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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风月 (陆韶珩)


  怀砚转过身看他,那双清眸里已是饱含情意,他迟疑了片刻上前两步吻住了陆竞云的唇,像传过来一泵激烈的电流,这一下陆竞云浑身都绷紧至微微战栗,他捧着怀砚的脸,碾压着加深这个吻,两人喘息着纠缠片刻,都躺倒在了水里去,谁都知道此时形势有多紧迫,可这件事仿佛如若不做,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我那次弄疼你了,是不是?”泉水清凉,身子却越洗越烫,甫一没入,陆竞云便爽得头皮发麻,他低喘一声咬住怀砚耳垂儿,“你走之后,我看到身上有些血丝。”
  “那是我此生最难过的一天。”背后的卵石太滑,怀砚抓紧他的肩膀,他现在想起来仍是泪水盈睫,“你说你只是为了这个才……”
  陆竞云咬着牙没说话,动作却激得身下的水花一波比一波汹涌,他红着眼睛道:“对不起,对不起……眠儿……当时我没有别的办法……你走后我看到那两件婚袍,我才知道什么叫断肠之痛。”
  怀砚看他落泪亦是心如刀绞,只更紧地抱住他,用尽全力去迎合。他不敢肆意发出声音,怕扰了这山间宁静,可他听到那人动情动欲地低喘闷哼,也就随了本能去……平静下来之后他们躺在裸露的松根之上,月亮已绕到头后方瞧不见了,只有一两颗锆石一样的明星与他们对视,怀砚拨弄陆竞云的头发,把那根银丝找出来拔掉,陆竞云给他讲着往事,其实关于徐江眠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记得很清,却只捡着幸福欢快的事情说了,隐去了那些分离的悲痛。
  “之后呢?”听他从齐山徐府说起,怀砚忽然觉得头脑中清晰了很多,原来故乡可以给人最悠远的牵念,他听到在那个雨夜他们两人在旧屋里接了吻,不禁笑得眉眼弯弯,“你从那年便参军了吗?”
  “是啊。”陆竞云神色突然严峻起来,“你那时想去意大利学文艺,我也支持,可正要出发的时候家里出了事。”他把怀砚抱得更紧了一些,“你父亲因为反对外资入股齐齐哈尔煤矿,被昔日政府的同僚参入监狱,听到这个消息我请了假从军营赶回辽北,和你一块儿变卖了家产找关系托人,最终也没能将他救出来,家也散了……别哭,眠儿,我在这呢……”
  “然后我瞒着你,也入了国安军校?”怀砚遏制住眼泪,却觉得自己心里燃起了一股可怖的怒火。
  “是的,辽北没过多久就爆发了松原之战,打得一塌糊涂,家乡是待不下去的,我驻守在那里,一直劝你离开,你对我说决意去意大利,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半个月后传来消息说那艘船发生了海难……从那之后我的天也塌了。”
  怀砚沉重地叹了口气,他开始明白陆竞云为什么对以前的事情缄默不言,原来除了与他的相识相知,其他的事情都让人难以承受,就像他此刻想要去为父亲报仇的冲动。
  “妹妹还好吗?”怀砚问,这是他和陆竞云世上唯一还有血缘关系的人,从陆竞云的描述中,他知道他不认那个母亲。
  “被辽北城姓林的一户殷实的人家收养了,我去看过几次,今年该入学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最好。”怀砚抬眼望向夜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受黑鹰的直接领导,没想到远钊你也是。”
  “你知道黑鹰是谁吗?”陆竞云攥着他的手,“是贺子刚司令的副手。贺司令与成长官目标一致,却因为内部阻碍,只能转至地下……你既是在燕云崇岭间醒来,目的只会有两个,一是为逃生自保,二是为传递消息。”
  “啊……”怀砚心里豁然雪亮,有很多信息闯入他的脑海,许是因为他此刻知道了从前的事,一切就变得有迹可循了,他回忆着那几个关键地点,起身赤脚踏着草地蹙眉沉思,再蹲下身时,陆竞云触到他出了一身的密汗,“远钊,我有些印象了……我要马上回燕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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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叫老婆就要叫老婆!


