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一见钟情后我成了皇后 完结+番外 (月白生)
“啊?啊,我、我出去……”安祁脸涨得通红,从矮榻上蹭起来,吞吞吐吐地说着就要跑出去。
玄安帝却拉住了他的手,居高临下看他:“不必,朕允你睡这儿。”
“那、那您?”
“朕?朕自然是睡在你旁边。”玄安帝勾了勾他的小鼻子,宠溺地笑了下,“行了,快睡吧,朕还要去御书房,不必等。”
“噢噢,好……”安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被玄安帝牵着鼻子走,直到坐到床上,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脱力一般躺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安家的人发现他不见了有没有发疯。想到这里,安祁觉得有些报复似的感觉,不由得在心里哼哼两声,可是他又想到——安家人不会出尔反尔,看见他不见了就将主意打在他奶娘的墓上吧?
掘墓?不会吧……
安祁越想越觉得照安老夫人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说不定真会这么做,怎么办呢?
安祁皱着眉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眼睛盯着明黄色的被子一角,直起身,他傻啊,去求皇帝帮个小忙不就行了吗?
皇帝虽然看着威严,可是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忙,他应该还是能答应的吧?
第九章 他故意的
能不能答应安祁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他睡醒以后对上一张俊脸倒是吓了一跳——原来他说要一起睡竟是真的。
安祁缩了缩脚,却发现自己腰上正环着一条手臂。
“安祁。”
“在——”安祁听见声音从被窝里抬起脑袋应了一句,恰好看见玄安帝嘴角勾起的弧度。
事到如今若是安祁发现不了玄安帝对自己有意思那才是蠢的,诚然他对玄安帝只有看待恩人的想法,不过恩人若是要他以身相许,他还是得思虑一番的,但是,恩人若是再好心点舍得再帮他一个小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醒了多久了?”玄安帝摸了摸安祁的脑袋,闭着眼睛问他。
“刚刚醒。”安祁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嗡嗡的,他想他一个十六岁的双儿,虽不是大家少爷,可从小也被教了礼义廉耻,现在竟然和一个只认识一天不到的男人躺一张床上睡觉,虽然没做其他的,可是这也过了点儿。
“既醒了就起来吧。”玄安帝睁开眼睛看着他。
安祁点点头,试探着要爬起来,腰上那只手却并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这样他怎么起来?小心地瞅了瞅玄安帝,他轻声道:“陛下,手……”
“什么?”玄安帝似乎没听清,含糊地说,“安祁,朕听不清,你再大声点儿。”
安祁哪里还敢说话,干脆摇头说没什么。
“那就起来,难不成想一整天都窝在床上?”玄安帝凑到安祁耳边呢喃,说的话实在不要脸,他又让安祁起床,又不自觉把手松开,就等着安祁求他呢。
果不其然,安祁只好开口:“陛下,您的手……锢着我…我起不来……”
“哦…原是这样,”玄安帝长叹一声,“那朕抱你起来不就好了?”说罢,他坐起身,手臂一用力,安祁落坐到他大腿上。
正准备说什么,外边鱼贯而入几个宫女躬身问好,对两人的姿势只当没看见。
“来,先坐好。”说罢,玄安帝将安祁放回床上,宫女伺候着他更衣。
安祁小脚悬在半空不安地晃了晃,这里这么多人,他却希望没人注意到自己,殊不知自己穿着皇帝的里衣这一点就已经足够醒目了。
“拿双木屐来。”
“是。”
安祁心中一喜,总算是不用被抱着走来走去的了,他又不是小孩子,玄安帝再喜欢他也不能成天抱着他啊。
等穿上木屐站起来,安祁走了两步,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可玄安帝还是没有叫人给他准备衣服的意思,以至于他现在还是只能穿着里衣。
所以为什么不给他合身的衣服?
他不敢问,玄安帝也不准备提,等陪着安祁用了早饭他还要赶着去上朝,走之前看见安祁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又软了,于是安慰他:“放心,太和殿的太监宫女都得听你的,你不用怕。”
“陛下——”眼看着玄安帝要走了,安祁急忙喊了他一声。
“草民想求陛下一件事。”
闻言,玄安帝上前走两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那就等着朕回来。”
“好……”安祁站在门口看见玄安帝走出了门,殊不知此情此景在宫女们看来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妇第二日分别之景。
倒也是他们敢想。
看着玄安帝消失的身影,安祁心里舒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几个太监宫女正看着自己,于是有些尴尬地朝他们扯着嘴笑了笑。
他这一笑,笑得苏白英心都化了,疯狂在内心尖叫——小公子真好看!陛下真是好样的!
