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奕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句话,便露出了半分错愕和半分怀疑。
他怀疑苏辛是用这句话来测试他,于是苏秀奕礼貌地回了句:“六弟,我已不是皇嗣,当上皇帝,定会有很多人不服,于情于理,你比我合适。”
苏辛又推回去给他,反正保持着一个不争不抢的态度,让苏秀奕彻底对他没有戒心:“皇兄明知道我最不得父皇器重,以后被封个亲王都算难得了,哪能当皇帝。”
苏秀奕可不敢当这个皇帝:“六弟,莫要妄自菲薄,我对皇位并未有兴趣,所以天下大任还是交给你吧!”
两人正在互相推卸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窦沂黑着脸立在门外,看到苏秀奕和苏辛两人的手还拉扯在一起,脸色就更加糟糕了。
窦沂对着苏辛露出狰狞的笑容来:“呵,又送上来门找死。”
苏辛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快就回来了,吓得一下弹起来,躲到了柱子后面去,不难看出苏辛心里十分忌惮和害怕窦沂。
苏秀奕见他那么早回来了,并不意外,因为小喜子早就说过窦沂会回来陪他用午膳的,只是刚才和六弟讨论得太上心了,他都忘记了这个事。
还好他早就将匕首藏起来了,希望窦沂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
窦沂朝着躲在柱子后面的苏辛走过去:“我的人你也敢三番两次的来骚扰,你以为我不存在了吗?
苏辛见他过来了,吓得腿软,直接蹲下了,两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哆嗦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来求皇兄原谅的,我以后不敢再对皇兄有非分之想了。”
窦沂转头看向坐在那苏秀奕。
苏秀奕见他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脊背一凉。
窦沂眯着眼问:“他真是来求你原谅的吗,没对你做其他事?”
苏秀奕坦坦荡荡地说:“他的确是来求我原谅的,你别多想了。”
“我多想,你是忘了他上次都对你干了什么。”窦沂现在想着都来气,上去就踢了苏辛一脚。
苏辛被踹得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疼得他哎呦地喊着。
苏秀奕看着都觉得疼,更何况六弟身上本来就带着伤,于是就替他求了个情。
苏秀奕一求情,窦沂就更恼了,对着他说:“我说过了,不许替别人求情,管好你自己就行。”
苏秀奕见他是真生气了,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就静静地看着窦沂接下来要干什么。
苏辛的贴身小太监吓得早就跑了,所以苏辛现在叫人也没人应,看着窦沂那种要置他于死地的眼神,苏辛真的吓尿了。
屋子里一股尿骚味弥漫开,苏辛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皇兄面前出了这么大的糗,当即提起裤子就跑了。
苏辛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以后肯定会找窦沂报复回来的。
第三十七章 我来给你重温一下
苏辛走了之后,遭殃的就轮到苏秀奕了,窦沂本来早上心情还不错,现在的心情就如同乌云盖顶。
“是不是昨晚不够用力,居然还有力气和别人说话。”窦沂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他们在互相推搡着,谁来当这个皇帝,可笑的同时也有些可气。
窦沂将他往怀里一搂,手指钳住他削尖的下巴,看着他眸子里印出来的自己,脸上带着狞笑和厉鬼极其相似,窦沂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的表情,语气也温柔了几许,可问的话依旧那么强势:“说,他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秀奕不知道窦沂在门外听到了多少,所以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只是来求我原谅的。”
窦沂厉声反驳:“撒谎。”
他突然吼得这一句,苏秀奕吓得身子跟着抖了一下,本来身体就有些不适,委屈一下涌上心来,眼泪就不受控制了。
苏秀奕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就把头低下来,死死咬着唇瓣,那片粉色的樱唇都被他咬得失血了。
窦沂托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只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窦沂将他那些泪痕一点点地吻干净,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秀秀,方才是我不对,下次不会再对你重言重语了,但你也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刚才苏辛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苏秀奕说了两个字就停顿住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卖六弟。
