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说得你没听一样,刚才是谁耳朵像兔子一样竖着?”
容月奶凶奶凶地瞪了一眼蓝洵玉。
“你!”
“乖弟弟,你脸这么红,难不成思春了!哎呀哎呀,女大不中留啊!”
两个人乱成一团,你追我赶,在大街上窜起来。
郎寒天跟在后。
一片狼藉之后,李睿渊看着嘴都咬出血人 ,脸色惨白,神情欣喜,心底又酸又涩,将人抱在怀里,为他清理了,带到床上,盖了被子道,脸上有些红,道:“这种事,不是刑法,你……可以叫出来。”
楼云梦一脸羞涩,蒙着头,躲在被窝里,不吭声。
第125章 茶馆听书
李睿渊抓着被子想让人出来,被窝里闷得慌,可这人就是不出来,还在被窝里来回躲着。
“你不要蹭那里……”
楼云梦顿时不动了。
李睿渊刚忍了一会儿,感觉被一片温热覆盖,心惊不已,可很快,他发现,真的是痛苦。
这个破孩子,
刚不教他不要咬。
还咬。
真是。
李睿渊脸涨得通红,想开口,又感觉身下人浑身颤抖,害怕又讨好地做着,心中又酸又涩,便默默受着。
这夜,李睿渊感觉自己像一个老流氓,欺负一个未经人事的……
蓝洵玉与容月两人追着闹累了,看到前面一个茶肆的幌子飘着,两人个人勾肩搭背地进去。
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衫的俊俏年轻人立于木台上,台高不足三尺,台前放一张桌子,上铺红色台布,一把扇子,一块惊堂木,一副铜钹,一根钹筷子。
他一出场,惊呆了坐下茶客。
只见他眉如远山,杏儿眼透着机灵,浪花一样的大波浪卷,一只发卡恰到好处地别在发髻上,额前两缕绕着卷儿的长发垂落两侧,更显得灵秀出尘。
有人高声喝彩,有人吹着口哨,还有些放荡猥亵的人,直勾勾的目光,从上到下反复在年轻人身上游走,不断地咽着口水,仿佛活吞了一般。
但见俊俏的年轻人神色泰然,盈盈微笑,亲切可掬。
手中的惊堂木一拍,笑道:“要说很早以前,中苗本亲如兄弟,两国结盟,你来我往,文化相互融合,贸易往来频繁,变故从五十年前天栈河决堤说起,沧海横流如天下来,冲断天栈坝,淹没一座又一座村寨,稻田颗粒无收,死尸漂浮在水面上。
洪水泄之后,路面露出,泥泞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腥臭,苍蝇乱飞,秃鹰密密麻麻盘旋于空,江南玉菱城成了一片地狱……”
蓝洵玉奇怪道:“他为什么说江南,苗疆不是在过了南州以南的沼泽瘴气之地吗?”
郎寒天道:“康圣皇帝时期,苗疆居于江南,吾帝局中原临阳城。”
容月奇怪道:“这样的大事,为何史记没有记载,百姓也不知?”
郎寒天还没有说话,下面的喝茶听书客愤怒叫嚷起来道:“说书的,放你娘的狗屁,你在胡编乱造什么?什么亲如一家,我等从来没有听闻过!苗疆惯会巫术害人,使蛊弄毒物,妖孽怪物,逮一个杀一个!”
“是啊!你这说书的,怎这般瞎编乱造!?”
刚才直勾勾盯着俊俏的男人们,孟笑道:“哥儿,你胡说那个,不如说一段十八摸……”
“哈哈哈哈……是啊,先摸屁股……再摸腰……”
“哈哈哈哈……”
说书的俊俏少年也不生气,拱了拱手,笑道:“那就说一说武昭年的神秘覆面将军孟幻昼。”
众人一听这个,立即换了笑脸,露出满意的表情。
孟幻昼将军的传奇故事曲折跌宕,精彩香艳,有好多个版本,因为此人只有军功,身份神秘,不知出处,众人也难辨真假。
不知道今日这俊俏的哥儿要说哪个。
第126章 再见千子画
“孟幻昼不仅英勇杀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还是令众女郎痴迷的“巨吊大将军”,一夜御八女……”
原来是野战八狼女。
蓝洵玉噗嗤一声,喝着的茶水一半吐出来,一半呛在嗓子里,憋得脸通红,咳嗽几声才好,心道:今天幸亏师父不在,他若在,听到自己的娘亲被这样编排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孟幻昼不是别人,正是先皇后慕容昭还没有入宫之前女扮男装对外的称呼。
师父多半不知道这个辛秘。
想慕容昭如此本事,那些年杨淮在边境,杨如玉母子在深宫中,如果慕容昭真要害他们,他们又怎么逃得过?
