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澜扶在棺木前,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半晌一声大喊,“辰儿啊.......”
“萧亦辰”的尸体被送进丞相府,一时间,丞相府一片素白,人人悲痛欲绝,灵堂内,方氏已经哭晕过去了,老太太晕了之后才被大夫用针扎醒,又哭成一团。
萧千澜坐在下人准备好的一个软垫上,面前放着一个大铜盆,机械的从旁边的筐里那纸钱扔到铜盆里,萧乾安穿着一身孝衣规规矩矩的跪在大铜盆前,不停地哭。
萧亦宣一身素衣从外面进来,蹲在萧千澜身侧,轻声安慰,“爹,节哀啊,亦辰肯定不想看到您这样。”
萧千澜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气息中带着颤意。
“你走的时候跟为父保证一定平安归来,如今....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辰儿啊,你让为父怎么活啊??”
萧千澜转头盯着黑色的棺木,呜咽哭出声,整个人都在抖动,萧亦宣扶着他不断地顺着他的后背。
宁宇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脸色泛出一丝不正常的白,半晌,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吓得手下人急忙喊大夫。
宁宇醒来的第一时间爬起身,一把抓着心腹的领口,一脸阴森的厉声问话,“你方才说什么??萧亦辰死了??尸体被送回丞相府???”
心腹盯着宁宇狰狞的面容,吓得不断哆嗦,说话也不利索了,“回....回殿下,是....是...真的。”
宁宇松开心腹的领口,跌躺回床榻上,半晌没有一丝动静,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从床上爬起身,挪着步子往外走,心腹赶忙跟上。
“殿下,您这是去哪儿啊??”
“丞相府.....”
宁宇的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他掀开车帘下来的时候,抬眸看到相府门口垂挂的白色招魂幡,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心腹急忙过去扶了一把。
宁宇推开心腹的手,抬步就要进相府,门口的下人已经过来见礼,见宁宇快步进了相府,急忙跑过去带路。
灵堂前,宁宇站定脚步,看着里面一口黑漆漆的棺木,脚步重的抬不起来了,静静地立在门口许久,萧千澜被萧亦宣扶着起身出来见礼。
“见过二殿下。”
宁宇什么都听不见,讷讷的迈着似有千斤的脚步进了灵堂,站在棺木前,抬手轻轻的抚在棺木上,像是在抚摸似的,萧千澜瞄了一眼,心下不悦,但也不敢说什么。
半晌,宁宇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了,我想和亦辰说说话。”
萧亦宣想制止,被萧千澜拖着出去,灵堂外,萧亦宣气的一甩袖袍,“爹,他这是什么意思??”
“唉,算了,亦辰都走了,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别闹出什么事。”
萧千澜坐在下人端过来的椅子上,盯着灵堂里的一切,整个人都蔫蔫的。
灵堂内,宁宇坐在一旁的软垫上,手扶着棺木上,喃喃自语,“亦辰,你不是说要好好活着的吗??不是说要阻止我夺位吗??你起来啊......”
宁宇软软的靠在棺木上,眼眶红红的,眼泪顺着脸颊丝丝缕缕往下留,一时不知道该怪谁,怪自己吗??
城中一处小院中,萧亦辰一身粗布装扮坐在院中,玄霄和月隐立在一侧,萧亦辰端起桌子上凉掉的茶抿了一口。
“丞相府怎么样了??”
月隐和玄霄对视一眼,月隐小声回话,“不太好.....”
一句不太好,萧亦辰唰的转过头盯着月隐,眼底透出焦急神色,月隐见状急忙解释。
“公子别急,听我细说,老夫人有些急火攻心之症,我已经以武成王府的名义送去名贵药材,夫人.....夫人据说已经两日不曾进食,丞相也未曾上朝,小公子也.....不思饮食......”
月隐吞吞吐吐的一句话,让萧亦辰的心揪在一起,但是为了让宁宇露出破绽,他不能出现,缓缓转回头,端起杯子喝茶,却没发现被子已经空了。
月隐见状拎起一边的茶壶,给他续了一杯茶水递给他,萧亦辰却呆呆的坐着,手里握着茶杯,一言不发。
“萧亦辰”是意外亡故,不能按照习俗挺尸七日,第三日,丞相府长长的送葬队伍,成了京师的一道刺眼的风景线。
第62章 见家人
“萧亦辰”不在了,宁宇更加疯了,加快了夺位的速度,京师内,一股暗中的势力正在悄悄的布局。
息风楼将消息送过来的时候,萧亦辰撑着桌子发呆,玄霄走进轻声提醒。
“公子,息风楼送来消息。”
萧亦辰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展开,扫了一眼,手里捻着纸条,心里开始盘算。
半晌,他抬眸去看玄霄,“殿下何时回来??”
