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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月 (路嘻法)


  贤王夜里素来燃香,那香炉的确是贤王寝殿内一直用的那一个,此时被这小厮一摔,原本严丝合缝的香炉底座竟被摔开了一条裂纹,一片白色的粉末从那裂缝中漏出,洒在地上。
  戚逐定睛一看,喝道:“且慢。”
  戚逐蹙眉蹲下身,用手指轻捻那从香炉底座中渗出的粉末:“这是何物……”
  王府管家一见,一时也吃了一惊,诧异道:“这……不应该啊,王府里用的东西材质都是上好的,怎会磕碰一下就摔出齑粉来……”
  萧阳月忽地转身,朝着世子寝殿快步走去,不顾寝殿外下人的阻拦,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朱仲谦还未睡着,忽地听闻有人闯入寝殿,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见来人是萧阳月,愕然道:“萧大人?!”
  萧阳月拔剑,一刀便将桌上摆着的香炉切成两半,在那一分为二的底座之中,竟也掉出了大片白色的粉末。
  萧阳月拿起那香炉的残骸,将其举起背对屋内烛光,只见本应密封盛装香料的香炉底部,竟开着数十道密密麻麻的小孔,孔洞之微小,若非在黑暗中背对灯光,肉眼不可查。
  身后响起一串熟悉的脚步声,萧阳月回头,见是戚逐来了,后者眸色深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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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逐表现出了妻管严的早期症状


第40章
  夜里的王府,依然燃着幽幽灯火。
  戚逐走到萧阳月身边,低声问:“阁主大人,我记得我们在荼湖船上住的那间屋子里,也摆了香炉吧?那几日我们未曾用神婆送来的香料,但我亦做了噩梦。”
  萧阳月眸色透着冷意,之前单单只检查了香炉中的香料,未曾想到这问题竟出在这香炉本身,竟有人在香炉底座动了手脚,果真是心思缜密。
  萧阳月:“白钰。”
  守在门外的白钰上前一步:“在。”
  “查清这粉末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
  萧阳月抬眸和戚逐对视一眼,二人颇有默契地一同出门,朝着这几日闽郡王在王府里的寝殿走去,闽郡王这几日也有夜里发梦魇的症状,指不定便是受了这粉末的影响。
  走出殿门时,戚逐假装在门槛上稍稍趔趄一步,一旁抱着半个香炉的白钰连忙伸手扶他:“侯爷小心!”
  白钰未曾注意,手中香炉里的粉末洒出些许在戚逐的手心上,被他不动声色地合拢握住。
  戚逐站稳身体,道了声谢。
  萧阳月回头瞥了他一眼,眸中多了几分隐隐的不耐:“侯爷身体若不舒服,不必在此强撑。”
  戚逐:“无事,只是有人不许我吃晚饭,有些饿罢了。”
  “我哪里不许了?”萧阳月微恼道,“我让后厨换一桌,侯爷自己不肯的。”
  “是是,阁主大人是为我好,我们且先去闽郡王寝殿吧。”
  萧阳月扭头往前走,戚逐让跟上他,手往袖中微微一藏。
  两人来到闽郡王寝殿外,这里地处王府西侧,得经过几道拱门,院落外是一片垂柳假山小池,十分清净。
  萧阳月疾步走入殿内,戚逐却忽地抬头望向那假山石,从那假山背后,似乎隐隐传来一道短促的异声。
  灯影透过飘拂的垂柳,斑驳印在假山上,那声音消失无踪,周围只听得夜里的虫鸣。戚逐缓缓屏息朝假山走去,悄悄握住袖中折扇的扇柄。
  就在这时,萧阳月从屋里走了出来,喊道:“侯爷。”
  戚逐回头,见萧阳月面色有异。
  萧阳月沉声道:“闽郡王用的香炉里没有发现那种粉末。”
  戚逐心中一动,他回忆着这几日朱仲谚的一举一动,低声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阁主大人,倘若是你,明明都是嫡子,兄长处处不如你,却凭着一个长子的身份,日后得享亲王荣华富贵,你却只能抱守一个郡王的名头,你心里可甘心?”
  戚逐这话说得明白,就差没有指名道姓点出闽郡王便是这幕后黑手。闽郡王晚饭前便回了郡王府,现下大概刚到郡王府不久,萧阳月当即便想派人骑上快马速速去追,却被戚逐拦下了。
  戚逐:“阁主大人且慢,如今香炉里的粉末还未查清,成不了证据,并且除了在香炉上动手脚,大有其他的方法也未可知。如此贸然前去质问,闽郡王铁定会咬牙坚称自己真的做了噩梦,质问不成,反倒打草惊蛇。”
  戚逐的话的确在理,萧阳月沉默片刻,转而吩咐道:“去看看白钰那边查得如何了。”
  萧阳月带人离开后,戚逐暗暗回头,他走到假山背后,见此处空无一人,徒有一地树影。
  此时另一头,朱仲谚抵达了闽郡王府,他在府门前驻足片刻,细细地盯着郡王府的牌匾,神色似乎在描摹着什么,半晌,他冷笑一声,迈步走入正门。
  朱仲谚在正殿用了晚膳,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歪在桌上,一旁立侍的小厮垂首道:“郡王爷,天色已晚,王爷还是勿要再喝了,恐伤了胃,小的扶您回去歇息吧?您今夜想宿在哪院?”
