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太监,大多是自小便被去势入宫,然那司渊渟不同,他本是当时的礼部尚书之子,后来先皇降罪司家,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成年者则流放边疆,妻女皆没为官奴。而司渊渟当时亦尚未成年,却不知为何,竟作为罪臣之子被送入宫中去势成为太监。
十四岁方被去势,又从尚书之子沦为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寻常百姓眼中都最被看不起的太监,个中之痛唯有本人方知。背负此等惨痛过往,也难怪那司渊渟性情古怪,脾气阴晴不定,还在房事上如此暴虐。
楚岳峙也是在这两月间才开始同那司渊渟有所往来,而近来这一个月,不算昨夜虽也只私下见了四次,可每次楚岳峙见过司渊渟后,总是行走艰难面色难看,回府后也不让人服侍,独自在浴房里沐身,再想到那些关于司渊渟的传闻,他周楫再无知也不可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只是不懂,楚岳峙堂堂一个王爷,又曾带兵出征打仗,一身不可侵犯的皇子气派与铮铮男儿傲骨,即便是交出了兵权背后也无可依之势,亦不该会选择与司渊渟联手,甚至答应让司渊渟如此折辱。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会选择司渊渟?”楚岳峙面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挑眉一眼向跪在地上的周楫看去,无论是神态抑或是语气都未有再透出喜怒。
周楫迟疑了一下,抱手道:“属下愚钝,斗胆请王爷指点。”
楚岳峙淡淡一笑,伸手又替自己倒了一茶碗的药茶,缓声道:“司渊渟如今是陛下最宠信之人,说他权倾朝野也不为过,你以为如今我这安亲王府的护卫有多少是他派来的人。他已是两朝太监,这样的人最懂审时度势,陛下虽如今宠信他,可又怎知将来不会像今日疑心我一般疑心于他?陛下这些年杀了多少人,他与我一样看在眼里,我对陛下怀有兄弟之情这些年才一再退让只求自保,可他对陛下既无情也无忠心可言,要的只有权势,他自不会洗颈就戮,更不会像我一般非要等到万不得已方才反抗。”
权势之人,最会为自己打算,提前谋后路方为上策,而这样的人,也是最容易被拉拢的。
楚岳峙将手中那碗药茶举起,未至唇边便停下,他敛目看那摇晃的茶面上倒映出的自己倦怠清冷透出厌色的眉眼,昨夜种种又再次涌上心头。
太监肿么了,我就要反其道而行之,让你们知道我太监攻也很会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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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制度基本参照明朝,视剧情需要会稍作更改。
掌印太监规定是不能兼任东厂提督的,但明朝史上嘉靖年间的冯保便是掌印太监兼任东厂提督,虽是特例但也的确存在。
第2章 拆吃入腹
“都给我退下!”司渊渟在楚岳峙快要站不住时将人扯进了怀里,没让一旁的奴才看见他满脸潮红的模样,同时提高音量令屋内所有人都离开。
周楫还在原地站着不动,司渊渟将楚岳峙的脸压到自己肩上,厉目看向他:“我说退下,你是听不懂吗?”
“司公公,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只听令于王爷。”周楫毫无惧色地说道,只要楚岳峙不发话,他绝不会离开半步。
“周楫……”楚岳峙声音发颤,他用额头抵着司渊渟的肩膀,没有拒绝司渊渟揽着他的动作,只竭力跟自己体内开始作乱的情*对抗,“你也……退下……本王,有司公公在……在身畔,无碍。”
司渊渟的脸色极为阴沉,那双生得艳魅的丹凤眼此刻眼瞳越发深黯,黑得如同是深不见底的渊洞,盯着周楫在听到楚岳峙的吩咐后面无表情地低头抱手行礼:“是,属下告退。”
直到周楫也从屋里退出去并关好了门,楚岳峙才又低低地笑了一声,抓住司渊渟那宽大的袍袖,说道:“司公公,刚刚,破音了呢。”
司渊渟平日里说话都会刻意压低嗓音去掩饰声线里不可避免的尖细,而刚刚他喝退屋内其他服侍的奴才时,因拔高了声音,那犹如女子声音般的尖细便压不住了,听起来便恍若破音。
话音刚落,楚岳峙便感觉到肩上传来痛感,他侧头看去,只见司渊渟揽住他肩膀的手如鹰爪一般箍紧了,五指用力得能看到关节发白,耳边随即响起司渊渟阴恻恻的声音:“安亲王还有这闲心跟咱家开玩笑,想必安亲王体内的春药对安亲王并不造成影响。”
“司公公将本王,绑起来吧。”楚岳峙并不端那无谓的王爷架子,他现下体内躁动以致浑身发热无力,并不是谈话的好时候,可是有些话,他必须要在司渊渟对他做那事之前说,“本王已忍了这许久,亦不差这一时三刻。”