玄霄快速回话,“大概还需三日。”
“够了,时间来的及,吩咐底下的人开始布置,息风楼里能调用的人也都调来,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
玄霄出去了,月隐端着一小叠点心进来,放在椅子边的小桌子上,又拎过来茶壶给萧亦辰倒了一杯递过去。
“公子,吃点东西吧,午饭你也没用多少,几日都消瘦不少,殿下回来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萧亦辰侧转脑袋盯着月隐笑了笑,又垂下眼眸,“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心疼??你是他的蛔虫吗??”
“呵呵呵呵呵.......”
月隐被萧亦辰一句话逗乐了,一时屋子内的气氛没方才那般压抑,萧亦辰捻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细细嚼了一下,抬眸迎上月隐的视线。
“这点心是皇后娘娘宫里的??”
“公子果然厉害,连这都可以尝出来,呵呵呵....是,属下跟五公主讨来的,您多吃点。”
萧亦辰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喝了一口茶水,又拿起一个,他也不担心因为一个点心泄露什么,反正月隐做事他放心。
第二日,借着夜色的朦胧,宁铭轩一身黑衣闪进了小院内,萧亦辰在桌子边撑着下颌打盹儿被惊醒,立马坐起身,小声低喝。
“谁???”
宁铭轩没有给他治敌的机会,闪身过去将人揽在怀里,凑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你夫君.....”
“殿下,你这么快就到了??一路上辛苦了,快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点茶水,让月隐给你做点吃的。”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那日你从西北大营离开,我的床榻就冰冰凉凉的,再也没热过。”
萧亦辰一时间脸红耳赤,拍了宁铭轩一把,紧紧靠在他怀里,小声说了一句。
“我也想你了......”
“亦辰........”
宁铭轩拦腰让萧亦辰抱起来往床榻边走,萧亦辰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
夜色深沉,虫草和鸣,天边的弯月倾泻下一丝微弱的光亮,照在院中,似有若无。
萧亦辰趴在宁铭轩胸口,细细的喘着气,手指上缠着宁铭轩的乌发,把玩几许后抬眸瞄了一眼宁铭轩。
“殿下,我想见见我爹。”
“见岳丈大人??”
“对,咱们这个计划还需要一些助力,我爹虽是文官,在动武的时候没什么用,但是毕竟是一朝丞相,关键时刻镇压众位朝臣或者说句有重量的话还是可以的。”
宁铭轩思索了一下,搓了搓萧亦辰的后脑勺,缓缓开口,“你说的在理,明日一早你写一份密信,我让人送过去。”
“好,殿下,不早了,睡吧。”
次日,丞相府萧千澜收到一封密信,送信人并未表明身份。
萧千澜接到密信,心里有几分疑惑,打开密信看到熟悉的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旁的萧亦宣急忙从椅子上起身到父亲身侧,虚扶了一下萧千澜,“爹,信里说了什么?”
萧千澜将密信递给萧亦宣,萧亦宣疑惑的接过信急忙打开,一时楞在原地,信内容很短,“请丞相戌时四刻到城北和艺轩一见。”
虽然没有落款,但是信上的字,他再清楚不过,是萧亦辰的字。
“爹,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亦辰不是.....”
萧亦宣顿时脑子里乱成一团,几日前,萧亦辰的尸体被月隐从西北战场送回来,才下葬,此时却来了一封与萧亦辰字迹一模一样的密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萧家一片哭声,白发人送黑发人,祖母病倒,母亲也终日泪流满面不肯见人,父亲更加无法上朝,那可都是事实存在啊,可这?
“亦辰的尸体被送来时,为父一时被打击的不轻,没去查验尸体,再说尸体从西北而来,尸体也已腐坏,可今日这密信的笔迹确实是亦辰亲笔,难道亦辰.......还活着??”
萧千澜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萧亦辰尸体被送回后的点点滴滴,不知道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爹,此是事过于诡异,要去吗?万一是有心人做的局,您也知道因为亦辰和四殿下的事,二殿下一直对您不满,万一........”
萧亦宣也想去看看真相,可是又想起今日的朝政和二殿下那些话,心底不免泛起嘀咕。
“要去,一定要去,为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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