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月环视一圈山林,最后踏着树枝朝着荼湖掠去。
萧阳月本以为白钰早已带着戚逐离开了荼湖,可等到他回到荼湖,却见湖边仍然只有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十几名护卫,不见戚逐和白钰的身影。
萧阳月皱起眉,问:“白钰和侯爷呢?”
护卫回答:“阁主大人,他们还未回来。”
萧阳月闻言,立马提着剑往荼湖走去,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猛地从湖中央探出头来,正是白钰。
白钰跃上岸,在萧阳月面前单膝一跪,声音心急如焚:“阁主大人,属下罪该万死,方才在水下水流忽然变急,属下一时不查迷失了方向,没有保护好侯爷,侯爷被水流卷走了!”
萧阳月握着剑的手用力一紧,双眸透出几分少有的紧迫,他低声喝道:“跟我去找!”
“是!”
从声名鹊起、名震武林、树敌无数到最终殒命于宿敌之手,整个武林少有人真正知晓方无竹的真面目,都道他如鬼如神,除却宿敌霍乔,武林无人能敌。
方无竹死后,他的尸身无人发现,有人说是霍乔派人去将他的尸身剁成了碎片或者焚烧了,也有人说方无竹或许根本没死。
有人见方无竹用过剑,便以为他的武器只是剑,却不知,方无竹虽然会用剑,但他并不喜欢用剑,就好比此时此刻。
几名神婆神翁倒在周围,喉咙被割开,血如瀑般溅射周围,伤口切面平整光滑,仅有发丝大小粗细,连多余的血肉也见不到。
戚逐望着眼前横尸的场景,微微叹了一口气。
戚逐的右手背在身后,方才拼杀中一动未动,单单只用了左手,他右半边身体经脉残缺,右手如今并不比左手更加灵活。
戚逐丢下手中染血的刀,这刀是他方才从其中一人手中随意夺来的,他多年不用刀剑了,这把刀虽不称手,但竟也还没有生疏。
一名神翁和一名神婆躺在地上,戚逐并未杀了他们,只是废了他们的行动之力。神婆已经晕厥,那神翁被那些遭戚逐一席虐杀的同伙喷了满头满脸的血,正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戚逐缓缓踱步来到他身边,神翁开始发抖,全身如遭雷击,他方才因被戚逐削了膝骨,一时之间痛得近乎昏死过去,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一抬头,见到的便是戚逐杀光最后一人的景象。
神翁瞪着戚逐,目眦欲裂:“你……到底是谁?!”
“说了你也未必会信。”
戚逐蹲下身,眸中敛着几分暗色,他将神翁提起,按在了石缸边,深色的药液表面,倒映出神翁惊惧扭曲的面庞。
戚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神翁浑身瘫软,被戚逐扣着头,紧闭着嘴唇,浑身抖如筛糠。戚逐抬脚一踢他的膝盖,摁着他的后脑勺,用力将他按入铜缸中。
神翁的头被戚逐整个浸入缸中,口部咕噜咕噜冒出气泡,浑身挣扎颤抖得厉害。戚逐单手按住他,手臂纹丝不动,直到他和那女子一样开始抽搐吐血,才松开手。
戚逐:“如此肯说了吗?”
神翁哆嗦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下了这药水的缘故,神智都变得有些不清不楚的,颤抖不止、口齿不清。
戚逐沉默地盯着他,扣在他太阳穴处的手指猛一用力,神翁只觉得一股热流从眼眶周围窜过,左眼猛地袭来一阵尖锐的痛楚,随即视野便陷入一片虚无。
神翁呆滞地低头,只见缸中一片鲜血滴落,一颗眼球在液面上起起伏伏,黑色的瞳仁涣散。
戚逐竟用内力将他的左眼经络血管从内部切断,使眼球从眼眶中脱落了。
半晌,神翁才万分恐惧地惊声尖叫起来,这股压倒的恐惧,让他暂时清醒了过来。
戚逐:“我问,你便答,明白吗?”
神翁剧痛难忍,他牙关颤抖,再也经受不住一丝一毫的威吓,断断续续地答着:“这是……是黑蛇胎子药……喝了这药,不论男女,只要能挺过药性,一刻钟内,便能……便能在腹中形成蛇胎子……”
“何为蛇胎子?”
“……是一味蕴含极强功力的活药材,它藏在灵蛇的口中,吃下蛇胎子……习武之人能功力大增……武功突飞猛进……”
“那些求子的人都喝了这东西?”
“是、是……只是为了做出怀孕假象,让教徒喝下的药水药力小上许多……且……且大部分人体质不适合蛇胎子形成,即使是成功者,也需得花上少则两月多则五月才能孕育出蛇胎子……”
“蛇胎子只有这一种方法形成?”