箍住楚岳峙肩膀的手顺着他的后背下滑至腰间,司渊渟的手臂用力圈搂住楚岳峙让人靠在自己身上,而后半拖半抱地带着人往内屋走去,进了内屋后再转动墙上的机关,挂着壁画的墙向里打开,司渊渟便将楚岳峙带进了暗室中。
司渊渟的身量是太监中少有的高大,楚岳峙身为曾经的将军身高已有八尺,可司渊渟却比他尚要高出两寸有余,揽着他走路完全可说是毫不费劲。
那暗室布置跟外面的屋子一致,只是那床榻边上的架子上放着许多小玩意儿,都是玉制的器具,有成串的玉珠子,有玉锁,甚至还有大小粗细不一的……那些东西楚岳峙并不陌生,都是司渊渟在他身上用过的。
司渊渟将楚岳峙带到床榻边,而后从那架子上找出一瓶药,打开瓶塞倒出药丸喂楚岳峙吃下,不待他发问便扯下他身上的衣物,取下他的发冠散开他一头墨发,再将他往床榻上推倒,扯过那聊胜于无的被褥盖到他身上,最后扯出床头铁链将他双手捆锁起来。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后,司渊渟方退开去坐到太师椅上,说道:“安亲王想与咱家说什么,现在就说吧。”
楚岳峙的脸仍泛着不正常的红,他不知道司渊渟给他喂的是什么药,但吃下后体内因为药效发作而起的反应确实又被压下去,可他从未以这般羞耻的姿态与人说话,实在是难堪。勉强扯起嘴角,他道:“本王适才,不过是调笑了一句,司公公就如此记仇,非要让本王这般与公公说话么?”
“咱家记仇?”司渊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讽刺的笑话般嗤笑一声,“安亲王有什么话,最好赶紧说,咱家给安亲王吃的这药,虽能在短时间内抑制住药效,可一会发作起来,却是会比适才更为凶猛,安亲王一会还能不能保有理智,咱家可不敢保证。”
楚岳峙的眉眼生得虽好看,却也如他的兄弟般,面相天生自带皇家特有的寡情之意,无论他笑与不笑眉眼看起来都十分寡淡冷情,是以楚岳峙的那双桃花眼看人时也显得异常冷淡。也因此,即便楚岳峙此刻只靠一被褥蔽体,仪态尽失,他仍维持着出身自皇家的高贵风范,好整以暇地趴在床榻上,挑起一双桃花眼看司渊渟,道:“本王在来督公府的路上细想了一番,虽手上尚无证据,但本王以为,敢在今夜宫宴之上大胆对亲王下药之人,除礼部尚书方本和之外,再无他人。”
礼部尚书,不仅负责科举与外事活动,同时也负责朝廷的祭祀与宴餐等。故礼部下又设有四司,其中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宫内所有宴席,宴前均需先呈宴图及礼节,经御批后,再行文至各个衙门,供备应用物品。
大蘅国建国之初也设有尚食局,但后来尚食之职归于御厨,司膳、司酝、司药以及掌燃料四司之职也归于宦官。
楚岳峙这话,虽说疑的是礼部尚书,可实际上也是在问司渊渟,此事他是否知道,是否有参与其中。
司渊渟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搭靠着椅臂捏住腰间的一枚玉佩在指间翻动,他身上的斗牛服是楚岳磊登基后赐给他的,那斗牛服上的补子乃蟒首牛角,头上双角向下弯曲如牛角状,纹饰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很是相似,且斗牛服作为官服仅次于蟒服与飞鱼服,是以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司渊渟这七年间是如何受到楚岳磊的宠信。本来司礼监掌印太监已是太监品秩最尊,被称之为“内相”,楚岳磊还让司渊渟兼管了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的东厂,在大蘅国内,即便是不识字的黄毛小儿都知道,司渊渟是如今大蘅国内权势最盛之人。
“王爷,当初陛下封你为安亲王,你可知是何意?”司渊渟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一个曾在外领兵打仗的皇子,在助兄长夺得帝位后,受封亲王,封号却竟是一个“安”字。
“陛下要你安常守分,而如今七年过去,你的确交出了手上所有实权,包括陛下最为忌惮的兵权,可现下,你是为何屡次私下前来找我,可还记得么?”司渊渟没有再刻意压低嗓音,而是拿的平常在朝中时那副最高宦官的腔调,尖利阴冷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般令人极为不适。他看着楚岳峙覆上了冷怒的眼眸,从容不迫地说道:“王爷若是不信咱家,又何必要与咱家合作,今夜中了别人的招又何必来找咱家?”
“我只是想知道,皇兄此番,是想试探我,还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不再自称本王,楚岳峙没有躲避司渊渟的审视,直直地对他对视着,道:“你当知道,此前,我所求不过是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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