慕容昭最后死在杨如玉儿子的箭下,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她们两个,有情还是无情,是爱是恨,外人难看清了。
只是青春豆蔻年华,勇敢执着,毫无忌惮,随性潇洒,纵女儿身,却有凌云志,一身好本领,管杀得敌寇不过延陵关。
一时的怦然心动,落得后来几十年的寂寞空冷和满腔的怨恨悲苦,怎不叫人唏嘘?
但,不管怎么说,这人是自己的丈母娘。
自觉是个好女婿的人朝着台上喊道:“你到底是说书,还是唱黄戏的,你……”
蓝洵玉还没有说完,听说的茶客纷纷愤怒地看过来,待看到这人容貌,瞬间鸦雀无声,直勾勾地望着他。
有人大声笑道:“你说他说的不好,你上去说,我出十两银子。”
“我出二十两!”
“我五十两!”
“我一百两!”
“……”
茶馆里顿时热闹哄哄,喝茶的汉子们将蓝洵玉围在中间,目光垂涎,眼神孟浪露骨,在他身上来回巡视,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将他咬碎。
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我出一万金。”
众人惊呆了,寻着声音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他手拿折扇,如天人下凡一般俊雅美丽,三分潇洒七分高贵,琉璃色的眸子里含着狭戏的笑。
嘴唇不薄不厚,像春天初开的月季花花瓣,柔软浅粉。
宽袍广袖也不束腰带,发不束,随意散散。
蓝洵玉瞪大眼睛,惊道:“千子画!”
“郎将军快抓住他!”
随即,蓝洵玉附近的侍卫们也围了上来,而在这时,原来听书的客人们突然口中流血,痛苦地倒在地上,不一会儿歪曲扭八地死在地上。
站在台上的说书少年手中一截霹雳铁鞭朝容月打过来。
郎寒天手中月牙弯刀飞出,刺啦一声,火花四溅。
十多个死士从房檐上跳下来顺着窗户鱼贯而入,死死地缠着侍卫们。
千子画慵懒地站起来,手中精美的折扇摇了摇,看着蓝洵玉笑道:“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呸!谁要见你!”
蓝洵玉说完,拔了腰间的鸣水剑杀来,千子画一支手背在身后,一支手拿着折扇,身形如扶柳若风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蓝洵玉,旋转向下,虚晃一招,一个侧身,从后面在蓝洵玉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第127章 皇帝师父宠溺我
“我和你不熟!不用靠得这么近!”
千子画低沉地笑了笑,对不远处正被打得节节败退的俊少年道:“月牙,撤。”
俊少年手中一把迷烟过来,郎寒天后退几步。
千子画手松开蓝洵玉,从窗口跳出去。
一阵口哨声响起。
不知哪里出来两匹骏马,两人出窗时正好落在马背上。
千子画坐在马背上,拽着缰绳,笑道:“小美人,后会有期。”
蓝洵玉气得跳脚,想跑出去,却发现郎寒天倒在地上。
迷烟有毒。
几个侍卫也死了个干净。
死士身上没有任何标识。
千子画就像风一样,让人抓不到,明明在中原的雅士文人中声望颇高,可抓了人来问,竟无人知其父母是谁,祖居何地,都有哪些亲人。
蓝洵玉坐在乾清宫的书案前,一手撕咬着鸡腿,一手端着碗呼噜呼噜地喝绿豆汤。
待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连忙擦了擦嘴,放下碗,迎上去,甜甜地笑道:“师父。”
萧炎天身着玄黑龙袍,戴着冕旒,一脸疲倦,细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坐在椅子上,示意蓝洵玉坐在自己腿上,将人环抱住,手心向上,一圈一圈儿揉着肚子。
原来有些烧的肚子一会儿变得舒服起来,人也跟着那力道软了下来,窝在坚实的臂弯里,哼哼唧唧地眯着眼,舔了舔嘴角,像个餍足的猫儿一样露出松软的肚皮在萧炎天的怀里蹭着。
萧炎天匀长的眉毛挑了挑,一双凤眼待着几分清冷,几分凝视,浅浅的薄唇微微勾起,极淡极淡地笑。
“再蹭要起火了。”
蓝洵玉立即不动了,一双桃花眨巴眨巴地望着萧炎天,喏喏道:“师父。”
“嗯。”
“我想吃云香糕。”
“今天不能再吃了。”
“明天呢?”
萧炎天一手翻折子,一手揽着人在怀里,低头在情人额头了亲了亲,道:“明天天不亮为师要待着群臣百官去祭天,还有一堆公文,刑部的尚书一直没有何时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