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摇了摇头:“不在,昨晚就没回来。”
朝颜了然:“怕是又去喝酒了。”
“嗯,下午再去看看。”
朝颜把切好的肉装进盆里放好,问方木:“你明日是不是就去县城了?”
“如果家里没什么事做我就明日去。”
朝颜又去洗刀和粘板,一边和方木聊着:“你去吧,姐那缺人,你还是早点过去的好。”
“好,我跟姐说好了,前面三个月一两工钱,后面再加五百文,到时候她把工钱结给你。”
哗啦啦水声中,朝颜笑道:“给我做什么?你自己挣的钱你不自己拿着。”
方木道:“家里的开支你才清楚。”
朝颜把洗好的菜刀和粘板挂好,用干巾抹干手上的水珠,道:“也成,先前家里每个月的开支就二百文这样,今后你在家可能会多一些。”
“也多不到哪去,你该花就花,别省着。”他去裁缝铺做工,午饭肯定是在老宅子吃,早上和晚上都能随便应付。
朝颜过来搂他的脖子,说道:“等明年春天到了,我再和张大哥他们进一趟山,也能贴补家里。”
方木同样把人搂住,两人亲亲密密的:“打猎到底危险,如果可以还是别去的好。”
“那就看看情况,没什么事的话就去。”主要是不可控的事太多,朝颜没忘记自己是个哥儿,他是能怀孕的体质,如果哪日真的有了他又不知道,还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那真的是要命。
“好。”家里有十多两银子,只要不是建房子这样大的开支,这笔钱够他们生活两三年,而且他以后每个月都有工钱,所以暂时是不需要这么拼命的。
但是方木也得考虑到朝颜日后怀孕了,如果有了孩子他们两个的压力就会大很多,而且朝颜怀孕就够辛苦了,方木总不能到时候还让朝颜洗衣做饭服侍自己,得再挣点钱,存着以后请人伺候朝颜做月子。
至于熊钟氏方木是不打算麻烦她了,这位娘就互不打扰的好。
.............
下午,方木又进了一趟村,总算把刚回家不久的曾史堵在了屋里。
曾史看到他,就想起那天的痛。
虽然他也没有证据证明那天打他的人就是方木找的,可那人警告过他,说他得罪了人才遭了今日的痛。
曾史冥思苦想,想来想去,那段时日他得罪了的就只有朝颜和李会元,朝颜当日就找他算过账,都敢直接拿刀架他脖子上,应该不会再使这种黒招,至于李会元,他就更没这胆子了。
所以他翻来覆去的想,这人要么是方木,要么是乔松。
可他没有证据,就算去投村长都没用。
所以曾史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要说找朝颜报复?开玩笑,那是真的敢拿刀的人,他哪还敢得罪。
因此这会见到方木,曾史要多怂有多怂,一点混子的里子都没有。
方木见到人,直接就问:“前天夜里去我家偷猪的人你知不知道是谁?”
曾史忙道:“不是我。”
方木啧了声:“知道不是你,问你可曾听到风声。”
曾史道:“坦白讲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跟你说。”
“没想到啊,你还讲道义。”
“这也不是道义不道义的问题,我今日敢卖人家,明日人家就敢卖我。”
方木挑眉:“曾史,要说村里谁家丢了鸡鸭第一个怀疑的不是你?你现在跟我扯这些好玩?”
“真不是。”曾史有苦难言:“我最多帮你转告,让他们别再打你家的主意。”
方木也知道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只能退而求其次:“他是该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按照当朝律法,那天晚上要是被颜颜抓到,就算断他一只手脚颜颜也是无罪的。”
曾史一听,仿佛当日被刀架脖子的感觉又重新出现,汗毛倒竖地保证道:“我一定警告他们。”
“最好是这样。”方木冷笑着横了他一眼。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一次。”要不是他对天发毒誓也没人信,他真想来一个。
方木没说话,得到他的回复就走了。
等他走远,曾史才松口气,心里那个悔啊,恨自己去招惹这对夫夫,弄得他一时间都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个混混。
方木回到荒地,对正在切红薯藤晒的朝颜道:“我找过曾史了,他不肯说那人是谁。”
之前朝颜没空处理,现在才有时间把晒的半干的红薯藤切成小段接着晒,晒干了的红薯藤方便保存,可以保管一个冬季,不至于让牲畜断了粮。
听见方木这话,他抬起头问道:“他知道那人是谁?”
