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直白落在李会元身上,这一来引得乔父乔母和李大庆夫妇都很不解。
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人的?这是两对夫妇的同一念头。
李会元看着乔松,那人蜂腰猿背,在小胳膊小腿的自己面前,那就是如虎如狼的人物,但对方都先礼貌问候了,自己也不能失礼,便怯生生道:“你好。”
这清脆带着害怕的嗓音让后面的老算盘探出头看了眼,一看就对上李会元黑白分明的眼眸,嘲笑乔松道:“小松啊,我就说让你多笑笑,你看看,把人家哥儿吓得声都岔了。”
乔母也附和道:“就是。”
乔松长得端正,人又高大,虽然跟方木他们爱说笑,可在外人面前正经起来的时候当真是一脸凶样。
李叶氏见他们误会,忙道:“是我家元元胆子小,你们别介意。”
像是为了证明李叶氏说的是真的一样,李会元还又往她身后藏了藏。
宋生出面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一块进去吧。”
乔松又暗自瞥了眼李会元,心想自己是不是真这么凶,才让他见到自己就害怕?
可他反思再反思,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和善的人,那问题只能出在李会元身上。
乔松啧了声,心想真是胆小。
他不知他瞥李会元的这一眼落在了父母眼里,夫妇两对视一眼,心中顿时起了念头。
方木老远就看到他们的身影了,还特意走出来接。
“都来了啊。”
众人便七嘴八舌地道喜:“恭喜恭喜...”
一人一句,乱同鸭讲,方木笑道:“那边坐吧。”
众人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见是一座长长的竹棚,还很简陋,上方盖的是竹杈,估计是临时搭建的。
宋生和老算盘两人是第一次来方木家,此前并不知道他家的情况,虽然都知道家境可能会不好,但没想到这么不好,再看看另一边那座土木结合的房子,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程度。
只是三人到底见识广,又和方木共事多年,清楚他的品性,没有因为这些就看轻他。
随着他和李大庆等人一同落座。
只是双方到底不熟,坐不到一块去。
方木和朝颜只好分别招待。
进去了才发现这竹棚子漏阳,落下来的阳光就像树枝末梢斑驳下来的,一片一片的。
几人对他的贫穷又有了更新的认识。
但是好歹还知道搭个棚子招待客人,说明有心了。
乔母问方木:“几时拜堂?”
方木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道:“申时过一刻。”
那还有一个时辰,乔母见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破旧的竖褐,又问道:“还没梳洗?”
“正准备了,伯母,我有一事拜托你。”
乔母端正了坐姿:“你说。”
“我想请你为颜颜梳头。”
朝颜的事情乔母也听乔松说起过,知道他在这边无依无靠,心想这两人都是可怜人,如今结成一对,算是可怜人疼可怜人了。
“你不嫌弃,我帮这忙也无妨。”乔母说道。
“多谢。”他又对众人道:“我去跟颜颜说一声,你们先坐着。”
作为老大的宋生点头方木才敢走。
他向李大庆他们借走了朝颜,把人牵进屋里,说道:“你先去打水梳洗,我已经请了小松的母亲为你梳头,一会她就过来。”
请人梳头也是有讲究的,这点规矩朝颜还是懂的。
“好。”
今日就是大喜之日,方木从早上醒来的那一刻,每见朝颜的一眼他都忍不住情不自禁,早上已经把人困在床上欺负了一番,这会也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我很高兴。”
朝颜看着他,最后回亲了他一下:“我也高兴。”
两人在这偷偷说着话,外面的热闹就成了衬托,方木的心更满了:“赶紧去吧。”
朝颜嗯了声。
方木又出去招待客人。
等两人分别洗漱好,吉时也到了。
两人虽然没有穿着红衣,但穿着崭新的衣裳,牵着红色的牵红,也彰显喜庆。
方木家父已逝、娘亲改嫁,而朝颜父母也死于灾难,虽还有熊钟氏在,但她毕竟已经改嫁,这高堂她坐不得,两人便对着山川行礼,在众人的见证下一拜天地。
供着三牲的香火桌案代表着长岭山灵见证了他们的感情,会赐予他们最美好的祝福。
夫妻对拜过后正式礼成,众人嬉闹着要开席吃饭。
当朝对哥儿的禁锢没有女子大,哥儿可以随着丈夫一同向长辈及来宾敬酒还礼。
长长的竹棚下摆着五张桌子,算上请来帮忙的大哥和婶子才将将坐满。
方木着急进洞房,脸上的心思自成亲就没遮掩过,在场的除了乔松、李会元和熊大英还有方云姐弟都是经过人事的,等方木敬完酒还笑话他,等闹够了才把新婚夫夫放走。
