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澹台漭身体上的变化,非常明显。
洛无尘的眼睛闭不下去了,猛地睁开双眼。
澹台漭身上的味道跟他沐浴池里的味道相近,却明显不一样。
澹台漭许是觉得自言自语颇为无趣,遂解了洛无尘的哑穴,他低声道:“上次你让我坐了六个时辰,今日我让你躺六个时辰,看,我都没让你跟我一样坐着,我对你好吧!”
澹台漭觉得自己热得不行,可是又不想放开洛无尘,只是把他再次抱紧了一些。
他不止抱,还蹭。
洛无尘知道澹台漭就算再怎么气愤,不也会无故对着他一个男人有反应,而且他的穴位冲刺也只差一点了。
洛无尘怕他传染自己,只得开口道:“你是不是动了我浴堂里的东西?”
“东西?”澹台漭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依着洛无尘的话想了一圈,“你那破浴堂里能有什么东西?”
洛无尘低声道:“一个瓷瓶。”
澹台漭脑子里一下就想到了那个精致漂亮的瓷瓶,“哦?是动过,不是沐浴用的吗?”
洛无尘: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了。
澹台漭见洛无尘说话只说一半,不满地翻身上去。
洛无尘方才蓄的的力被澹台漭这一压差点压散。
“那是什么东西?”澹台漭发现了,洛无尘不会无端问他这种问题,又联想到自己身体的反应,他忽然咬牙切齿掰正了洛无尘的脸,“你不会算到我要去浴堂,提早备了东西暗算我吧!”
洛无尘:……
“多谢,在下还没神机妙算到那种地步。”洛无尘此话不假,他他压根就把澹台漭还在国师府的事忘记了。
澹台漭显然不信,他以前从未中过毒,可混迹花楼的经验可不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青楼里有些人不举就喜欢搞这些东西来提兴致。
澹台漭看着洛无尘现今略微有些红肿的唇,又见洛无尘眼中挑衅比惧怕多,那种视线带着几许轻蔑,让澹台漭忽然怒火中烧。
他欺近洛无尘,“国师,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暗算到我头上。”
“你可以算算。”快了,洛无尘一边激着澹台漭,冲穴也不曾落下半分。
澹台漭想了一下自己在洛无尘这儿吃过多少亏。
当即就觉得面上挂不住。
遇见洛无尘之前,他当真没吃过什么亏,都是别人吃他的亏,可自从遇见了洛无尘,这人从遇见的初始与他之间皆是算计。
洛无尘能明显感觉到澹台漭想要做什么,可也在此时,洛无尘的穴道冲开了。
也亏得澹台漭想要跟他说话,不然他还没这么快。
眼见澹台漭狗一样想要咬他脖子,洛无尘当即翻身把澹台漭掀了下去,顺势点了他的穴,洛无尘将被子裹在身上,看着光溜溜的澹台漭,“小将军,你不是说躺一晚既为好,那么,我让你好好躺上一晚,如何?”
洛无尘脸上的笑非常邪恶又魅惑,好似此时的他,终于脱下了那层清冷的表皮,露出了真容。
“洛无尘,你放开我。”澹台漭保持着双手撑地的动作,整个人像只青蛙似的躺得「四脚朝天」。
洛无尘俯身,动作堪称温柔地将他的四肢放得平整,整个人躺得仿若笔直的棺材板。
“洛无尘!”澹台漭的身上已经起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就连声音都变得低哑了起来。
洛无尘微笑着半跪在他身侧,往他身上的某处瞄了一眼,随后视线淡淡地挪到澹台漭的脸上,故意道:“小将军向来风流惯了,想必从未有过有欲却无处发的情况。”
澹台漭很想否定一句,他不乱来,可是他凭什么跟洛无尘解释,遂换了句话:“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春/药。”洛无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原本是给皇帝准备的东西,只是还未曾试过其药性,既然小将军主动试药了,那倒是省了在下麻烦。”
澹台漭闻言已经气得头晕眼花了,敢情自己成了一只小白鼠?
