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人?”田巿大言不惭的道:“那二公子要与寡人比试,便不是欺负人了?”
田轸道:“你揪着我幺儿不放算什么本事?来来来,今儿个我与你比划比划!”
田巿冷嘲热讽:“公子们若是不敢,也便宜,这不是么,前面已经准备好了下榻的营房。”
田轸还要呛呛几句,陈慎之看了一眼即将黑下来的天色,幽幽一笑,道:“三兄,无妨。”
“幺儿!”田轸想要劝阻几句。
陈慎之道:“三兄,慎之自有分寸,今日保证让诸位兄长住上御营。”
田升虽担心,但陈慎之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他莫名便相信了,且十足相信,道:“幺儿,小心一些。”
“放心罢。”陈慎之幽幽一笑,自己根本无需小心,天黑之后,嬴政便会对换过来,嬴政可是连田桓都能敌手的人,别说一个小小的田巿了。
“哈哈哈!好!好得很!”赵公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拍手道:“走走,去看热闹了!”
陈慎之蹙了蹙眉,瞥了一眼那赵公子,低声道:“这赵国公子……如此奇怪。”
“哪里奇怪?”老三田轸一脸迷茫。
反而是田升和魏詹皱了皱眉。
田升道:“言辞粗鄙,没有半点子宗室规矩。”
魏詹道:“詹儿以前见过赵国的几位公子,这位赵公子全然面生的紧。”
“你是说……”田轸道:“他不是赵国的公子?假冒的?”
魏詹道:“也并非如此,不能如此武断,如今天下之事,各国之事,不就是今天一个样儿,明天又是一个样儿么?或许是赵国的公族之后,并非当年的血统正宗了。”
魏詹说的有些道理,现在很多国家的公子,都并非真正的公子,而是各国的公族之后,有能者居之,好比田巿,一个拐了八个弯儿的宗族,也敢自立为齐王。
众人来到演武场,田巿换上了劲装,来到演武场正中间,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对陈慎之勾了勾手指:“来,小子,咱们比划比划。”
陈慎之也像模像样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大步走上前去。
“幺儿,小心啊!”三个便宜哥哥都很担心,但陈慎之胸有成竹,走的是“昂首阔步”,好不潇洒。
“啊!!”田巿提起一拳便要打过来,陈慎之突然大喊:“且慢!”
田巿差点摔在地上,道:“如何?!”
陈慎之仰头看了看光线,最后一抹太阳光慢慢消失在地平线,陈慎之唇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可以开始了!”
“啊!!”田巿又是大喊一声,如法炮制,提起拳头冲上来,冲着陈慎之的脸面就是一拳。
嘭!
“呵!”
“幺儿!”
“公子!”
陈慎之方才信誓旦旦,众人还以为他如何厉害,哪知道田巿一拳打过来,陈慎之竟然没躲,“咕咚”一声正中面门,登时鼻血长流。
陈慎之身子一晃,一个踉跄,直接倒在地上。
老大田升和老三田轸想要冲过去扶起陈慎之,老二田桓拦住他们,摇头道:“演武场上,需得幺儿自己爬起来。”
陈慎之倒在地上,鼻血顺着他的上唇角往下滑,滴答滴答……
不,确切的说,是嬴政倒在地上。
嬴政日常感觉到昏厥之感,这是对换的感觉他还没有准备,没睁开眼目,就听到一声大吼,虽然没有痛觉,但整个人向后一挣,直接倒在地上,鼻子也不太对劲儿。
嬴政睁开眼目,四周是陌生的环境,巨大的广场,插着齐楚燕赵韩魏,还有卫国的旗帜,这里应该便是野王会盟的营地了。
嬴政倒在地上,面前站着一个耀武扬威之人,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疼,却流血了,鲜血刺目,还是鼻血。
“哈哈哈!!”田巿嘲笑着:“不堪一击!”
说着,踏上几步,还要朝着嬴政的面门踩下来。
嬴政眼目一眯,猛地一个侧翻闪身,直接从田巿的脚下躲过去,随即一个挺身而起,动作飘逸潇洒,一步绕到田巿身后。
“方才……”嬴政的嗓音幽幽的,带着一丝平静却暗藏波澜的怒火,阴鸷的道:“是你打的朕?”
