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渝惊讶道:“什么,院长收你做弟子了!”
沈子疏点点头,然后写道:“院长说了,他喜欢我的文章,觉得我是可造之材。”
盛渝还是一点不敢相信,于是问道:“院长知道你的喉咙吗?”
沈子疏有些失落,然后继续写道:“当然知道,不过院长说,读书育人,和学子的身体没有关系,只要愿意好好学就是好的。”
盛渝真的不敢相信,乐得不行。这个院长怎么这么好,然后笑道:“小崽子,还不快来给我烧火,今天我下厨,咱们吃好吃的。”
沈子疏高兴的回房放了纸笔,还小心翼翼的把毛笔洗干净了再放好。
家里还有些面粉,之前刘兰芳种的韭菜已经发出来了,盛渝让沈子疏去掐了一把。
盛渝把嫩嫩的韭菜切细,然后再把上次没做完的肉馅切了,混合到一起,搅拌均匀加上调料。
做完这些,盛渝就开始和面,把面揉成一个个小团儿,然后把韭菜肉馅包进去。
“子疏,去找找家里有没有筲箕(蒸笼)。”
沈子疏蹦蹦跳跳的去了,然后一会就抱着回来了,递给盛渝。
盛渝把筲箕放到锅上,然后把面团包成团团的小包子,一个一个的放上去,每一个都圆啾啾的,可爱极了。
“哇,媳妇做的小包子好好看呐,太漂亮了吧,好想吃啊。”
盛渝又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音,他现在已经能大概判断,这是沈子疏的心声,但是他还是有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沈子疏对「他」没有敌意。
刘兰芳背着柴火回来了,看到盛渝在包包子,心疼的说道:“阿渝啊,咱们庄户人家,吃不起这么好的东西。”
盛渝笑笑,帮刘兰芳把柴火拿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娘,今天咱们家又喜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什么喜事,你们也知道那刘家的那个闺女怀孕了,虽然他们家说我们家子疏,但是这也算不上是我们家的喜事啊!”
盛渝眼里带着光,带着刘兰芳,问道:“什么!什么刘家的事情,快给我讲讲!”
刘兰芳喝两了口水,然后说道:“害,说来也是造孽啊,那刘家的闺女不自重,之前不就子疏说了他和二牛的事吗?他们那家人还不相信,结果现在好了,那闺女肚子大了,瞒不住了,这不就前几天,摔了一跤,当时就见红了,他们家还想瞒着,又想去你二叔家讹一笔,这二牛啊,是打死也不娶那闺女。这不事情就闹大了。”
刘兰芳皱着眉头,继续说道:“那姑娘也是可怜。”悄悄的说道:“听说……那闺女再也不能生育了。”
沈子疏的拳头捏了捏,然后又放下,打断两人的谈话。
沈子疏指了指冒水雾的锅里,然后又示意盛渝打开。
盛渝捏捏沈子疏的肉脸,笑着说:“你这个小馋猫,等不及了吧。”
说着掀开锅里,软软大大的肉包子还在流油,盛渝把包子夹了出来。让沈子疏端到堂屋去。
沈二丫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回来一身的汗。被盛渝牵着洗了脸,兴冲冲的跑去吃饭。
包子里肉馅的油流了出来,吃的沈二丫满嘴都是,小丫头傻乎乎的开心得不行。
“阿渝,你刚才说的好事是什么,我都要忘了。”
盛渝笑着说道:“娘,你猜猜!”
“我哪里知道,你快告诉我。”
盛渝皎洁一笑,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然后对刘兰芳说道:“娘!子疏拜了书院院长为师,子疏以后也可以读书了。”
第26章 真相
“什么!你说什么,渝儿你再说一遍。”刘兰芳神情激动。
盛渝又把事情重复了一遍,刘兰芳的手都有些发抖,然后拍了沈子疏,“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盛渝笑道:“娘,你不是糊涂了,咱们子疏不是嗓子出问题了。”
刘兰芳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又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好了,娘别哭了,这是好事啊,不过我跟你说啊,我听院长说,咱们子疏原先就可以去书院读书的,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刘兰芳擦了眼泪,抬头看盛渝,不敢置信的开口道:“什么!你说咱们家子疏的名额是被抢了。”
刘兰芳想了一下,然后冷哼道:“我算是知道了,难怪那家人,早不来晚不了的,偏偏在我儿考取童生的时候来拜访。”
沈子疏听到母亲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眼眸微动。
“那院长知道咱们子疏的……”刘兰芳语气里带着犹豫。
盛渝笑笑,然后开口:“娘,你在担心什么呢,自己的儿子,你还了解啊,八岁的小天才,怎么可能会差,院长大人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刘兰芳满意笑笑,然后说道:“这院长大人倒是好,也不会看不起我们贫苦人家。”
“那束脩多少啊?”