身体里像是住着一头想要冲破牢笼的野兽。
洛无尘见澹台漭脸上已经起了一层红晕,转身淡定下了床,走到不远处的屏风后开始穿衣。
澹台漭就转头视线愤恨地盯着屏风后映过来的隐约身影。
只是一道剪影,却让澹台漭的脑子轰地一下,炸的脑浆乱崩。
澹台漭死死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难受出声,半晌后,就见洛无尘穿得人模狗样地从屏风后出来。
屋子里并不冷,他穿得单薄,就连衣裳也没有好好系,领口微微敞开,是澹台漭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此药药性如何,还请小将军多多配合了。”
“你要做什么?”澹台漭极力保持着理智,忍得眼球都充血了。
然后,澹台漭就见洛无尘走到了一旁的矮几上,将棋盘端了过来,盘膝坐了下去,语气幽幽道:“自然是……”他顿了一下,这才瞥眼眼看向澹台漭,“陪你了。”
洛无尘这药确实是给皇帝准备的,做好了之所以还没给送过去,是他发现皇帝现在的身子并不适于如此强劲的药,打算另配。
毕竟现今皇帝作为他的刀鞘,自然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更何况他身体里的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洛无尘不得不另外再配。
这副药之所以没扔,也是洛无尘觉得里面所用的药材太过珍贵,扔了怪可惜的。
澹台漭就听着洛无尘在旁边自己跟自己对弈,那“哒——哒——哒”地一声声落下的棋子,加之整个屋子里都萦绕着一股独属于洛无尘的清冽药香,让他整个人的脑子里都变得旖旎非常。
洛无尘还会时不时瞥眼看一眼床上的澹台漭。
洛无尘也是真的狠心,被子拿走了就当真不再给他拿回来。
不过澹台漭现在也用不着。
洛无尘看见他脖子上、手臂上的青筋都突起了,因为忍得太用力,加之方才泡过水,他小腿上的箭伤再次流血。
澹台漭也不知道洛无尘是不是故意的,他能感觉到洛无尘打量的视线,却仍旧忍不住嘴欠道:“洛无尘,你最好别让我逮着机会。”
洛无尘拿了纱布跟伤药过来,将澹台漭受伤的那条腿曲起来,开始包扎,道:“那在下怎么可能给小将军机会呢。”
澹台漭在洛无尘的手碰到他腿的时候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洛无尘此时不管任何的触碰,都能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洛无尘听得他这道吸气声,也没理他,包扎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碰到他的小腿,澹台漭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轻轻抖了起来。
那感觉说不出的痛苦,可是洛无尘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他吃到教训。
他澹台漭什么人,教训会嫌多?更何况是洛无尘给的。
洛无尘包扎好了,站在窗前看着澹台漭,那双眼桃花眼里的情绪颇为深沉,澹台漭睁眼便窥得他眸间那丝深沉一闪而过。
澹台漭大概是难受得疯了,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怎么?国师?这大小,你可满意?”
他可记得洛无尘的,虽未窥得全貌,可澹台漭肯定,洛无尘的绝对没有他的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这一点让澹台漭终于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说话也愈发无遮无拦,“也不知道国师会不会满意,还是……”
洛无尘听得他口中话说起来愈发没下限,随手扯了一块布塞他嘴里,澹台漭被他微凉的指尖轻轻碰过,整个人的反应更大了。
塞完洛无尘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袜子。
洛无尘在大小上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比的,也不知道澹台漭在嘚瑟个什么劲儿。
澹台漭从小就在军中,一帮男人,平时聊天什么都聊,一身痞气样多半也是在军中染上的。
夜幕降临,洛无尘坐在旁边安静下棋,不时观察一下澹台漭。
澹台漭已经满身大汗了,却依旧剑指苍穹。
洛无尘平静地收回视线,心中也有疑虑,依照他的预料,最多两个时辰这药效应当就过了,他申时末回来的,现在已经戍时初,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澹台漭却不见分毫疲惫之色。
难道这就是从小打出来的好体质?
洛无尘还颇为羡慕的。
身体好,就是容易让身子不好的人羡慕。
白芍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不敢上前去扰,毕竟没有洛无尘的吩咐,直到蓼实散值回来,白芍才急急将澹台漭闯进了浴堂的事告诉蓼实。
蓼实听他描述了洛无尘是怎么出来的,立即紧张地敲响了洛无尘的房门。
洛无尘一子方才落下,就听见了敲门声,只得去开。
蓼实见洛无尘完好,只听得屋内一道道「唔唔」声,知道他们家公子没有吃亏,便放下心来,道:“公子,晚膳时间到了。”
“让白芍给我送过来就好。”
蓼实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白芍就将晚膳端来了,洛无尘让他送到外间,便让他出去了。
白芍此刻眼睛也不敢乱瞟,纵然知道澹台漭就在屋里,可还是忍不住好奇澹台漭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只「唔唔」却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