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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我嫁了九千岁 完结+番外 (山横小青野)


  许是烧还没退下了,他白着一张脸,眉目间含了些倦意,手腕拢着外袍,炽白的日光下整个人显得很瘦。
  他眼睫垂下来,对张小牛笑道:“我这段时间正好缺个人跑腿,等不忙了后,你可以再回这边,或是我给你点银子,送你去读书,行么?”
  张小牛是熟悉的,比他再找个人要放心很多,他既然问,颜怀隐就答应了下来。
  张小牛呆呆地点了点头。
  他听到颜怀隐答应的这么快,本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又有些难受。
  说不清楚的,好像颜怀隐答应他是正好缺了一个仆从,他问颜怀隐会答应,旁边剔牙的大哥问,颜怀隐也会答应下来。
  张小牛在大哥似笑非笑的眼光下跟着颜怀隐到了宝文大街的小院子。
  直到住处给他安排好,张小牛躺在床上,才觉出颜怀隐和他见过的谁相似。
  九千岁江敛。
  不过是九千岁的冷是从骨子里冒出来,颜怀隐的冷是除他羽翼之下的,他分毫不在乎。
  张小牛不在他的羽翼之下。
  张小牛裹着被子,胡乱想着睡去了。第二日,连门匾都没有的小院子,陡然热闹了起来。
  随着颜怀隐递给皇帝的奏章,整个帝都都知道了他指控南阳侯在贵妃宴上杀自己。
  真不真的且不论,单看南阳侯跑到宫中哭了一场后,承德帝含糊的态度,看着这事的人就知道了皇帝并不想管这事。
  一时间南阳侯一派官员纷纷骂颜怀隐蠢,痛恨南阳侯的人倒偷偷说着些颜怀隐的好话。
  当然只能偷偷的说。
  南阳侯府,旧朝开始,就如同一棵根系繁茂的巨树,牢牢扎在朝华城的土地上,肆意汲取着旧日大荆,今日大齐百姓身上的血肉养分。
  动一动,伤的不单单是南阳侯府。
  拔毒瘤太痛了,于皇室亦无好处,因而没人敢动南阳侯府。
  连承德帝,嘴上虽骂着,却也任由陈氏一族一天天坐大。
  反正吸的是百姓的血,又不是他的。
  小院子内,颜怀隐坐在屋中,去看他收到的乔迁之礼。
  有太子齐瓒的,有王思则的,甚至刘卿云都送来了套文房四宝。
  颜怀隐在一堆东西中,挑出来了两个帖子,一个拜帖,一个请帖。
  拜帖是柳尚青的,请帖是孟静悬的。
  状元郎的字写的自有风骨,颜怀隐只看了两眼,就交给了旁边的张小牛:“把这个退回去吧。”
  反倒是请帖,他留了下来。
  留下来,就是想赴宴了。
  张小牛探着头道:“那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去赴宴?”
  颜怀隐笑了笑:“过几日吧。”
  他这几天确实没什么力气。
  众人乔迁之礼送了过去,等到的却是颜怀隐因为养病,闭门谢客。
  整整十几日,能进得了宝文街那个两进院子的人,只有太子齐瓒。
  他是太子,颜怀隐是太子少傅,南阳侯是太子一脉嫡亲的人,两人搏杀了起来,他这个做太子的,实属是该按个御下不济。
  但人太子殿下却不这么想。
  让承德帝养儿子实属笑话,南阳侯也没那个心思当个直言进谏的忠臣。齐瓒常被朝廷上下夸赞一腔赤诚天真烂漫,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大家在骂他是个被放养的蠢蛋。
  他颠颠地抱了两盒子鹿茸来到颜怀隐府上,将东西放到颜怀隐跟前,笑道:“先生,这是南阳侯让孤稍过来的鹿茸,他不好意思来,但心中也挂念着先生的病。”
  颜怀隐心道:挂念着我怎么还没死呢。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齐瓒拿着自己带来的补品,被他冠上了南阳候的名字,想着借这个明目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颜怀隐摁了摁额角,真是.....天真烂漫。
  两人坐在小小的主厅内,颜怀隐亲自给他倒了茶,没有戳穿他:“多谢殿下。”
  齐瓒就有些高兴。
  他一高兴,就在颜怀隐院子里坐了许久。
  等到夕阳撒满了院子,齐瓒才觉出时间过去的那么快。
  他觉得自己新来的这个少傅真真是太好了,说话好听人又温和,对他也没有不耐烦。
  告别的时候,齐瓒乐呵呵道:“先生,明天孤再来。”
  他这个太子当的人狗嫌,人人都叫他太子,人人都不认为他将来能坐上那个位置。
  他被放逐在朝华城中,基本上每天都没事干,想去哪就去哪。
  颜怀隐道:“欢迎。”
  往后小半个月,齐瓒几乎整日里都往宝文街跑。
  太子殿下花酒不喝了,茶楼也不逛了,跟在他身后的太监赵福抬头望了望两进院子里四四方方的天,又侧目瞧了瞧大开着的主厅。
  齐瓒正目光灼灼地与颜怀隐说着话,背挺得很直,一副好好上课的样子。
  他是真的在跟着颜怀隐上课。
  他从前从不爱上课,承德帝给他找的老师只会教他读些劳什子古文,至于所谓太子该学的帝王之术。
