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时正要追问, 沈豫竹忽然道:“后面的事情不告诉你。”
谢元时不解:“为什么?”都说到这里了,后面难不成是由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成?
更想知道了。
沈豫竹唇角勾了勾,侧靠在窗户上, 挨得很近, 压低声音试图蛊惑道:“你想知道吗?”
谢元时没想太多,“想啊, 我不是正在问你吗?”
沈豫竹为难道:“可我就这么直接告诉你了,不是很亏?”
“呃……”那你可真是亏大了。
谢元时不用想就知道他什么意思,配合的道:“是啊, 所以陛下啊,你要怎样才能不亏呢?”
“让我想想,”沈豫竹故作认真的道,“你看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情,这样才公平对不对?”
“是是是,”谢元时没什么不能跟沈豫竹说的事情, 他爽快的答应了:“行啊,你想听什么事情, 我可以先说。”
沈豫竹让他不要着急,继续道:“先慢, 我还没说完。”
“嗯, 你说。”
“我的意思,我暂且没有什么急着要问你的事情, 所以……”
“所以?”
沈豫竹语气颇为认真:“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作为交换, 你写一个故事给我看。”
“呃……”市面上买的到的话本就是不能满足你是吧?你自己说说咱俩都写了几个话本故事了。
不过写个故事也不算什么, 对谢元时来说完全没问题。
谢元时还有闲情问的更详细一些,“你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故事?有要求吗?我自有发挥,还是你指定剧情”
沈豫竹:“我们俩的。”
额。
“我们俩的什么故事?”
“太子和伴读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在朝臣们的努力撮合下终成眷属,你可以等我们大婚后再开始写,会写的更真实。”
沈豫竹要的版本应该是朝臣们知道的版本,但为什么大婚后写谢元时没听明白,不是很懂,“为什么大婚后写的才更真实?”
沈豫竹给他自由想象的空间,委婉暗示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谢元时……
谢元时懂了。
“陛下,我忽然发现……我也不是那么想要知道了。”
沈豫竹:“嗯?”
谢元时坚定道:“嗯,在你刚刚说话的时候,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我问的问题实在是太为难你了,何时明确心意,怎么明确心意这都是你的秘密,我怎么能勉强你说出来呢,实在太不应该了,我决定不问了。”
沈豫竹扬眉,但谢元时隔着窗户看不到他的表情表情,只能听到他的语气十分哀怨:“真的不问了?可我都想好怎么跟你说了。”
谢元时笑着道:“你也可以跟我倾诉,我乐意帮你排忧解难。”
笑着笑着被呛到,咳了两声险些咳出泪花来。
写故事就算了,写别人的他没什么负担,写自己的……
还是不要了啊!
谢元时一咳嗽,沈豫竹的关注点就不在说笑上了,他道:“不舒服吗?”
谢元时摇头,虽然有点咳嗽,但是刚刚纯粹是被呛的。
摇完才想起来沈豫竹在窗外看不到,说道:“没有,被你笑的呛到了。”
还半是埋怨的补了一句道:“都怪你。”
“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以防万一,沈豫竹多问了一句。
谢元时也不瞒着他,如实道:“是有点咳嗽,已经喝过药了,今天比昨天好多了。”
沈豫竹不太放心,心里摇摆了一会,把手放在了窗户上,“让我看看。”
“啊?”
谢元时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主要他确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咳两声而已。
“不用不用,我跟你说的就是实话,真没什么大碍。”
他连忙制止沈豫竹,拉紧了窗户,沈豫竹那么在意婚礼的各种寓意和习俗,他不想让他留下遗憾,更别说他是真的没什么大事。
“上回你不也是白日里好好的,夜里突然烧起来。”婚礼是仪式,承载着他他对他们两个未来的期许,但是和谢元时的身体比起来,在沈豫竹心里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沈豫竹半点不敢赌。
“听话,”沈豫竹耐心的道,“没关系的,我就看一眼。”
谢元时:“可是你也不是大夫,你看一眼也看不出来的。”
他说的也对,沈豫竹道:“我让人叫太医过来。”
谢元时知道他担心,但他真的没事,他们两个谁都不希望婚礼出现什么岔子,谢元时软声道:“我只是嗓子有点痒,如果你担心,我们明天再找太医来看。”
而且秦王府里还有宫里提前一日过来的礼官和内侍,“已经半夜了,你这个时候让太医过来,会惊动府中上下人。”
对沈豫竹来说,自然是谢元时的身体更重要,谢元时却在他出口前将他的话堵了回去:“陛下,我对成婚的期待不比你少,你就当是惯着我这回,行吗?”
