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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岳临渊 (姬末)


  鞑靼族派来使臣时,老皇帝就知道来者非善,使臣在来给大蘅国下马威的同时也是在试探。能当使臣的人,又怎会真的只知嚣张不知收敛,无论是使臣还是副使,都是在通过老皇帝的反应和大臣们的态度,探清大蘅国军武的虚实。若是老皇帝态度强硬,全然一副不惧开战的姿态,使臣一行人自会在之后有所收敛,然老皇帝却是步步退让,于是使臣越来越猖狂,因为使臣要知道,大蘅国是否即使皇帝已经被冒犯到极致,也依旧不敢轻易将开战摆上桌面。
  使臣在楚岳峙逃离后,对司渊渟下手,副使如何能不知司渊渟即便身份不如楚岳峙,也定不会是可以让他们随意欺辱之人,然而副使由始至终都袖手旁观,鞑靼族想要开战的心思几乎可以说是呼之欲出。
  其实若非出了司渊渟的变故,老皇帝本来已打算在使臣一行人离去后便向鞑靼族提出和亲。老皇帝膝下并无公主,故而已然安排,要在郡主和县主中挑出合适人选,特封为公主送往鞑靼族和亲。
  然,在惠贵妃的算计下,出了司渊渟的变故,老皇帝与使臣一行人可说是直接撕破了脸面,在下令彻查使臣等人为何会被引到那条回撷芳殿道上的同时,早已暗中得知自己女儿做了什么好事的翰林学士,及时入宫觐见,主动向老皇帝道明是自己女儿惹出来的大祸,虽万死不能辞,却也并非没有补救之法,此前圣上的打算是以和亲换取和平,然是否可行却是未知之数,但现在,圣上大可借使臣意欲对皇子不轨之事发难,与副使等人讨价还价,并同时,借司渊渟之过问罪司家,除去司老尚书这个骨鲠之臣。
  翰林学士将自己女儿当成弃子,也成功让司家被皇室所抛弃掩埋,而老皇帝割让城池五座,换取来边疆十年的安定。
  老皇帝后来更加宠信和依赖翰林学士,无论是翰林学士大义灭亲之举还是及时献策为圣上排忧解难,都让老皇帝对他相当满意,更看在翰林学士这“暗中立功”的份上,并未对惠贵妃做出处置,只是后来一直到惠贵妃病逝,老皇帝都再未有去见过惠贵妃。
  惠贵妃在后来的几年里,尽管母家尚在却分明失了依靠,虽未进冷宫却也再难复宠,于是终日郁郁寡欢,直到她已无印象的司公公自请去其殿中服侍,半年后,她便因病而亡。在她死后,翰林学士因痛失爱女而一病不起连续三日告假早朝,于是老皇帝下旨厚葬,并在原来的贵妃之名上又再追封了由其亲笔所定的谥号。
  楚岳峙的暗探所找到那名太监,在惠贵妃失宠后便被派去皇后宫中服侍,直到司渊渟即将成为首席秉笔,那名太监突然就犯了大错被罚去了国庙里每日打扫庙中各处做杂役,再未回过宫里,却也因此得以安稳度日。
  于是,暗探的确查清了当年楚岳峙与司渊渟的往事,可后来是何人在楚岳峙脑后风府穴封入金针,却并未查出。
  司渊渟要知道,到底是谁对楚岳峙做出这样的事,尽管此事一定与老皇帝脱不了干系,毕竟若非老皇帝下令,整个皇宫里,不会所有宫人都对楚岳峙三缄其口,无人敢让楚岳峙知道自己曾有侍读,也无人再敢提起“深静公子”。只是老皇帝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知道用金针封印记忆之法,他要查的,正是何人向老皇帝献计。
  正如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过他父亲和司家的人,或早或晚他总会向这些人讨要血债;他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妄图伤害,甚至已经对楚岳峙造成伤害的人。
  睚眦必报,是他再度入宫成为司公公后,这二十一年来一直坚守的恶念。
  而傅行云便是被派去查清此事,身为司渊渟的死侍,他自不可能一直以皇甫良祯这个告发者的身份待在东厂的审讯室里,在带着搜集回来的证据公开状告工部尚书之后,皇甫良祯的任务就暂时性地完成了,傅行云也就退回暗处继续为司渊渟办事。
  傅行云作为司渊渟手下最顶尖的死侍,从未出现过纰漏,更从未让司渊渟失望,因此这次,他也一如既往地以最短的时间完成了司渊渟交给他的这个任务,找到了被楚岳峙恩赦出宫后与交好太监一同隐姓埋名藏居于深山中的那名贴身侍女,并将人带到了司渊渟与楚岳峙面前。


第42章 贴身侍女
  林亦叮嘱过楚岳峙,近期不得动武。
  但该护犊子的时候楚岳峙从来不含糊,故而在见到傅行云的时候,楚岳峙看似随意地走到卫云霄身边,然后不等卫云霄反应便拔出了他的佩剑,挥剑刺向傅行云。
  楚岳峙是卫云霄的主,是司渊渟的心头肉,如无意外,也将会大蘅国未来的皇帝,傅行云纵然是跟天借胆,也不敢伤楚岳峙分毫。
  连兵器都不敢出,傅行云飞快扫了一眼袖手旁观的司渊渟,再看面无表情的卫云霄,瞬间明了自己只能自求多福。
  高手过招,只守不攻必然处于下风,楚岳峙又明显是要为卫云霄出气,虽不至于痛下杀手,却也没有要留手的意思,招招带出凌厉逼人的剑气,剑刃全往要害处去。
  傅行云有所顾忌,出手慎重之余更多了几分犹豫,当下被逼得节节败退,百招过后终于还是使出了缠在自己臂上的软剑。
  卫云霄一看到傅行云出剑,脸色便沉了下来,他看得出来,傅行云是确确实实从内力到武功招式,各方面的修为都要比他更胜一筹。
  下意识地踏前一步,卫云霄转头看负手站在檐下的司渊渟,却见司渊渟毫无担忧之色,反倒是一派气定神闲,一时忍不住,脱口道:“司公……子,你这般袖手旁观,就不怕我家王爷受伤吗?”
