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展庭呸了声:“你跟我装什么装?几大箱子的赃物可全都被你私吞了吧?还嫌不够?”
“就因为要养手底下的人,所以我才省吃俭用来找你投宿啊!”林英清强词夺理,但显然心情极好,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花识珏等林英清去屏风后沐浴后,才惊讶的回过神,林展庭脸上柔和的笑,跟他对视。
刚才的对话花识珏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以为只是平常的兄弟之间的斗嘴,没想听到了不得了的称呼,心中巨浪翻涌,睁大了眼睛指了指外面林英清的方向,又指了指他,嘴唇微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林展庭握住他的手指,圈进手心里,轻声回答他:“是啊,我们是皇室中人,他是当朝太子林英清,也是我的堂哥,我是晋亲王府的小世子。”花识珏震惊得说不出话,更震惊于林展庭身为世子却又为何是凌江楼的头牌这件事。
林展庭看出了他眼中惊讶到藏不住的疑问,笑了一下似在回忆过去,表情有些淡然“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姐姐,我不该是世子之位,可偏偏又是,识珏是寻常人家出生不知道皇室里的阴晦险恶。我的出生是仲旭帝盼望已久的机会,被封为世子,一颗牵制晋亲王势力的棋子,一名被养在深宫中的傀儡。”说着说着林展庭的眼眶又泛起了红,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失声哽咽道:“我当时真的想杀了瞿锦州那畜生,很想很想,可是我不敢,只要我动手了,我就会害了所有人,也会害了你……”
我不怕为你而死,可我更怕把你一人留在这人世间。我还没有陪你去看流水桃花、我还没有与你结发为妻、我还没有与你白头偕老……
花识珏不懂皇室亲近之间的阿谀狡诈,可是林展庭又陷入了无尽的自责悔恨的漩涡之中,明明平时盛气凌人、傲气的很,偏偏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死磕,本能的用拇指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捧起他的脸,只用他们二人才听得清的声音,认真又坚毅的说:“展庭你听好,今天发生的事,哪怕你不是世子,也没办法阻止得了的。你是不是觉得是因为这层身份束缚了你不能保护我,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跟我都只是平民良籍,偷情犯了七出之条第三条,而瞿锦州换做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我们今天何止是被侵犯这么简单。你也不用觉得是你同我胡闹才会导致事情发展成这样,我若要不想与你亲昵,我难道不会拒绝吗?”
林展庭被一长串话说的怔住,仔细一想才发现原来多么简单,自己却被所谓的身份约束住了思想,钻进了死胡同,被花识珏一通教育下来茅塞顿开,眼睛湿润水光淋淋的看着他。花识珏温热的鼻息靠近,亲吻了下他的眉宇,林展庭想抱着人像往常一样喁喁情话,却被某人过大的上床动静打断了。
“你们在说什么?”林英清搬了床被子来,直接就钻进去,尚能轻松容纳两人的木床勉强拱第三人睡下。
林展庭腾出地方往花识珏那儿挪,两人紧挨在一起,“我在想怎么搞瞿锦州。”解开心结,他想开了很多,不过瞿锦州还是要搞的,弄疼了花识珏,怎么着也得断条腿不是?
“这不简单。”林英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过得段时间了,我现在根基不稳,杀了他被有心人做文章,得不偿失。”
“不用杀,直接剁了他的命根子!”
“用我的刀,没人敢查到我的头上,放心,保准安全。”
“……”花识珏被他们粗鄙的对话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弟媳怎么不说话?嫌剁命根子不够?要不我再找几个人把瞿锦州轮奸了?”
“这个好这个好!我同意!找几个家伙大的,肏得他哭爹喊娘!”
花识珏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两眼一闭,自我催眠。
35.
翌日清早,林英清被林展庭撵出去买早餐后,林展庭把花识珏压床上,他很顺从的张开大腿,露出整个光洁花谷,林展庭手里拿着血玉往他后穴里塞,“得好好养着,心疼死我了。”
“那你呢?有用吗?”
