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此,只怕永远都不知你在客栈遭遇了什么。”莫远歌眸光暗沉,声音透着悲伤。转头盯着王庆猥琐惊惧的眼睛,喝令:“说!否则立即扭断你脖子!”
远处商队听闻这边动静,纷纷把头探出帐篷。
“大哥,救我!他要杀我!”王庆见李米探出头,像看见救星般嚎哭起来。
“我就知道,这管不住下半身的东西,早晚要出事!”李米匆匆披上衣衫,回头对唐姓汉子道,“唐贵跟我去,其他人回帐篷睡觉,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许出来!”
王庆不叫还好,一喊叫莫远歌更怒不可遏,抓着他衣领将他高高举起,“砰”贯摔到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烟尘中,王庆边咳边呕血,已去了半条命。烟尘散去,只见莫远歌半跪在地,锐利之势如刀,王霸之气如虹。
王庆被摁在地上,如同猛虎爪下的猎物,半分动弹不得。嘴里涌出的血沫顺着下巴流到地面,染黑了粗砂砾石,双眼充满对死亡的恐惧,气若游丝:“我~我说~”
“不许说!”江千夜脸一下失了血色,直起身子。
“昨夜~肃王世子在客栈院中~当众羞辱江公子~”保命要紧,王庆哪还顾得上江千夜的威胁,断断续续道。
“如何……如何羞辱的?”莫远歌神情阴森可怖。
“他~”王庆张开口说了一个字,只听“唰”一声,脖子出现一道极细的血线,鲜血喷涌而出。他惊恐地捂着脖子翻滚、挣扎。
莫远歌惊诧地转头,只见江千夜指缝中夹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尖凝聚着浓稠的血。他脸色煞白,面目狰狞,盯着地上翻滚的王庆,咬牙切齿:“我说了,不许告诉他!”
李米和唐贵跑过来,但已来不及了。恐惧凝结在王庆渐渐放大的瞳孔中,他挣扎两下便不动了,来不及出口的话永远没机会出口了。
两人吓得脸色煞白,唐贵一下躲到李米身后,看莫远歌二人的眼神就像看恶鬼。李米比他稍镇定些,哆嗦着蹲下来试探王庆鼻息,随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为瞒当夜的事,江千夜竟然直接杀人灭口。莫远歌看着他,满眼哀伤,痛心疾首地问道:“他……究竟如何羞辱你?”
“一定要死死相逼吗?”手中匕首“当啷”掉地,江千夜闭了眼颓然仰头,呼啸的冷风刮过面庞,癫狂冷笑,“你们都逼我,不让我活……”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轻微摇晃,似随时都要倒下。
莫远歌上前一把扶住他。手刚触及他冰冷的衣衫,江千夜发了疯般用力推开他,跌坐在地,细长的手指指着莫远歌,随即转向肝胆俱裂的李米和唐贵,又颤抖着转向地上断气的王庆,癫狂大笑:“萧震宇,你起来啊,哈哈哈哈~”
他又癫狂失智了!
莫远歌透过他瘦弱苍白的脸,似能看见那些年面对袁福芝的惊恐不安,应对登徒浪子时的张皇失措……
心酸蔓延了莫远歌的眼睛,出指如风在江千夜脖颈一点,伸手接住那人软下去的身躯。将那人抱在怀中,莫远歌再控制不住,昏天黑地中,坚强如铁的汉子终于崩溃……
半夜,商队点了马灯。火堆旁,莫远歌正听李米讲述客栈中发生的事。王庆的尸身被白布包了,天一亮便要送回老家。
“莫镖头,事情经过便是这样。”李米神情黯然,“我们兄弟对不起江公子。王庆丢了性命,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莫远歌神色黯然:“怪我图省心,要和你们结伴同行。他不想我太操劳,尽管心里别扭,但也没反对。”
“唉……”李米重重叹息,“若非江公子以怨报德舍身相救,我们一行人早死在乱刀之下了。莫镖头放心,我李米虽不是什么人物,但也懂天理昭彰。我会安顿好王庆父母,绝不牵连你们。”
莫远歌怜惜地看着一旁熟睡的江千夜:“我不能再让他受委屈,就此别过。”
“是。”李米起身,郑重地对二人鞠躬,“商队马上启程,望莫镖头和江公子一路顺风。”
一望无垠的戈壁迎来大风天。风声呼啸,帐篷呼啦作响,满地砂砾乱滚,蛇虫鼠蚁缩在洞中,只有满地根深蒂固的麻黄草在风中摇曳。
江千夜躺在羊皮垫上,身上盖着皮裘,柔软的羊毛紧贴肌肤,暖着他瘦弱的身躯。他睫毛浓密修长,轻微颤动,快要被呼啸的风声吵醒。
莫远歌见他眉头微蹙,连忙收手,源源不断输向他体内的真气便断了。趁他尚未睁眼,莫远歌将他裸露的肩膀盖好,忐忑不安地等他醒来。
不消片刻,江千夜缓缓睁眼。他眼中的红血丝不见了,睡眼惺忪地望着帐顶,眼神朦胧迷茫。
