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到叶大眼前炫了一圈。
叶大如遭雷击。
云程这么能挣钱的吗?!
叶存山是要把赘婿剧本演到底了,“我呢,觉得这软饭挺香,您别添乱。”
他让叶大赶紧回去,“今天包子馒头不蒸好,我都没法睡觉。”
他说的是事实,东西都办上了,今晚弄完不拖到明天。
叶大若智商在线,就知道这不算什么。
现在落他耳朵里,还当叶存山是遭了苛待。
一向自私的人,这会儿是真心为儿子心酸了起来。
虽然叶存山并不需要。
他把银票放好,又转身回屋,进去前找了个盖子,把米缸盖好。
叶大抹了抹眼角:出来跟亲爹说句话,还要干个活再回去,太苦了。
里屋,叶存山简要说了下,“没啥事,闲的。”
是个扔不了的亲爹,现在还不知道又经过了一番怎样的思想挣扎,从前最不愿意拿银子供他读书,现在都掏了家底过来。
村里富户,有个几十两已经很了不起。
上次他跟云程从家里拿过二十五两,叶大这次拿来的二十两该是棺材本。
叶存山怕把他逼急了又搞事,就说找个事给他干。
“省得一天天给咱俩添堵。”
云程自然没意见,“那要他做什么好?”
叶存山:“山脚下那屋子不是要修缮吗?我爹会。”
存银点头如捣蒜,“我们现在待的这屋子,就是他修的,他以前想娶娘回家的时候修的。”
理由叶存山都给他想好了,要不入赘也可以,得把云程这边关系搞好,叫云程知道他不当家,也不会受委屈。
比起掏空家底拿出棺材本,卖卖力气给人修缮屋子显然更好。
现在冬日不好盖屋子,过年也有杂事,叶大这阵子能耗在那里。
等到开年入春,地里没忙起来前,叶根就要抓壮丁盖造纸作坊了。
他明天下去拜托叶根把他爹叫去盖屋子。
派些轻省又麻烦的活儿,把人拖着。
还能趁着这功夫多挣银子,攒攒家底。
陈金花怀了双胎,他不跟人计较从前批命的事,但要他再接济家里养娃,那他是不干的。
这心思太狠,叶存山不告诉云程。
云程瞧着心善,说出来怕他不喜欢。
包子馒头跟预期一样,因为家里人少,一个蒸笼多架几层就能蒸。
这个是放在炉子上蒸,灶上锅里则用来炸果子。
云程说想吃麻团,叶存山叫存银下山跑一趟,去叶延家要了芝麻豆沙包馅儿,回来用糯米粉滚了六个,炸果子前,就先炸的麻团。
油炸食品,云程两辈子没爽快的吃过。
麻团刚出锅,外皮还冒着油光,上口烫嘴,咬一口酥脆绵软,入口有弹性,芝麻的香、糯米的粘、豆沙的甜,多种滋味混合,融成一句“好好吃”的评价。
云程被烫出了眼泪,还说:“我还能再吃一个。”
这下存银这小孩子都没笑话他。
他也知道云程以前过得不好。
而云程这个穿越人士,上辈子衣食无忧,真要说不好,那只能是寡淡无味的营养餐叫他吃得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
他们晚餐就是这些年货,叶存山怕他肚子受不了太腻的油水,特地给他做了青菜蛋花汤刮刮油。
存银在旁边看得直乐,“难怪大嫂说你入不入赘都一样。”
这确实没什么区别,行动可比个破名字重要多了。
叶存山给他一巴掌,“都说你还小,寻摸亲事不急,怎么老挂嘴边?”
存银嘿嘿嘿,“这不是看你们恩爱,我羡慕么。”
人也是会被环境影响的,他前面十多年在村里,听的都是家长里短。
因着十岁后就有人开始上门说亲,他出门听见的打趣也多。
村里就这么大,谁家不娶亲嫁人?
绕一圈儿回来,他知道自己以后也是其中一员,也会有他的亲事叫村里热闹一回,那可不好好想着?
存银说:“爹今天被你打击惨了,我现在回家跟他说我以后招婿,就留他身边孝敬他,他肯定能乐开花,指不定给你的那二十两,转头就给我手里,要我好好挑呢。”
叶存山又给他一巴掌,“吃饭堵不住你的嘴?”
存银真心实意的委屈。
这都是哥儿,怎么媳妇跟弟弟的待遇差距这么大?
云程一向宠着存银,今日都因被叶存山哄得心都飘着,笑眯眯看存银挨了两巴掌,还没看出存银眼里的委屈,直接捧着小碗往叶存山身边挪,对存银说:“打是亲,骂是爱,你大哥疼你。”
存银:???
