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穆宁用脑门儿抵着云江离的肩膀,开始哼哼唧唧的撒着娇转移话题:“哎呀,我肚子好疼啊,老堂主说崽子要出来了!”
“暂时还不到时候。”
云江离不再逗他,只顺着少年的话说道:“应该还有个几日,只不过你眼下情绪波动太大,惊了胎不稳。”
边说着,他偏过头轻轻的吻了问少年的眼角:“不过,别怕,我回来了,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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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云江离是回来了,小王爷的心绪倒是安定了下来,可那崽子却依旧没有特别的安分,时不时的折腾几下小王爷。
小王爷本就是个不耐疼的,若是云江离不在身边时,他还能强撑着忍一忍。此时大美人都已经在眼前了,小王爷也不忍了,哭唧唧的撒娇,一会儿要抱一会儿要亲亲。
云江离自然是小王爷说什么都应,怕是眼下少年若是说要南海的珍珠,他也能毫不犹豫的亲手去捞回来。
为了能让小王爷睡个安稳觉,云江离哄了他许久,才喂着人喝了碗汤药,又在临睡觉前行了次针,这才好不容易让那崽子老实了一点。
这会儿躺在榻上,云江离搂着又香又软的小王爷,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少年的肚子隆起的弧度高的都有些吓人,此时挨得近了,偶尔那崽子翻腾一下,云江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力道和拉扯,心中更是疼的遭不住,他开始认真的考虑着,只生这一个崽子的问题。
“你怎的,突然就回来了呢?”
小王爷依偎在大美人的怀中,忽闪着眸子问道。
“原本是没这么快的,五哥让尘白去给我送消息的时候,与我一道凯旋的那两万军刚在岩县扎营。我不是主将,不必领兵,便先行与尘白一道快马连夜赶着回了京城。”
云江离搂着少年的手臂紧了紧。
他有些后怕的皱着眉道:“小七,是我不好。一时不察竟让人钻了空子,平白断了两日的消息,还险些将你吓坏了……”
在回京城的途中,云江离已与尘白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捋清了,也确认了出问题的环节,所余的那几个还在蹦跶的湘陇细作也在诚亲王的安排下开始了追缉。
老堂主说的对,云江离对于燕穆宁来说,比任何的灵丹妙药都要管用。
被熟悉的气息笼罩安抚着,许久未能安眠的燕穆宁竟然开始犯起了困意。
许是真的受到了小王爷情绪的影响,又或许是那汤药也起了些作用,再加上崽子对于另一个爹爹的气场有些怂。
总之,那连续折腾了好几日的崽子,也终于消停了一些。
云江离听着怀中少年越来越低的声音,垂眸瞧着他困得直打哈欠,明明都已然睁不开眼了,那张小嘴还在嘟嘟囔囔着些什么。
“困了便睡吧。”云江离轻轻的吻了吻少年的额头道。
小王爷半阖着眸子,含糊着:“不、不要,醒了你又不在可怎么办……”
云江离听得心里疼的直抽抽。
“小七,乖,睡吧。”
云江离轻声安抚着少年,“我再也不离开你身边。”
这句话似是有着强大的魔力,终于将小王爷最后一丝强撑着的理智抽离,让他沉沉的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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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和云江离的回归,让燕穆宁再一次变成了那个软乎乎的、没有愁事儿的娇憨小王爷。
在北境辛劳三个月的云江离,回到王府的第一夜也睡得格外沉,翌日竟难得的睡过了平时起床的时辰。
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是垂眸瞧瞧怀中的少年。
小王爷窝在他怀里,微微侧着身睡得乖巧,许是肚子太沉了,少年的双手都捧在小肚子上,光已经透过窗子洒进了卧房,隔着薄薄的一层床帐,落在小王爷的眼睫上,染上了一抹柔和。
云江离盯着人瞧了许久,才不舍得轻手轻脚的撑着榻准备起身。
他坐起身的瞬间觉得头皮上一紧,似是被什么扯到了,刚要回头,听见小王爷有些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声。
转过头,竟发现自己的一缕发好像与小王爷的发纠缠在了一起。
云江离生怕不小心再扯痛了少年,便凑近了一些,刚伸出准备去解开那发丝的手指却猛然顿住了——
那发丝,不是纠缠在一起。
而是不知何时被小王爷将他二人的发连在一起编了个小辫儿。
云江离心尖最柔软的那处,再一次被小王爷戳到了,酸软的似是要化开了一般。
这小东西,怎么总是能这样戳着他的心窝子?