“啊啊啊——”
朕这个字眼,完全被田巿的惨叫声掩盖住,嬴政出手如电,一把拧住田巿的胳膊,紧跟着一脚踹在他的背心,田巿直接来了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巴。
嬴政不放过他,嘎巴一声,直接拧掉了他的胳膊,将田巿的脸颊踩在地上,冷冷的道:“该死。”
……
“哎呀……”陈慎之与嬴政如期对换,这里是熟悉的路寝宫太室,烧着火盆子,暖洋洋的。
陈慎之向后一仰,直接仰躺在席子上,悠闲的枕着手:“不知道此时,田巿是个什么熊样?不会被陛下打成猪头罢……活该。”
“陛下。”
就在此时,赵高的声音响起。
陈慎之赶紧翻身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道:“进来。”
果然是赵高。
赵高恭敬的走进来,趋步来到陈慎之面前,道:“陛下,此乃野王的邸报,还请陛下过目。”
陈慎之伸手接过来,野王的情形,他最了解不过了,这些送来的野王邸报,其实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毕竟嬴政的探子,除了陈慎之,都很难打入野王内部。
陈慎之大体过目,点点头道:“退下罢。”
“敬诺,陛下……”赵高刚要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道:“是了陛下,下午送来的加急文书,陛下可批看好了?若是批看得了,小臣这就给政事堂送过去,也免得误了大事儿。”
文书?加急的?
陈慎之刚刚对换过来,不曾看到什么文书,他咳嗽了一声,道:“文书……”
赵高笑道:“是了,陛下放在这里了。”
他说着,拿起案几上的简牍,道:“已然批看好了,那小臣便送去政事堂了。”
“去罢。”陈慎之摆摆手。
赵高恭敬的擎着简牍,慢慢退出路寝宫的太室。
他退出去,转身走了几步,远离太室,这才收拢了脸上的谄媚笑意,将手中的简牍慢慢展开。
那份简牍上……空无一物,根本不是什么加急的文书。
赵高轻笑一声,喃喃自语:“哼,果是如此。”
第128章 不记得了?
“啊啊啊——”
田巿惨叫, 只觉得眼前的“陈慎之”好像被鬼怪附身了一般,突然如有神助,胳膊被拧得根本提不上劲儿来,脸颊狠狠的贴在地上, 嘴里都是泥土, 除了惨叫什么也做不了。
嬴政冷冷的凝视着惨叫的田巿, 旁边还有好多田巿的士兵, 大喊着:“大王!大王!”
那些士兵想要冲上演武场, 嬴政更是狠狠向下一踩, 田巿的脸都变形了,惨叫出声:“别……别过来!!”
士兵们吓得不敢动弹,纷纷后退了好几步。
嬴政抬手轻轻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已经不流鼻血了, 但是这个仇太大,能让嬴政流鼻血的人,他可是头一份。
老三田轸看着嬴政, 瞠目结舌,反应了好半天,嘴里都能塞下一颗鸡子了, 结巴的道:“幺幺幺……幺儿好厉害!”
老二田桓眯了眯眼睛,点点头, 道:“确实如此, 深藏不漏。”
虽“陈慎之”的力量不足,但是巧劲儿厉害,一下便制服了田巿, 在田桓眼中, 绝对是高手了, 而且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大田升也有些吃惊,眯了眯眼睛。
老三田轸大喊着:“田巿!你可说过的,谁赢了谁住在御营,现在高下已定,你说话可算数,到底谁住在御营?”
嬴政垂头去看被踩在脚下的田巿,瞬间了然,原是陈慎之那小子,拿自己来打赌了?哼,当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田巿疼的厉害,满头滚汗,但是御营是齐王住的地方,如果自己主动腾出来,岂不是没有脸面,这地方是六国会盟,外加卫君见证之地,若是自己这般没有脸面,岂不是被人笑话?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啊啊啊……疼、疼!!”田巿眼珠子还没转完,嬴政便知道他不想让出御营,狠狠一拧他的手臂,道:“怎么不言语?是嗓子哑了不成?”
“啊!疼——疼!寡人、寡人……”田巿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窝窝囊囊的道:“寡人让!寡人让出御营,你们住!你们住……”
嬴政冷笑一声,慢悠悠放开田巿的手,但他并没有要放过田巿的意思,轻轻抬脚,“嘭——”一声下去,田巿应声惨叫,整个人飞出老远,脸颊磕在演武场的牙子上,“噗——”吐出一口牙来,合着血,血呼啦的一片。
“啊!牙!寡人的牙!牙!”田巿惨叫着,从地上摸出一把牙来,两个门牙全都掉了,还有一个槽牙,田巿一张嘴直漏风,说话还有点含糊。
“噗嗤!”老三田轸笑的欢畅:“哈哈哈!!豁牙子!豁牙子!”
他说着,飞快的跑上演武场,对嬴政竖大拇指道:“幺儿,厉害!”
还拉住嬴政的手,去摸嬴政的脸,凑过去关怀的道:“幺儿,你流鼻血了,没事罢?快让医官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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