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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 (无韵诗)


  莫远歌正眺望禁宫方向,转头对江千夜道:“回房睡,稍后让人给你送早点。”
  “不用,我就在这眯会儿。”江千夜知道莫远歌也劳累,即便不能帮他分担,在这里陪着他也好。
  莫远歌也想他在这里陪着自己,当即将脱下外袍给他披上,柔声道:“那你趴着歇会儿,稍后我让他们把早点送到这里来。”
  “嗯。”江千夜趴在桌上,见莫远歌还望着远处,知道他在担心今日朝会,安慰道,“不用过于担忧,萧景明再跋扈,毕竟是一朝君主,上有皇法下有身份拘着,总不至于大庭广众下蛮不讲理滥杀无辜。”
  莫远歌转头一笑:“你快睡吧,往后几日会更忙碌,想要睡个整觉都难。”
  话音刚落,周锐“噔噔噔”踩着楼梯上来了,对莫远歌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所有人都安然护送进宫了,这一夜萧景明一个人都没杀成,定然火大。”
  “于玄奕呢?能救出来吗?”莫远歌生怕他吵到江千夜,拉着他走到角落,低声道,“于昭东昨夜没来,怕是为于玄奕,顾不上这边了。”
  周锐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觉的江千夜,转头小声道:“在天牢,难救。于昭东两个儿子皆被萧景明所害,对萧景明自是恨到了极致,只是现在投鼠忌器。”
  莫远歌皱眉:“我担心的也是如此,萧景明暗杀不成,寻个借口将其亲人下狱,便彻底扼住这帮人的脖颈。”
  “那便不给他机会。”周锐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我们有能力将他暗杀,对外只需宣称天子暴毙,也并非不可。”
  萧景明如今犯了众怒,在北梁臣民心中,已然变成滥杀无辜、发疯失智、背宗弃祖、一意孤行的暴君,他的死不会引起民愤,反而会令天下无数人拍手叫好。但回头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江千夜,想起邬先生和断魂崖底那几万亡魂,莫远歌必须要让萧景明活着认罪、谢罪。
  “先搏一把。”莫远歌没拒绝周锐的建议,笑道,“周大哥你说的,是最后的无奈之举。”
  周锐抿嘴转移话题:“梁掌门来信说已派人去断魂崖接邬文渊,但邬文渊怕那些玉皿的家人不放过他。”转头看了江千夜一眼,低声道,“最主要还是怕面对江星河。”
  那助纣为虐的老狐狸为复仇机关算尽,如今却因怕被受害者报复,竟连仇都不敢报了,果然是谨小慎微又胆小如鼠。
  莫远歌摇头轻笑:“他打算在那老鼠洞躲一辈子,躲到老死?跟他说,我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他。只要他肯来,一切都好说。”
  “好。”周锐又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低声道,“那你可把你那小心肝看好,他性子有些古怪,万一哪天不高兴要了邬文渊的命……”
  莫远歌笑道:“放心吧,星河不是没分寸之人。”


第153章 虚岩辨暗流
  近几日针对朝臣的频繁暗杀,京中风声鹤唳,满朝文武人人自危。修筑登天楼死了许多民夫,监工乃出了名的酷吏,死去的民夫直接埋在登天楼下,受了伤的也因缺医少药,加上日夜不息的劳作,很快被折磨而死,京中百姓见着那处都绕道走。
  抬眼望去,四面城墙高耸入云遮天蔽日;为保证速度,登天楼修得很细,高高伫立在那处犹如高昂头颅的毒蛇,已有十来丈高,却还不见封顶。整个京城乌云蔽日,入眼皆是沧桑破败。路人晦气地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这京城处处透着妖邪之气,哪还像个泱泱正气的皇城。”
  “快走吧,最近不太平,回去收拾东西投靠娘家去。”妇人拉着汉子低头往家走。
  雨噼里啪啦迎头浇下,霎时水雾缭绕,将来迟些的官员浇了个透心凉。文治殿外,陈文瀚手持雨伞快步走到雨中替左有为遮雨:“左丞相,您这么大年纪,怎么不叫个人跟着~这要是伤寒了可怎么得了!”
  左有为前日被萧景明逐出朝堂,气得犯了咳疾,又被雨水一浇,身子不停哆嗦:“有劳你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是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西北大营统帅章之川也迎了过来,径直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为左有为披上,低声道:“左丞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和于老将军是北梁的顶梁柱,于老将军的公子昨日蒙冤下狱,他已然病倒,您若再不管,这满朝文武可还看得见半点希望?”