  笑话,他老爹的帝王之术就是砍了上一个皇帝。
  他在颜怀隐这里,真真正正的了解了一个太子该干些什么。
  权御大臣,势力周旋,百姓之道。
  仅仅只过了十几天,齐瓒觉得他过去二十几年真是白活了,他以往当的哪是个太子,分明是个孙子。
  齐瓒雄心壮志:“先生,孤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颜怀隐看他跟个大狗似的,后面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了,只拢了拢袖子,声调不咸不淡:“嗯,殿下准备怎么走。”
  齐瓒看向他,装着一腔四不像的阴恻恻腔调道:“孤一直看江敛不顺眼。”
  出息了,在他这待了段日子,都敢直呼江敛名字了。
  颜怀隐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齐瓒一声皱眉,冷笑道:“孤准备先将江敛手下的锦衣卫收回来,锦衣卫本就是我皇家私卫,实属不该被一个太监把持着。”
  他看着颜怀隐,冷笑褪去,一双眼睛很亮:“先生,你觉得如何?”
  颜怀隐哄小孩似的:“我觉得甚好。”
  如果齐瓒真有那个本事收回来的话。
  齐瓒被他一夸,尾巴顿时翘得更高了,他一个兴奋,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先生,孤一定要做一个和旧朝太子那样的好太子。”
  气氛静了一瞬,颜怀隐看向了他。
  他这十几日来在府中养病,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如今这么收了笑意,漆黑的瞳望过来,一瞬间竟有了些让人不敢直视的冷意。
  齐瓒被他看的一寒颤,可那点冷意转瞬即逝,他一眨眼,颜怀隐又成了那副没骨头的样子,他笑道:“旧朝太子优柔寡断不自量力,害得荆朝覆灭,是个亡国太子,殿下莫要学他。”
  齐瓒哽了一下,想要反驳。可他这人一要跟别人吵架,就张嘴不会说话。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反驳,就听颜怀隐继续道:“还有刚刚,殿下实属不该将心中所想说给我听。”
  “一个合格的太子,”颜怀隐指尖点了点桌角,“不该让任何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懂了么?”
  良久,齐瓒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颜怀隐见他听了进去,笑意大了几分,道:“还有江敛。”
  “我前些日子病重,”颜怀隐手腕缩回广袖内,“九千岁深夜为我寻医,救了我一命,按理说应当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殿下想要他的锦衣卫,您说我是帮谁?”
  齐瓒实属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故事。
  颜怀隐变脸的速度实在之快,他被这个问题问的愣在了原地,憋了半晌,只磕磕巴巴地吐出来了一句话:“先生...先生...是孤的少傅...”
  颜怀隐看他脸色都憋红了,到底放过了他,笑道:“天晚了,殿下该回去了。”
  “是、是,”齐瓒如获大赦,连忙起身,再没了刚才的自得,“那孤先走了...走了...”
  颜怀隐起身,看着他耸拉着尾巴离开了院子。
  等人走了,颜怀隐对院子里呆愣站着的张小牛招了招手:“过来。”
  张小牛木木地走了过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训太子殿下,像是他老家的人训狗一样。
  虽然这个太子殿下是个缺心眼的,但缺心眼的太子,也是太子啊。
  颜怀隐没有注意他的神色,而是伸手递给了他一个请帖,垂眸道:“你去将这个帖子送去王思则王大人府上。”
  他不放心似的问道:“知道王府怎么走么?”
  张小牛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知道的。”
  颜怀隐嗯了一声,又递给了他几两银子并着一个请帖:“你回来时路过安顺大街,那街上有个安和酒楼,你在那里给我预定个明日的位置,然后再去孟将军府上将这个帖子递给孟小公子。”
  张小牛接了过来,终是好奇道:“先生明天是要请孟小公子吃饭吗?”
  “孟静悬的帖子我留了下来,却还没赴宴,”颜怀隐没有瞒着他,“总让人请吃饭不好,也该请请别人。”
  理是这个理,可张小牛以为他初到朝华城不熟悉,于是提醒道:“可先生,安顺大街是条赌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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