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流转,受尽煎熬的人,反倒在自己用惯的伎俩前表露出了三分无助与仿徨。
容执明低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悦知,抬起头来。”
他听的,他永远听他的话。于是他依言抬起头来,夜里,只能捕捉到彼此明亮的双眸还有面庞的剪影。
你说说,怎么会有这么依着自己顺着自己的人呢?明明性子并不软,明明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夜里容执明的眼睛软成了一汪水,他抬起手,温热的指尖从沈弦思的额角落下,对方的面庞上流连往返。
呼吸,呀,在空寂的夜里,又重了几分…
“悦知,我要吻你了。”
“嗯…”
“你呀,我做什么才会说不好。”兴许是气氛太过浓宜了,沈弦思渐渐的变软变乖,对方抚摸着他的脸,他会轻轻地蹭着,同黏人的猫一样,恍惚间,还能听见对方喉咙里舒服的呜咽声。
容执明这样问完后,眯着眼睛的沈弦思没有半点迟疑就回答了他,“离开我。”
万物颠转,花鸟繁生。容执明心神被这三个字荡了荡,手扣上了对方的后脑勺,低下了头,压近一些,直到鼻尖相蹭。
“悦知,我不会再离开,他日白首暮,枯骨葬同棺。”
沈弦思的一汪眼泪蓄在眼眶里,他尚未从情深的许诺中抽离,对方又轻轻笑了笑,充满诱惑地说:“我吻你,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衣衫解开,我就什么时候让你呼吸。”
啊…他一眨眼泪珠滚落,还来不及思索,对方的吻就落了下,双唇相碰,容执明舌尖一挑就分开沈弦思唇齿闯了进去,温柔而又强势地扫荡怔伐着柔软的口腔,他很快便捉住对方的纠缠起来,柔软与柔软的相抵,缠绵在一起逆乱了声息。
沈弦思伸手去解对方的衣衫,光一个吻,就让他指尖酥麻腰身塌软,所以动作不得不慢下来,有些笨拙得可爱。本来,笨拙这词同他是不搭边的。
啧啧的水声在黑暗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彼此呼吸相闻,气息交融,说不出的缠绵。沈弦思被吻晕头转向,呼吸被全数吞了去,他喘不过气来。
衣衫到底只是解了个衣带,沈弦思就差点因为无法呼吸而溺毙了去。
容执明把他放回床榻上,除去了衣裤,才拥人入怀。
一点空隙也不留,彼此紧紧地贴在一起。
纠缠着,依赖着,他抬起他早已细软了的腰,他顺从地让自己的双腿勾在对方劲瘦有力的腰间圈住。
然后是温柔的吻,和手下情意绵绵的探索。
有些疼,不碍事,总会软下来的。
占有就好,彼此占有,融入一体,在红浪中把灵魂捏碎,然后不分你我重塑在一起。
久别重逢,需要的就是这样一场狂欢。
沈弦思被温柔进入间,听到容执明说:“悦知,矜持着放浪,我早晚要死在你床上。”
“唔…”容执明被人换了芯子吗?
他再怎么放得开,还是有些脸红,在对方不再亲吻他时,呀了一声,头埋在了容执明的肩窝间。
容执明亲了亲沈弦思的额角角,手下倒是不见温柔地捏掐住人的腰部,又往里更深入一些,大开大合地占有,直把人捣得泥泞不堪,泪珠连连,他开始哭时,黑夜里的容执明停了下来,眸子一暗,再起征程,于是——
一瞬间星光骤燃,声息如浪!
…
以口把温补避子汤药哺给昏睡着的人喝了后,盖好被子,放下床帘,就被容丑抱住了腿。
小家伙小声道:“爹亲—病了吗?”
“没有,你爹亲只是在睡觉。”容执明抱起了容丑,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的,一副饱食后的意足模样。
“好,丑丑小声点,爹爹,我们出去说事。”容丑抬手捂住了嘴巴。
容执明抱他到了外室时,容丑就趴在他的膝盖上,两只手抱着自己的爹,奶着声音求:“爹爹,我想和大伯去见琮琮~~”
昨日夜里,容丑是同宋微睡的,夜里他醒来听见他大伯和一个人在外间说话,遇刺啊什么的他不太明白,只模糊间听见宋微说:“算了,我当回去看看孩子吧。”
大伯的孩子,不就琮琮吗?
“爹爹爹爹,让丑丑去吧,我想琮琮了,我还给他摘了果果呢…琮琮可难教乖了…”
“你大伯要回去?”