盛渝拍拍刘兰芳“娘,这不用你操心,我们家现在可是我当家了,您呀,只需要告诉我,拜师礼该准备些什么,我就去办。”
刘兰芳宽慰道:“你这皮猴子,娘……委屈你了,娘没本事,自打你爹走了,家里就靠你撑着。”
盛渝笑笑,然后把沈子疏腰上的小钱袋拿了出来,鼓鼓囊囊的,递给刘兰芳。
“娘,你看这是我和子疏今天赚的钱,咱们家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刘兰芳打开看了看,不敢相信“我的天哪,孩子你别骗娘了,这么多钱,一个月也挣不了怎么多啊!”
盛渝转头看向沈子疏,对刘兰芳说道:“这都是子疏,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收的,娘你这是不相信我吗?”盛渝故作委屈。
刘兰芳连忙拉着盛渝的手,“我的儿,娘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就是我的亲儿子啊!”
“所以呀,娘不要担心我了,明天子疏就该读书了,咱们还没准备呢。”
刘兰芳一拍脑袋,笑道:“你瞧我,高兴糊涂了,对对对。”连忙起身,给沈子疏收拾东西。
盛渝也进了厨房,把药给沈子疏煎了,家里就一口锅,没有药罐,但是这也没办法,盛渝就用铁锅,给沈子疏炖药。
沈子疏自己用了一个小布袋,把自己的笔还有书,都装到一起,盛渝突然想到了现代的书包,那样不是方便很多,这个小包袱的东西容易掉出来。
几人一起忙到后半夜,关于拜师礼,刘兰芳也说了,既然院长欣赏子疏,他们家的情况也就这样,不如就投其所好,让子疏和院长接触接触,看看院长的喜好。
忙了一天,盛渝是实实在在的困了,让沈子疏喝完药,他就去休息了,他感觉自己刚躺下,耳边就传来嘈杂的声音。
“他大伯母,你就帮帮阿浩吧,他能上书院不容易,要是现在回来,他这辈子就毁了。”
刘兰芳冷着脸,好笑道:“你儿子这辈子毁了,关我什么事,那我儿子被你白白抢了名额,荒废了这些年怎么说。”
陈桂花跪到刘兰芳面前,“大嫂,你就帮帮我们吧,浩儿不能不读书啊!”
刘兰芳转头不理他们的哭闹,沈浩穿着一身白色的书生服,冷哼道:“娘,你别求他们,他们是不会答应的,也是咱命不好,要是大伯在,肯定会愿意把这个名额让给我的。”
刘兰芳听到他们说自己的夫君,也红了眼眶,然后站起来,“大伯!你还知道他是你大伯,你小时候他多疼你,把你当儿子一样,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沈浩冷笑:“他若是真的疼我,怎么可能让沈子疏去书院,不让我去?疼我,不过就是为了维持他老好人的面子罢了。”
刘兰芳气的发抖,“什么叫老好人的形象,我儿子是自己考上的书院,你呢,你爹娘在镇上做生意,打小就是你大伯抱着长大的,上村里的书塾,一年银子都是你大伯给的,这样的老好人,你见过吗!”
刘兰芳说的泪流不止,手紧紧的扣着桌子。
陈桂花拍了儿子一下,“你这孩子,大伯,大伯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瞎说,快给大伯母道歉。”
说着拉着儿子跪在刘兰芳面前,继续说道:“你打小就是大伯母带着的,她怎么可能不疼你,快和大伯母好好说说,让大伯母劝劝子疏,把名额给你。”
“你子疏哥哥那么聪明,不需要去书院读书。你不行啊,你现在已经读了这么久,可不能离开书院。”
刘兰芳气得好笑,冷讽道:“你儿子是宝贝,偷了我儿子的名额,现在还来硬抢,我跟你说,可不能够了!”
刘兰芳指着沈浩的鼻子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偷我儿子名额,那是我儿子自己靠来的,你说偷就偷,还有你哪个短命的大伯,死前都还想见见你,我还打量你不知道呢!没想到早知道了,就是不来。”
“我呸!”刘兰芳吐了一口唾沫。
盛渝在房里,觉得他娘口才太好了,就该把这些没良心的骂醒,他都想出去骂几句,要不是怕得到恶意值,这种人渣就是该钻地洞里,不该做人。
刘兰芳擦了擦眼泪,对着地上的母子俩人,说道:“你们也不用求我,也不是我儿子要你离开书院,这都是书院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