“看他反应应该是知道,不过他也说了会转告那些人,让他们不许再来家里偷东西。”
“有用吗?”
方木道:“那就别被我抓到,不然我打到他老实。”
朝颜想了想,说道:“不过曾史既然敢这么说那应该是有用的,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来家里,这样你也能放心在县城做事了。”
对于此事方木还是那个意思:“这事等下雪之后看看情况再说,现在还是每日往返。”
朝颜点点头,他巴不得每日见到木哥,对方这么说正合他心意,哪还会矫情再假惺惺的,他继续干自己的活,他把切成段的红薯藤垫在底下,又把没切的放在上面,接着切了起来。
方木则是去帮忙把装好的铺开来晒。
晒谷场只有村里有,不过家里位置宽可以晾晒,反正都是喂牲畜的,沾点灰尘也没事。
.............
第二日一早,方木就裹上厚衣裳,顶着越来越冷的风走路去庆远镇,再坐车到县城。
好不容易走路热了,可坐在牛车上一吹又开始冷,方木不敢脱,这样容易着凉,就还是裹在身上,等到了裁缝铺再脱掉。
他去的早,到县城那会才辰时中,可去到裁缝铺,裁缝铺也开了门。
做生意都赶早,要是哪家敢日晒三竿再开门,要么不缺钱,要么就不是挣钱的。
时辰还早,裁缝铺没有客人,小荷在打扫卫生,李瑶则是用鸡毛掸子弹衣服上沾到的灰尘。
“姐。”方木进门便喊了声。
李瑶转过身来:“这么早?”又看他两手空空:“没带衣服过来?”
方木道:“这段时日我还是先住在家里,等到时候下雪看看情况再说...”然后他把家里遭贼的事告诉了李瑶。
李瑶听完,担忧道:“小颜可安好?”
“他没事,我就是担心所以才决定每日往返。”
李瑶点头表示理解:“这人要是抓到就该送去见官。”
“嗯,我今日就过来上工,有哪些要做的你就教我。”
李瑶放下鸡毛掸子,走过来,双手握着他的手臂,认真看了看,笑道:“是要仔细教教你怎么做一个掌柜。”
方木被她这样调侃,也不好意思:“我粗人一个,当不得什么掌柜。”
“瞎说,爷爷可告诉我,你聪明伶俐,小时候教你认字算数教一遍就会。”
方木道:“那是爷爷教得好。”
李瑶保证道:“你放心,我也是爷爷教出来的,保证不比他老人家差,你就跟着我好好学。”
.............
尽管李瑶说的胜券在握,可对于怎么做一个掌柜,方木的确是个门外汉。
做裁缝铺的掌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基本的就是得会缝衣制衣还有认识布料。
制衣是没办法了,方木确实学不会。
但是怎么缝衣,托李爷爷的福,方木的针线功夫不比绣娘差。
至于识布李爷爷也教过,何况后面他又走商,卖过不少布料,至于一匹布是什么材质他看一眼就知道。
但是最重要的,是李瑶说的,得知道美与丑。
一个人的身材气质搭配什么样式的衣服好看自己得清楚,这样才能成功游说客人完成交易。
衣裳上的图案,是花朵亦或是祥云鸟兽,什么布配什么样的绣法,自己也得清楚。
而方木最需要培养的就是这方面的知识。
李瑶在这行摸索多年,早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她这位秦家二少奶奶也不是白当的。
所以一整日,方木都在学习怎么配色。
等到该回家的时辰,他是头昏脑涨从裁缝铺出来,坐在牛车上脑子都是空的,等回到家就啥都忘了。
感觉学了又像没学。
他出门前告诉过朝颜会几时回来,所以他到家那会,朝颜刚把饭做好。
现在天冷黑的快,烧蜡烛又费钱,自然是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方木一脸疲色进门,把朝颜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方木有气无力道:“姐她教了我一日怎么配色,我现在脑袋都是疼的。”
想当初他走商也没见得这么累,看来他都习惯动手的日子多余动脑了。
这可把朝颜心疼的,上来给他揉太阳穴放松:“很难学?”
“还好,就是刚接触,我自己也不懂,难免会混乱。”
朝颜亲了亲他,鼓励道:“慢慢来,姐又不是让你立马就学会。”
方木搂着他,唉声叹气道:“就是没想到我都二十多了,还逃避不了学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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