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后,皇上最终定太子萧允胤管教不严之罪,将杨不悔及其门生,还有其他十多个有牵连的王公大臣全部斩杀。
杨康说完,武将文官里面呼呼啦啦站出来一大排。
五皇叔禄王领着另外几个老王爷也跪了下来,齐声道:“太子为储君,应当接回东宫,以安社稷。”
师慕容战,寿皇叔萧安,其他文臣武将跪在地上:“太子德行有亏,恳请陛下废黜,拥立亲王为储君。”
第9章 围猎
文武百官一百多人,跪了一大半,剩下丞相李晏父子三人和大将军蓝镇远父子五人,还有几个三朝元老站着不吭声。
杨康大怒:“慕容战!你这匹夫!储君国之大计,你安敢插嘴?”
“杨康,你又是哪里的草莽?敢妄论国本?”
“……”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各个像斗鸡眼一样。
皇上萧崇挥了挥手,众人安静下来。
“李丞相,你为一国宰相,今日务必想出一个法子,定下储君之位。”
李晏跪下道:“皇上,现下正值皇家秋猎,亲王和太子殿下何不围场中一较高下?赢者入驻东宫。”
此言一出,众人皆若有所思,各自盘算。
寿王萧安道: “皇上,皇家秋猎是国之盛典,不如今年让所有三十岁以下京城中的王孙贵子都参与,我等一杆年迈老臣与皇上坐台观之。”
杨康,慕容战难得达成一致道:“皇上,二王爷和太子殿下谁射中猎物最多,谁胜,入驻东宫。”
萧崇手一挥:“准。”
第二天,皇家猎场,锦旗翻飞,号角吹响。
三万御林军围住吾皇山。
群臣百官围着皇族坐在瞭望太上,瞩目观望。
台下菊花漫山,落叶纷飞。
一百多王孙贵胄身穿骑射戎装,手持长弓,身背箭篓,各个英姿飒爽。
不一会儿,天空炸响,只听唱道:
“二王爷萧炎天射中麋鹿一只!”
“太子萧承胤射中野兔一只!”
“燎原侯慕容渊射中野兔一只!”
“安远侯杨梁射中羚羊一只!”
“……”
从晨时一直到午时三刻,观望台上皇族和百官不饮一水一饭。
围猎场中,众青年坐在马背上,策马奔腾,追逐猎物。
百官屏住呼吸,坐在半山腰的观望台上,盯着一紫一黄两个身影。
比赛越来越激烈,报唱也越来越急奏。
“二王爷萧炎天射中猎物三十八头!”
“太子萧承胤射中猎物三十七头!”
“……”
烈风乍起,吹得树枝哗哗哗作响,乌云遮日,天空阴沉,顷刻间似有大雨将落。
蓝洵玉追着一只麋鹿,来到后山。
麋鹿停了下来。
蓝洵玉坐在马背上,弓满弦,箭头对准,正要松弦,一支金翎箭如疾风一样射向蓝洵玉。
箭出不稳,马儿也吃了惊,扬天嘶鸣,跃蹄而起, 蓝洵玉瞬间被摔下马。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三年不见,阿玉越发出落得俊美绝伦?”
这人二十出头,身着金丝线四爪飞龙劲装。
金冠束顶,面白如玉。
一双漆黑的眸子如九天辰星噙着笑意,嘴角两个酒窝,自带亲和,俊俏中透着灵巧。
此刻,他一手持金长弓,一手揽着蓝洵玉的腰,晏笑盈盈。
蓝洵玉立即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别动。”
萧允胤眉目低垂,凝望着蓝洵玉,手上不断加力压着蓝洵玉的肩膀,漂亮的嘴角勾起:“这里是后山,没有猎物,众人不会来,瞭望台也看不到这里。”
蓝洵玉不服道:“刚才还有一只麋鹿!”
萧允胤吹了个口哨,那麋鹿像有灵性一样跳脱到萧允胤跟前,萧允胤再吹不同的音调,麋鹿穿越树林,消失不见。
蓝洵玉这才知道上了当。
“你引我来这里做什么?!”
第10章 被轻薄
萧允胤将弓弦在蓝洵玉白皙水嫩的脸上轻轻一滑,笑道:“你说做什么?三年来,本宫想你想得夜夜难眠……”
蓝洵玉被萧允胤眼中的放浪惹怒,掌心提力,狠厉出手,直击天灵盖。
萧允胤轻易化解,按住蓝洵玉的肩膀,蓝洵玉动弹不得。
蓝洵玉瞪着萧允胤:“狩猎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你不围猎,难道要放弃太子之位?”
“哈……”
萧允胤嬉笑一声,俏皮地望着蓝洵玉,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柔嫩如水的脸蛋,揉着丹砂红唇,指尖点在白皙精致的锁骨上,轻佻道:“倾城绝伦蓝洵玉,一座城池不如他轻眉一笑。”
萧允胤眼底升起欲火,声音暗哑:“本宫怎么可能放弃太子之位,放弃帝位,等本宫登基,会命人建一座金屋,让铸师打一条金链子,将你拴在龙床上……”
蓝洵玉气极,怒极:“你休想!”
