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都擦不干净,所以他直接跑了。
云程擦擦眼角,看向叶存山,“你去哄哄。”
叶存山不去,“还是小孩儿样,自己哭会儿就好了,我现在过去了,他眼睛就不用要了。”
有人在跟前,他更哭得停不下来。
存银是他们一起带,但论了解,云程还是不如叶存山,往外看了好几眼,没追过去。
圆圆拿着小勺子,蛋糕都不敢吃了,没懂现在什么情况。
叶存山说存银太高兴了,圆圆还是懵,“高兴了会哭吗?”
看着现在还是个小萝卜丁的闺女,想想存银也是一晃眼长大的,叶存山叹口气,摸摸她头,“你长大就知道了。”
圆圆现在对长大的概念是身高,长大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她长高了。
长到叔叔那么高,爹爹那么高。
年年除夕,一家人都会贴着墙根,在墙面留一道象征身高的划痕。
搬家过来时,已经找了空白墙面比对刻好。
等存银收拾好情绪回来,一家吃过年夜饭,例行活动。
叶存山身高没变化,存银跟圆圆都有长高。
喜人的是,云程盼了很多年,从穿越之初就在惦记的长高,在今年有了一点痕迹。
他拉着存银比划,又拉着叶存山比,最后还是决定看那道线,跟去年的自己比。
今晚是一家来京都过的第一个年,短短两个月,忙忙碌碌,聚少离多,今晚团聚起来,圆圆都想守岁,最后还是抵不住倦意,没到半宿就睡着,被叶存山塞进了被窝。
余下三个大人,没跟往年一样斗地主,云程跟存银扮演学生,听叶存山讲学。
云程跟存银是实打实的学渣,他俩学字认字纯粹为了写话本看话本。
云程还有从前学习的底蕴,存银被白话小说熏陶的,古文只能懂很少,都是彭先生给他讲时他搭着记的。
他俩能听得津津有味,提出的问题叶存山都能耐着性子解答,这次讲学就是成功的。
结果叶存山有了天底下学生们最怕的本质,讲完以后,他说:“你们听懂什么了,跟我说说。”
云程跟存银一块儿尿遁了。
作者有话要说:
qwq 计划出现偏差,结局前陆瑛表哥还是要出场一下,算是铺垫番外吧
午饭后会继续写,我们下章见呀!
贴贴!
第222章 我长高了
京都年俗跟府城差别不大,迎新春的炮竹放完,就要去各家拜年。
红包都提前准备好,比叶存山回来说的数目多了二十个。
里面包的铜板,取了中数,每个红包里有二十五文钱。
要认的门多,又都要早上去,一连忙活了好几天。
还好是科举年,走动多,但一切从简。
到初五时,程文瑞跟陆瑛带人回京,朝中休假,他俩也破例进宫面圣。
后续处理杂务,到初八初九才闲下来,有空跟家人亲戚打交道。
而此时的京都,已经完全热闹起来。
外地考生云集,满城客栈都没空房。
酒楼茶馆还有雅致园子,在初五开市后,也被一波波的远客挤满。
杜知春给叶存山放口信,约他正月十五元宵节,出去以文会友。
叶存山跟云程说这事,云程叫他少喝酒,“不喝多,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叶存山应下。
他在外头不会为了面子胡来,答应了就会做到。
两位表哥回来,他们要上门拜年,都见见。
按照陆瑛跟程文瑞的辈分,应该先去陆家。
可他们都没分家,就要按照府里最大的来,还是先去程家。
云程手里还有一个花露方子保留着,早先两次想送,都因程家是程太师当家做主而留手里。
现在文瑞表哥长子嫡孙的地位越发稳固,在外能立起来,又已成亲生子,程太师再怎么都不会动他,夫夫俩商量着,现下时机正好,决定把方子送出去。
今年拜年,许多亲戚都在,他们不好太出挑,都是规规矩矩的说吉祥话,给普普通通的小红包。
这是二次上门,主要是见文瑞表哥,按照习惯的人情往来算,他们也给小辈,把方子给川哥儿。
陆瑛表哥那头,暂时没别的好给,云程琢磨着,这人到这岁数,成亲该是头等大事,等见面好好聊聊,对症下药,比送外物好。
商定后,云程扒拉出花露方子,叫叶存山重新誊抄,“你字好,你写,我画个流程图。”
今天一家四口都去,早早递过帖子,进门就有人引路,直接去了程文瑞的院子里。