“……不…不是……此种方法形成的蛇胎子称为黑蛇胎子,还有一种,乃摩罗教弟子多年修炼金蟒功法,自然而然在体内形成的胎子……此种蛇胎子称为金蛇胎子,更为珍贵……若能吸化这金蛇胎子,便能筑经脉、肉断骨、生死人……”
“你们教主为何人?是尤住持吗?”
“是……是他……他是金鳞尊者……”
“他背后可还有人指使?”
神翁许是怕戚逐不信他的说辞,疯魔般地重复着:“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戚逐将那神翁丢在一边,想去审那神婆,却忽地感觉身后一股煞气袭来,原来是那神婆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疯子一般挥着砍刀朝戚逐劈来,口中咆哮着,嘴角还挂着鲜血。
戚逐反身一避,捡起地上的刀应战,神婆神智全无,攻击杂乱毫无章法,不出两招,戚逐便将其踩在了地上,刀尖直指她的鼻尖。
戚逐:“有没有人指使你们教主?”
神婆抓住戚逐的腿,挣扎着想逃脱出来,戚逐稳如磐石,身体纹丝不动,她口中涌出一股鲜血,含糊着咒骂道:“你……不配……”
“我不配?”戚逐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倒是希望我不配。”
那一刻,戚逐忽地失去了追问这答案的兴趣,是、或不是,他曾欠下的生死债、铭记的血海仇,他忘不了,那个人也忘不了。
索命还是殒命,终究是躲不过的。
戚逐坠下刀尖,刀尖刺入神婆胸膛,她睁大双眼,颤抖片刻,终于成了一具死尸。
戚逐漠然盯着一地的尸体,忽然,他回过头,直直地盯着岩洞入口,两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萧阳月紧紧捏着手中的剑,他凝视着戚逐,刺骨的冷眸将他锁住,握着剑的手指微微泛白,似乎在下一秒,便要将他的身体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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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分水岭,这之后的戚逐在阳月面前就不会总是当影帝了,慢慢地就会露出真面目了[doge]
第37章
岩洞内,一时只听闻滴水声。
戚逐的手中还握着滴血的刀,他沉默地望着萧阳月和他身后的白钰,神色平静而淡然,他丢下手中的刀,蹲下身,在那神婆的衣摆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
萧阳月盯着戚逐的身影,他可以选择怀疑眼前的人并非戚逐,可看着他原本的容貌、他原本的神色,萧阳月心中无比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戚逐。
如今,他总算明白了,他在戚逐身上感受到的那些点滴疑虑,究竟从何而来。
萧阳月眸色冷得宛如深深刺入骨肉中的一根冰刺,一把暗色的火焰,化作隐隐的怒意在他眼中腾升,他的确生气了、发怒了。
萧阳月沉声道:“侯爷,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戚逐微笑道:“怎么?这个时候倒不怀疑我的身份了?”
“你是。”萧阳月一字一句道,“你一定是。”
戚逐自知自己会武功这事在萧阳月面前瞒不过了,继而道:“好,阁主大人,我的确是。不过你也看到了,此处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你若有什么话问我,不如出去再议。”
戚逐径直走过两人,白钰却忽然举起剑,横在戚逐面前,闪动的眸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与万分的警惕,但若细细看去,仍然可见几分挣扎。
白钰:“阁主大人,不可相信此人,此人一定是摩罗教门徒假扮的!”
戚逐闻言一笑,他微微往前一步,眼看着胸膛就要撞上白钰的剑刃,白钰神色一惊,担心伤到戚逐似的,下意识地将剑锋后退。
戚逐:“怎么,白近卫使,你不是不信我吗?为何又不敢伤我?”
白钰望着戚逐,眼中挣扎浮现,多了几分无措。
这时,萧阳月忽地转过身,剑锋猛地划下,直取戚逐的喉咙。
戚逐心中一惊,猛地朝旁躲去,萧阳月轻功追上来,招招毫不留情。戚逐手中没有武器,只能躲闪,直到他衣袍一旋,落在石缸边,抓起掉在一边的刀,与萧阳月的剑撞在一起。
萧阳月冷眸望着他,盯着两人相撞的微微颤抖的刀剑,想起当初在沉香苑初见戚逐时,戚逐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全然不似此时的沉稳凌厉,心中怒火更盛,用力一挥,和戚逐彻底扭打在一起。
戚逐:“萧阳月,住手!你真想杀了我不成!”
萧阳月冷笑道:“侯爷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戚逐沉眸注视着萧阳月,萧阳月虽说看似不留情,实则并没有用杀招,很大可能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如此一来,他也只能让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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