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自然不同意,他卖掉了田地,办完丧事后,打算去还叶存山的钱。
在路上又被村里流氓勾缠,说什么晚上要来找他。
云程就是这时穿越的。
在原身记忆里,真有流氓闯进过他的屋子。
那时云父还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云程也不敢赌一个侥幸,趁着天光没黑透,继续往叶存山家里走。
但没按照原身的计划过来还钱,而是直白又无赖的说:“我来报恩,以身相许,你要媳妇不要?”
他想得很清楚。
在古代,就不用讲基本法了。
群狼环伺的陌生世界,他地位低,能力弱,与其期待奇迹,不如主动出击。
叶存山会救人出钱,至少人品不坏。
事实也如他所想。
昨晚叶存山故作凶恶不成,又玩壁咚装登徒子,想吓走他。
云程抗住了吓唬。
叶存山冷笑,说睡觉。
这年头的女人、哥儿,都很重视名声。
没成亲就跟人睡了,以后别想嫁好人家。
这本来是叶存山让云程知难而退的手段,结果云程毫不犹豫蹬掉了鞋子,爬上了床。
当时叶存山脸上乌云密布,没再说赶他走的话。
同床共枕,叶存山也没碰他,就更坚定了云程的想法。
他一个人在古代是活不下去的,不如就赖着这个嘴硬心软的恩人。
他问:“咱们什么时候去上族谱?”
叶存山说:“不急,先带你去县里转转。”
云程叹气。
叶存山说他在县里有同窗,人家家里条件好,不收书童也能介绍个差事,暂时收留他。
手脚勤快点,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有人帮衬,也不会孤苦无依任人欺负。
但他不想去。
私心而言,还是叶存山给他的安全感更足。
所以云程装傻:“哦,是应该去买些东西,成亲就要有成亲的样子。”
叶存山:“……”
天聊死了。
云程也把加了面饼的粥都吃完了。
饭后,云程主动去洗碗。
叶存山摸了鸡蛋,喂了鸡跟猪,找出了把油纸伞给云程,让他撑着。
县城还是要去的,成亲就是个玩笑话。
村里对守孝没那么严格,也要百日才能办喜事。
有特殊情况的,走个过场结了亲,也不能同房。
私下有逆子不听,那就不是别人能管的了。
云程这情况就比较特殊,孤苦无依又招人惦记。
叶存山不想趁人之危,人送上门了,也固执的带他去县城,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出路。
他说:“等下要是遇见了人,你说你早上去找我还钱的,听见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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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富裕时,招了一个上门婿。
江家落魄时,上门婿带着江家东山再起,成为丰州府首富。
丰州百姓都很疑惑:“他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立门户?”
江知与也很疑惑:“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以前不赚钱养家?”
谢星珩笑得真诚,送上一箱契据账本:“我入赘了,家业自然都是江家的,交给你打理是应当的。”
晚上,江知与翻开了谢星珩的生意经,第一页写着:奋斗哪有软饭香。
次日一早,谢星珩被无情踹下床,“干活去。”
攻视角:
谢星珩过劳死后只有一个愿望:来生要当一条有钱又闲的咸鱼。
一朝穿越,愿望超额实现。
他有了一个腰细腿长,模样俊朗的多金夫郎。
谢星珩:还有这好事.JPG
他端起这碗软饭,吃得喷香。
突然有一天,他的软饭碗被人砸了。
谢星珩:不能忍!
是一个咸鱼翻身赚钱养家的甜饼。
土著哥儿受x穿越咸鱼攻
第2章 你要负责
云程怔了下。
这是提醒他还钱?
不应当。
可能是撇清关系吧。
云程垂眸:“听见了。”
天上还下着毛毛雨,叶存山身板结实,直接大步走在雨里。
云程撑着把伞,有心给他也遮一遮,奈何跟不上叶存山脚步,咬牙紧跟着。
去县里,可以沿河走大路,不用经过村庄绕行。
河边还有些村民打水,见着他俩一前一后的走着,云程身上又穿着一件不合身的上衣,让人一看就燃起了八卦魂。
几句客套的招呼声过来,问着“吃了吗”、“去哪儿啊”,就直切正题。
有人笑着打趣:
“你俩怎么一块儿了?”
“叶家小子又发善心啦?”