“劳烦,可以给我找件衣服穿吗?”安祁拿手攥着衣袖,不安羞涩地问了一句。
回过了神,苏白英却正经了神色拒绝了他,理由很简单:“小公子,这是陛下给您换上的衣服,奴婢们不敢擅自给您换下。”
啊?是这样么?
安祁不知道一件衣服都能有不敢之说,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暗暗道:皇帝似乎挺可怕的,我还是找个机会跑了吧,至于报恩,等有机会了自会去报的。
苏白英见他似乎听明白了,不禁点头满意得很:这小公子不仅长得美,还聪明,难怪陛下会喜欢。
第十章 早朝
玄安帝在上早朝,本想着百无聊赖地走个流程就是,没成想,今日这流程还出了点意外。
起因是朝中一老臣跪下求问:“老臣闻,陛下昨日从宫外带回一少年。”
玄安帝拿了正眼看他,似笑非笑地托着腮坐在皇座上,等他继续说。
场上一片寂静。
那老臣似乎有些不敢说下去,于是小心地使眼色给另一位大臣。那大臣也轰然跪下,接上话,言:“是啊,老臣也听说了,不知…陛下可是有意将那少年收入后宫?”
“是啊是啊,陛下后宫虚设三年之久,也该是时候了。”
玄安帝没回他们,而是轻轻笑了下,他笑得不合时宜,顿时叫下面的文武百官缄默了。四周开始安静起来。
“众爱卿都听说了?”玄安帝问。
下面战战兢兢地答是。
“听谁说的?”玄安帝再问一句,下面顿时没人开口了。
玄安帝背靠在龙椅上,手肘放置在扶手上,两手交叠,置于胸前,一字一句缓声道:“朕问你们,听谁说的。”
“陛下恕罪!老臣们只是、只是担心陛下后宫虚设,血脉不得继承啊——”
玄安帝哪能不知道他们,这一个个老匹夫,前脚不知从何处知道他抱着安祁回到太和殿,后脚就该琢磨着自家女儿、双儿有没有机会入宫了。
“你担心这个,那不若朕听你管教?”玄安帝哂笑着,眼里不带一丝温度。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臣绝无他意!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话还没说完,玄安帝打断了他:“行了把嘴闭上,朕不管你们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但若是有人再提起此事,庭仗三十伺候。”
“退朝。”玄安帝支着腿起身,再不去看下面的朝臣一眼。
朝臣们恭送玄安帝走了之后,互相看着对方。
“林大人,你对陛下的私事那么上心,莫不是琢磨着将家中那宝贝女儿送进宫去?”说话的人留着山羊胡,身量不高,眼睛狭长,若是安祁在这儿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安家的大老爷,如今在工部当官的安正山。
林寒枫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闻言只斜看了安正山一眼,讽刺道:“安大人又何必说我,你家那几个儿女也到了适婚年龄了吧?还不着急呢?”
“林大人不知道,安大人前些日子说了,能和丞相府做亲家,谁知丞相府更本就不屑于这门亲,不知道安大人是做了什么得罪丞相大人了,照我说,还是赔礼道歉的好。”
林寒枫闻之一诧,与那说话之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唱起了戏,安正山在一旁听得是怒不可遏,干脆甩了袖子走人,眼不见为净。
等回到安府,府中气氛一如既往地凝固,他问小厮:“安祁那兔崽子还没找到?”
“回大老爷,没、没找着。”
正殿上,他的夫人又和老二的夫人吵起来了,一个泼辣地大吼,另一个只像是委屈似地哭,弄得鸡飞狗跳的,好不安生。
老夫人本来昨日就受了气,又被好一阵闹腾,憋着气厉声叫他们不要再吵了。
两个人吵到情绪上来了根本就听不见旁人说话,眼瞅着大夫人抬起胳膊就准备动手,安正山急忙制止了她,大吼一句:“闹什么闹!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这一嗓子吼得四周安静了。
安正山狠狠松开大夫人的手,走到安老太太面前叫了一声娘。
“正山,你去见丞相了吗?丞相怎么说?”老夫人一脸期待,扒着他的衣袖问。
安正山沉默着摇头,他哪还有胆子去见什么丞相啊?怕是没进门就要被丢出来,还有别人说的那些话,更不敢去丞相府了。都怪安祁那个小贱人!居然被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