  朱仲谚醺然道:“去……去徐侍妾那里……”
  “是。”
  一众下人领着朱仲谚到了侍妾居住的院落里,朱仲谚推门而入,屋里烛光摇曳,床帐放下半面,徐侍妾似乎正靠在床头。
  下人们悄无声息掩上房门,朱仲谚打着酒嗝,踉踉跄跄地朝着屋里走。还在王府里的时候,大哥什么都是头一份的,就是外头送来的美人,也得先大哥挑过了再给他。
  若他来日成为世子,再也无需假装这兄友弟恭的样子。那时大哥已死,弟弟们都是庶出,以他的身份最为高贵,他“恭”来给谁看呢?
  朱仲谚掀开床帐,扑在锦被上,徐侍妾是他府里颇为得宠的妾室,他如今也想趁着酒意,好好享受一把温柔乡。
  然而,锦被下本应柔软的身子却宛如木头十分僵硬,朱仲谚迷蒙中抬起头,却见靠在床头的哪里是他的宠姬,竟是已死去多时的他的贴身小厮!
  小厮尸体僵直、面色灰青,胸口开了一个淋漓可怖的血洞,神情凝固在他生前最后一刻,满脸皆是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扭曲惊怖。
  朱仲谚张开嘴,被吓得失了声,盯着尸体空洞的双眸,嘴里抽搐着哈了两口气,一下后仰重重跌在地上。
  这小厮竟已死了!那今日一直跟随他的人是……
  身后响起一声细微的合门声,朱仲谚猛地回头,一道人影站在门前,此人竟就是这名小厮!
  朱仲谚面色惨白如霜,断续地颤抖道:“你……你……”
  屋内烛火一片摇曳,映得这小厮面庞如蒙了一层薄纱般模糊不清,突然,他的五官竟宛如云雾流沙般扭曲变化起来,一只眼睛还睁着,另一只眼睛却如流体般拉长流下来,整个面容不似人形,万分可怖。
  几息之间,眼前那人的模样变了,一张苍老多皱、遍布怪异面纹的脸,出现在朱仲谚面前。
  朱仲谚早已吓得四肢僵直,浑身都发着抖,见到此人真面目后,他才猛地回过神,失声道:“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尤金鳞面无表情地盯着朱仲谚,随后他缓缓踱步过来,淡淡道:“怎么,郡王当初主动寻求老衲联手,以除掉您的父兄,见到老衲,怎还这般惊讶?”
  “混账!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朱仲谚沉声怒喝,弄清来人是谁后,他倒不再害怕了,“你是想其他人发现你我关系不成?!竟还在我王府里杀了人!没有杀了萧阳月和贤坤侯,连昨夜派来的刺客都那么不中用,朱仲谦也杀不了!”
  尤金鳞静静道:“昨夜?此事老衲不知,我教未曾派刺客刺杀世子。”
  朱仲谚不欲与尤金鳞多争辩,冷声道:“你还是尽快将这几人除掉为好,不说朱仲谦和贤坤侯,萧阳月武功在你之上,不尽早杀了他,日后也会给你自身招惹灾祸!”
  “萧阳月么……”尤金鳞暗自一笑,“有一人,可比萧阳月更难对付百倍。”
  “什么?”
  尤金鳞走近朱仲谦,双眸中的神色是死的,冰冷而无神,仿佛只是在睥睨一只蝼蚁:“郡王,你若想洗脱自身嫌疑,自己也得受点苦才行。”
  “本王自然知道。”朱仲谚喝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当今皇帝多疑,郡王这弑父杀兄的罪名,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洗清。”尤金鳞道,“老衲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助郡王一臂之力。”
  望着尤金鳞眼中那死寂的阴霾之色,朱仲谚忽地觉察出几分异色,他面露几分惊恐惶然,后退半步:“你……”
  尤金鳞伸出手,搭在朱仲谚肩膀上,朱仲谚只猛然感觉一阵火烧火燎的气涌入自己体内,那股气仿佛丝线般牵引着他的四肢,将他的手臂腿脚纷纷如同无骨的麻花般拧动。
  朱仲谚痛得想要撕心大喊,他的喉咙却仿佛被什么滑腻的东西堵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四肢如蛇般扭曲缠绕,耳边响彻骨头血肉撕裂挤压的声响。
  最后,朱仲谚的脖子猛地翻转了整整一圈,喉咙被扭成了一条麻绳,他的身体倒在地上,全身关节处一片血肉模糊,一大簇小黑蛇从他的口中争先恐后地爬了出来,向屋里角落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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