这是知道叶存山是云程恩人的人。
有人说话刻薄:
“程哥儿怎么从山里下来?这衣服也太大了些。”
“可别是缠上了叶家读书郎。”
这是习惯挤兑云程的人。
云程交友在网络,平时缺少社会实践,与人相处不在行。
这话听得他不舒服,又不好顶嘴。
真说了,也就是一时爽快。
再者,他确实缠上了叶存山,无可反驳。
却没想,走在前头的叶存山突然停下脚步,应了这些搭话的声音。
“前几日借了钱给云程,他今早去还钱的。”
“我带他去县里看看能不能找着活儿干,各位婶子阿叔若有差事介绍,也请帮一把。”
叶存山读过书,身上没什么读书人的斯文气,要云程来说,那还是江湖气更重一些,看着豪爽利落。
他抱拳道谢,笑意爽朗:“回头一定登门拜谢!”
连着三句说完,河岸边连小声议论都没了,一时安静得吓人。
借钱这事,当时村里很多人去云仁义家看热闹,人命关天的事,云程那时也求着村里人,没一个搭把手,怕他还不上。
差事更不用提,这年头地里刨食辛苦,能在县城找到差事,谁还介绍给外人,自家人都要抢的。
他们没讨着好,自然对着叶存山一顿夸。
夸人倒是真心实意的,还带了几分酸气。
毕竟叶存山救过云父又救过云程,给过钱不说,现在还亲自带人去县里找活儿干,这在他们看来,已经不是好心肠了,简直活佛下凡!
云程也走到了叶存山旁边,这次终于将伞撑在了他头顶,道了声谢,脸上还有些许尴尬。
原来那声嘱咐是为他,倒是他把人想窄了。
叶存山侧目看他。
云程孕痣在右眼眼尾,从眼皮上往外拖出一抹红线,直入鬓角,眨眨眼,那红线似流水,直流进人心里。
叶存山移开视线,接过伞,“走吧。”
云程抿起唇,压着唇角笑意,步伐轻快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走,河边的议论就变了个风向。
“程哥儿是个可怜的,难得遇见个好人。”
“叶存山这人真没话说,人够仗义,说话也大方。”
“什么仗义,也没见他帮别人。云程什么模样你们看不见啊?谁知道叶存山是不是也惦记呢。”
云程的娘亲是云父从河里捞上来的,云父娶不起媳妇,两个人将就着过。
以前就有些歪话,说这人美得太过,指定是花船上落水的。
后来人死了,这些话消停了一阵,随着云程长大长开,这种话自然又冒了头。
原身性格内向怯懦,没个朋友,一直不懂。
等到十三四岁,开始被流氓缠上,才从那些不三不四的下流字眼里理解了花船的意思,知道他们骂娘亲,也看不起自己。
喜欢云程外貌的人很多,却因为这个传言,上门提亲的没几个正经人。
不然云父早早操持亲事,家里也松快些。
村里藏不住新鲜事儿,很快有人去叶家说小话。
叶存山有个后娘,叫陈金花。
陈金花前头的男人是李猎户,男人死后,她带着闺女住山脚下,日子不好过。
上门说亲的也都是冲着她闺女来的,都说有个黄花大闺女在,她是别想再嫁好人家了。
陈金花憋了好大一口气。
都说二嫁不穿红,她嫁进叶家后,硬是得了一身桃粉嫁衣。
扯布加缝制,整好三两银子,村里独一份儿。
她进门没一年,就把叶存山分了出去。
地是一块没有,房子还是前头男人留下的破屋。
前脚说家里穷供不起书生,地方小落不了八双脚,后脚闺女也热热闹闹的嫁人了。
村里谁看了不摇头。
这会儿刘婶上门说的就是挑拨话。
传到陈金花耳朵边,也变了味儿。
“诶,金花,听说你把程哥儿说给你大儿子了?程哥儿家里没人,是不用收聘礼钱了,可是人家爹刚死,不兴办喜事啊……”
陈金花抬手打断刘婶的话,“什么?”
刘婶挤眉弄眼:“还想藏着啊?早上存山都带程哥儿去县里买东西了。真要回来操办了,人家还得说你这后娘没有教好。”
陈金花问:“程哥儿,是那个云程?”
得了准话,她放下手里活计,寒着张脸,就去云仁义家找人说道。
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