几年没见,程文瑞外形气质上越发像他爹,脸部轮廓更硬朗,温润眼神变得凌厉内敛,笑起来倒有世家公子样,总体来说,人沉稳了许多。
早年初见时,他就能独自出远门办事,多年历练下来,各处都是变化。
叶存山的学习有人盯,存银的铺子也稳稳当当的张罗准备中,他不说讨嫌的车轱辘话,与人说说家常,问问云程的打算。
对圆圆很感兴趣,他当年去居安府时,云程大着肚子还没生,生的时候他已经去外地了。
这些年各地辗转,再没去府城。成亲那年,叶存山倒是上京都了,但没带家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圆圆。
圆圆来过程家很多次,还总是对程文杰的样貌犯迷糊,今年过年,又是圆圆有史以来,见亲戚最多的一回,已经养成习惯,等爹爹让她叫人,她再开口,没一来就傻乐。
圆圆口才还不错,被叶存山提问题互动锻炼出来的。
程文瑞问她话,她都能答。
多聊几句,跟存银一脉相承的社牛属性就被激发,她要给人讲故事。
表嫂抱着川哥儿在旁边听着,圆圆讲故事就一直看小宝宝。
所以故事讲完,就让她在榻边,看小川哥儿。
年间各家都忙,拜年不会拜一天,聊差不多,他们就拿了方子出来。
经过了一轮推拒与硬塞,说了几十次是给孩子的,才把这礼送出去。
次日到陆家拜访,要比程家热闹些。
陆瑛父母都在,后院花厅里还开着诗酒会。
这冷的天,请了戏班子到家里,还唱戏呢。
他们进门听见声音,就都原地愣住,觉着来得不是时候。
管家麻溜儿领他们进屋,“都是些小辈玩,老爷跟夫人都在等你们呢,大少爷也是。”
他们当是陆家其他人的客人,结果进屋后,发现这诗酒会,是为陆瑛开的。
说白了,就是大型相亲见面会。
程玉蝶说,“我就挑着今天办的,他今天要在家里等你们,人没出去,搁别的日子,我都难找他。”
也是煞费苦心。
她见面就要抱圆圆,圆圆前几天才来拜过年,喜欢她,对着伸手要抱抱。
云程他们落座后,问陆瑛在哪儿,程玉蝶说在后院陪客,“主家总要有人看着的。”
她叹气,“虽亲事总是不顺,但这面子他还是给我,不知今天能不能顺利点。”
存银第一次进陆家的门,很是紧张,捧着杯子,坐姿板直。
程玉蝶问他要不要去后院玩,“还能帮我看着点瑛哥,别叫他糊弄我。”
她跟云程还有叶存山说:“来的哥儿姐儿多,也有适龄公子哥儿,去后头转转,也许能撞上一桩好姻缘。”
恰好陆瑛从后面过来,人未到,声先来,他问什么缘。
程玉蝶对他没好气,“跟你当然是孽缘。”
陆瑛着一身深蓝色常服,银灰护腕束着袖口,玉带环腰。阔步走来时,自带飒爽风流气。
往椅子上一坐,就深深靠了进去,被陆将军点评一句:“软骨头。”
陆瑛语调懒洋洋的,“你揍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骂的。”
他跟云程他们打招呼,“圆圆白了好多啊,我都没认出来。”
圆圆从三姨怀里回头,大眼睛盯着陆瑛看。
孩子王的孩子缘不是吹的。
在圆圆的记忆里,陆瑛的形象早就淡去,只余下年年几次的礼物。
她喜欢毛绒绒的、柔软温热的东西,陆瑛送给她的皮毛,够她穿到十岁了。
前阵子才收了一条小奶狗,正是印象刷新的时候。
盯着他看会儿,把印象跟人脸对上了,就望着他甜甜笑。
云程跟他说:“我们还以为到京都就能当面感谢你的,没想到还是拖到了年后。”
陆瑛摆手,“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他回来数天,白天会进宫,还要与部分官员走动交差。
晚上不方便出门走亲戚,在家听听消息还是够的。
云程他们的情况他都清楚,不必重说。
说起后面的安排,他听了好一阵。
大抵是叶存山正月十五后才会回程家,恢复学习日常。
等十五过后,家里是云程跟存银来照看。
要照顾小孩,要筹备铺面开业,云程也要着手起稿,动笔写新书。
一家四口安排得忙忙碌碌,没见第五人的影子。
他皱皱眉,没藏住惊讶,看向存银:“你还没成亲?”
存银老老实实坐旁边待着,无故被点名,问这么一个问题,他立马叛逆了,“你不是也没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