成亲就是为了入洞房,朝颜觉得不好意思,方木却理直气壮,不过他还是一一赔礼道歉了。
到宋生那桌的时候,宋生说道:“忘了告诉你,出发的日子定下来了,初二出门。”
方木应了声算是知道了。
宋生又道:“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不用送,你好好洞房吧。”
这话惹得众人大笑。
朝颜已经被笑的满脸通红,羞于见人了。
方木把他揽过来,态度落落大方:“可别笑话我了,再笑我夫郎就要生气了。”
“哈哈哈哈。”众人还是无情大笑。
方木揽着朝颜进屋,还不忘对方林喊:“哥,这交给你了。”
方林喝了酒,脸上通红一片,看到被调笑的弟弟非但不帮忙,还推波助澜:“放心吧,有我呢。”
方木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把朝颜搂进了屋,然后飞速关门。
朝颜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他掐了把背对着自己的方木的腰,骂道:“你就不嫌丢人。”
方木把门关好,又转过身来牵他:“丢什么人,他们成亲的时候比我还猴急。”
为了应景,哪怕还是白日,屋里都燃着龙凤喜烛,桌子上还置了喜酒。
哪怕羞,朝颜也不忘提醒他:“先喝交杯酒。”
“我知道。”
方木放开他,去倒酒。
朝颜走过来,在他身边站着。
方木把酒端给他。
朝颜接过来,与他碰杯,挽手先饮一口,然后让对方喝上一口,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互换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齐饮尽。
方木把杯子拿过来放回桌子上,想去抱朝颜,被朝颜拦住了。
他伸开手,向方木展示着身上的新衣:“你不是想看?”
这时候还说这些...方木无奈看着他笑。
如他料想那样,这个颜色确实很配朝颜,他初时捡回来的那个又脏又瘦的青年,经过这段时日的休养,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又白又精致。
方木再忍不住,大手一捞,把人带到面前:“我想到床上慢...慢...看...”
他把那几个字放慢了加重了一字一字念,让刚刚还嚣张的朝颜这会只想逃跑。
但是方木困在腰间的那只手犹如磁石一样,把他抱得很紧。
朝颜被他揽着腰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方木问他:“先前教你的没忘吧?”
看他那大有一忘会好好让你想起来的架势,朝颜哪敢说不记得了。
他只能说:“天还没黑。”
“今日成亲我最大。”
“窗户没关。”
“床帘拉着他们看不见。”方木伸出手,握着他的下巴摩挲:“颜颜,不管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我现在想洞房的念头。”
朝颜眼一闭一睁,豁出去道:“那你来吧。”
然后他就为自己的豪言壮志付出了代价。
窗户外的人声从鼎沸到安静,蜡烛的哔啵声从模糊到清晰,覆在他身上的人像有永无止境的力气般,从天亮到天黑都未停歇。
最后一次的时候,朝颜实在扛不住,抓着他木哥的手求饶。
结果那人嘴上说好,动作却是更凶。
把朝颜欺负的忍不住打了他两下。
因为气头上,他忘记收力,差点把方木捶出毛病来。
方木咬着他已经破皮的唇,颠倒是非道:“才刚成亲你就想守寡?”
朝颜一手圈着他的背,眼睛又红又肿,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咬你。”
他被弄到要害处,咬你两个字一软,不像威胁,更像撒娇。
方木沉着嗓音,喉结滚动:“轻点咬,哥哥疼。”
朝颜不想再从他嘴里听见这些话,把他的头拉下来,用嘴堵住他。
方木乐得夫郎的主动,但也收缓了攻势,轻轻柔柔地弄他。
................
洞房完天已经完全黑了,来贺礼的客人也早已归家,连带着方林和熊钟氏他们也都回去了。
白日还热闹非凡的荒地,如今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龙凤喜烛烧了一半,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郁的味道。
方木打来水给朝颜清洗身子,看着他青一块红一块没一处好地的肌肤,才知自己是真把人欺负狠了。
朝颜已经睡了,就算闭着眼也眉头紧蹙,想来很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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