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多住一晚你会休息得好一些,但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市,你听话, 明天辛苦一些, 早点回来陪我和宝宝, 好吗?”
机场里的人来来往往, 但是因为这一家四口的相貌实在过于出众,都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小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都透着粉,将脸颊轻轻地蹭了蹭男人宽宽的肩膀,瓮声道,“我知道啦,你不要老是在外边亲我。”
男人低沉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微凉的指尖捏住封九月的鼻尖,“封九月,你真是好没良心。”
两人腻歪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小秋才蹲下身,在两张粉白的小脸上各亲了一口,柔声道,“爹爹出去一天,明天就回来看宝宝哦,你们要乖乖听父亲的话。”
欢欢和小愉这时候说话还不怎么利索,因为是冬日,两个小娃娃都包成了一个球,欢欢戴着色彩斑斓的毛线帽,粉嫩的脸颊垂下两个五彩的小球球,他眨巴着灰色的大眼睛,伸长了两只小胳膊,表情里满是不舍,“哒哒,哒哒泡。”
他还不怎么会说话,总是把爹爹说成哒哒,抱抱说成泡泡,小秋被他看得心软,转头又见自家的大儿子,抿着嘴唇,也是一副我是个酷哥我很坚强我要忍着不哭的表情,心里愈发酸涩。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家呢。
想到这里,小秋蹲下身,将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抱得很紧,“以后爹爹要出去也会带着你们和父亲的,爹爹明天就回来。”
“请乘坐A3045的旅客登机。”
“请乘坐A3045的旅客登机。”
“请乘坐A3045的旅客登机。”
机场的广播一声声的催促,谢言将拎着的包递给封九月,又安抚性地一手抱起一个小萝卜头,目送着妻子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机舱。
飞机一落地,小秋就被谢言安排的司机接到了酒店,司机一路提着行李,又领着人去前台办了入住登记,随后又将人带到了房间门口,才算是把任务完成,笑着说道。
“谢先生实在是太会疼人了,房间里的卫生都是另外请人打扫的,床品那些也特地换上了您平日里用惯的,明天您看完展,出门口就能看到我的车,然后我们直接去机场。”
“好的,谢谢你。”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跟陌生人打交道。
司机走后,小秋这才细细打量客房里的景致,床上的四件套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是家里常用的那款洗衣液,壁橱里的缝隙都是一尘不染的,暖黄的光晕从顶灯洒下,明明是温馨恬静的布置,他却突然很想回家,很想念谢言和宝宝。
但他低落的情绪没持续三秒,电话就在此时响起,接通后,谢言的声音如流动的河水,带走了他心底的焦虑与阴郁,“司机刚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样,累不累?先去洗个澡?”
“阿言,”小秋紧紧地攥着手机,声音有些哑,“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谢言几乎没有犹豫就回道,“小秋如果想我了,我现在坐飞机过去,让谢行帮忙带下两个宝宝。”
谢言的话语里透着十足的认真,他从来都不说谎,小秋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这人就能立刻从A市飞过来,为了自己抛下大大小小的手术,就因为自己这一点点的小忧伤。
到了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好幸运啊,老天爷真是对自己太好了,这样一想他又开心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知的骄纵。
“不用了,相公,我可以的,我先去洗个澡,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我,相公,你不要为了我推掉手术,不准哦。”
话筒那边传来短促的沉默,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谢言咬着牙,恨道,“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
小秋很少主动叫他相公,都是被他逼到不行了才会不情不愿地哼唧一声,除非是他真的很高兴很喜欢自己的时候。
那几声甜丝丝的相公真是把他周身的火都勾起来了。
两人在电话里腻歪了一阵,小秋就去了浴室洗澡,等他洗完出来擦着头发,谢言的微信就发来了好几串乱码,他带着疑惑回了一句,“你也洗好澡啦?”