  司渊渟斜眸瞥视卫云霄,眉毛轻挑目光冷淡,道:“司家的。”
  卫云霄当即噎住,猝不及防又心塞了一把,心中痛骂楚岳峙眼光有问题,可转念一想自己的眼光更差,更加气闷,差点就要给自己憋出内伤来,好容易顺过气,恨恨地咬牙道:“皇甫良祯是司公子的死侍,倒的确是司家的。”
  司渊渟以看小孩一样的眼神看卫云霄,倒也不生气,只反问道:“你是皇甫家的,就不担心皇甫受伤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王爷又不会要他的命。”卫云霄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楚岳峙顶多就是给傅行云添几道伤,傅行云怎么说也是司渊渟的死侍,楚岳峙哪怕看在司渊渟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傅行云下狠手。
  司渊渟自然也知道这点,不再理会卫云霄,只把目光放回到楚岳峙身上,安静地欣赏楚岳峙行云流水的身法动作。
  而卫云霄,直到院中的两人又过了五十多招,才突然反应过来地对司渊渟大声反驳道:“艹!我什么时候就成皇甫家的了!我连傅家的都不是!”
  卫云霄说话中气十足,字字不虚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一向稳如泰山的傅行云突然就手一抖,软剑没格挡住楚岳峙的剑招,身形凝滞躲避不及,右上臂瞬间被划开一道血口。
  楚岳峙挽了个剑花甩去剑刃沾上的血,迅速收招,傲然道:“我带出来的兵,还轮不到外人随意欺负玩弄。”
  傅行云看也不看自己臂上的伤口,而是直直看向后方神情紧绷面色略显苍白的卫云霄,两人视线碰上后,卫云霄马上便抿唇别开脸再不看他。傅行云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恭敬地向楚岳峙单膝下跪,道:“参见安亲王,皇甫行事不端,冒犯安亲王手下爱将,还请安亲王恕罪。”
  居高临下地看傅行云,楚岳峙不轻不重地说道:“云霄现在不是副将,因你之过,他已经被降为百夫长。”说完,楚岳峙也懒得看傅行云的反应,回身把剑丢回给卫云霄,径直入屋了。
  司渊渟看着自己虽然面上仍保持镇静,却在楚岳峙说出那话时明显整个人僵了一下的死侍,道:“把人带进来。你跟卫百夫长在屋外好好守着,你们的事,本督不想管,最好也别让安亲王操心。”
  傅行云起身,应道:“是,督主。”
  把被楚岳峙上来就动手一举吓到,进而慌忙躲到一边的侍女带到书房门口,傅行云待侍女进去后便将门关好,随后走到卫云霄面前,道:“你被降了军衔,为何不告诉我?”
  卫云霄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倔强道:“你我已无任何关系,我为何要告诉你。”
  傅行云身上一直都是书生气更重,即便是此刻一身死侍劲装,也依旧透出一股沉静端庄的气质,他神色内敛,臂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可曾经连他不小心将手上擦破点皮都会紧张到想要替他上药的卫云霄,现在却仿佛一点也不关心他的剑伤,反而板着脸侧过身与他拉开距离。
  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傅行云感觉身上有些发凉,他注视着卫云霄,道:“恩断义绝是你说的,我没答应。”
  屋内,侍女刚向楚岳峙与司渊渟行过礼。
  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画,侍女双手奉于头顶,道:“殿下,这是当年司公子为您作的画,奴婢偷偷替您保存下来了。”
  楚岳峙闻言一怔,他本以为这幅画早已被毁,却没想到侍女竟暗中替他收藏起来了。他转头与司渊渟对视,见到对方也是目露讶然,显然也并未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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