他俯下身,搂过还在睡着的少年,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而丝毫不知自己撩了人的小王爷,在他亲爱的王妃回府的第一日清晨,便是被这样一个包含着思念和眷恋的吻唤醒的。
迷迷糊糊间小王爷顺着那熟悉的气息本能的回应着,却不知自己亲手点燃了爱人那一簇小火苗,紧接着便收到了更加强势和热情的亲吻……
小火苗被添了一把又一把的柴,最终苦了的也只不过是云江离罢了。
清冷了二十多年的云少堂主,第一次木着一张脸,在某个春日的早晨,被迫的洗了一次冷水澡。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六一吃糖糖了吗?
没吃的都看过来,今儿这章甜蜜蜜!都张嘴吃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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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喂我的小可爱萌:你是谁家的小鹿呀、C-樊怡、忘羡地雷1个。
营养液:磕学家、宿画 10瓶。
第66章
呜呜,他怎么这么丑!
在云江离回到安亲王府后两日, 其余与他一同率先归京的将领也入了京城,大军暂时在城外不远处驻扎,等待着后续凯旋的将士们归来。
诚亲王最近忙着在京中各处搜寻着湘陇、西祁等还残存的暗线细作。直到云江离回京又隔了两三日后, 他才得出空闲来了趟安亲王府。
“我这才今天没来,你这气色好了不少啊。”
诚亲王来时, 正巧燕穆宁坐在小花园里吃着香瓜晒太阳,隔了老远就笑着打了招呼。
诚亲王随意的撩了下衣摆, 坐在燕穆宁对面的石凳上, 从他盘子中捏了快香瓜尝了尝:“唔, 好甜。”
小王爷笑眯眯的将盘子又往前推了推,还主动捏着一块喂到一旁的云江离嘴边。
诚亲王指了指自家老幺,侧头问着云江离:“前几日我来时,老堂主还说他胎不稳,不让他乱动。”
说起这个小王爷可就太有话要说了。
他觉得自家这个崽子着实是个欺软怕硬的, 先前折腾的那么凶,急吼吼的险些提前就要出来。
可自打云江离回来之后, 那崽子便安分了下来, 似是格外听这个爹的话,或者说,应该是怕这个爹爹,老实的不得了。
昨日一早老堂主专门来给他瞧了次脉, 也说是养的不错,便不拘着他了,天气好的时候还让小王爷多去晒晒,不要累着便是了。
听着燕穆宁一通抱怨, 诚亲王笑着道:“那也好, 尉迟那臭小子许是能赶得上你家崽子出生。”
“阿昭要回来了吗!”
小王爷兴奋极了, 他还真想念好友在身边热闹的日子。
“是,已经递了折子上来,不日就要回京了。”
诚亲王揉了揉小王爷的脑袋,又接着道:“我等下还要进宫中一趟,特意来瞧瞧你,不在你这多呆了,瞧着你都好我就放心了。”
诚亲王说着便起了身,刚下了台阶,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回了头:“对了,你嫂子让我带个话,说是乳娘已经替你选好了,等过几日同那两位女使一道来你府上。”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院的方向而去。
小王爷的眼神从另一边收回来,忽然眨了眨眸子,歪着脑袋问云江离:“阿离,崽的乳名你可取好了?”
云江离笑着点点头。
用手指从一旁的茶盏中沾了些水,在石桌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一个「璨」字。
燕穆宁盯着那个字轻声念道:“璨……阿璨?”
“嗯,小七可喜欢?”
云江离温声解释着:“璨字有美玉之意,你我二人的缘分,算起来也是从那一对玉佩开始的。”
小王爷听着他的话,眸子弯起来抿着唇露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笑的又软又甜,看得云江离心里直痒痒,抬手用指尖戳了戳少年的酒窝:“北境的夜星星格外亮,就像你的眸子一样。有时想你了睡不着,便坐在帐子门口望着天,有日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字。”
被爱人夸了后的小王爷,笑得更得意了,拍拍肚皮冲着崽念叨:“叫阿璨,你可记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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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燕穆宁开始觉得自己这个崽子不光是欺软怕硬,怕是还天生的有些叛逆。
先前那次闹腾的险些提前出来,可现在眼瞅着四月都过完了,天气已然一日日的热了起来,可这小崽子愣是稳稳当当的一点动静儿都没有了。
就连诚亲王妃替他选的女使和乳娘,还有一位擅做产后吃食的厨娘都已经在周老管家的安排下住进了王府特意备好的小院中。
唯独这崽,就是不动。
这日午后,小王爷午睡方醒,就瞧见云江离、老堂主还有府上的章大夫都在他房中坐着,他瞌睡瞬间醒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