沈豫竹犹豫了一会,勉强道:“那你明天如果有不舒服的话不要硬撑,一定立刻跟我说。”帝后大婚比寻常人家成婚的流程还要繁琐,一天下来,也不知道谢元时的身体能不能受的住。
谢元时让他放心:“我会的。”
沈豫竹:“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有华菱公主和礼部尚书全程操办,帝后大婚各项仪典的章程都是按照祖制,祭天祭祖册封授印……
好在这些都结束之后,帝后只需要接受文武百官和宗亲的朝拜。
秦王妃眼里噙着泪光,老秦王搂着她肩膀悄悄在安慰:「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哭」。
几位老臣脸上无一不是露出欣慰的神情,文武百官心里的巨石到这一刻也终于落下。
终于。
皇上他,终于成婚了啊。
终于立后了啊。
真好啊。
宋阁老一声感慨:“害!”
周围人视线向他投来,宋阁老道:“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撮合皇上和秦王殿下啊。”
众人:“……”
皇上和秦王竹马情谊,关系好了那么多年,习惯了之后,他们一开始真是谁也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这谁能想到啊。
不过现在想想,皇上和秦王殿下的关系确实比朋友要亲密很多。
嘿。
以前没想到也没有关系,现在这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张御史嫌弃宋阁老:“行了吧你,马后炮。”
“不过,皇上一开始说考虑考虑,我还以为他犹豫呢。”宋阁老胳膊肘怼怼张御史,道,“你两边都去了,你是怎么跟秦王和皇上说的啊,他们都是怎么说的啊?”
上回张御史说了,但都没说详细的。
张御史糊弄他道:“就那么说呗。”
他糊弄的太过明显,宋阁老一抬下巴:“嘁,我还不想知道呢。”
宫里沈豫竹让人专门修整给君后的长乐宫,就在养居殿边上,谢元时先到了长乐宫,长乐宫装点好后谢元时这是第一次见。
长乐宫里的柜子摆件,谢元时从进门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了,打量一番果然是从东宫搬过来的,连桌角的刻痕都一模一样。
沈豫竹有时会因为没有达到钟老太傅的期许而被训诫,每次被太傅训诫,沈豫竹都会偷偷在桌角下面刻上一道竖纹,以此来警示提点自己。
谢元时发现了他的这个秘密,觉得很不错,以后他抄书的时候,也偷偷在桌子底下刻一道,但是很多时候沈豫竹会帮他抄,沈豫竹帮他的时候他就不刻。
后来沈豫竹也注意到了他在桌角上画的刻痕,还不解的问他:“为什么有的时候被罚会刻,有时候又不刻?”
谢元时没好意思说,就告诉他:“因为有的时候会忘。”
再后来谢元时发现,他的刻痕隔段时间就莫名多出很多道。
摸到桌角下面的刻痕,谢元时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在东宫里随心顺意的日子,无忧无虑。
书柜上还放着一些曾经看过的书,上面有涂画的墨迹,也有认真的批注,还夹着曾经写过的纸条,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好困啊」「中午吃什么」「太傅今天是不是不太高兴」之类的。
谢元时随手翻了几本,觉得很有意思,就坐在书柜旁的椅子上细细翻阅。
等到沈豫竹回来,谢元时已经靠在书柜上睡着了。
沈豫竹把他抱起,放在床上的时候谢元时醒了过来,醒来先低咳了一声。
手里还抓着刚刚在看的书,谢元时把书合上放在一边,回过头来对上沈豫竹眉宇间带着隐忧。
谢元时笑开,使劲按着他眉头给他把眉心的褶皱按平了。
“陛下,我今日一整日都没咳嗽,才刚咳了一声,你怎么看我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乱说话。”沈豫竹道,“我让御膳房炖了雪梨,一会让太医过来看过你再睡。”
谢元时点点头,打了个呵欠,勾着他脖颈挂在他身上,带着困意的鼻音,“明日吧,我好困啊。”
沈豫竹还要开口,被谢元时用唇堵住了。
他挪开一点,凑在沈豫竹耳边低声道,“陛下,洞房花烛夜叫太医会被你的朝臣们担心的,万一张御史再来找我,我可不帮你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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