萧允胤指尖描摹着蓝洵玉俊美绝伦的五官。
“三年前,为了得到你,本宫不惜提前暴露实力,逼迫蓝镇远利用你娘让你从天行山回来,被父皇察觉,削掉本宫所有的死士暗卫,把忠于本宫的十几个王公大臣斩杀,将本宫打入冷宫。”
“你擅自招兵,私造铜钱,意图谋反,皇上没有杀了你是念着父子之情!”
萧允胤噗嗤一声,笑出声,眼底寒意却越来越重,最后凝结成冰。
“我与他有什么父子之情?他从来都不想要我!他眼里只有萧炎天,萧炎天无论做多荒唐的事,他都包容,哪怕是萧炎天贵为一国王爷下嫁于你,如此可笑荒谬之事,他也能成全!”
说着,萧允胤拔下蓝洵玉头上玉簪。
一头乌黑的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开来,随风而扬起,让蓝洵玉本就俊美无双的脸更添妩媚动人。
萧允胤定定地望着蓝洵玉,眼中的欲望越来越炙热而深沉,他伸出手,抚摸着蓝洵玉的侧脸。
蓝洵玉躲着萧允胤的手,羞愤不已,骂道:“亲王清风高雅,光明磊落,岂是你这种意图弑父弑兄谋权篡位的贼子能相提并论的?”
萧允胤还笑着,那笑就像面具镶嵌在脸皮上一样,怎么也摘不下来,即便此刻他的眼里猩红一片,寒意滔天,嘴角却依然勾起。
蓝洵玉趁萧允胤失神瞬间,拼尽全力,手掌提力,连着几掌,掌掌狠厉劈向萧允胤。
萧允胤一边接招,一边攻向蓝洵玉,步步紧逼,将蓝洵玉欺到一处山崖壁上,一拳砸在蓝洵玉的肚子上,蓝洵玉疼得脸发白,冷汗直流,靠着石壁屈膝缓缓蹲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浑身哆嗦。
萧允胤捏了捏手腕,笑道:“他自然光明磊落,他生下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有什么,就算他不要,父皇,皇后,慕容战也会双手送到他跟前,而我不争,便什么也没有,在冷宫里,连小小的洒扫太监都敢欺辱我。”
第11章 遭欺凌
萧允胤单膝点地,手指轻佻地抬起蓝洵玉的下巴,眯着眼,道:“三年前,乾清宫外,我跪了一天一夜,求老东西让你做我的陪读,他大门紧闭一句话不说,第二日,天行山上萧炎天只一封信,他便将命人将你送回!”
萧允胤低声道:“凭什么?明明我才是太子,是储君。”
蓝洵玉直视萧允胤,咬着牙,忍痛道:“师父在天行山上,日日受 “蚀骨”之痛,咬断多少木棍,九岁到十五岁,整整六年,六年来,他明知道是你下的毒,犹瞒着皇上皇后,不愿兄弟相残,不愿天下纷争,所以远离朝堂,希望你能心底宽容,有所悔悟,你却执迷不悟……一再错再错……”
萧允胤面色一滞:“他知道?”
“王爷聪慧绝顶,怎会不知?”
“妇人之仁!”
蓝洵玉愤怒之极,不顾身上撕裂般的痛楚,抬手打向萧允胤。
萧允胤抓住蓝洵玉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蓝洵玉,眼眸中炙热疯狂,他舔了舔嘴角:“阿玉,自从我见了你,便入了魔,我要这天下,也要你!”
说着,萧允胤抱住蓝洵玉,按住后脑勺,将唇压上去,急切渴望地吮着那美丽柔软的唇瓣。
“阿玉……”
蓝洵玉下了狠劲想一口咬断萧承胤的舌头,萧允胤提前感知一般,掐着蓝洵玉的下颚,咔嚓一声,卸了蓝洵玉的下巴。
蓝洵玉激烈地挣扎。
萧允胤低笑一声:“阿玉,你天生媚骨,不宜练武,省省力气。”
蓝洵玉悲愤交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泪滴落。
萧允胤伸手握着那白净细腻的脖子,噙住丰润的丹砂朱唇,扯下腰带玉带。
正在此时,三支紫金白翎箭携万钧之力,于狂风中刺空而来,直击萧允胤心口。
萧允胤连忙起身退开,拔出腰间太子金剑来挡。
但,三支箭速度太快太猛,萧允胤避开一支,挡住第二支,第三支紫金箭穿着萧允胤的肩膀,划过一层皮肉,插在岩石的墙壁上。
萧炎天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萧允胤,狂风掀起他的披风,英俊寒霜的面容如冰山一样,散发着凌冽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