他回复刚发过去,对面就发来视频邀请,什么嘛,洗澡了还找我视频,但他犹豫了半响,还是红着耳朵接起来了。
手机屏幕里立刻出现两张漂亮的小脸,肉嘟嘟的脸颊都挤在一起,两双灰色的大眼睛眨呀眨,欢欢粉嘟嘟的小嘴就往屏幕上亲,小愉也跟着学,两个小东西应该把谢言的手机亲得湿漉漉。
“哒哒,哒哒。”
“哒哒,泡泡。”
封九月的心都要化了,正要说什么,手机就被欢欢拎起来带着走,像是往玩具屋的方向,但小东西走到一半,就被洗澡出来的父亲逮住,谢言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上身光着,能看到劲削的锁骨和流畅的肌肉线条。
“欢欢给你打的视频?”谢言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小萝卜头,剑眉微挑地问屏幕里的人。
“嗯,”小秋也觉得逗,笑了,“他们还知道先发信息试探我在不在,看我回复了才打过来。”
谢言将两个儿子哄睡了之后,又给老婆打了视频电话,长眉微拧,悠悠地叹出一口气,“宝贝,很想你,快点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件开心的事,发个甜丝丝的番外。
第124章
最近店里的生意真是热火朝天, 不仅有很多老顾客的固定订单,还多了很多公司的采购单, 我一个人是真的忙不过来, 只能招了几个员工来帮忙,可最后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他们都挺奇怪的,一开始跟我讲得好好的, 都是笑得很阳光的大学生, 可到了后来看见了谢言和宝宝来接我,就都表现得不太对劲,第二天就说要辞职。
人员流动性太大,我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将这件事告诉了谢言。
他当时正在做饭, 高大劲瘦的一个人, 腰间却围着我买的很幼稚的小熊围裙, 额前利落的碎发垂下, 浓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两下,便抿着唇,像是有些不太高兴, “以后面试员工都要提前通知我, 不要单独和他们见面说话, 我去给你把把关。”
当天晚上他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将我折腾得第二天都下了不来床,脖子上的痕迹好长时间都消不下去,我只能用创口贴欲盖弥彰地遮掩一下。
谢言帮我把关之后, 就更没人来了。
我私心里觉得谢言就是故意不让我招到人, 他除了对我和宝宝是和颜悦色的, 对旁人都冷冰冰的像一座冰雕, 不把人冻着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能有人上赶着来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这天是周日,谢言寒着脸又给我拒了一个兼职的大学生,我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气鼓鼓地说,“你怎么老是这样呀,人看着挺好的呀,怎么哪个你都不满意呀,这样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找到人来店里帮忙呀,你给我说说!”
因我平常对着谢言,都温顺得像只猫,今天却为了这事跟他这般说话,他登时脸也拉了下来,眼神冰冷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喜欢他们看你,更不能忍受他们和你同在一处。”
什么跟什么嘛,我都跟他成亲了,还有了两个宝宝了,别人怎么会有奇怪的想法,谢言就是老喜欢胡思乱想,我暗搓搓地在心底嘀咕,却迫于淫威,不得不讨好地亲亲他抿起的嘴唇,踮起脚尖来勾住他修长的脖子。
反正这个时候休息都没人来,我才不怕呢。
午后的风吹得人很舒服,我轻轻地用脸蹭了蹭谢言的衬衫,就听到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看着年纪不大,宽松的白T外罩黑色的短衬衫,短裤搭配白球鞋,个头很高,应该有186左右,头发修得很短,是那种很考验五官的板寸,狭长锋利的一双眼早就看到了我与谢言之间的亲昵,却无半分波动,张口便问道。
“请问你们店里还招人吗?我是来应聘的。”
“哦哦。”我连忙从谢言的怀里出来,回头去看他的脸色行事,可谢言却冲我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对应聘者表示肯定,我感觉很神奇。
“成年了吗?姓名?能来上班的时间?”谢言拿起前台的纸笔。
“刚成年,顾青川,周末两天都能在。”
顾青川就这样留了下来,那天下班后,一见到顾青川离开花店,我立刻问谢言,“为什么你这么看好他?快给我说说。”
谢言一边收拾收银台的东西,一边跟我说话,眼睛都没抬一下,“因为他对你不感兴趣。”
“什么嘛。”我有些不满,觉得谢言有些草木皆兵,可我不敢说,为了家庭的和谐,我选择忍气吞声。
我发现顾青川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相处,他虽然话很少,但是做事情很认真,脑子也很聪明,我把花束还有花语的资料拿给他,他翻了一遍之后就把所有的要点都记起来了,我反复考了他很多次,他没有一次答错,虽然还是个高中生,但是已经比之前的大学生都要厉害太多!
而且顾青川虽然看着很酷很不爱理人,但是只要有客人进来,他都会上前去询问,很耐心地解答客人的问题,如果客人想要自己选购的话,他就会默默地去一旁裁剪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