“昂,我昨夜听他说的。”容丑点了点头。
“这事你爹亲做主,他醒来后你去求他。”
“啊,爹爹你忒坏了,明明爹亲就听你的。”
“那就别去了。”
“嗯…”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容执明气定神闲地望着他。
“好叭,我去求爹亲。”容丑松开了手,委屈巴巴地坐在一边生闷气。
闷气气着气着就溜出去玩了,小小年纪,向来懂得以退为进。
容丑前脚跨出门,宋微就晃着自己的折扇子进来了。
“哎呀呀,师弟这春光满面的,夜里可快活了?”瞅见容执明脖颈处遮不住的牙印,宋微一坐下就开始打趣。
容执明瞥了他一眼,“比不过师兄,隔三差五去红楼里,更快活吧。”
“咳咳咳…”
“是做戏给人看还是真的去找乐子?”容执明问。
宋微耸了耸肩,“他派人监视我,我总要让他知道我活得很好呀。”
“所以活得很好的你就找了个替身?”
“那不是替身,好吧,一开始是确实是因为长得像才走近,但确实没那想法。”宋微泄气地趴在桌上,闷闷地说。
“哦。”
“…”宋微瞟了一眼无甚表情的容执明,“师弟啊,我想…”
“是见孩子还是见皇上。”
“见孩子,他,一个皇帝不需要我来瞎操心。”宋微摊了摊手,“李公公病重,平陵又传来消息,他哪些个妃子见他如此宠爱琮琮,就使下三滥的诡计,琮琮中了毒,我放下不下心…”
“原来时时关注着的啊。”容执明挑眉。
“啊!我那是关注孩子,师弟,别用你那眼神看我!”
第九十四章 我怕你不来
“你去吧,那是你自己的路。”容执明淡淡地应完后,才叮嘱道,“注意安全。”
“好勒,不过,小丑儿他…”
“他还小,日后长大了他自己去。”容执明毫不犹豫地回绝。
宋微点了点头,就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沈弦思这一睡睡到了午间,全身又疲又软,腰更是酸得不像话。
他正想起身时,容执明掀开床帘把他扶坐起来,一边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一边问:“怎么不见林公公?还有同你一起在泡浴池的那两人呢?”
“都各自回了自己的老家。”沈弦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他们说,以前总以为只能魂归故里,现在出来,自然是爬也要爬回去了。”
“原来如此。”容执明给擦完脸后还想给他擦手,沈弦思却阻止了自己拿过了布巾,他从容执明怀里退出来,“我自己来吧,你把我当娇娇了啊。”
“身上还有劲?看来下次得再用力一点。”容执明依言让开,站在一旁道。
沈弦思愣了愣,他抬头望了容执明一眼,眸子闪了闪,却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洗手,“我查了下自己的身世,是黔州一户人家的,可惜了,这里十年前一鼠疫,都去了。”
“悦知…”
“执明,我不难过的,都是命。”他洗干净了手对着容执明盈盈一笑,“不过,我总算是有一个真正的家了,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让我安心。”
容执明把他拥入怀里,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发顶,“我会给你守好这一切的。”
…
再次到了平陵时,又是深秋的天儿,宋微裹着银狐披肩掀开轿帘看了一下铅灰的天宇之下华贵的皇宫,心里只觉得平静,偶尔荡起一丝涟漪,也不想去琢磨出个所以然。
大街上很热闹,他还是觉得冷。
来接宋微的太监宋微认识,是以前常跟在李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小丸子。
宋微也换上了一身太监服饰后才随着小丸子入宫。
正是深夜,因为萧珏并没有广纳妃嫔,甚至还废了几个,只留一个皇后和一个雅贵妃,所以偌大的皇宫冷清得可怕。
四下里没人,宋微问前面提着灯笼领路的小丸子:“李公公他老人家身体如何了?”
小丸子身体僵了僵,许久后才轻声道:“给您送信的第十天,师傅他老人家便没了。”
“什么…”宋微心下一惊,脚底发冷,难过如潮水淹没了他的神智,“怎么会,他身体一直还不错的…”
“师傅身体确实一直不错,也不常生病,但年岁已高,一生病便收拾不住。”小丸子抹了抹眼泪,“最难过的是皇上,他在师傅房间里枯坐了一日,整个人脸色青白渗人…天可怜见,芳华姑娘才嫁出去,皇上他,心里苦啊…”
宋微低头听着,抿紧了唇。
小丸子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宋微,“娘…宋公子,皇上他,其实很想您…夜里奴才常在盘龙殿里找不到人,去了德馨宫就能寻到了。”
“…”宋微叹了口气,“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说,我永远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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