受了委屈的母亲,他还没看到那些人的悲惨结局,他怎么能……怎么能呢!
“娘娘……”玉香心有不安的轻唤一声,她的主子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将如藕般的手臂从水中抬出高高举起,舒禾看着扯出一抹苦笑,一个男人的手怎么可能会细白到这个地步?舒禾闭闭眼再次睁开,眸中多了份坚定,他尽量平稳语气道:“汤药先放边上,拿面镜子过来。”
“……奴婢遵命。”
玉香不敢不从,她放下药汤取来铜镜,舒禾通过惨淡的黄光中看到自己的轮廓,铜镜中倒映出一张稚气十足的脸,看年龄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很漂亮,漂亮的他看第一眼的时候以为这是女孩子的脸,但他清楚的知道这张脸的主人长了副男人的身体,如今不知为何还融入了他的灵魂。
到底是哪里错了……
将铜镜丢入水中,舒禾无声叹息,即便心里已有些准备,可当事实真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胸口闷疼,他不甘心啊……
第2章 皇家也是如此无奈
拂晓的雾气慢慢散尽,温暖的阳光随人意兴,古老的亭台,唯美的水榭,飞燕穿过春香踩落片片娇红,融融的春风里杨柳垂阴朱门半掩。
早间的皇宫大院同样微风习习陶然酣醉,转瞬处亭廊环绕勾心斗角,中心里威严肃穆大气磅礴,整体布局覆压千里岿然天成。
早朝退去,群官同散,一名青年在一堆丫鬟侍卫的追随下步入御书房,他威严的坐入案桌后,眼睛里蕴含着慑人的冷光,菱角分明的五官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漠,面容严肃稳重,黄袍加身更显尊贵。
在青年身后一名少年跟入,一身蓝衫剑眉飞扬、薄唇紧抿,眉宇间有一份轻狂,他在边上入座,大太监迅速为他奉茶,少年不言语,他望着案桌后的青年,眼里逐渐显出怒意。
青年似乎没看到他一般,提起狼嚎专注批阅奏折,大太监立在边上垂头看脚尖,心里满是担忧。
半响,少年终是沉不住气:“皇兄!”
“怎么?”青年头未抬,平淡的两字就是字词的叠加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兄什么时候废后?”
少年质问,言语中的大逆不道让青年微微蹙眉,他放下手中毛笔抬首:“付兮,此话不得再说第二次。”依旧淡漠的语调有着警告意味。
少年自顾自的气愤道:“皇兄你要为月国的江山社稷着想!你不能再让百里家的那个妖孽继续残害后妃,你需要龙子来平复动荡的朝堂!”
“六王爷您口下留情啊!”大太监诚惶诚恐的踏步至门边,他将恭候在外边的奴侍打发走,招来心腹守住门口又将御书房的大门紧紧合上,那小心程度不亚于走钢丝。
“呵!”六王爷玄付兮不在乎的冷笑,他可不怕那个妖孽,那个妖孽要是有本事就把他也给杀了,否则休想让他闭上嘴!
案桌后的玄付之不动声色,他重新拿起狼嚎翻看一本奏折却迟迟未下手,片刻他淡然开口:“要除去一个百里千留很简单,问题在于他背后的百里一族,如若惹怒他们,那妖香楼一旦撤出月国境内……”没了百里家族的妖香楼庇护,月国无法在五大国中立足,如果有选择,他何必这般委曲求全。
复姓家族比皇室高贵,这句话玄付兮从小听到大,他接道:“少了百里,我们还有青阳不是嘛?”青阳邪医谷第二,百里妖香楼第五,二与五之间那可是天与地的区别。
“青阳朔衣嘛……”玄付之沉思片刻,道:“邪医谷隐世江湖,他们不过问朝堂之事,对于青阳朔衣我们只知他出自邪医谷,而他在邪医谷内有着什么身份我们一概不知。”
“那皇兄为何还要封他为外姓王?”安郡王的身份同皇室亲王一样高贵,没有益处皇兄何必抛出那么大的饵。
“朕在赌。”赌青阳朔衣在邪医谷的地位,拿月国的未来在赌。
玄付兮猜不透自己皇兄的心思,他只想弄死后宫中的那个妖孽:“皇兄,难道百里一族不倒,我们就要这么任由那个妖孽在后宫胡作非为嘛?”
玄付之沉默点头,他能忍一年,他就有决心忍到百里一族毁灭那一刻,即使是一辈子他也敢忍。
“那温姐姐怎么办?难道皇兄忍心让她在等待中蹉跎岁月嘛?”脑海中浮出那如玉般的女子,玄付兮心有怜惜,如果不是百里那个妖孽横插一脚,何须让这郎有情妹有意的两人生生分离!
墨汁从笔尖滴落在宣纸中晕开哀伤,玄付之定住心神平静道:“朕此生注定要辜负晚秋。”能否得到他已不强求,他只想凭自己的能力留一方净土给那个女子,让她远离后宫高墙,远离那人的毒手。
“皇上!皇上!不好了!”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惊慌急呼,大太监脸色瞬间惨白,他急急忙忙跑去开门,对着跌跌撞撞的小太监呵斥:“御书房重地如此大呼小叫,是不是不想要小命了!”
小太监软了腿跪到地上,他抓住大太监的衣摆慌乱道:“总管,出大事了!真出大事了!”
“有话好好说,再这么一惊一乍就别怪杂家丢你去刑房!”大太监一把将小太监从外边扯进屋内,这个小太监是他偷偷安排进东宫里的,这会不顾后果跑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没人傻到自己找死。
“什么人?”玄付兮望着被丢地上的小太监不满皱眉。
玄付之只是淡淡一瞥沉默不语。
“回六王爷,小五子是东宫里的看守太监。”大太监踢踢边上的小太监:“有什么事还不快向皇上禀报!”
“是是!”小太监趴在地上微颤:“皇后娘娘昨儿个夜里把安郡王带进了东宫,奴才见安郡王似乎被下了药,奴才本来想溜出来禀报可东宫大门下一刻就被禁闭,奴才一直等到清晨才见到安郡王脸色苍白衣衫不整的从皇后娘娘寝宫中出来……奴才嘴笨,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极度恐慌让他颤了音,鼻端发酸却不敢泣出声。
“什么!”玄付兮震惊的站起,双眼不可置信的瞪着小太监蜷缩地上的身影,他看向自己的皇兄控制不住的吼道:“皇兄我要去杀了那个贱人!”话落转身就要飞奔出去。
玄付之的眼神瞬间冰冷,见六王爷一动即刻沉声命令道:“叶总管送六王爷回府!”
玄付兮向前的身影猛然一顿,大太监一个弹跳准确无误的落到他身边:“六王爷,就让老奴听从皇上的吩咐送您回府吧!”
玄付兮狠瞪了大太监一眼,回头向案桌后的人吼道:“皇兄,他都给你带绿帽了你还不管嘛!?”
‘咔!’
若无其事般丢开断成两截的狼嚎笔,玄付之冷着无情绪起伏的声音道:“打晕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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