“星河,你好些了么?”莫远歌轻抚他额头,眸光温柔,带着些许歉疚怜惜,“你睡了好久。”
江千夜转头看着他,眼神陌生,似不认得他。
明明近在咫尺,莫远歌却觉得江千夜离他好远,连忙道:“对不起,远哥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江千夜呆滞地盯着着他的眼睛足有片刻,眼中的陌生才褪去,随即漫上哀伤。他委屈地把头偏向一边,盯着不停抖动的帐篷布,眼睛渐渐泛红:“你居然这么对待我。”
尽管有迫不得已,但莫远歌说了那么多狠话是事实。深知解释就是狡辩,莫远歌干脆钻进皮裘,从背后拥他入怀,脸颊轻蹭他脖颈,低声哀求:“你要如何才能消气?远哥都照办。”
为给他疗伤,莫远歌将他衣衫都脱了。抚摸着他缎子般的肌肤,忍不住气血翻涌,嘴唇若有似无地轻触他脖颈,留下灼热的气息。
江千夜本来满心委屈,被那人动情地抱着,低声下气哀求着,渐渐化为乌有。可怎能如此轻易饶了他!江千夜心念一动,挑衅说道:“除非你让我试一次。”
“试什么?”莫远歌声音低沉沙哑,张口吻住江千夜耳垂,吮吸舔*。
江千夜眼睛闪着微光,翻身骑在莫远歌身上,挑衅地看着身下之人:“我要做上面那个。”
四目相对,江千夜眼神锐利,咄咄逼人;莫远歌眸光温柔,却闪过一丝危险。他猛地抓着江千夜细瘦的手腕,用力一翻,两人就调了个。他将江千夜双手腕控制在头顶,欺身压住他,在他唇上轻啄了下又分开。
“不公平!你偷袭!”江千夜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又羞又怒。
莫远歌眼眸深邃,俊美非凡的脸庞带着难以抗拒的野性魅力,霸道一笑:“真是宠坏你了,看来得让你清楚明白,牢记谁是夫,谁是妻。”
……
江千夜浑身酸软无力,连动手指头都嫌费劲,只剩喘息。
“袁福芝死了,欢儿也跟着他一起下了地狱。你是江星河,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莫远歌用下巴轻蹭他后脑,柔声道,“你就当是做了场噩梦,如今梦醒了,就该忘了它。”
江千夜被他欺负得嗓子都哑了,委屈地道:“我也想忘,也想再世为人,可时不时就有人出来提醒我,将那屈辱过往挖出来鞭尸。”
“在妙染坊,是花知焕;在桐林镇,是萧震宇;昨夜,是你和那登徒子……”江千夜无奈叹气,“你说,是我不想忘吗?”
莫远歌满心懊悔,收紧双臂,似要将江千夜揉进自己身躯:“我以为只是商队中有人觊觎你,与你发生过冲突……我不知是萧震宇。”
“远哥,你回头问问雅颂先生,有没有让人失忆的药,给我来上一副。”江千夜闭眼,缩在他怀里苦笑。
无意中便成了残害心爱之人的帮凶,莫远歌自责不已,轻声哄道:“昨夜我入梦境,有个神仙托梦与我,说我的星河乃误入凡尘的谪仙,因想与我相守尘世,便自折羽翼堕入红尘。我听完好生心疼。”
江千夜听得舒服,转身将双臂挂在莫远歌脖颈上,轻笑:“我才不是谪仙,我明明是个黑心千面郎。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杀人的吗?”
他俊美的面容尽显妖邪:“我杀曹洪全时,扮成资质上乘的弟子,他教了我曹家刀,我再用他所教的刀法杀了他;杀赵叔达时,扮成我娘花明月,赵叔达一见便呆了,连喊人都忘了,被我乱刀分尸;杀花白露小舅子,我扮成漂亮小寡妇,他心痒难耐将我带回客栈,被我一刀割喉。”
他美目三分魅惑,七分勾魂,柔媚地道:“至于杀花知微,远哥在场,你知道。”
“莫胡说。”莫远歌将他头摁到自己胸膛,心疼地道,“我的星河不过睚眦必报而已,哪里黑心了。”
“远哥,江湖中人都有自己的名号。”江千夜双眼亮晶晶,从他怀里探出头,“我不如叫千面郎君,怎么样?”
莫远歌愕然,结巴道:“你这名号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江千夜不满地道,“难道不够威风吗?”
“威风。”莫远歌笑了,将他抱起坐在自己腰上,坏笑道,“上来威风给远哥看。”
江千夜方才被他折腾得只剩了半条命,哪还有力气,连忙趴在他身上撒娇告饶:“远哥~你就知道欺负我~”
莫远歌轻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告诉我,谁是夫,谁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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