想了想知道,苏秀奕还是否认了:“没,他只说以后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了,就这些了……”
“真的只有这些。”窦沂眼神晦涩难懂,显然他是并不相信的。
苏秀奕紧张了起来,看着窦沂大有要刨根问底的架势,他没办法了,只好踮起脚尖,主动在窦沂两片没什么温度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窦沂整个表情瞬间呆滞住了,要知道,以前一向都是窦沂主动,苏秀奕几乎全是被动,他这突然的主动一回,窦沂一下丧失了理智,将他抱起来就往床上扔。
苏秀奕都摔懵了:“……”
“秀秀,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窦沂也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疯了,苏秀奕一手抓着床柱,两腿乱蹬,对着窦沂那张俊脸一顿踩,惊慌失措地喊着:“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窦沂一把抓住了他乱踢人的脚丫子,直接扑了过来,看着身下的人儿,笑着说:“干什么,你都主动勾引我了,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苏秀奕回想起昨晚上那锥心刺骨的痛,害怕地咬了上去,咬在了窦沂的耳朵上,特别的用力,完全就不顾及情面。
窦沂疼得连连倒吸凉气:“秀秀,别咬耳朵,我把下面给你咬。”
苏秀奕管不了了,就对着他这咬,直到有了一丝血腥味之后,苏秀奕才放开,看着窦沂耳朵上的牙印,还有伤口,苏秀奕有点过意不去,又去看了看窦沂的脸色,见他还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苏秀奕拿起了那边小喜子早上给他准备的药膏,挤了点在手指上,随后抹在窦沂耳朵的伤口处。
窦沂看着他帮自己上药,心里一暖:“秀秀,等会我弄伤你了,也亲自给你上药好不好。”
苏秀奕抹药的动作顿住了,下面某个秘密的地方莫名抽了两下:“………”
“不好。”光听到窦沂那句话,他都有代入感了,下面也跟着疼起来了。
“这可由不得你。”窦沂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上来压住他。
苏秀奕疼的时候,就咬人,然后他疼,窦沂也疼,窦沂疼了,就会用力,他用力了,苏秀奕就更疼,更疼了,就会更加用力地咬,最终两败俱伤。
期间,苏秀奕的手无意间地伸到了枕头下方,摸那到了那把匕首,他看了看现在毫无戒备的窦沂,摸着匕首的手颤了几下,最后,他没有动手。
因为苏秀奕知道,杀了窦沂,对自己并无好处,而且他也舍不得窦沂死。
苏秀奕突然哭着搂住窦沂的脖子,小声又脆弱地说:“不要离开我……”
他说得很小声,加上他正在啜泣,说的话都被哭声给模糊了,所以窦沂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听他哭声弱了,便逐渐停了下来:“秀秀,对不起,我应该让你休息的。”
毕竟昨晚还是第一次,居然没有休息多久,就又接着做了,对身体的创伤可是很大的,窦沂只好中途停止,抱着他哄。
窦沂越是对他温柔,苏秀奕就越是舍不得动手,他舍不得窦沂死,可是窦沂也确实是个巨大的隐患,苏秀奕根本就不知道窦沂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对他自己的处境也很迷茫。
苏秀奕觉得自己可能是窦沂手中的一颗棋子,因为窦沂现在就在操控着他的身体,苏秀奕恐惧,害怕,惊慌,不知所措,他又问出了以前经常问的那个问题:“你为何还要留我性命。”
窦沂没想到他们的关系都到这种地步了,苏秀奕还在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有些气恼地反问他:“你说我留你还能干什么?”
苏秀奕并不觉得自己的存在对窦沂来说有什么重要意义,可能自己就只是个棋子,至于窦沂将来要怎么利用他这颗棋子,苏秀奕就不得而知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让你重温一下。”
窦沂才刚停下来让他歇会,结果没一会又开始了。
到了黄昏之后,小喜子迷迷糊糊地从地上醒过来,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赶紧去御膳房把晚膳端来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小喜子一推开门,就看到窦总管坐在床头边,手里正在把玩着一把袖珍型的匕首,而太子殿下还存在昏睡中,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估计是窦总管没轻没重,把人弄晕了。
小喜子又把目光转回窦总管的脸上,见他脸上笼罩了一层阴翳,可怕极了,小喜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轻声问:“总管大人,晚膳给您送来了。”
窦沂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小喜子感觉自己好似一下就掉进了冰窟,冷得他四肢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说话时也是,牙齿打颤:“若没什么事,奴才先退下了。”
窦沂把手中的匕首又塞回了枕头底下,就好似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东西一样,他心里在想什么,没人能琢磨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