“有啊,我塞在雌穴里头,瞿锦州那家伙太大了,没有前戏还是会有些吃不消。”
花识珏整理好衣衫,动作间还是会不经意的牵扯到胀痛的后穴,顿住了脚步,林展庭上前一步扶住他坐在椅子上。
瞿锦州昨日泄了欲火忘记了将两封休书交给他们,推开门时看见两人依旧黏糊在一起,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冒火,他爱奕欢的浪荡,也喜花识珏柔雅的面容,何为他们就不能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后院里,非要偷情不可,等着自己宠幸不好吗。只觉情爱二字太可笑。
寻了张凳子坐下,“识珏,和离书我也已写好,你为我瞿家生育过一子,这里是两千两银票,这孩子到底跟我们瞿家的姓氏,不能归你。”
“无妨,我也不喜这孩子,他是你瞿府的小公子,若跟了我,定是要受苦的。”修养一夜嗓子好了大半,微哑的嗓音带着初晨的懒怠,“等我们收拾好后便离开。瞿公子往后一别两宽。”
花识珏一改往日温润模样,此话说的毫无半点往日情分,连样子都懒得做,着实让瞿锦州挂不下脸再带着这院子里,抬脚出门就见到提着食盒回来的林英清。林英清长相本就出尘,心里暗骂奕欢下贱,尽是叫男人来自己的府上,奈何如今奕欢已是自由身不再是自己的所有物,不好在表现出来,抬腿之际,对面那名高挑男子却道:“在下乃是奕欢的兄长,今日特来接小弟与弟媳回京。”
顿住,“你是他兄长?”
“哈哈,家弟性子顽劣,瞿公子勿怪才是。”林英清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瞿锦州皱着眉头打量着这名气宇轩昂的男人,思索片刻,勃然大怒“好你个贱货!竟敢耍我——”
“瞿公子还请需注意你的言辞。”一把森寒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鲜血缕缕外涌,“在下无心与你为敌,专程送了份大礼给你,过几日就能收到,还请瞿公子笑纳。”林英清一甩刀刃上的血珠,收刀入鞘。
瞿锦州只感觉耳旁风声炸开,也顾不得作痛的伤口瑟缩着脖子,近乎逃离似的离开了这院子。
林展庭头枕在花识珏的膝盖上小寝着,偶尔因着马车的颠簸挪动着身子。花识珏掀开车帘望着眼前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景色,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释然一笑。
当花识珏提出去京城之前想回一趟老家的时候,林展庭还颇为不乐意,“去那地方做什么呀,回去受欺负啊,我们回京城好不好?这哪有我们成亲拜堂成为真正的夫妻重要啊!”
“展庭乖,总要有个了断的。”他们是血亲,他们的想法,花识珏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们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过是他们的孩子,对他们而言,自己只是一件商品,调教好后一件可以长期换来更多利益的物品。花识珏更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麻木冰冷,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
当他最后一次尝试逃跑又被看守的人抓回来以后,被他们扔进了黑暗杂乱带着霉味的库房里,被关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第二日父亲拿着铁匠铺里的手钳子,一根根的把他的手指甲全拔了下来,母亲一脸冷漠的站在父亲的身后,搓着盐巴。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十指连心的痛彻心扉,双膝发软,惶恐不停地磕头,再三保证再也不会逃跑,直到鲜血流进眼里,整片视线都是猩红火辣的一片,他们才放了自己。
他太了解他们了,他们是贪得无厌、无孔不入的水蛭,所以他必须要跟他们斩断血缘,以免后患。
花识珏爹娘开的夫妻酒楼不大,但是经营的很好,当地少有的精致。下午时分是人最少的时候,店里只有小二看着。花识珏跟小二说了声,小人便上了楼叫老板跟老板娘下来。
二老看到花识珏回来气不打一处来,花母听到花识珏说自己跟瞿锦州和离后更是暴跳如雷,声音尖细刺耳:“赔钱货!还有脸回来——别指望老娘会养你!个夫家不要的东西,有什么用!养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对得起我!”花识珏嫁过去后,酒楼装潢也上了档次,捞了不少油水。越州地方小,谁家出了点事不出半日满城皆知,哪怕是和离,也是夫家不要了的,摆明着叫人家看不起他们嘛!
“才两千两银票,都当官了还真是小气,当初就应该把你卖给青楼,还有得可赚!”
花识珏没想到他们会这般不知足,一时有些无措。
林展庭被老板娘的言辞脾性吓了一跳,他在凌江楼也见过把自己孩子买进凌江楼谋财的。他没去调查过爱人的家族背景,一直以为爱人这温润如玉的性子是双亲教导出来的,万没想到他们是这副刁钻刻薄的嘴脸。想起初见花识珏时那半点没有反抗的模样,心如明镜,这不光是瞿府的问题,这没有半点亲情可言的原生家庭,才是问题所在。
把花识珏护在身后,面上带着殷勤假笑讨好道:“二老可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我是花识珏的相好,在京城经营一家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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