大嫂,你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决定分两天补字,今天一千五,明天一千五~
新学了一个跪姿,给各位读者老爷看看:
or2
大家晚安呀!
明天见。
第39章 这是另外的价钱(抓虫)
今晚存银留山上,他是大孩子了,不好跟亲哥一起睡,烧水洗漱时还挑上了,“我能跟大嫂睡,也能自己睡,大哥你看着办吧。”
这是要叶存山也给他把热水送到手边才不跟他抢媳妇。
叶存山说:“我看你回家睡就挺好,我等下就送你下山。”
存银大喊过河拆桥,经过一番幼稚兮兮的拌嘴,最终是跟云程睡一屋。
他还挺懵逼:“原来你们是真的分房睡的啊……”
夫夫俩都心虚得不应话,被存银当做默认,嘴里嘀咕:“县里也没有两张床啊……”
还自我猜测:难道我哥打地铺的?
这问题他不敢问,叶存山打发他去铺床,“被子都在柜子里。”
云程那屋的炕是新做的,叶存山给他把原来的木板留着,使唤存银时,自己也跟过去,先把木板铺到炕上,隔一下潮气和热气。
弄完他也不帮存银拿被子,摸回自己屋里,开了梅子酒,叫云程。
“家里有个小孩子真不方便。”
他知道云程讲究,拿了个小杯子给他倒酒,“你先尝个味儿,好喝再倒点。”
云程揉揉脸,他脸都笑僵啦。望着叶存山的眼神里盈着细细碎碎的光点,朦朦柔柔。
叶存山叫他别看了,“我这两天是真不能碰你。”
云程给他一巴掌。
打得叶存山脑后系着小团子晃了晃——这还是学他打存银的手势。
不痛不痒,还怪好玩。
云程也嘴贫,“说得好像我很想碰你似的。”
叶存山:“你再说?”
云程闭嘴喝酒。
味道跟叶存山说的一样,酸酸甜甜的,口味甜柔,喝着沁凉,不刺喉。
起初喝着像饮料,不知不觉一杯就下肚了。
稍稍缓缓,才上来了后劲儿,涌上了一层烈性,身体热乎乎的,脸也红彤彤的。
叶存山说他没出息,“等下存银一看就知道你偷喝酒了。”
云程嘿嘿嘿傻乐,“我就喝,他再吵吵,就当他面喝,喝完吧唧嘴,不给他喝。”
叶存山戳他脸,说:“你醉了?”
“没有,”云程豪迈的又倒了一杯,“你看不起谁呢?怎么可能一杯才喝完就醉了?”
这新倒的一杯酒进了叶存山肚子里,“行,小清醒,去洗脸烫脚。”
云程少有的几次喝酒,都是三杯以内,显著变化就是精神容易亢奋。
叫他做什么,他都很有干劲。
他先纠正叶存山:“叫我大漂亮,你没看见我这张俊脸吗?”
然后说:“我觉得存银那小孩子长大了,一个人睡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屋子不隔音,他翻个身我都能听见响。”
叶存山不想给自己撩火,所以不打趣云程,没问他“是不是就想跟我睡”,而是说:“你以前听得见我翻身的动静?”
“嗯呐,”云程想拿杯子,叶存山一收手他就没拿着,撇撇嘴不争了,“不过你睡觉挺老实的,躺下就没什么声音了。”
就累极了会打鼾,声音也低低的。
云程夸他,“睡相真好,不然我早把你踢下去了。”
他真要走了,被叶存山拽着手,手背被亲红了一块印记。
云程说这是种草莓,叶存山不懂。
云程给他比了个心,叶存山也没有看出来。
云程觉得寂寞如雪,叶存山叫他解释解释。
云程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讲话奇奇怪怪。
叶存山没懂也被他逗笑了。
云程睡前必须要刷牙,摸黑也要蹲门口慢慢吞吞、仔仔细细刷个遍。
叶存山原本是早上用牙粉,晚上随便拿个柳条刷刷就算了,现在也跟着一起排排蹲门口。
存银收拾完卧室出来,也想凑热闹,被叶存山打发去收拾另一间房。
他嘴里叼着猪毛牙刷,说话含含糊糊:“不然就送你下山。”
小长工存银哼哼哧哧继续干活。
一家子都收拾妥当,回被窝躺下后,存银跟云程说小话,“大嫂,我之前错了。”
云程在外头被冷风吹过,洗漱见了水,现在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没叫存银发现不对。
他问什么错了。
存银说:“之前还叫你们把我带着,我去县里给你们干活,现在我后悔了,你看看我哥那样,村尾的三伯娘都没这么压榨儿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