第71章 华山凌日
  燕云断续落了一夜清雨,翠竹生的高挑,随风在梁宅二楼的轩窗上描绘着婆娑错落的湿迹,梁文墨早起解手回到屋里,但见床头莲花香炉早已寂寂,只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甜香,雀头紫的杭丝缎被间,那人皦白的胴体看得叫人眼热,匀细修长的腿裸露在被子外面,足尖自然地微微翘起,这双美足昨夜激烈时被握在自己手中,脚趾都战栗着蜷缩起来,何其勾人心魄……
  梁文墨光想一想就觉得下身又滚烫了,他斜身躺回到床上去,头却去挤着枕苓窗那侧的枕头,伸臂把少年连被子带人搂在怀里,苓窗感受到粗重的热气从耳畔拂过来,就朦胧睁了睁眼,梁文墨看美人初醒模样懵懂可爱,咬住他耳垂道:“早安,My dear……”
  苓窗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想起今天还有大事,撑起身子要去洗漱收拾东西,却被梁文墨一把捞回来,“宝贝急什么,才六点钟。”
  “先生,我想再去瞧瞧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此去几千里,山水迢迢,忘带了东西可不好办。”苓窗柔声说。
  “叫我什么?”梁文墨禁不住笑了,上手捏了他面颊一下,胯部也顶上来,“昨晚你去了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叫得……”
  苓窗羞得满面赤红,被他揉搓爱抚着自己也起了意,索性尽由梁文墨摆弄,一直折腾到香汗淋漓,二人才动身去洗了澡,苓窗快速收拾完下楼给梁文墨磨了咖啡,煎了面包,昨天整理好的行李箱子都已放在门前了,有他自己唱戏的行头,更多的是梁文墨的纸稿衣物。他心里终归忐忑难捱,回身见梁文墨穿着卡其色衬衫与西裤精神抖擞地下来,迟疑着问,“先生,您当真决定好了?”
  “傻窗儿。”梁文墨笑着走过来,“这些日子我确实争够了,公司和股权都转让给他了,我也不想在燕云瞅着他堵心……琼岛上四季常暖,不起战事,去年才建了剧院,你去指不定能算个顶尖儿翘楚。”
  苓窗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知道梁文墨多半是因为自己而舍弃了梁家的产业,他虽然早已打定主意跟随他一生,却从没想过自己在那人心中亦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苓窗立在门口没有言语,眸子却变得湿漉漉的。此时云罅渐开,朝暾明粲,夜雨的湿意只留在了地上的砖缝间,满室都是朗晴光景,梁文墨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人只有两只手,此世一手执笔,一手牵着你就足够了。”
  *
  怀砚乘临时战机降落在坝上原野,而后搭货运火车才到了燕云,混进城内之时已是深夜,陆竞云身上牵系的事情非常多,无法和他一同行动,而怀砚这次回去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他千咛万嘱地送他上机,怀砚跟他紧紧拥抱,在直升机打桨飞起的时候,他依旧盯着地面上那挺拔的身影,这一刻怀砚发觉自己心里没有胆怯和遗憾,他和他在向着共同的目标努力,原来人在笃定奔向未知的时候,是极度勇敢的。
  凌晨三点,靖宁街上的梁家老宅十分安静,刘昊和小张紧紧跟在怀砚身后,陆竞云特意指派他们参与行动,这次他们三个就是战友了。
  两天前梁文墨和苓窗用过了早饭,就前往机场去了,他临走前给怀砚去了信,但那信还在路上,怀砚并未收到,他一路还在想着怎么与梁文墨解释目前的状况,直到他看到梁宅的铁门锁头打开着,就示意刘昊和小张噤声,他们探身从缝隙中望去,客厅里亮着灯,有几个黑影在帘子后闪过,看轮廓便知道那些人是持着轻机枪的。
  三人神色均是一凛,随后他们绕行到侧方翻过了围墙,藏身到库房的屋檐下,距离近了就能听到细微的交谈之声,二楼的卧室窗户打开着,怀砚听到他们说,“没有,再找找。”
  尔后楼上又传来翻箱倒柜的窸窣声音,三人对视一眼,基本已能确定他们也是为那东西而来,小张小声道:“燕云已没有我们的人,新军已全部撤离到南畿了,但辰安军也不会做这样暗地里的事情,要想找什么都是正大光明地来。”
  “文墨好像并不在家……还是他被……”想到这个,怀砚已身上惊出一身细汗,“我去房子另一头看一看。”小张悄无声息地俯身转移位置,怀砚小声嘱咐,“在看到东西前不要暴露。”
  小张点点头消失在拐角处,怀砚观察了一下院子的情况,打算顺着户外的楼梯上至顶楼,他最擅长的是狙击,埋伏在高处再适合不过,刘昊明白他的意思,对他比了个保重的手势,自己打算留在原地接应,结果这时客厅里的黑衣人持枪已经走了出来,怀砚和刘昊情急之下就闪进了库房里去。
  梁宅的库房足有一间教室那样大,前几排的铁架子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书,后面才愈空了,有些被淘汰了的自鸣钟、花瓶、香炉随意摆在上面,落满了尘灰,他们径直跑到最后被红绒布罩着的旧衣柜间,怀砚屏息听着敌人低语着翻找,而后越走越近,他在红绒布掀动的那一瞬间扣动了霰弹枪的扳机,与此同时迅速卧倒,破碎的绒布掉落下来,像玫瑰的花瓣一样笼罩在他身上。
  怀砚抬眼看去,此刻本就昏暗的库房中铺满了烟尘,头顶处子弹呼啸不断,打得木架摇摇欲坠,一剂烟雾弹迎面而来,怀砚没有犹豫,迎头又开了两枪,库房里靠近门口的两个人也应声而倒,此时外面的宅院中才开始枪声不断,刘昊的子弹刚射出去,最远处那人已经匍匐于地了,子弹嵌在铁书架当中,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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