  “唉……”左有为语重心长叹了口气,“皇上一意孤行刚愎自用,老夫若非看在先帝知遇之恩的份上,早就挂印而去了,何苦要来朝堂上丢这张老脸。”
  “左丞相,朝中多位大臣或遇刺或意外身亡,小侄欲在朝堂上书皇上请求彻查,还望左丞相能应允。”陈文瀚目光诚挚望着左有为。
  “应允”是为何意,左有为自然明白,应允了便要相帮。他听了昨日陈文瀚柳树林遇刺的事,也知他在做什么事。苍老的眼细细打量着年轻人的脸,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心思。
  左有为将伞还给陈文瀚,意味深长地道:“朝臣死于非命,自该彻查。但老夫受先帝托孤之命,听君令忠君事,休想老夫再为别的事多言一句。”
  这老丞相德高望重,只要他肯心平气和跟萧景明说情,萧景明断不会驳他。陈文瀚欣然一笑:“小侄明白。”只要他开口附和彻查朝臣被害一事,陈文瀚自有办法引到天阙城的事上。
  随着殿门缓缓开启,文武百官有序进入殿内,各就班而立。萧景明一身龙袍就坐龙椅上,殿头官立于一侧,冲着满殿文武喝道:“有事者奏闻!”
  左有为手持朝笏颤颤巍巍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老臣有本奏。”
  萧景明一见他就头疼,皱了下眉,道:“左卿有事请讲。”
  左有为站直枯瘦的身子,大声道:“请陛下停止修建城墙和登天楼!连年战争至国库空虚,不过才休养生息两年,北梁还没喘过气来,陛下就开始大兴土木!可知那两处死了多少民夫,又花费多少银两?”他痛心疾首地道,“陛下又召集那么多道士,又要多少银钱去供养?陛下不该如此贪图享乐、好大喜功啊!”
  他激越陈词,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满朝文武皆惴惴不安,生怕又惹怒萧景明,这武夫要是又发起疯来,不知道会不会屠了满殿之人?
  但萧景明只是静坐不言,青白似鬼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左有为咳嗽了一阵,待平静了些又道:“老臣看着陛下登极,看着陛下一步步强大。陛下要一雪国耻,老臣鼎力襄助,绝不敢让陛下有后顾之忧。打理朝政、梳理税务,让陛下在前线安心打仗,不为后方朝政和军队粮草发愁。”
  他叹息了一声,声音和缓了些:“唉……老臣明白陛下这些年的辛劳,也理解陛下功成名就想享受安逸,但不必如此劳民伤财啊!如今赋税繁重,民怨沸腾之下保不齐就要要出那造反之事,还望陛下三思!”
  萧景明待他说完,面含冷笑:“左卿说完了?”缓缓起身,不疾不徐背着手走下台阶,环视满朝文武,“诸卿都认同左丞相的话?”血红的双眼扫过一个个大臣的脸,那人便将头低得更低,不敢与他对视。
  萧景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走到左有为面前直直地盯着他:“此事朕自有定夺,左丞相日后不必再提。”
  面对萧景明的强势高压,左有为毫无惧色,手持朝笏直面萧景明:“陛下若一意孤行,必将丧失民心!”
  萧景明上下打量着他,鼻中冷哼一声,极为不悦地转身往回走:“朕说了自有定夺,左卿休再言语。”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诸卿可还有本奏?”
  陈文瀚手持朝笏站了出来:“陛下,近日余浩大人、苗幼之大人皆被人刺杀……不瞒皇上,前日下朝后,微臣也遇到一伙刺客,若非有人仗义相救,微臣此刻也与他们一样做了鬼!”他深吸一口气,“不知哪来的歹徒如此嚣张,竟敢刺杀官员,这完全是在挑衅咱们北梁朝廷!”
  他闭口不谈林晨和赵子立,也不提被下狱的于玄奕,这些人都有确凿罪证,但被萧景明派人暗杀的这几人却清正廉洁找不到什么把柄,萧景明不能无视他们的死,哪怕敷衍也必须要有行动。
  萧景明知道这人没死,今日朝上必要发难,不过如今他不会花太多心思来对付朝堂上的人。环视满朝文武,眼神冷得像在看一群死人,萧景明一度连敷衍都不想了。可一想大事要紧,且陪他们将这场戏演完。
  “这些狂徒当真大胆!”萧景明寒声道,“着令廷尉一个月内必须破案,抓住凶手处以诛九族极刑!”
  廷尉司站出来应道:“微臣遵旨!”
  萧景明冷眼看着陈文瀚:“爱卿受惊了,不如回去歇一阵子,近日无事不必来早朝。”
  陈文瀚步步紧逼,低头大声道:“微臣有事!”
  “何事?”
  陈文瀚抬头,毫无惧色:“微臣再次恳请皇上重查天阙城一案。”不待萧景明说话,他又道,“皇上上次要证据,证据微臣已收集到,还请皇上过目。”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正是邬文渊交给莫远歌的那本记录玉皿详细信息的手札。陈文瀚捧着手札慷慨陈词:“此乃天阙圣司邬文渊的记录,当年他哄骗百名童子关在断魂崖投喂冰心丹,称之为‘玉皿’。待玉皿腹中冰潭玉成熟,便剖腹取丹,待抛尸断魂崖!此手札详细记录每一个玉皿年龄、身份、状况,情况上过目!”说完便将手札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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